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日。

    龍海市紀委。

    中紀委巡視組組長——齊主任的辦公室。

    東郭尚武秘書長來了,他看到齊主任的辦公室裏,有省市紀委的同誌,還有叢局長、諸葛祥瑞、魯建華、鐵瑛等人。他說:

    “聽說研究‘1•19槍殺案’……我那邊有個會,我都停了,立馬趕過來啦。”

    “不是研究‘1•19槍殺案’,而是研究‘1•17爆炸案’。”齊主任說。

    “哦……”東郭尚武似乎感到意外,麵皮突然繃緊了起來,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你對這個案件應該有所了解吧?”齊主任說。

    “側麵聽說了一下,但是,還是不甚了解……”東郭尚武說。

    “你和苑大有是什麽關係?”齊主任說。

    “苑大有?……哦,是外甥女婿,”東郭尚武說,“他怎麽了?”

    “你和他的聯係緊密嗎?”齊主任說。

    “雖說是沾點親戚關係,但是,已經有幾年沒什麽來往了,”東郭尚武說,“隻是過年節的時候,他有時候看看我……”

    “一月十七日那一天,你們聯係了嗎?”齊主任說。

    “一月十七日……”東郭尚武似在憶想,嘴裏念叨著。

    “也就是發生爆炸案的當天。”齊主任說。

    “沒……沒有,沒有啊。”東郭尚武說。

    “沒有?”齊主任沉吟了一下,對諸葛隊長說,“諸葛,把他的手機拿過來。”

    諸葛隊長過去,對東郭尚武說:“請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東郭尚武把自己的手機交了出來。

    諸葛隊長馬上調閱東郭尚武手機裏的短信……但是卻沒有和苑大有聯係的內容,對齊主任說:“他已經把跟苑大有聯係的短信的內容刪掉了……”

    “我們在苑大有的手機裏查到了他跟你聯係的內容……”齊主任說。

    “我們從來沒有用短信的形式聯係過……”東郭尚武說,“我們有什麽事兒,就是直接打電話,打電話多好,快捷又方便。”

    “苑大有是‘1•17爆炸案’的重要嫌疑人。”齊主任說。

    “是麽?這可能嗎……真沒看出來……”東郭尚武似乎很迷惑地說。

    “他在‘1•17爆炸案’實施後的第一時間就用短信的方式向你報告,為什麽?”齊主任說。

    “這是沒有的事,肯定是誰栽贓陷害我,我的手機你們也查過了……沒有的事。”東郭尚武說。

    “你也不用狡辯,如果沒有證據,我們輕易不會找你談話的……”齊主任說,“經研究決定,對你‘雙規’,你先到隔壁的辦公室考慮一下……我們再找你談……”

    “唉……”聽到齊主任宣布對他“雙規”,東郭尚武頹然地閉上了眼睛,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向了隔壁……

    “你們先檢查一下他的辦公室……”齊主任說。

    “是。”叢局長站起身來,說。

    諸葛祥瑞、魯建華和鐵瑛也同時站起身來,然後,他們一起走出去,檢查東郭尚武秘書長的辦公室。

    龍海市紀委。

    中紀委巡視組組長——齊主任的辦公室。

    “在東郭尚武的文件櫃裏查出兩盤磁碟,簡直不堪入目。”叢局長匯報道。

    “僅僅是黃碟……”齊主任說。

    “一盤是東郭尚武裸身跟他的情婦發生性關係的實錄,另一盤是他的情婦跟一個年青男子裸身發生性關係的實錄。”叢局長說。

    他說著,把兩盤磁碟交給了齊主任。

    齊主任接過磁碟,放進電腦裏快速地瀏覽了一下,說:

    “東郭尚武的這個情婦是誰?”

    “她的名字叫郝雯,在華萊山區政府旅遊局工作……郝雯在華萊山區政府旅遊局工作之前,曾在華萊山賓館擔任過辦公室副主任。”諸葛祥瑞說。

    “令狐智被炸死,很可能就與這個女人有關係……情殺,還深藏著很多罪惡的東西。”齊主任說。

    “很可能。”叢局長說。

    “我這也是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的大膽推測。”齊主任說。

    “但是,推測得很有道理。”諸葛祥瑞說。

    “把東郭尚武給我叫來。”齊主任說。

    “是。”諸葛祥瑞說。

    諸葛祥瑞出去,把東郭尚武帶了進來。

    “考慮好了嗎?我看,你就竹筒子倒豆子——稀裏嘩啦地交待了吧,來個痛快的,”齊主任說,“你也是黨培養多年的幹部了,黨的政策你是了解的,我就不重複了。”

    “我確實沒有什麽好交待的,對我‘雙規’,我確實感到很委屈,”東郭尚武說,“我用黨性來保證,我……”

    齊主任火了,啪地一拍桌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指著東郭尚武的鼻子說:

    “東郭尚武,你同郝雯是什麽關係?在你的辦公室的文件櫃裏的兩張黃碟說明了什麽問題?為什麽郝雯跟另一個年青男子發生性關係的黃蝶也在你那裏?這些黃碟都是誰錄的?你以為我們不掌握你的情況嗎?不掌握你的證據,我們能宣布對你‘雙規’嗎?對你‘雙規’,這個痛苦的決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

    東郭尚武的臉色變得蒼白,頓時變得一幅苦相,說:“我……對不起黨對我的多年的培養,我犯有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處分……”

    站起身來的齊主任說:“東郭尚武,你不要避重就輕。我就直接把你的蒙羞的蓋頭給你揭下來……郝雯是你的情婦,同時,她跟令狐智的關係也扯不清……你們看起來是朋友,但是,你們是情敵。你的外甥女婿苑大有為什麽炸死令狐智?你以為我們不掌握你們的情況嗎?你的問題,相當嚴重。搞女人,搞貪賄……你無惡不作。如果你不老實交待,你沒有任何出路。”

    東郭尚武蒼白的臉上流出了虛汗,他坐在椅子上簡直癱軟了,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地崩潰了,他有氣無力地帶著哭腔地說:

    “既然你們把情況都掌握了,我交待,是我指使苑大有炸死令狐智的……”

    “東郭尚武交待了,這就好,”齊主任說,“諸葛隊長、魯教導員、鐵瑛同誌,你們帶東郭尚武到隔壁的辦公室去……聽他的交待,做好記錄。”

    “是。”諸葛祥瑞說。

    他們把東郭尚武帶到了隔壁……

    這裏隻剩下齊主任和叢局長,齊主任笑了,說:“咱們證據不足,就對一個秘書長實行‘雙規’,也真夠大膽的了。”

    叢局長說:“事實證明,咱們的推測沒有錯。”

    齊主任說:“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對東郭尚武實行‘雙規’,一旦攻心攻不下來……我都做好迴北京向中紀委請求處分的思想準備了。”

    叢局長說:“成事在人,天意難違。”

    東郭尚武的交待——

    華萊山賓館。

    答謝宴飲。

    令狐智說:“今天,我做東,宴請東郭秘書長和你們市旅遊局的各位領導。感謝你們把郝雯從縣裏的旅遊公司調到了咱們市裏的旅遊公司,至此,郝雯步入了龍海市。我是受人之托……感謝你們給了我麵子……我非常高興,我代表我和郝雯及其她的家人敬大家一杯,我呢,先幹為敬。”

    說著,他仰起頭,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郝雯說:“剛才令狐主任……”

    令狐智說:“我插一句,我是咱們這個華萊山賓館的辦公室主任,我的工作,東郭秘書長沒少操心……咱就不說郝雯的事,東郭秘書長幫忙……就是對我,從部隊轉業按排到地方工作,到當上賓館的辦公室主任……東郭秘書長也是恩愛有加。為謝恩,我敬東郭秘書長一杯,請大家作陪,我呢,還是先幹了,以身示範。”

    說著,他又仰起頭,把自己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他示意郝雯,繼續說……郝雯說:

    “剛才令狐主任代表我對在座的各位領導,特別是東郭秘書長……表達了謝意,我在大學是學旅遊專業的。今後,我一定在我的工作崗位上,勤勤懇懇地、認認真真地工作,不辜負我們旅遊局和旅遊公司的領導,特別是東郭秘書長的期望……當然,以後還希望各位領導對我多多指教,因為我的年紀還小,還不夠懂事。所以,我敬各位長者一杯,請多關照。”

    碰杯,幹杯。

    令狐智說:“像郝雯這樣靚麗、溫馨的女孩,又是有才華的大學生,我們賓館也需要啊。可惜啊,我隻是這個賓館的辦公室主任,不是總經理,連個副總經理也不是,說了不算啊……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然的話,我就不用勞駕東郭秘書長了和在座的各位了。我們賓館也不錯啊,雖說是企業化管理,但是,性質上還是市政府下屬的事業單位。”

    東郭尚武說:“今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共同慶賀郝雯因工作需要調進市旅遊公司……郝雯的形象姣好,即使是當導遊,帶領旅遊團隊,也會給整個旅遊團隊帶來親和、舒心的感覺……令狐主任在賓館工作積極,頭腦靈智,我想,他不僅僅是個當辦公室主任的材料,還會有發展……我提議,大家為我們的小妹妹郝雯的事業有成、為令狐主任的後續發展、為我市旅遊經濟的繁榮,大家舉起杯來,幹杯。”

    碰杯,幹杯。

    晚宴將盡,旅遊局和旅遊公司的領導告辭。

    東郭尚武說:“我是不是也該走了?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

    “不多,不多……咱們到房間裏休息一下,再敘談敘談……”令狐智說,“郝雯,咱倆把東郭秘書長攙扶到房間裏去。”

    他們來到了406房間。

    令狐智親自端來時鮮水果和菊花茶壺……然後,他退了出去。

    郝雯給東郭尚武斟茶,端到東郭尚武的麵前,說:

    “喝口茶吧,解酒。”

    東郭尚武一手接過茶杯,另一手卻似乎醉態地拉住了郝雯的稚嫩、柔軟的手說:

    “我的小妹妹……”

    “東郭……”郝雯似乎在掙脫,但是,卻又順著東郭尚武的手勁,傾斜到了他的懷裏。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他的臉頰貼在了郝雯的臉蛋上……郝雯的羞澀使她的臉蛋泛起了紅暈,粉麵桃花,嫵媚而迷人……異性的皮膚的接觸,更加刺激和催發性感的肉欲……

    東郭尚武對郝雯好一頓親吻和撫愛……然後,把她抱在床上……麻醉般的她,如同一隻暈沉而綿軟的羔羊,任憑他驃悍的蹂躪、開心的賞閱、傾情的憐愛、極盡的溫存……他的雄性的熱烈的光照和播撒的激越的雨露,使一朵稚嫩的含羞的蓓蕾,鮮豔而美麗地綻放了。

    因為,她是個處女。

    東郭尚武交待——

    華萊山賓館,406房間。

    東郭尚武說:“我愛你。”

    郝雯說:“我的身子已經是你的了……”

    東郭尚武說:“心呢?”

    郝雯說:“屬於你的,整個的我都是屬於你的。”

    東郭尚武說:“你願意做我的愛人?”

    郝雯說:“願意。”

    東郭尚武說:“可是,我已經是有家口的人了……”

    郝雯說:“我知道。”

    東郭尚武說:“現在不是從前……施行的是一夫一妻製,我沒法娶你……不能給你一個明媒正娶的名分。”

    郝雯說:“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們倆個人。”

    東郭尚武說:“我在乎我們兩個人,但是,我更在乎在我們之間會不會插入第三者……我的心可是脆弱的,仿佛是一個醋壇子。”

    郝雯說:“不會的,我隻鍾情於你。為了你,我不與其他男人談戀愛……我廝守著你。我絕不會讓你吃醋……”

    東郭尚武說:“真的?”

    郝雯說:“真的,我發誓……”

    東郭尚武說:“我們以後可能要經常在一起,對外我們要統一口徑,以表兄妹相稱唿,怎麽樣?”

    郝雯說:“好的,這樣稱唿,會有很多方便。”

    東郭尚武說:“在市旅遊公司工作這些日子,還習慣嗎?”

    郝雯說:“比縣裏的條件好多了,工資也增加了。”

    東郭尚武說:“當導遊小姐夠辛苦的了,領著一隊人馬,風塵仆仆,雨淋日曬……我看,把你調到華萊山賓館來吧,坐辦公室……”

    郝雯說:“情哥哥,勞你費心了。”

    東郭尚武說:“這話說哪兒去了,情妹妹,你我情深,應該的。”

    郝雯吻了他。

    東郭尚武說:“我該走了。”

    郝雯說:“情哥哥,真舍不得你……”

    東郭尚武說:“聽我的電話,約會……”

    郝雯說:“我隨叫隨到。”

    東郭尚武說:“我的情妹妹,你真乖……”

    他和她,走出了406房間,令狐智正在外麵候著呢,他說:

    “東郭秘書長,你走?多歇息一會兒吧。”

    東郭尚武說:“不啦,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令狐智說:“哦,那好,你慢走……我這兒,你隨時來歇息,我把406房間給你留著……”

    “好啊,”東郭尚武說,“我用車把郝雯送一段路程……”

    東郭尚我一直把東郭尚武和郝雯畢恭畢敬地送到華萊山賓館的門外,直到東郭尚武和郝雯坐的轎車看不到影子了,他還愣愣地望著轎車屁股噴出的尾氣發呆……他的心裏酸溜溜的。他本想借給郝雯調動工作的機會對郝雯……郝雯是個美人兒啊。但是,他卻不知不覺地把郝雯這個美人兒拱手奉送給了東郭尚武……他有些後悔。可是,世上卻沒有賣後悔藥的,他隻能瞪著眼睛看著東郭尚武和郝雯雙雙出走……並且,他還應承,406房間給東郭尚武留著……

    沒幾天。

    令狐智提升為華萊山賓館副總經理,主持工作。

    郝雯調入華萊山賓館任辦公室副主任,東郭尚武和她的幽會,更加隱約、方便、快捷。

    東郭尚武交待——

    華萊山賓館,406房間。

    令狐智說:“秘書長,我這個賓館主持工作的副總經理的位置,有些人看著眼紅,通過各種渠道用心用勁……總是想把我拱了。”

    東郭尚武:“你的副總經理的工作不是幹的好好的麽,拱什麽?”

    令狐智說:“看我是個副職,有的人總是想來到這裏當個正職,如果有人到這裏當了正職,我這個副職——副總經理,不就是聾子的耳朵——配搭了。”

    東郭尚武說:“那也隻是分工的不同,也沒有什麽貴賤的區分。”

    令狐智說:“那可大不一樣,在我的位置的前麵安置了正職的經理,我作為一個副總經理隻是配合人家工作。正職的總經理是金口玉牙,說什麽算什麽。我呢,得聽人家的擺布……”

    東郭尚武說:“我還沒聽說有這方麵的信息。”

    令狐智說:“等你要聽說了有這方麵的信息了,可能就晚了……我可告訴你,人們都知道我是你安插的人,如果我沒有實權了,你的臉上也沒有光彩。”

    東郭尚武說:“這個道理,我懂,你急什麽?”

    令狐智說:“賓館要擴建……上千萬元的工程啊。俗話說,要撈錢,搞基建。為什麽有些人敲門挖洞地要到這裏來當正職?這是相當大的誘惑。”

    東郭尚武說:“賓館要擴建的工程報告不是還沒有批下來麽,你的副總經理的位置當上了,又主持工作……等一等,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吧。”

    令狐智說:“你不急,我可是急啊。”

    “我來了。”郝雯推門進來了。

    “郝主任來了,你們談吧……我走了。”令狐智知趣地說。

    “令狐總,有什麽悄悄話,你們繼續說吧,”郝雯說,“別我一來,打斷了你……”

    令狐智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悄悄話該你說了……”

    說著,他走出了406房間套房的裏間,他聽到了身後的嘻嘻的笑聲。他走出了外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他沒走幾步,聽到身後的406房間的房門旋轉門鎖的聲音,房門從裏麵鎖死了。隨著門鎖的旋轉,他的心也在緊縮。他自言自語地說:

    “看來,我要是不繼續使出我的招術,我這個副轉正的期待可能就會落空……”

    他迴到自己的經理辦公室,從辦公桌裏拿出了另一部手機,翻轉出東郭尚武的妻子朱紅的手機號碼,按動鍵鈕,發出短信……

    東郭尚武交待——

    華萊山賓館。

    朱紅急匆匆地坐著出租車來了,她走進了賓館的大廳,迎賓小姐走上前去,禮貌地說:

    “您如果是已經入住的客人,請出示證件,如果是新來的客人,我可以幫助您的……”

    “我是來找人的。”朱紅說。

    “如果您是來找人的,請到服務台讓服務台的小姐幫您查找……”迎賓小姐說。

    “不必查找,我找的人在你們賓館的406房間。”朱紅說。

    “如果那樣,請您到服務台登記。”迎賓小姐說。

    “你這個姑娘怎麽這麽囉嗦……老娘我到這兒,登什麽記?你在這個賓館不想幹了,是不是?把你們總經理令狐智給我叫來……”朱紅說。

    “誰找我?”令狐智說,“喲,東郭嫂子……你怎麽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唿。”

    “你是不是跟東郭都串通好了,單獨把我蒙在鼓裏……”朱紅說。

    “看嫂子說的,什麽事啊,我們會蒙你?”令狐智說。

    “聽說一個婊子叫什麽郝雯,在你們賓館當什麽辦公室副主任?她和東郭正在你們賓館的406房間裏鬼混呢,我倒要來查個究竟……”朱紅說。

    “東郭嫂子,可不要胡亂說……人家郝雯還是個姑娘,東郭又是市裏的秘書長,誰這麽缺德,造這個謠言?完全是無中生有,別有用心。”令狐智說。

    “你也不用再蒙我,到406房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朱紅說。

    “我剛從406房間出來……東郭秘書長送走了幾個客人,喝了點酒,我把他安排在406房間休息休息……你的信息可倒是靈通啊。”令狐智說。

    “走,上去到406房間看看。”朱紅說。

    “好吧。”令狐智說。

    在和朱紅走向電梯的當口,令狐智向迎賓小姐遞了個眼色,用手指向上指了指……迎賓小姐見狀,點了點頭,在令狐智和朱紅走進電梯的時候,迎賓小姐迅速走到服務台,撥通406房間的電話,說:

    “406房間嗎?”

    “是。”

    “我是總服務台,一位叫東郭嫂子的女士說她要到406房間,已經上了電梯了。”迎賓小姐說。

    “她自己嗎?”

    “她進來,我們讓她登記,她不登,吵著要見我們總經理,我們總經理陪她上去了。”迎賓小姐說,“我們總經理示意我給406房間打個電話。”

    “哦,知道了。”

    對方撂下了電話……

    郝雯走出406房間,被朱紅撞了個正著。

    郝雯目無旁顧地向前走……朱紅推開虛掩的406房間的門,看見東郭尚武在裏麵,她愣怔了一下……忽然想到剛才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她馬上迴轉身,追了出去,邊追邊喊叫:

    “你她媽的就是郝雯,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個小妖精……你給我站住……”

    令狐智跟著朱紅,邊走邊勸說:“嫂子,你別亂喊亂叫,要注意影響……”

    東郭尚武在後麵叫道:“朱紅……你……”

    郝雯裝作什麽也沒聽見,仍然闊步地向前走,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東郭尚武交待——

    華萊山賓館。

    辦公室副主任的辦公室。

    朱紅也跟了進去,她怒火填膺,她的眼淚下來了,不顧一切地上前抓撓郝雯,郝雯趕忙躲閃……令狐智及時地抱住了朱紅,說:

    “嫂子,你怎麽聽風就是雨,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這時,東郭尚武也跟進來了。

    朱紅抓撓不著郝雯,她就拉扯東郭尚武……東郭尚武一動不動,一臉的嚴肅。

    “我怎麽是誤會了?他們此時此刻就是在一個房間裏搞破鞋啊?這不是讓我堵個正著嗎?”朱紅說,“東郭,你喪了良心了,我天天從頭到腳地伺候你,你卻生了花心,在外麵找情婦……走,咱們到市委書記那裏說說去。”

    “哈哈哈……”令狐智大笑。

    “你笑什麽?”朱紅說。

    “嫂子,今天當著東郭大哥的麵兒,都不是外人兒,我令狐智打開天窗說亮話,”令狐智說,“如果說情婦,郝雯是我的情婦,而不是東郭大哥的情婦。”“你的情婦?”朱紅說。

    “是啊,郝雯是我的情婦,是我把郝雯調到了我的手下當辦公室副主任,如果郝雯要是東郭大哥的情婦,她就會被東郭大哥調到市委、市政府的辦公室裏去了……何必委屈在這麽個賓館裏?”令狐智說,“嫂子,你要不信,我當著你的麵,親一親我的小情婦。”

    他真的湊上去,親了親郝雯。

    郝雯一動不動地接受了令狐智的親吻,仿佛默認了。

    “令狐,你是在撒謊,我明明是把他們堵在一個房間裏了……”朱紅說。

    “嫂子,我說一句不好聽的,”令狐智說:“是,你把東郭大哥和郝雯堵在這個房間裏了,你說他們搞破鞋,他們都光著腚子在床上呢?”

    “沒有。”朱紅說。

    “這不就得了嘛,”令狐智說,“不能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都衣冠楚楚地正而巴經地待在一個辦公室裏或房間裏,就說這是情夫情婦正在搞破鞋吧?我告訴你,嫂子,是我從這個房間出來了,然後,讓我的辦公室副主任郝雯把我親自沏的一壺好茶給東郭大哥送來……正宗的絕佳的西湖龍井茶,是前天我的一個朋友從杭州迴來,特地給我捎來了一筒……我的手頭有這樣的好茶,我能不給東郭大哥品嚐嗎?偏趕上你這麽巧就來了……”

    “有人給我的手機發了短信……”朱紅說。

    “嫂子,不是我這個當兄弟的批評你,你好糊塗啊,”令狐智說,“東郭大哥是什麽人?是市委常委、秘書長啊,要開展好工作,能不得罪人嗎?再說了,就是不得罪人,官位顯赫,也著人妒忌啊。有的人做夢都想取而代之。官場複雜啊。你剛才還說,要拉著我的東郭大哥去找市委書記……你不正中了那些人的圈套嗎?”

    “有人給我的手機裏發來了郝雯的照片和東郭與郝雯在一起的照片……”朱紅說。

    “發了照片?”令狐智說,“我看看。”

    朱紅亮開手機的熒屏,熒屏上先是郝雯的照片,翻過去,所謂東郭與郝雯的照片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的背影……她把手機遞給了令狐智,說:

    “你看看。”

    令狐智看了,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

    “女的的確是郝雯,但是,男的卻是我。”

    “怎麽是你?”朱紅說。

    “可不是嗎?你仔細地看看,的確是我令狐智而不是東郭大哥。”令狐智說。

    令狐智的身形和東郭尚武的身形差不多,又是背影,真的難以區分。但是,如果要是正麵的照片,兩個人的形象可是大相徑庭,東郭尚武的氣質高雅,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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