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經曆此事的何偉於恍然大悟中感慨萬千,“孟贏溪,既然是妖精,還是自由天下無所牽絆的妖精,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們警方?”


    “替天行道。旎”


    “嗯……”


    無人不點頭稱道,思緒萬千,包括徐明。


    黃進帶著興頭問:“其它還有什麽沒有?鞅”


    “有,還有那個大毒梟胖齙牙……重傷並揭發他也是我做的,事後還給你們其中兩人發過短消息……何偉,郭紅虎,你們應該還記得這事的吧!”


    “哦……我的天!”郭紅虎大笑,“難怪我們怎麽也找不出頭緒,原來全是妖精你一人所為呀!”


    “孟贏溪,都怪我有眼無珠,竟然不識於警有恩之人在此。”徐明終於醒悟,他鄭重地起身作揖賠禮道,“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寬恕,別記恨。”


    “快免禮吧,不必客氣,你呀你……說你什麽好,真會變臉,叫人好難適應。”她將手中的爛攝像頭丟下,灑出狐笑,“口頭道歉沒什麽實惠,真要道歉,你就幫何偉把這審訊室裏所有損壞的物件都修好。”


    “妖精娘娘在上,卑職一定遵命。”


    “哈哈哈……”


    一笑泯恩仇!


    雖然孟贏溪於吃四人來講依舊是一個千古難解之謎,但審訊的沉悶氣氛卻忽地轉為聊天一般隨意。


    黃進送笑道:“不知這位妖精娘娘還有沒有其它幫助警方的替天行道之事?”


    “有,不過不在雲南,在洛陽。”


    “洛陽,這麽遠,能具體說一說麽?”


    “有沒有聽說過鐵馬會?”


    “鐵馬會!”


    黃進雖然隻是看過內部的通告,但他對這個震動警界的跨國大案記憶猶新,尤其是其中無法解釋的詭異之處,於是他速語道:“那十幾個境外武裝殺手的死……莫非用筷子***心髒的人就是你孟贏溪?!”


    “嗯,是我。”她黯然神傷地長歎,“原來廳長也知道此案……沒錯,麵對正在進行殺戮的十數名全副武裝的嗜血殺手,我隻能斬斷罪源,可惜……我還是遲了一步,現場已是生靈塗炭。”


    郭紅虎洪聲道:“誰能想到妖精竟然是惡人的克星,想不到啊……”


    “也不盡然……”


    她苦笑而泛談:


    “有些時候惡人不惡人的,隻在於你所處的立場……並沒有絕對的善惡。”


    “譬如,交戰國雙方就互為惡人,你選擇站在哪一方,惡人就是另一方,惡人歸屬誰很隨意,並無定數。”


    “其實……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遺憾!”


    “為了搭救僅是一麵之緣的西燕君主鳳皇,我進行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殺戮,我一口氣殺了上千視死如歸的勇士。”


    “屍堆如山,血流成河,如此情形之下你很難想象,這些勇士竟無一人逃跑或是投降……直至全軍覆沒。”


    “他們每一個人都令我震撼,叫我敬佩!這無比血腥與悲壯的場景曆曆在目……任何時候迴想起來都是心痛不已!”


    她語畢,黯然神傷。


    旁人也被感染其中,暫時沉默不語。


    一旦有化敵為友的意向,徐明此人反而是很貼心的,他看出對方在傷感,於是在沉默片刻之後為她的情緒轉換而接話:“妖精娘娘,知道你會飛,此刻你能飛一次讓我們開開眼嗎?”


    一種期待同時遊走四把椅子……各種的口幹舌燥,如渴。


    孟贏溪自認為此事未嚐不可,難得有金丹複活的一天,久違的【逆血懸】連她自己也期盼施展一番。


    “古武俠客們都道我是上打玉帝下打閻王的妖精,上天入地自是不在話下,簡單。你們睜大眼睛,拭目以待便是。”


    言畢,她順以坐姿緩緩離開地麵,舒展玉姿慢慢升高,隨後飄然旋轉於屋頂……各種的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美妙如仙。


    “呃……”


    四隻愣愣的黑天鵝曲項向天歌……各種的難以置信,如夢。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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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血功力突然斷片!


    妖精突然墜地!


    四雙眼珠子跟著跌落!


    形同如巨大落石般的她把鐵椅子都硬生砸了變形,兩隻鐵腳骨折趴窩……各種的尷尬和不雅,如戲。


    “呃哦……”


    四人的神色轉換之快如同妖精的墜落一般令人咂舌,他們頓時火雞!


    萬萬沒想到這作為蘇醒金丹的太極神藥酒精氧化酶激發逆血功力的時效並不長,於是孟贏溪很特別地獻醜了一番。


    狼狽不堪的她從地上爬起來,慚愧地麵對眾人自我調侃道:“我是一個時常出意外的妖精,大家千萬別見笑。”


    郭紅虎聯想而道:“妖精,你在避讓薑敏的跑車時也是出現了剛才的這種突發狀況麽?”


    “嗯,你說對了。”她歎:“妖法也不是萬能的,常常在最需要它的時候出狀況,叫人哭笑不得。”


    何偉想到點什麽,忽然問:“妖精,你究竟是現代人還是古代人?”


    他的這一問題道出了旁人的心聲,於是所有目光鎖定了她,並停留在其無比動人的芳唇之上,準備聆聽這一可能再度令世人震驚的答案。


    “我從來都是妖精,並非人類,何來現代人還是古代人之分?”


    孟贏溪深知保存神秘感的唯一法則就是叫人捉摸不透,於是她的答案遵循了這一法則,很具外交辭令,答非所問。


    一問無果,二問又起,“那請問,你現如今有幾歲?”


    “我百年不死,千年不滅,萬古不化,時間與我無關,年歲自然也無存我身,沒答案。”


    話至此,她認為自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因為有關案子的問題已基本了解,剩下的問題全都指向自己這個有著不解之謎的妖精。


    於是她小走兩步,拾起郭紅虎在驚慌失措時遺落的醒酒噴劑。


    “呲……”


    她在幾人不解的眼光中將餘下的藥品悉數噴入口腔,然後看了看罐身的說明,以便自己以後找尋來使用。


    徐明惑問:“你這是……”


    “解饞!”她囅然而笑,“這東西的味道真心不錯,比液化石油氣還好喝。”


    液化石油氣!


    這都什麽事?!


    這燒火的玩意也能吃?!


    “液”“化”“石”“油”“氣”這五個字如同五隻烏鴉在四個人的頭上飛來飄去……那“呀”“呀”淒厲而蒼老的鳴叫陰氣很沉重,很邪惡。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孟贏溪詐作可視對方地環顧著四人,“現在。”


    她的話既唐突又現實,唐突得來不及下細思考,現實得無法作答。何偉、郭紅虎、徐明紛紛唯黃進馬首是瞻,一切由他做主,並且也隻能由他做主。


    釋放一個妖精,此事非比尋常,絕不可以用尋常的思維來度量其可行性及其後果,黃進自己也啞然,於是隻能以十分茫然的眼神迴應眾下屬。


    對方的反應早在孟贏溪的預料之中,她也猜知道即便自己未觸及刑法也難逃牢獄,因為詭異也是需要限製的理由,這雖然不順乎法律,卻也合情合理。


    要走,隻能自己來!


    “嗬嗬……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放我走。”她電眼而笑,“我要是走了,你們無法對外麵的人交代。”


    “不能釋放你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妖精。”黃進歎道,“唉……難得你能體諒。”


    “問題是……”她妖豔如花,“就憑這間破屋子,你們就想困住我麽?”


    四人異口同無語……


    他們心裏都清楚:妖精所言無虛,連金屬手銬腳銬都奈何不了她,這玻璃與水泥牆體似乎更不在話下,囚禁一個無所不能的妖精隻是一廂情願的異想天開罷了,真正是螳臂當車。


    “我本來想安安靜靜地離開,看來是沒什麽指望了。”


    孟贏溪心有它計,卻故意逗言:“誒,徐明,首先聲明,有件事對不住你了……你們五華區分局的維修經費會大大超支,得準備出建造一間審訊室的錢才行,因為


    我要準備強拆房子,而且是片瓦不留!”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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