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七日。

    刑警隊。

    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人,來到了這裏,進了門,就大叫:

    “諸葛,諸葛隊長在嗎?”

    正好諸葛隊長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在叫嚷的人,說:

    “喲,索天寶,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二老板,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就是來找你來了。”索天寶說。

    “有什麽事,說吧。”諸葛隊長說。

    “我是來自首的。”索天寶說。

    “我說,索大經理,咱們哥倆許多天沒見麵了,你還是別拿這個……給我開玩笑吧。”諸葛隊長說。

    “我真是來自首的。”索天寶說。

    “別管是什麽事,你先到我的辦公室坐。”諸葛隊長說。

    他們來到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諸葛隊長和索天寶都坐在沙發上,鐵瑛過來給他們沏上了茶水,然後斟上,端在他們的麵前的茶幾上。

    索天寶飲了一口茶,說:“我真的是來自首的,如果我現在不來自首,那麽,以後我說不上得吃槍子……”

    “什麽事,讓你說得這麽蠍虎?”諸葛隊長說。

    索天寶抬頭看了看鐵瑛……欲說又止。

    諸葛隊長說:“她是絕對可靠的人,你隻管說……”

    索天寶說:“你剛才說了,我是咱們市的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二老板,大老板是段總——段順孝,段順孝和她的情婦裴翠柳合起夥來幾乎把我們公司給掏空了,然而,裴翠柳把我們的錢都私下轉移到國外去了……我這個副手難逃幹係啊。”

    “這個問題,可是挺嚴重。”諸葛隊長說。

    “我現在後悔啊,腸子都悔青了。”索天寶說。

    “裴翠柳,我們都認識。她曾經是上官清明的情婦,是‘1•19槍殺案’的重要知情人。當時,中紀委的巡視組曾下令讓我們緝拿她,我們把她緝拿到了,交給了中紀委的巡視組……後來,聽說她和上官清明的腐敗並無實質性的關係,而且,她交代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況。根據她所提供的線索,很快就查清了上官清明貪汙了上千萬,挪用公款兩個多億的驚天案情……所以,就把她給放過了。”

    “她曾經是副省長上官清明的情婦,好像反而提高了她的身份,”索天寶說,“你們抓了她,又把她放了,她好像是受了無辜的牽連,受了委屈……”

    “現在看來,裴翠柳是一個專門以色相為資本、掛靠權力、撈取錢財的職業情婦,”諸葛隊長說,“她是專門吃這碗飯的。”

    “你說的太對了。”索天寶說。

    “鐵瑛,你把端木永青找來,”諸葛隊長說,“我們一起聽聽索總講的情況,索總是咱們市的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和他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是。”鐵瑛說。

    鐵瑛把端木永青找了來。

    “你講吧,我讓他們做個記錄,”諸葛隊長說,“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聽,是個見證,不管與你的責任是大是小,都是你主動向我們講的。”

    “好,我把情況講講。”索天寶說。

    索天寶講述說——

    英麗華酒樓。

    裴翠柳從拘留所裏走出來之後,沮喪而彷徨,她的人生的前方的路,撲朔迷離……她給家裏通話,告知自己已經與“1•19槍殺案”脫離了幹係,是無辜的,獲得了釋放,她仍在龍海市……家裏告訴他,龍海市還有一門親戚,是索天寶。

    裴翠柳邀請索天寶到英麗華酒樓來餐飲。

    “天寶哥,我怎麽辦?我真不知道前方的路該怎麽走了?”裴翠柳說。

    “找個人家嫁了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也有人給我介紹了幾個,都不成。”裴翠柳說。

    “你長得這麽姣好,人家不會相不中你啊。”索天寶說。

    “他們的條件不行。”裴翠柳說。

    “條件過得去也就行了,你是不是心思太高了?”索天寶說。

    “不高啊,就一個必備的條件。”裴翠柳說。

    “什麽必備的條件?你說說,我聽聽。”索天寶說。

    “你也知道,我跟上官清明……所以,這個人即使談不上像上官清明那樣位高權重,但是,他也必須掌管著必要的權力……”裴翠柳說。

    “你看重的是權力?”索天寶說。

    “是的,當今社會是官本位,下級官僚是對上級官僚負責,因為,是上級官僚決定他們的腦袋上的烏紗帽上的頂戴花翎……所以,下級官僚才不惜向上級官僚行賄……這些官僚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裴翠柳說。

    “也不盡然吧,你的看法是不是偏頗?”索天寶說。

    “我的感受。”裴翠柳說。

    “這麽說,權力這個條件是第一位的,其它條件可以適當放寬,例如年齡、貌相……”索天寶說。

    “是的,可以適當放寬。”裴翠柳說。

    “你要是這麽說,我倒是有一個人,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你的條件?”索天寶說。

    “你說說吧,我聽聽。”裴翠柳說。

    “就是我所在的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老總皮順孝。”索天寶說。

    “你們國際信托投資公司……倒是不錯啊,你說說他的情況,我聽聽。”裴翠柳說。

    “我們老總的父母都是幹部,他本姓韓,後來改成母親的姓了,姓皮。”索天寶說。

    “那就是說,他的父母都曾經是高級的幹部,他的父母可能早年離異,他的母親一直守著這個兒子過日子,視兒子如命根子。”裴翠柳說。

    “你猜對了,的確如此,”索天寶說,“我們老總已經離異多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妻子跟我們老總的母親合不來,他原來的婚姻勉強維持了十幾年……不得不破裂了,他至今單身,也不是沒人介紹,但是,都過不了他母親這一關。”

    “你們老總的名字真是恰如其人。”裴翠柳說。

    “介紹了許多……但是,都不成,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再給他介紹了,”索天寶說,“我給你試試?”

    “條件還可以。”裴翠柳說。

    “我想,以你的天生麗質,再加上你的聰慧、可人,”索天寶說,“你不僅可以征服我們老總皮順孝,而且,還能征服我們老總的母親。”

    “你過獎我了。”裴翠柳說。

    “我看人的眼光也是很犀利的,一般不會看走眼。”索天寶說。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妄加評斷。”裴翠柳說。

    “不過,事情要是成了,你可不能忘記了我,”索天寶說,“你得給我辦件事情。”

    “我現在連他的長相是什麽模樣都沒看見呢,你就求我讓他給你辦事……”裴翠柳說,“你說話,是不是越說越離譜?”

    “隻要你同意,這事兒大概成了——我有預感,”索天寶說,“我是我們公司比較年輕的中層幹部,也是我們公司的後備幹部,公司正準備提拔一個副總經理,上邊的關係,我都已經疏通好了,就差皮總了……”

    “於是,你就把我送給你們皮總……”裴翠柳說。

    “什麽叫‘送’呢?咱們是親戚啊……”索天寶說,“是親三分向,你得給我吹吹風啊,不提拔我,提拔誰啊?”。

    “你給我什麽好處?”裴翠柳笑了,說。

    “我可能給了你一根權杖和一張預期的支票,這個好處難道還少嗎?”索天寶說。

    “安排個時間,見個麵。”裴翠柳說。

    “真是天賜良機,恰巧有個機會,”索天寶說,“後天是他母親的生日,他要在華萊山賓館擺一桌酒席……我事先跟他打個招唿,咱們倆一起去,爭取一個天賜良緣。”

    “好啊。”裴翠柳說。

    索天寶講述說——

    第三天,傍晚。

    段順孝的家宅。

    索天寶拉著裴翠柳驅車來到了這裏,索天寶按動門鈴。

    家宅的裏麵,悉悉簌簌的的腳步聲。

    “大媽,是我。”索天寶在門外招唿。

    “喲,天寶啊。”皮母說著,打開了門。

    “這是我的表妹裴翠柳。”索天寶介紹說。

    “阿姨,祝您生日快樂,”裴翠柳說。

    “噢,這知道了,天寶昨天來的時候說起過你,”皮母瞧著裴翠柳,說,“人兒可是挺俊的。”

    “阿姨,您誇獎了。”裴翠柳說。

    “皮總臨時有個會……讓我們來接你先到賓館去,他隨後就到。”索天寶說。

    “是的,他打電話告訴我了……”皮母說,“我這個人哪,一天糊裏糊塗的,還沒做好去參加宴席的準備呢。”

    “不急啊。”索天寶說。

    “瞧,我的頭發這個淩亂,頭發還沒梳理呢。”皮母說。

    “阿姨,我來幫你梳理。”裴翠柳說。

    “那敢情是好。”皮母說。

    裴翠柳幫她梳理頭發,說:“阿姨,您的頭發柔順而光亮,保養得很好。”

    “有白頭發嘍,”皮母說,“歲月不饒人哪。”

    “跟同齡人比起來,您的白頭發少多了,所以,您顯得少興,”裴翠柳說,“您有染發劑吧?這麽幾根白頭發,稍稍染一染……再加上您的風度,看上去至少能年輕十五歲。”

    “我也是這個意思,稍稍地染一染,”皮母說,“還是你理解我的心裏,能跟我想到一塊去……你會染嗎?”

    “我會,”裴翠柳說,“您就瞧好吧。”

    果然,裴翠柳的手法輕柔、溫順、細膩……不一會兒,她就把皮母的頭發染完了,並且,還焗上了油。

    皮母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頭發,左照照,又照照,臉上綻放出笑容,說:

    “不錯,真的不錯。”

    “您認為不錯,那才是真的不錯。”裴翠柳說。

    “小裴,你把我的衣服拿來,在衣櫃裏。”皮母說。

    裴翠柳打開衣櫃,裏麵有數件衣服,她說:“阿姨,您要穿哪一件?”

    “是啊,我這麽大的歲數,穿哪一件好呢?”皮母說。

    “依我看,就穿這件大紅的吧,”裴翠柳說,“今兒個是您的生日,穿大紅的顯得喜慶。”

    “好,就聽你的。”皮母說。

    裴翠柳幫她把大紅的衣服給她穿上,然後,裴翠柳又把一隻手工製作的鮮花插在了皮母的頭上,皮母照著鏡子說:

    “我這麽一打扮,簡直成了新娘子了。”

    “阿姨吉祥,”裴翠柳說,“您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往後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借你的吉言……”皮母高興地說,“咱們走吧。”

    走到門口,皮母穿上了一雙高跟鞋,裴翠柳說:

    “阿姨,你還是穿那雙平跟的好,走起路來穩健。”

    “嗯,小裴,還是你說得對,”皮母說,“昨天順孝這孩子給我買了兩雙皮鞋,一雙是高跟的一雙是平跟的,我就不知道穿哪雙鞋好了。”

    裴翠柳把那雙平跟的皮鞋拿起來,用鞋刷子刷了刷,然後打上油,把鞋抹得錚亮,又幫皮母把平跟鞋穿上。

    皮母跺了跺腳,看了看鞋,又看了看裴翠柳,表示滿意。

    他們一起驅車前往華萊山賓館。

    索天寶講述說——

    華萊山賓館。

    其他人都齊了,唯獨等待皮順孝。

    皮順孝來了,他向出席宴席的人掃了一眼,與裴翠柳的眼光一碰,兩人的眼光似乎就碰撞出了火花,但是,他隨即就迅速地把撞向裴翠柳的目光轉移開,然後,向大家一抱拳,說:

    “遲到了,遲到了,抱歉,抱歉。”

    也許是有點熱,他順手脫去外衣。

    這時,裴翠柳已經走了過來,微笑著接過了他的外衣,然後,掛在了衣服架上。

    雖然,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卻讓皮順孝的心頭頓感舒服、溫馨。

    皮總一到,賀壽的宴席開始,自然是皮總先發表祝酒詞,然後,他舉起杯,說:

    “今個高興,大家要多喝,一醉方休。”

    他剛要飲進,這時,裴翠柳過來,卻接過了他端在手中的酒杯,對服務員說:“皮總這樣的場合很多,喝高度酒會傷身的,去,換上低度的。”

    “好的。”服務員說著,轉身剛要去換酒,裴翠柳又把服務員叫住,說:

    “給老壽星的酒換上葡萄酒,葡萄酒保養心髒,同時,也軟化血管,法國人之所以很少得心腦血管病,延年益壽,就是他們常飲葡萄酒。”

    “好的。”服務員說。

    裴翠柳說:“阿姨,您說我說的是不是?”

    “有科學道理,就按你說的辦。”皮母說。

    服務員給皮總換上了低度酒,給皮母換上了葡萄酒。

    賀壽的宴席結束,裴翠柳攙扶著皮母沒有上皮總的轎車,而是上了索天寶的轎車,由索天寶開車把皮母送迴家。

    索天寶講述說——

    段順孝的家宅。

    索天寶的轎車到了,皮順孝的轎車在他們的前麵已經到了。

    裴翠柳攙扶著皮母下了車,索天寶對走近來的皮順孝說:

    “皮總,我家裏還有客人,我先走一步,讓我表妹在這兒照應一下大媽……好不?”

    “好吧。”皮順孝說。

    進了家門,坐定,裴翠柳說:“咱們先品茶醒酒吧?”

    “好啊。”皮母說。

    “阿姨,今天先嚐嚐我帶來的上等的鐵觀音茶,我學過茶道,我給你們演示一下。”裴翠柳說。

    說著,她到廚房親自燒水,按照程序沏茶,倒茶……然後,把茶水端到皮母和皮總的麵前……皮母和皮總品嚐了,果然,別有風味。

    她們聊天聊了一陣子,裴翠柳說:

    “阿姨,您忙了一天了,該休息了,我給您鋪被褥……”

    她服伺著皮母睡下。

    “謝謝你讓我母親在她生日的日子裏讓她開心。”皮順孝說。

    “人都有到了年老的那一天,孝敬老人,讓她們活得開心,是當晚輩的應該做到的。”裴翠柳說。

    “天寶跟我講了……我當時還不以為然……”皮順孝說,“今天晚上見麵,你果然如花似玉,而且善良賢淑,待人聰慧。”

    “也就是你誇獎我,”裴翠柳說,“我從大連輾轉到了龍海市,結識了一些企業家和政府官員,包括副省長上官清明……我吃過虧,上過當……”

    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以往的傷心事,眼淚流了下來。

    皮順孝說:“你這個人還真是挺坦誠的……”

    “你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所以,我必須對你坦誠相待,”裴翠柳說,“一個人要是對自己的父母都沒孝心,還能善對別人嗎?就憑這一點,你就是位值得信賴的人。”

    “孝,所表現的是一個人的愛心與善心啊,這是我們民族的高尚的品格,”皮順孝掏出手帕,給她拭淚,說:“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不啦,謝謝你的美意,我還是走吧,”裴翠柳想,一個離異多年的單身漢,性的需求肯定猴急似的,不要讓他輕易得手……她需要矜持一些,於是,她說,“如果你不嫌棄我,我以後會再來。”

    第二天晚上,皮順孝給裴翠柳打電話,說:

    “你的茶道很有水準,我和我母親很想品味由你沏的茶水,品味由你沏的茶水是一種享受啊。”

    “是麽,”裴翠柳說,“好啊,我馬上過去。”

    她去了,但是,這個夜晚她仍然沒有接受皮順孝的挽留住在他家。

    第三天晚上,她又應邀去了,從這天夜晚開始,接連的幾個夜晚,她沒再離開皮家……很快,經皮順孝的主持的黨組會議同意並呈報,索天寶被任命為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副總經理。

    索天寶講述說——

    龍海市國際信托投資公司。

    裴翠柳來見皮順孝,走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見索天寶和另一個人正從總經理室走出來,她見索天寶眉頭緊皺的樣子,問:

    “怎麽了,不高興?”

    “妹子,這是巨鵬房地產公司的銷售部經理楊槐,”索天寶對裴翠柳指著身旁的另一個人說,他又指著裴翠柳對楊槐介紹說,“這是我的表妹裴翠柳。”

    “噢,初次見麵。”楊槐伸出手,跟裴翠柳握了手,說。

    “事情不那麽順利,”索天寶說,“咱們到我的辦公室去說吧。”

    裴翠柳隨他倆來到了副總經理辦公室。

    索天寶說:“咱們公司要買一棟辦公樓和家屬樓,他們巨鵬房地產公司蓋的房產地點不錯,楊經理找到我,我領著他到皮總的辦公室,談買房的事……沒想到,皮總一口迴絕……”

    裴翠柳說:“噢,是這麽迴事啊。”

    索天寶說:“巨鵬房地產公司答應,按銷售額的百分之一給中間人提成……”

    楊槐說:“是的,我們按銷售額的百分之一給中間人提成介紹費,如果成交了的話。”

    裴翠柳說:“不僅是你們巨鵬房地產公司是這樣提成,哪個房地產公司也都有這筆銷售費用。”

    楊槐說:“我們賣給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價格,是給的優惠價格。”

    索天寶說:“即使是這樣,皮總也不同意。”

    裴翠柳說:“如果價格優惠,地點又適當,買誰的不是買呢。”

    楊槐說:“就是嘛。”

    索天寶說:“我還跟皮總說了,這中間有百分之一的提成……”

    裴翠柳說:“我跟皮總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做做皮總的工作。”

    楊槐說:“那太好了。”

    裴翠柳說:“不過,你們巨鵬房地產公司拿出的提成不能是百分之一。”

    楊槐說:“現在,都是這個規矩,總不能破了這個規矩吧,再說了,我們給的是優惠價。”

    裴翠柳說:“你們房地產公司做生意,這中間的利潤空間很大。你們開發的那塊地皮,當時買的就便宜。放置了幾年,才拿出來開發。最保守的估計,你們的盈利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所以,中間人的提成,不能少於百分之三。”

    楊槐說:“這太勉為其難了吧。”裴翠柳說:“你要知道,以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經濟實力,資金是不成問題的,這是最重要的。而且,一下子買下你們這麽一大塊房產,是相當誘人的。開發房地產,地點比較好的,也不隻你們巨鵬房地產公司一家,況且,現在房地產的生意也比較平淡。”

    楊槐說:“銷售提成占銷售額的百分之一是我們董事會定的,不好改變啊。”

    “董事會的董事長和董事都是人,人是活的,能決定也能修改決定,”裴翠柳說,“我就挑明了吧,索總、皮總,還有我,各得百分之一。”

    楊槐說:“這有很大的難度,我迴去向總經理匯報,得研究。”

    “我已經注冊了一個中介公司,到時候款項可以打到我的公司的帳上,”裴翠柳說,“我隻給你們巨鵬房地產公司三天的考慮時間,如果超過三天,我們就選擇別的房地產公司了。”

    第三天,楊槐給了答複:“可以。”

    裴翠柳說服了皮順孝,四千萬元的房產買賣成交。

    巨鵬房地產公司把一百二十萬的提成款,打到了裴翠柳的中介公司的帳麵上。

    皮順孝的家宅。

    裴翠柳說:“順孝,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你富起來了嗎?”

    皮順孝說:“工薪層,比上不足,下有餘吧。”

    裴翠柳說:“咱們倆的錢加在一起,咱們倆已經有八十萬在咱們的手頭上了。我是你的,我的錢當然也是你的。你已經有了八十萬,但是,還不是百萬富翁。百萬富翁,在現在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了,習以為常了。有本事的,都在奔千萬富翁了。”

    皮順孝說:“是啊。”

    裴翠柳說:“人在世,花在赤。你現在全權在握,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幾年?一旦你明升暗降地當了副職,或者由於年齡等原因退居了二線……你想使用你的權力,可就難上加難了。不是有這麽一句話麽,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皮順孝說:“也有道理。”

    裴翠柳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皮順孝說:“你的意思……”

    裴翠柳說:“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皮順孝說:“有權的時候,做沒權的時候的準備?”

    裴翠柳說:“是的,咱倆不能錯失良機,要為咱倆以後的長遠的幸福,做好鋪墊。”

    皮順孝說:“看來,你已經有了考慮了……”

    裴翠柳說:“不愧是老總,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是為咱們的長遠大計有了考慮。”

    皮順孝說:“你說說。”

    裴翠柳說:“咱們應當在香港注冊一個公司……我以前跑過香港。有些業務,我比較熟悉,利潤比較豐厚,前景也看好。咱們在香港或國外開拓市場……這樣,咱們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有伸縮空間和迴旋的餘地。”

    皮順孝說:“我考慮考慮吧。”

    裴翠柳把頭貼在皮順孝的懷裏,與皮順孝耳鬢廝磨,又激情熱吻……喃喃地說:

    “你還考慮什麽呢?我早就考察好了……為了咱倆以後的日子,你就答應了吧……”

    皮順孝說:“這可是有風險的。”

    裴翠柳哼哼唧唧地說:“什麽事沒風險,不冒點風險,能幹成大事麽?”

    “嘿嘿,好哇,”皮順孝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裏,極為喜愛地溫存地撫慰著她的光溜溜的、滑膩膩的、流線型的酮體,說,“不過,索天寶也得同意,他是副總啊。”

    “我去做他的工作就是了,可以有他的股份嘛……”裴翠柳說,她把皮順孝扳倒在床上,“你趴到我的身上來嘛,我都來勁了……”

    “真有你的……”皮順孝說。

    他性欲昂揚地撲了上去……

    索天寶講述說——

    龍海市國際信托投資公司。

    副總經理辦公室。

    皮順孝說:“天寶,翠柳跟你說了嗎?”

    索天寶說:“跟我說了,她有一個項目,讓再給她幾百萬。”

    皮順孝說:“我看,把錢給她匯過去吧。”

    索天寶說:“皮總,不能再給她匯錢了。”

    皮順孝說:“為什麽?”

    索天寶說:“我們已經接連地匯給她三千五百萬元了……她這樣不斷地要錢,勢必要把咱們公司掏空……”

    皮順孝說:“在香港成立鳳翔有限公司,可是你也同意了的。咱們三個各自占有股份,你和翠柳各占百分之五十,我占百分之五十。我任董事長,翠柳任總經理,你任副總經理。你我立足於國內,翠柳立足於香港,我們在國內支持她的工作。這都是商量好了的……”

    索天寶說:“我已經派人查了,我們匯到香港鳳翔有限公司的錢,如今在鳳翔有限公司的帳麵上,錢已經不多了……”

    皮順孝說:“做生意嘛,是需要投資的。”

    索天寶說:“她把錢都轉手到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去了……連跟我們商量都沒商量,最後如果落空……我們可是要擔責任的。上邊有明文規定,是不允許我們在香港設立公司的……我們在香港私設鳳翔有限公司是違規的。”

    皮順孝說:“你這話怎麽不早說?事情已經做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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