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


    他原本隻想對胡萬三說,做人要有主見,讓他不要總是對他人聽之任之。


    特別是揚州商會那群偽君子,這豬鬃難得有人肯花錢買,能賺一個銅板是一個銅板,趕緊把豬鬃賣給自己便是。


    沒成想胡萬三居然能想這許多。


    而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迴身看去。


    隻見之前那肖家家仆,帶著幾名勁裝的大漢,跟著一名衣著錦緞,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那家仆指著兩人,對那男子道:“公子,就是他們!”


    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兩人,隨即打了個響指。


    幾名勁裝大漢立即圍了上來,將兩人給圍在了中間,看這架勢似乎一言不合便要開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出手打我肖家之人。”年輕男子雙手背在身後,臉色甚是倨傲。


    胡萬三見狀,頓時怒上心頭。


    “你是何人?肖宇權何在?讓他前來跟老子交談!”胡萬三盯著年輕男子,怒聲道。


    “這是我家公子,肖何!”之前被打的那仆人挺直了腰板,厲聲喝道。


    肖何臉色頓時一寒,冷冷地道:“家父之名諱也是你能叫的?給我打!”


    幾名勁裝大漢聞言,立即摩拳擦掌的上前。


    “且慢!”


    這時,林淵突然朗聲道。


    肖何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淵,冷冷地道:“你又是何人?”


    “想必這位就是肖公子吧?肖公子切莫動怒,我等前來實則是有要事需要與令尊相談。隻是公子這家仆太過無禮,實在有辱開國縣男之家風。胡兄看不過去,才出手教訓了他一番。雖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但這狗有辱家風,給開國縣男抹黑,那就是狗的不是了,似這等惡狗不加以教訓,豈非讓世人說開國縣男縱犬傷人?開國縣男對揚州貢獻頗多,深受百姓愛戴,這等抹黑開國縣男名聲之事,孰人能忍?莫非公子能忍?”


    林淵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說的肖何啞口無言。


    林淵此話,表麵上來看是為了維護肖宇權的名聲,實則卻是在說他縱然手下為非作歹。


    可林淵所說之話,字字句句卻又都在為肖宇權著想,根本找不出詆毀他的字眼兒。


    那仆人倒是聽出了其中之意,頓時暴跳如雷,指著林淵道:“你罵誰是狗?”


    “誰給開國縣男抹黑,誰就是狗咯。”林淵聳了聳肩,笑嘻嘻地道。


    “你……你找死!”那仆人怒道。


    “怎麽,你還嫌挨的不夠?”胡萬三拳頭捏的劈啪作響,冷冷地道。


    那仆人想起胡萬三結實的拳頭,猛不丁的打了個寒噤,忙躲到了年輕男子身後。


    肖何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怒道:“真是個廢物!”


    他頓了頓,盯著林淵道:“你們有何要事需與家父相談?”


    林淵看了一眼胡萬三,道:“我們此來,是想與令尊商談碼頭歸屬之事。”


    肖何聞言,臉色突然一寒,道:“碼頭之事,本公子已經對那些苦力說的很清楚了。若想繼續在此勞作,每人每月上繳一百個銅錢。”


    胡萬三聞言,不禁怒色上湧,冷冷地道:“這碼頭是我胡萬三為如意坊百姓所打下的謀生之地,如今你說占就占,莫非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王法?在這揚州,我們肖家便是王法!你若不服,盡管前去告官!”肖何衣袖一揮,神色倨傲地道。


    “你……!”


    眼見胡萬三即將和眾人發生衝突,林淵迅速估量了一下眼前形勢。


    對方五六人,且有幾名體格健壯的打手,若真的動起手來,己方未必會是他們對手。


    “肖公子,咱們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非得以武力解決。我看這天色要下雨了,不如咱們找家酒樓,仔細談上一談,你看如何?”林淵示意胡萬三冷靜下來,而後盯著肖何道。


    “此事有甚可談之處?本公子還有許多要事待辦,沒這閑工夫與你們閑扯!”肖何打開折扇,隨意的扇了幾下道。


    “肖公子,咱們來做一筆買賣如何?”對於肖何的傲慢,林淵並不生氣,而是微微笑道。


    “我與你有何買賣可做?”肖何斜昵了他一眼。


    “隻要你答應將碼頭歸還,你所做之事,我便當做沒有發生過,如何?”林淵背著雙手,神情淡然地道。


    肖何切了一聲,盯著林淵道:“好大的口氣,你一句話便想讓我放開碼頭?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


    林淵並不生氣,語氣平和地道:“天王老子是管不著你,不過刺史曾英卻可管你。”


    “你當本公子是被嚇大的嗎?曾英不過是一區區刺史,他又能奈我何?”肖何對林淵嗤之以鼻,傲然地搖著折扇道。


    “肖公子真的不懼曾英?”林淵笑嘻嘻地問道。


    肖何嘩的一聲合上折扇,指著林淵道:“你若有能耐,就去官府告我,看他曾英能拿本公子如何?”


    “肖公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何強占碼頭。我給你一次機會,歸還碼頭,否則日後悔之晚矣,可別怪我沒有提醒。”林淵淡淡地道。


    “那就放馬過來,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肖何不屑一顧地道。


    就在這時,天色驟變。


    黑壓壓的烏雲很快聚成了一片,轟隆隆的雷聲自遠處滾滾而來。


    頃刻之間,瓢潑大雨自天空傾瀉而下。


    肖何眉頭緊皺,忙展開折扇放在頭頂,咒罵了一聲該死的天氣,便帶著眾人前去避雨。


    不遠處有一座茅棚。


    許多碼頭苦力紛紛躲了進去。


    林淵和胡萬三也跟著朝茅棚跑去。


    茅棚之中,肖何大喇喇的坐在茅棚之中,卻將那些苦力給趕到了屋簷之下。


    “姓肖的,你也太過分了!這茅棚又不是你家所有,為何將他們趕出去!”胡萬三本就是貧民出身,對這些苦力向來感同身受。


    此時見到肖何將眾人趕出去,獨占茅棚,頓時火冒三丈。


    “一群賤民,有甚資格與本公子同處?”肖何厭惡地瞥了一眼那些苦力。


    “你!……簡直豈有此理!”胡萬三怒道。


    “本公子就是這般無禮,有本事你來打我啊!”肖何切了一聲,傲慢地道。


    林淵甩了甩頭上的雨水,忽然盯著肖何道:“肖公子,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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