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老爺子,那是相較於吳承後世的記憶來稱唿的。


    事實上,這個時候,人家正當壯年,四十歲出頭,而且因為習武的緣故,身子骨也比常人要健朗得多。


    不過和餘海不同,這位曾經腿部受過傷,從武術隊退出,進入了工廠工作,而後一邊工作一邊習武,最後悟出了雙手劍‘螳螂穿林’。


    可見,這位在武學上麵,也是有著自己的執著追求的。


    而就在去年,他‘重出江湖’,到寧省那邊的武術隊當教練去了。


    吳承其實有些好奇,為何他這麽輕易就答應參演這部戲?


    吳承會對此事好奇,實在太正常不過了。畢竟同為武術家,這位顯然在武道的追求上麵很是執著,否則也不會因為腿部受傷之後,還一邊工作一邊習武。而這種在武道上麵有著執著的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答應別人出演電影這種他以前從來沒有從事過的工作?


    麵對吳承的好奇,這位留著一臉濃密落腮胡的男人不由輕笑了起來,道:“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我和海外的武者進行交流的機會。你可能不知道,在此之前,我的腿部曾受過傷,然後黯然退出我熱愛的武術隊。曾經,我也曾一度認為,這輩子,再也不能習武了。但是後來,我不甘心就這樣失敗,所以我又重新站起來了。”


    看著這個帶著濃烈自信的男人,吳承不由暗讚。這種事情,在別人看來,或許可以大書特書一番,讓別人也知道這其中的苦與難。但在他眼裏,這似乎隻是一點小事而已,輕描淡寫的就帶過了。


    他握了握拳,末了又輕歎一聲,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和別人交流的機會並不多,當初在濟城的時候,倒是和省武術隊的總教練餘教練有過交流,相比起來,他的機會可就比我多多了。聽說這部戲,你們也有邀請餘教練的意思?怎麽樣?他答應了嗎?”


    吳承點了點頭,道:“一開始,他確實拒絕了,不過我剛好要去那邊一趟,順便親自請他出山,他總算是答應了。”


    頓了下,吳承又道:“十幾天後,這部戲就要開拍了,不知道你那邊的工作有沒有安排好了?”


    於成惠笑道:“那邊的工作,我已經辭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給我開一個那麽高的片酬,所以,我準備拍完這部戲後,用這些資金去旅遊一趟,順便拜訪一些武林前輩……”


    吳承聞言,不由輕笑起來。


    吳承給他開的價是三萬塊港幣,也就是還不到一萬華元吧!


    不過,在內地現在這個普通人一天薪資都隻有不到一塊華元的年代裏,萬元戶,真正算得上是巨富了。


    可以說,這近萬華元,已經是他十幾年的薪資了。


    而三萬港幣的片酬,在香江,也就是比新人的片酬高那麽一點點而已。所以,在吳承看來,這樣的片酬,並不算高。


    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一塊武術高手,而且在片裏還是非常重要的大反派,戲份絕對不會少。


    若是在香江,這樣的角色,就算是新人,五萬也算是少了。


    不過內地和香江畢竟不同,兩邊差距其實相當巨大。


    在香江,普通人一天的工資至少是三四十塊,折算一下,也就是十華元,而十華元,在內地這邊,至少是普通人十天半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兩邊差距很大,但吳承還是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在劇組中引起兩邊人的矛盾。是以,他才會給這邊的演員也開出不算低的片酬。


    在原時空,拍這部《少林寺》的時候,曾傳聞,在劇組裏,這邊的員工和香江那邊過來的員工因為薪酬問題而吵過架。


    吳承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劇組裏。反正他現在又不差那點錢,沒必要給內地這邊的鄉親留下一個壞印象。


    而且,吳承這麽幹,還有一點誘、惑內地電影人的想法,給那些還在體製裏,不敢下海的電影人們一個‘學習的榜樣’。


    當然,這種想法,吳承是不可能會說出來的,畢竟這種影響實在太壞了,太容易帶壞別人了,這是資本主義的小尾巴啊!


    不過於成惠能夠直接將自己原本的工作辭去,對於吳承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在這部戲拍完之後,肯定還會再拍同係列那兩部電影,而這個家夥,依然也還可以繼續參演。原時空,他拍完這部戲之後,也同樣參演了另外兩部少林係列的片子。


    和於承惠見過麵後,吳承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去首都體校去找那位五連冠的,結果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前來拜訪他了。


    吳承有些疑惑,畢竟他在首都這邊,並沒有什麽熟人,就算有熟人,那也是本家族侄吳書理他們一家。


    不過他並不知道吳書理他們一家人到底住在哪裏,而吳書理貌似也隨著柴老在北美那邊工作,應該沒有迴來才是。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還真是吳書理。


    在他身邊,還有一位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的長者,而在這位老者身後,還有幾位吳承同樣不認識的中老年人。


    “是書理啊!”


    看了眼被葉前進帶來的吳書一眼,吳書喝著開水,淡淡道。


    雖然已經是四五月了,但是這邊早上的氣溫依然有些低。不過對於吳承而言,這點涼意並沒有什麽,隻是因為在南方呆久了,突然來到北方,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早上起來,喝杯熱開水,倒是能夠舒服一些。


    對於吳承冷淡的態度,吳書理多少有些尷尬,特別是在這些外人麵前。隻是,他也不敢怪吳承不敢給他麵子。


    雖然曾經他也自持本事,希望借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但是漸漸的,他便發現,自己有如今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和眼前這位族叔,還真的有分不開的關係。雖然吳承並沒有替他說過任何話,但是架不住上麵的人把他當成聯係吳承的紐帶,給他各種福利。


    是以,即便吳承的態度並不怎麽熱情,甚至對那些前來找他的人也是愛理不理的感覺,但是吳書理卻不敢多說什麽,隻是有些尷尬地看著吳承,道:“小叔叔,我……”


    吳承擺了擺手,看向他道:“你不是在北美那邊工作嗎?什麽時候調迴來的?”說起來,他和這位本家侄兒並沒有多少聯係,甚至可以說是他不想和這位本家侄兒聯係太多。


    雖然是本家人,但顯然,這家夥是被人用來聯係他的紐帶,像之前柴老他們就是通過他找上門來的,而現在,變成其他人了。


    一看他旁邊這些人,就知道是一些官老爺們,對於這些人,吳承心裏頭多少是有些抵觸的,是以,態度自然也就有些冷淡了。


    更何況,一會他還有正事要辦呢!


    不過即便吳承的神情很冷淡,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因此生氣,因為他們都知道,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算得上一個大人物。或許在這個內地,他沒有什麽根基,但是,誰要是敢得罪這個家夥,迴頭肯定是要吃排頭的。


    因為,在他們麵前的年輕人,是一位財神爺!


    在如今這個國家需要大家投資的時期,得罪這樣一位財神爺,要是人家不爽了,直接拍拍屁股撤資,那他們結果會有多慘,可想而知。


    吳書理聽到吳承這話,便尷尬地笑了下,道:“年前我就被調迴國內了,現在在經貿部工作。”頓了下,他又道:“本來知道小叔叔前來首都的消息,我應該帶爸爸媽媽過來拜訪的,隻是……”


    他看了眼旁邊的那位老者,那位老者便微笑著接腔道:“吳先生您好,我叫盧孟,是如今北影學院領導小組副組長,現正主持電影學院那邊的重建工作,我身後這些都是我的同事。”


    這位北影領導人和吳承介紹了下身後的那些人之後,又道:“其實小書理也才剛剛知道吳先生前來首都的消息。本來我們是準備昨晚就直接上門來找吳先生的,畢竟咱們也都算是電影人了。不過昨晚我們得知吳先生前來首都的消息時,已經有些晚了,是以便不好打擾。”


    聽到這些人是北影學院的,吳承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


    雖然這些人依然還是官老爺,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從事電影文化工作的嘛!和他這位電影人,多少也有些共同語言了。


    看到吳承的神情有些緩和下來,那些人明顯鬆了口氣。


    而後盧孟繼續道:“恰好,我在一位老朋友那裏得知書理同誌和吳先生是同宗叔侄的關係,便讓他來當咱們之間的中間人,所以吳先生還請不要怪書理同誌,他其他才剛知道你來首都。”


    意思很明顯,吳書理在他們那裏,其實就起到一個橋梁……或者說是招牌,更為恰當。是以,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事實上,身處體製之中,麵對高出自己n級的官老爺,誰能反抗得了?即便是那些無心在仕途上混的人,也不會輕易得罪領導。


    所以,吳書理其實也挺可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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