曹操以目光示意,按住劉明義的侍衛們紛紛退開。


    “汝有何話要講?若是求饒切勿開口,公堂之上自有謀來判察。”


    “不是求饒,我隻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因為什麽罪行將我們捉來?”


    劉明義心中早有計較,於是不假思索的便問了出來。


    “汝之罪行,乃於許都城內與匈人互毆。”


    曹操示以眼色,一朝官站起大聲說道。


    “與匈人互毆?與匈人互毆怎麽地?莫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錯了?”


    王大錘脾氣急躁,劉明義剛要開口便被他搶先說道。


    就在這時,隻聽剛才那個公雞嗓吆喝一聲,從門外推進五六個被綁縛的結結實實的身影,正是在大街之上強搶民女又與劉明義三人發生衝突的匈人頭目等一幹人,這些家夥即便被困住了手腳也不老實,被推進殿內就四處亂衝,企圖逃之夭夭,但皆被侍衛們攔下。


    “雞咕咕,裏呱呱……”


    匈人頭目挺直身體看向前方台階上站著的曹操,麵目兇狠,目露兇光,不知在瞎叫喚什麽。


    “他們說'快放了我們,否則我要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李三翻譯了一句,曹操則麵色不善的打量著這些匈人。


    “蠻夷就是蠻夷,無論什麽時候都難改他們窮兇極惡的本質。”


    曹操指著匈人頭目對百官說道,百官皆稱是。


    “好了,既然人以到齊,那就快去請那匈人使臣吧!”


    曹操下令,不一會便見一身著打扮與漢人極似的匈人一臉傲慢的走進大殿之中。


    “兇巴巴…”


    匈人頭目見那使臣到來,連忙向對方靠了過去,便靠還邊吼著。


    “還不救救我。”(李三譯。)


    “大漢天子,你們既然已經捉住犯人,為何還不放我族之勇士?”


    使臣對著匈人頭目點點頭示意稍安,便走到大殿台階之下說道。


    “哈哈哈……使臣勿急,你也是個漢人通,應該明白,即便捉住犯人,但總該當庭審問過後才能發落治罪吧!”


    曹操大笑一聲,替代漢獻帝劉協迴答道。


    “這還有什麽好審的?這三個人打了我的人,這是對我匈人王的不尊,我要求立即釋放我的人,並處死這行兇的三人。”


    匈人使臣直視曹操的雙眼毫不退縮。


    “大膽,竟敢無視我朝律法,一再強人所難,難道隻有你家大王有尊嚴,我們漢人就沒有尊嚴了麽?”


    從百官位列中站起一人,此人英眉駿目,聲音洪亮,右手直指使臣喝到。


    “文遠,切勿急躁,再怎麽說來著皆為客啊!”


    曹操把手一揮,那人坐了下來再不言語。


    “我大漢乃禮儀之邦,一向對於四方之夷民禮待有加,然此時關乎我大漢律法,請使臣還要多多諒解。”


    又一人起身說話,話語之中雖不強硬,但棉中藏針讓那匈人使臣卻不好再說什麽。


    見匈人使臣再無異議,曹操招招手,從大堂兩側走出數名宦官,將數張上好木椅置於朝堂之上,這幾張木椅分別擺在曹操身側,使臣身側,與朝堂九階之下正中央。


    “長文,卿一向公正,為人剛正不阿,此中之事皆交由你來主持,我且在一旁觀看。”


    曹操一笑,率先坐於木椅之上,然後虛手一指說道。


    “諾!”


    從百官中站起一人豪不推辭便來到中央之椅坐下,此人姓陳名群,字長文,現任司空西曹掾屬,使臣一看此事已成定局,隻好同樣坐了下去。


    “開堂!”


    公雞嗓的聲音響起,陳群站起身子來到劉明義,王大錘,李三麵前。


    “汝等可是劉明義,王大錘,李三?”


    陳群率先問道。


    “正是!”


    三人異口同聲答道。


    “我是冤枉的啊,草民一時貪心冒認與這兩人同行,誰料這二人實乃惹下滔天巨禍,草民冤枉啊,這二人草民與其毫無關係,此事與我無關,求大人網開一麵,草民願指正二人罪行。”


    陳群正要再次開口,誰料李三三下五除二爬到他的麵前,聲淚俱下的開口說道。


    “這……”


    陳群看了看李三,又看了看其餘兩人,隻見兩人麵色中多有鄙夷卻一言未發,心中已有計較。此人該死啊,丞相之所以定下此計,名為使臣麵前以求公正,但實際上卻是再不想得罪匈人的情況下,設法保住麵前幾人,不想落下一個是非不分,獻媚蠻夷的惡名,這李三到好,居然一開始就要拆丞相的台,此人不除,這戲還怎麽演下去,這不是叫自己這個主審官為難麽!


    “大膽李三,汝怎敢巧言令色,棄於你同犯之人不顧,隻為獨自求生出賣他人。來人,給我把他押下去,扔進油鼎之中。”


    陳群一指李三,從門外走進數名侍衛,拽胳膊的拽胳膊,抗腿的抗腿,將李三舉在空中,任由李三如何求饒掙紮也無用。


    “丞相,此人為求獨活,陷害他人,觸犯死罪,此罪與本案無關,但因會嚴重幹擾本案審理進度,故今將於本殿之外立即行刑。”


    陳群轉身向曹操陳述,見曹操亦點頭同意,轉過身來一揮手,數名侍衛便扛著李三來到殿外油鼎處。


    “慢!”


    匈人使臣慌忙阻止,有人願意指證罪行,那可是極為重要的人證啊,怎麽能就這樣處死,但話剛出口,就聽見殿外一聲尖叫曳然而止,一股焦臭從鼎內傳了出來,這正是:


    可憐西街說書人,為求自保指證人。誰料此事多不義,得罪長文枉丟魂。


    劉明義聞到這股味,再聯想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此刻已經成了一灘熟肉,差點就嘔吐出來。


    無論如何也要想出辦法,如果在這裏被定罪,李三就是前車之鑒啊!劉明義心中暗想,他並不知道這場堂審的真正含義,隻覺冷汗早已將衣服浸透。


    “二人切莫驚慌,那人因犯事被處死,但與本案並無關聯,你們隻要老老實實迴答問題,自然不會受到牽連。”


    陳群看劉明義、王大錘均是一臉驚慌的樣子,怕兩人慌不擇言承認罪行,於是出言撫慰,暗示對方隻要不亂說話就不會死。


    王大錘是個粗人,他自然聽不出對方暗示中的意思,但他本就膽量過人,隻片刻間便平定下來。曹操在台上看的一清二楚,對王大錘的膽量亦是暗自稱奇,愛才之心大起。


    再看劉明義,他雖然沒有王大錘那種膽量,但他向來機智,已經隱隱從陳群話中猜出對方暗示之意,雖然仍不免心慌意亂,但也能強自鎮定下來。


    “我問你二人,你們因何原因與匈人在城中互毆?”


    眼見兩人情緒都平穩下來,陳群繼續問道。


    “隻因他們在城中恃強淩弱,企圖將三名女子強拉上馬,帶走行禽獸之事。”


    劉明義迴答道,他既然大概猜到了對方的用意,自然是把整件事更加添油加醋的描繪出來,隻聽的殿內眾百官眉頭緊皺,曹操本人更是發出冷哼,不因其他,隻因那故事中所述三名受盡欺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曹操的三個女兒,曹操此時心中恨不得將這殿上捆縛的幾名匈人生吞活剝才能解恨。


    故事一直說到劉明義被打暈在地才停,陳群揉揉眼睛,隻覺得麵前之人真是可悲可泣的英雄人物,當然產生這樣效果的原因,是因為劉明義在故事中刻意美化了自己。


    “匈人使臣,你還有何話可說!”


    聽完了劉明義的故事,曹操怒氣衝衝的對著坐在殿內的匈人使臣說道。


    “哪有如何?”


    誰知使臣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在我們部族中,女人就是用來給男人泄·欲所用,我族勇士一時興致勃發,想要一兩個大漢女人又能如何?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放你·娘·的屁!”


    原本王大錘已經被劉明義的故事說暈了,連他自己都不認識故事中那個王大錘竟然是自己,但此刻聽到匈人使臣在這裏大放厥詞,怒氣一下子衝了出來,“這裏是大漢,不是你們那臭氣熏天的馬廄!想發泄,迴你們老家找母馬發泄去!”


    話粗理不糙,除了匈人外所有人都深表同意。


    “本官宣布,劉明義、王大錘一案,雖然兩人對匈人進行了慘無人道(係劉明義添油加醋)的毆打,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因此不對兩人追究責任。匈人因涉嫌恃強淩弱,強搶民女,犯有大漢奸淫擄掠之大罪,本應死罪,但顧念其為異邦之使,故從輕發落,但死罪以免活罪難逃,判匈人六人處以宮刑。”


    陳群叨叨的念了一大堆,但最後兩個字差點讓劉明義笑出聲來,居然被判以宮刑,這些蠻子迴去以後就隻剩下看的份啦!


    “我抗議!”


    匈人使臣紅著臉站了起來,他轉過身看著坐在台上的曹操,“丞相這樣處事,就不怕引來我王之怒火麽?”


    “此事,本就因你方而起,再若生事,連你也一並拿下了。”


    曹操嚇唬道,“行了,此事就到此為止,你不妨多在許都安歇幾日,待事情結束,咱們在好好商討你王這次提出的條件。”


    曹操指的事情結束,指的是對六名匈人的宮刑結束,但匈人使臣卻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萬萬不可啊!那匈人頭目是……”


    使臣說道這猛然驚醒,他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是什麽?”


    曹操凝目看了過去,表情突然嚴肅了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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