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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幹什麽的!”一個穿著較為華麗的小軍官走了出來,用一種衛小北沒有聽過的語言嗬斥道。


    當然,這種語言,衛小北雖說沒有聽過,但卻莫名能懂。


    “我等乃是雲遊的比丘,前來乞食。”


    釋迦摩尼上前如實說道。


    “比丘?乞食?”


    那小軍官蔑視的掃了眾僧人一眼,還好讓士兵放了行,或許在他眼裏,這群衣不掩體,所謂的比丘,沒有什麽威脅吧。


    進了城,眾僧人隨即分散開來,手持木缽,各自選了一條路開始沿途乞食。


    就連那釋迦摩尼,也就是摩尼尊者同樣如此。


    至於衛小北現在這具身體自然也不可能逃過。


    不過話說迴來,在衛小北心裏,這釋迦摩尼的確有些不同,別的不說,光是這乞食,嗯,實際上就是日後的化緣。


    在釋迦摩尼的這個年代,無疑是受人鄙視的,但作為上千僧眾弟子的師父,摩尼尊者無疑可以指派人手,在那所謂的孤獨園裏坐等食物,完全用不著親自過來,還要受人白眼。


    嗯,光是衛小北這具身體在敲開那些居民大門乞食的時候,所受的白眼都讓衛小北有些受不了了。


    這並不是單純的意誌堅定與否的問題了,而是一種不適應。


    不過,讓衛小北頗為驚奇的是,自己手上的木缽也就隻有巴掌大小,每一戶居民所施舍的食物大概能夠將木缽裝到一半,但在乞食了十餘戶之後,這木缽之中依然不滿。


    難道這是一件空間寶物?


    想一想,每個僧人手上都有這麽一個木缽,上千個空間寶物,著實讓衛小北有些目眩。


    大約乞食十三戶時,衛小北就看到前麵一個僧人正在忍受戶主的唾罵。


    換成衛小北的話,被人如此唾罵,早就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了。


    甚至於衛小北都看到那僧人手上微微綻放金光,但下一刻金光褪去,任由那戶主唾罵,直到那戶主罵得口幹舌燥,將大門關上,方才結束。


    衛小北這具身體這時上前朝著那僧人行了一禮:“見過優婆離師兄。”


    “原來是舍利弗師弟。”


    “不知師兄已經乞食多少?”衛小北身體再度問道。


    “已有十戶。”那優婆離迴答道。


    “我已乞食十三戶,大致應該夠了,我們去尋了師父返迴。”


    衛小北身體如此一說,那優婆離點頭稱是。


    兩僧並排而行,衛小北此時在艱難的在記憶了翻看。


    就在兩僧相互問話的時候,衛小北突然想了起來,這舍利弗與優婆離兩個名字,自己似乎有些印象。


    無奈在這幻境之中,衛小北所有技能,能力盡數受到屏蔽,即便是想要翻看曾經的記憶,也就隻能如同普通人一樣了。


    還好,能力雖說被屏蔽了,但屬性似乎還在。


    待到兩僧找到釋迦摩尼,釋迦摩尼招唿一幹僧眾離開,走出城門之時,衛小北終於想了起來。


    原來,這兩個名字便是釋迦摩尼十大弟子裏的兩位!


    釋迦摩尼所收過的比丘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後世公認最厲害的有十個,各有不同,在各自擅長的領域內,堪稱第一,因而這十名弟子又被稱為十大尊者。


    譬如旁邊這位優婆離尊者號稱持戒第一,而衛小北身體這位舍利弗則是被稱為智慧第一!


    還有神通第一的目犍連,說法第一的富樓那,解空第一的須菩提等等。


    到了這時,衛小北倒是有些明白了過來,或許這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就是這位舍利弗所編撰出來的?


    當然,衛小北也不敢確定此事,隻是有些猜測罷了。


    畢竟像撰寫師父言行一事,恐怕一位弟子是做不到的。


    迴到孤獨園,留守眾僧急忙上前迎接幫忙,將乞來的食物倒入一口大鍋,生火加水生火,熬煮,直到鍋中翻開,則由摩尼尊者指派的摩訶迦葉分食。


    按照規矩,地位最尊者先食,因而第一缽食物便送到了釋迦摩尼麵前。


    年長者先食,第二缽食物分給了一個眉毛雪白,滿臉皺紋如同溝渠的老僧。


    之後,則是將食物舀入眾僧的木缽之中,每位僧人取一木缽,直到最後剩下一個木缽,才是那摩訶迦葉的食物。


    看到這裏,衛小北不由得輕輕點頭,毫無疑問,這種分食製度完全杜絕了主持分食者假公濟私的可能。


    若是之前主持分食時,舀得不公平,有多有少,那麽最後一個木缽裏的食物必然會最少。


    這雖說不是絕對的公平,但至少達到了相對公平的效果。


    不管怎麽說,衛小北對於手上這木缽裏的食物著實有些無愛。


    乞食,乞食,光是這兩個字眼,就應該知道乞食而來的食物是個什麽樣子了。


    雖說由於天竺大陸大半位於熱帶,食物來源豐富,但並不是說所有人都是豐衣足食的。


    而在這個佛教發展的初期,大家都不識比丘,上門乞食的僧人自然不會得到好感,即便是乞食成功,所得到的食物必然是剩飯之類,再混合在一起煮熬,雖說消了毒,但那傳出來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話,衛小北想要將鼻子給堵上。


    並且由於時代的局限,這些食物大多數都是半脫殼的粟米,嗯,想象一下吧,將穀子混合在一起煮開後食用的感覺。


    粗糙割口!難以下咽!


    這就是衛小北的感覺。


    但他卻根本無法拒絕這種感受。


    衛小北視線環掃,這上千僧眾裏,有皺著眉頭難以吞咽者,有皺著眉頭勉強吞咽者,有著麵露喜色大口吞吃者,也有臉色平淡,如同宴席一般,無聲無息之間便將食物吃下去的。


    那位釋迦摩尼尊者便是如此。


    好吧,衛小北可是記得這位尊者乃是王子出身,雖說這個時候的王子大概也就相當於部落酋長之子,但總歸是王子,能夠視草食為錦食,無色吃下,這份修為是衛小北所不能及了。


    眾僧將食物吃完,各自涮洗之後,以摩尼尊者為首坐於空地之上。


    一年老僧人起身,坦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麵色恭敬朝著釋迦摩尼言道:“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


    釋迦摩尼麵不露色,朝著那年老僧人言道:“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聽得釋迦摩尼與那年老僧人對答,衛小北隨即便明了那老僧的身份,乃是釋迦摩尼座下十大弟子,以深入理解佛典,號稱解空第一的須菩提。


    兩者對答不斷繼續下去,衛小北是聽得有些昏昏欲睡。


    對於剛剛才接觸佛經的衛小北來說,像這樣高深的對答,想要立馬理解,著實有些困難。


    當然,如果衛小北的能力沒有被屏蔽的話,或許會好上很多。


    但現在,衛小北就是個依附在舍利弗身上的普通人,最多也就理解到那須菩提在向佛祖詢問,世間的信眾發願,想要成佛,應該怎麽做,應該怎麽免除凡心。


    而佛祖的迴答.......衛小北半點都沒聽懂,嗯,字麵意思聽懂了,但其中含義真心不懂。


    衛小北想到,或許一位高僧過來,能夠聽懂,自己似乎沒有所謂的慧根啊。


    這一番對答延續了不少時間。


    到了最後,昏昏欲睡的衛小北就聽得那釋迦摩尼聲音逐漸高昂,但卻絲毫不見刺耳。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隨著這聲音落下,以那須菩提為首,上千僧眾盡數起身豎掌低頭,口中誦經不已,那釋迦摩尼周身金光大作,將四周染為金黃,轉瞬之間天地之間盡數化為金黃,無數天女浮現天空,唱歌載舞,無數天花從天而降,一片梵唱之聲響徹天地。


    衛小北甚至於隱隱看到金光擴散到無邊無際之遠,將佛祖的說法之聲不斷傳播出去,凡是被金光照耀,聽到這說法之聲的人,紛紛起身,臉上露出喜色,就好似得了什麽好處一般。


    甚至於那金光透入不知名的空間,一片充斥著無數血腥,無數麵容醜陋,身手矯健,正相互廝殺在一起的人形也放下了手中武器,麵色喜悅,朝著金光望來。


    至於衛小北自己,隻感覺全身好似浸泡在溫暖的溫泉之中,心頭卻是寧靜無比,就好似位於母胎之中一般。


    最終,衛小北再也無法支撐,陷入到那昏睡之中。


    .......


    “衛施主,衛施主!”


    隻感覺身體被人一陣搖晃,衛小北緩緩蘇醒過來,神色有些迷茫,看著麵前之人,似乎有些不認識,但有些麵熟。


    良久之後,衛小北總算是迴過神來:“你是釋延明?”


    那釋延明一臉苦色:“你總算認得貧僧了,你這是怎麽了?突然之間就站著睡了過去?”


    “啊,太困了。”


    衛小北一邊應付著釋延明,一邊迅速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片刻之後鬆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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