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工匠們熟悉流程之後,林淵便離開了工坊,轉而去了‘迴春堂’。


    ‘迴春堂’是林家名下藥鋪,也是揚州城七成藥鋪的藥材供應商。


    林望在世之時,每逢初一,十五,便會對百姓免費贈醫施藥。


    是以,‘迴春堂’在揚州百姓之中有著極高的聲望。


    不過,在林望去世之後,林淵就再沒有來過‘迴春堂’。


    此番來到‘迴春堂’前,看著‘迴春堂’的磚木質閣樓,以及空蕩蕩的街道,林淵卻感到有些奇怪。


    今日正是十五,可為何不見堂前有人施藥?


    在林淵的記憶中,每逢初一,十五,前來求醫領藥的窮苦百姓,都會排著長長的隊伍。


    可今日堂前卻是空無一人。


    甚至,迴春堂內的看病之人也是寥寥可數。


    這讓林淵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即便是平時,前來迴春堂看病之人也有著不少,為何如今卻如此冷落?


    帶著疑惑,林淵踏進了迴春堂。


    偌大的一個迴春堂,隻有幾個夥計看管,其中還有人百無聊賴的打著瞌睡。


    堂內左側為坐堂大夫所備的桌椅,也空空如也,隻剩下一名叫崔岐的老郎中還在堅守。


    林淵走進去時,碰巧遇到一名女子攙著一名老嫗,手中拿著一張藥方,唉聲歎氣地往外走去。


    林淵見狀,頓時有些奇怪。


    這老嫗手中拿著藥方,卻並未拿藥。


    攙扶著老嫗的女子,更是不斷滴淚。


    “兩位,你們既來此治病,為何空手而歸?”林淵上前攔住兩人問道。


    女子攙扶著老嫗,哽咽道:“不瞞公子,我等本是風雨鎮之人。我娘患了重病,無人能醫,也無錢可醫。後聽人說揚州城有個林大善人,他開了家迴春堂,專為窮苦百姓贈醫施藥,且分文不取。我和娘親曉行夜宿,今早方進城內來到此處醫治。原以為林大善人會救治娘親,可不想少掌櫃卻說抓藥看病要付錢才行。還是那坐堂大夫見我們可憐,破例給娘親看清了病情,也寫了藥方,但這些藥的價格卻著實昂貴,我們百姓又如何買的起?”


    老嫗歎了口氣,拍了拍女子的手道:“女兒,不要再說了。生死有命,也許這就是為娘的命吧!咱們走吧。”


    女子眼睛通紅,聞聽老嫗此說,頓時淚流不止。


    林淵聽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從女子手中拿過藥方看了一遍,道:“兩位且慢,這些藥,你們會拿到手裏的。”


    說著,林淵臉色陰沉地走了進去。


    來到抓藥的櫃台前,林淵猛地將藥方拍在了櫃台之上。


    砰的一聲,整個長條櫃台都被這巴掌給拍的震動了起來。


    趴在櫃台後打瞌睡的夥計,頓時嚇的從所坐的凳子上摔了下去。


    突然的一巴掌,使得迴春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淵。


    那被嚇的跌坐在地上的夥計,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指著林淵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迴春堂搗亂!來人,來人,給我打!”


    那夥計一聲令下,餘下幾名夥計紛紛衝了出去,將林淵給圍了起來。


    坐堂的老郎中原本正在翻閱著醫書竹簡,突然聽到砰的一聲,也是嚇了一跳。


    但當他看到林淵被幾個夥計給圍了起來,而那幾個夥計竟摩拳擦掌的想要動手的時候,老郎中頓時驚叫了起來。


    “混賬!你們要作甚?還不快快讓開!”老郎中慌張地走了過去,指著幾個夥計厲聲道。


    那夥計走出了櫃台,怒視了一眼老郎中,哼道:“老不死的,你要作甚?這小子來迴春堂搗亂,你竟還護著他?你就不怕丟了這吃飯的家夥?”


    老郎中氣的臉蛋直哆嗦,指著那夥計道:“你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敢對少東家動粗?”


    那夥計聞言,眉毛一挑,道:“什麽少東家?老子不認識……!”


    還沒等那夥計說完,林淵抬手便是一巴掌唿了過去。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那夥計臉上。


    那夥計被林淵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的懵了,他捂著臉頰,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


    林淵臉色冰冷,抬腳便將那夥計踹倒在地,冷冷地道:“我膽子不大,你口氣倒是不小,在我麵前還敢自稱老子?”


    餘下幾名夥計見狀,頓時麵麵相覷了起來。


    老郎中擔心林淵下手太重,傷了那夥計,他也不好交代,忙道:“少東家息怒,他前不久剛來,沒有見過少東家,得罪了少東家,還望少東家息怒才是。”


    這時,那些夥計才相信林淵的身份,慌忙站成一排,紛紛低下了頭。


    林淵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道:“藥鋪做的是開門生意,似你們這般無禮,誰還敢前來抓藥看病?”


    “少東家教訓的是。你們還不快退下!”老郎中對幾人嗬斥道。


    幾名夥計聞言,連連點頭,便去扶那夥計。


    林淵見狀,臉色微寒地道:“慢著,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迴春堂的夥計了。”


    那夥計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林淵一眼,隨即踉蹌著離開了迴春堂。


    林淵心情這才好了一些,他喊了一名夥計,道:“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記住,不許以次充好!”


    那夥計接過藥方應了一聲,隨即朝藥櫃走去。


    老郎中見狀,疑惑地道:“少東家,您可是身體不適?是否讓老朽給您診治一番?”


    林淵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這藥是給她們抓的。”


    老郎中看了看站在堂前,不知所措的母女,頓時恍然大悟。


    “許久不見,少東家依舊菩薩心腸啊!”老郎中感慨道。


    林淵拉著老郎中走到一旁,狐疑地道:“崔叔,今日不是十五嗎?為何不見迴春堂施藥?還有,方才我聽那對母女說,她們所需之藥價格很是昂貴,這又是怎麽迴事?”


    老郎中在迴春堂當了十多年的坐堂大夫,林淵對他也頗為敬重,但他心中卻有著諸多疑慮,他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老郎中歎了口氣,搖頭道:“少東家搬出去之後,林氏商行下所有的產業,都進行了整頓。起先,迴春堂由二東家掌管,亦如老東家在時一般無二,每逢初一,十五贈醫施藥。平日裏遇到窮苦百姓,也會酌情減免其醫藥費用。但自從賈少掌櫃接手之後,迴春堂就變得今非昔比了。”


    “賈少掌櫃?”林淵有些不明所以。


    老郎中謹慎地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道:“就是賈餘。據說他是二東家的外甥,難道少東家不認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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