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瑪麗家的大門,彼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很快地撥通了自己記下的第一個電話。


    “嘟...嘟...”電話響了很久,最後終於傳出了說話的聲音。彼得正準備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弄錯了。


    “你好,我是蘇珊,我現在可能有點忙,所以沒辦法接你的電話。請在‘叮’的一聲之後留言,我會盡快地迴複你的。”


    隻是留言箱而已。彼得按掉了電話又重新開始撥打。兩次之後,他終於選擇了放棄,留下了個語音消息。


    接下來的亨利的號碼也是無效的,電話裏傳來的是手機已經關機或者停機的電子音。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糟透了,彼得撥出了下一個號碼,而這一次,有人接了。


    “嘿,我是羅伯特。”


    “你好,我是彼得,瑪麗的同學,你還記得我麽?”


    “彼得?那個兩個多星期前來我們演出的彼得麽?我當然記得你,不過你不是和瑪麗...算了,沒關係。你是為了瑪麗和蘇珊的事情打電話的吧?”


    “瑪麗,和蘇珊?”彼得有點錯愕。


    “對啊,怎麽,你不是為這件事情的麽?”羅伯特聽起來也有些驚訝。彼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不不不,我知道的消息不多,請你一定將整件事情告訴我。”


    “其實我知道的不多。從昨天開始我們就聯係不上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喬好像知道什麽,但是那家夥什麽都不肯說。說句實話,要不是瑪麗也不見了的話,我還以為他們兩個自己跑出去度假了。”羅伯特在電話裏發著牢騷,而彼得手中的手機已經離開了他的耳朵。


    喬.莫瑞提,彼得又迴想起那天晚上在賭場裏聽到的慘叫聲。他的心裏沉重了一點,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浮起。


    和黑幫打交道的話,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自然要上升不少。暴力畢竟是他們的本職,而法律對他們來說也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如果這件事情是喬做成的話,彼得一點都不會奇怪,畢竟這種橋段已經在好萊塢出演的很多年了。也許是一次爭吵,也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任何小事都可能成為導火線,而瑪麗可能隻是被牽扯進去的無辜受害者。


    就算退一步,這件事情的確和喬和他的家族無關。那蘇珊作為他的女友,他手裏關於她們兩人的線索也肯定比其他的人多。


    帶著沉重的心情,彼得從羅伯特那裏要到了喬的聯係方式,然後撥出了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


    對於這次的行動,彼得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計劃,首先要做的就是準備。


    首先要準備的自然是武器。彼得的拳頭現在對於同齡人來說算是相當有力氣了,但是對於那些職業打手來說就隻能算不痛不癢了。而他也不想弄一把槍。第一,他還沒有做好要殺人的準備。第二,槍支的動靜實在太大,並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練習。彼得可不想成為新聞上那些把自己的腳打穿個洞的傻瓜之一。


    他想到的武器則是電擊棍,而獲得一根也並不困難。他在中午在網上找到了一個要賣二手電擊棍的廣告,一個小時之後就領到貨了。用原力暗示糊弄過去之後,彼得花了五十美金就拿到了這個僅僅有二十厘米長的小東西。不要小看這個家夥,它所釋放出的電擊能輕鬆地將一個成年人電昏迷。


    接下來彼得則去買了一個防盜錢包,這個小東西裏麵有個定位器,能讓失主找到它。盡管從各方麵來說這個東西的實用程度有限,但是這個小玩意還是花了彼得足足一百二十美金,如果沒有那份兼職這幾乎是他一整個月的零花錢。到家了之後他就拿出了自己的美工刀,將錢包裏的那個定位器給小心地挖了出來。


    初步準備差不多了。他穿上上了一套灰色的連帽衫,將它戴起來的話正好能夠遮住自己的臉。思考了一陣子之後,他又在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紅色的麵具。這是他兩年前的萬聖節的時候買的,應該是某個變形金剛裏某個機器人的樣子,但是由於他以前的各種塗鴉,現在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和本叔叔和梅阿姨打好了招唿之後,彼得走出了大門。這次他又不得不使用了暗示術,但是現在他做多了之後,心中的負罪感好像也少了一點。


    接下來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好的機會了。


    從下午六點開始,彼得就手裏拿著一瓶水坐在了賭場入口的對麵,時不時換另一個位置偵查一下其他的地方,目光始終盯著賭場的每個出口處。而他在外麵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全身上下都開始有點酸痛之後他才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喬.莫瑞提。他走出了賭場的大門,曾經隨和的麵孔帶著一絲焦急和猙獰,兩個保鏢緊跟在他的身後。在出賭場大門之後,他們很快地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裏麵。


    而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彼得則走過了那輛轎車,將口袋裏麵的定位器扔在了轎車的旁邊。在他的一個念頭之下,那定位器浮了起來,黏在了轎車的底部。當轎車終於開走了之後,他連忙飛奔了起來,從拐角的巷口處取出了自己的自行車,連忙跟了上去。


    他從一開始就決定不去賭場探查。那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保安,服務員,監視器,沒有一樣是彼得能有把握對付的。他在這麽短時間的準備下,貿然闖進去全身而退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再加上客人流量相當的大,即使僥幸成功了他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他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半道突擊。


    高峰期已過,但是紐約市中心的道路還是堵塞得一塌糊塗,彼得的自行車很輕鬆地跟上了他們。而過了布魯克林大橋之後,喬一行人的車速逐漸提高了起來,在過了兩條街之後就消失在彼得的視線裏。


    定位器派上了用場,彼得朝著顯示的方向一路騎去。值得興慶的是,他們在僅僅開了幾分鍾之後就停了下來,看來已經到目的地了,讓彼得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開往城外的話,他可不知道自己的這雙小腿騎不騎得動。


    彼得很快就找到了那輛車,它正停在一個小道的人行道上,而車主也沒走開太遠。彼得跟在他們的後麵,終於看到了他們進了一間從外麵看上去相當破舊的酒吧裏。


    “瑪格瑞特修女的迷失兒童學校。”看著酒吧門上方掛著的幾個破爛大字,彼得不由得讀出了聲。不管是對於酒吧還是對於學校來說,這都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喬他開到這裏隻是為了來這樣的一個小酒吧裏麵尋醉?這也太不正常了,彼得一直都以為他是那種品味偏高雅一點的人。


    彼得稍微靠近了點,但是又很快地退了迴來。門口徘徊的那幾個大漢看上去都不是屬於那種好惹的人,而彼得一靠近他們的眼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願露出馬腳的彼得隻能若無其事地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隻能等他出來了。


    時間緩慢地流動著,而彼得也隻能耐心地等了下去。天色早已變暗,溫度也下降了不少。即使現在的季節還能是秋天,但是穿了兩層衣服的還是時不時地打個哆嗦,正當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感冒的時候,喬和他的兩個手下走出了酒吧。他們看上去並不是在裏麵喝到爛醉再出來的,相當的精神。


    彼得再次觀看了一下喬他們三人到停車的位置的這一百多米的路,不由得暗罵了一聲。雖然天色已晚,大多數的店鋪早已打烊,而人們也已經迴到了他們的家中。但是街上的行人也還是有一些,如果他在這段路上動手的話,恐怕會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而經過了幾秒鍾的思考,彼得頓時有了個絕妙的主意。他戴上了自己的麵具,而麵具下麵還略顯稚嫩的臉也笑了一下。


    -----


    唿吸著紐約夜晚的空氣,喬的心底並沒有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輕鬆。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一直到現在也沒想出一個不那麽糟糕的解決方式。雖然剛才自己已經高價拿到了一張底牌,但是對於這張底牌的具體大小,和到底能有什麽作用他是一點底都沒有。


    該死的,他甚至有了種甩手不管的衝動。但是這個念頭剛形成不久就被他自己給撕碎了。


    這個卑劣的威脅所針對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他現在是莫瑞提家族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他處理砸了的話,整個紐約的街頭都會嘲笑他的名字,莫瑞提家族的名字!他們會說:“莫瑞提的那群家夥有什麽好怕的,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的一群軟蛋!”


    他沉思了一下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但是那個號碼自己始終撥不出去。正當他要將自己的手機放迴去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如狂風一般地從他的麵前衝過,將他嚇了一跳。當他迴過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中的手機已經不翼而飛。他的兩個保鏢也早已緊緊地跟著那個竊賊追了上去。


    “該死的,小偷!”他下意識地喊了起來,心裏卻感覺著一陣陣的荒謬。


    這個小偷居然偷到自己的頭上來了,是真的膽大包天,還是愚蠢至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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