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的夫妻唏唏噓噓,莫宇感慨不已:“哇哦……說媒還有玩擂台的,土豆這老家不愧是民風剽悍之地,好牛皮的鄉野風俗呀!”


    “牽手……嗬嗬,這麽敷衍可不行。”孟贏溪苦笑著連連搖頭,“牽手與握手的區別隻在於手型不同,意義差不多,必須行出戀人之舉才算應了媒妁之言。”


    急於行事的魯寧絲毫不猶豫,“可以,那我就親親她。砦”


    “即便是親也有禮節性的社交之親,必須有個定義才行。”她刨根問:“說清楚……親哪?”


    為了醉倒女鬼,他豁出去了,“隻要歐陽曼茹不介意,親嘴!鰥”


    “哎呀……你好壞,壞死了!”


    歐陽曼茹又喜又羞,無地自容地徹底埋頭爬於桌邊上,她的手“啪啪”去嬌打說話者的身子。


    涉事者的態度於旁人來看不言而喻,不是欲迎還拒也是欲迎還羞,其隱晦的含義都是同一個——高舉雙手,讚成!


    “哈哈哈……”


    一目了然的局麵叫旁人嬉笑不已。


    笑罷,楊鈺晨撅嘴唏噓:“哇哦……好浪漫,好甜美呀!”


    魯寧擺擂了,“孟曉菲紅娘,我這要約……你是接呢,還是不接?”


    “接!”


    妖精斷然的一個字定奪了五人的五味心情,包間裏霎時氣浪滾滾,喧鬧無比。


    ——魯寧大笑:“好!好爽快!”


    ——歐陽曼茹含苞欲放……掩口鴿笑不斷。


    ——楊鈺晨笑得嬌喘籲籲不忘信口祝福,“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哈哈哈……”


    ——莫宇從好兄弟的神色中分辨出了他並非玩笑,是玩真的,於是趕緊在混亂中見縫插針地舌卷出憐香惜玉之話:


    “得得得,玩笑歸玩笑……不能當真!”


    “土豆,誰不知道你酒量好,兩斤白酒不在話下,但我警告你,這事千萬使不得啊!”


    “孟曉菲,我這裏的飯碗盛酒一碗就是三兩半,你這六碗下去可是有兩斤多了!嚇不嚇人呐?”


    “喂,土豆,你小子是名聲在外的喝不死,要是把人家孟曉菲給坑進醫院裏去我可擔待不起,別給我沒事整事啊!”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魯寧暗有責怪地起身道:“兄弟,你太小看孟曉菲了,我這裏並無勉強,她敢應口就代表酒量非凡,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天生好酒量,真正懸乎的人是我才對,一個不小心,奔結婚去了。”


    世間的事曆來是夜長夢多,因擔憂捉鬼計劃被同學加朋友的人胡攪蠻纏而擱淺,設擂者趁著話音趕緊落實擂台之邀。


    “啪”


    滿滿的一碗哈尼燜鍋酒小有潑灑地被擱在了孟贏溪麵前。


    迴身後他手起碗升,“孟媒言,我先幹了這第一碗,以表謝意!”


    “慢著!”


    酒都到嘴邊了,風雲突變,魯寧身姿僵硬之下不得不緊閉眼睛,深深唿吸了一次,顯得十分無奈。


    “嗬……嗬嗬。”他冷笑著將酒碗落了落,隨後饒有恨意道:“怎麽,反悔了?”


    此時此刻,各路看客的心情跟著跌宕起伏,喜憂參半。


    她釋疑:“沒有啊!”


    他追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哦……媒言不能亂做。”孟贏溪目光轉向旁邊,“都說了是做媒,好歹也要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不是麽?”


    自認枉費苦心的魯寧喉音了了,以為這是對方不敢應戰的托辭。


    因為他也臨場看出了歐陽曼茹似乎有些喜歡自己,可對方過去一直無所作為,現在要她當場表態,那豈不是很難——眾目睽睽之下,女人的羞愧定然會暫居上風,繼而造成口是心非的結局。


    “哈哈哈……這事太有趣了!”楊鈺晨喜不自禁,立馬就替她人揚聲催促,“歐陽曼茹,快表態呀你!”


    本已正身的歐陽曼茹於歎聲中再次爬在桌邊暗下詭笑,死活不露臉。


    孟贏溪見狀腹笑不已,她賭其順景道:“女孩子家矜持乃是有內涵,是內秀,這樣好了……歐陽曼


    茹,如果你反對就舉手示意,或者拍桌子也行,嗯……?”


    隻見歐陽曼茹的袖子頻頻來迴擦桌子,其雙手愣是隻會左右移動而不會上揚半分。


    “哈哈哈……”四人無不起笑。


    “好,我已確定自己沒有強人所難。”孟贏溪迅即端起甚滿的酒碗,“我先幹了!”


    “咕嘟……咕嘟……”她開始豪飲這擂台之酒。


    所有人都用目不轉睛的姿態,以灼灼的目光去拉拉扯扯飲酒之人,包括因不堪展羞而埋首的歐陽曼茹。


    孟贏溪如此作為並非為了自己,實際上是為了促成二人的好事而搏一把,因為在沒有逆血功力可調用的情況下,以她淺薄的酒量絕對是一碗酒便醉之而倒。


    “吱……嗤……”


    妖精聽到了自己腹中的微微聲響,並立刻感覺到神清氣爽,怪哉——酒不醉人反醒神!


    她尚且不知自己的腸胃係統已經演化為燃料電池的反應釜,這酒的主要成分是乙醇(c?h?oh),除去水分,其熱值達到3x107j/kg,它於眼下的身體來講是不可多得的上好燃料,好比汽車發動機獲得汽油般無比搭配。


    一碗酒所能提供的電力微乎其微,但因為其轉化電力的速度較之其它食物飛快,簡直是瞬間就完全消耗殆盡。


    酒的極速湮滅等同於電力的極速充饑!


    它給孟贏溪到來了食用巧克力般的愉悅感受,愜意得叫人十分著迷。


    設下酒擂之人不甘示弱,就在孟贏溪暢快間,他也將自己的那碗酒一幹而淨。


    “啊……”


    “啊……”


    “哈哈哈……”


    站姿的二人雙雙吐音,疊出別樣的氣氛。


    一人是因為酣暢淋漓的美妙滋味油然而歎,另一人則是因為醉擒女鬼之計得以順利實施的喜悅而唱。


    莫宇揪心出嘴角上玄月,“孟曉菲,你還行嗎?”


    楊鈺晨的心思不與丈夫相同,她期盼出嘴角下玄月,“你們二位喝酒喝出了笑色,把我的酒癮都勾出來了。”


    她提起酒壺給餘下的人斟酒,“來來來……我們這些小酒杯也碰碰。”


    “哈哈哈……祝願花好月圓……哈哈哈……”


    群笑之下,坐著的三人碰杯小酌。


    魯寧拿起酒壺繼續滿上了兩個酒碗,他隨後坐下,並沒有立即邀喝這第二碗酒的意思。


    “土豆,你幹嘛坐下了呀?”依舊玉立的孟贏溪偏頭瞅著對方,“不是還差五碗的麽?”


    “慢慢喝……不著急。”魯寧痞色道,“我可是憐香惜玉之人,喝猛酒傷身體。”


    妖精哪會不懂對方的這點小伎倆,他故意拖延時間的目的無非是想讓酒的後勁逐步湧上來,以避免出現酒還未醉人就被咬牙橫喝完事的不利局麵。


    孟贏溪譏笑地搖搖頭坐下,她端起酒道:“真矯情,你不喝,我喝。”


    “誒,誒,誒……等會兒!”


    妖精在四人的勸阻聲中又顧自幹了一碗猶如“液體巧克力”般可人的哈尼燜鍋酒。


    碗底朝天了,她拿開空碗,就此暇目享受道:“啊……好暢快!”


    “哪有你這麽喝酒的?”莫宇黑臉斥責,“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


    “就是就是……慢慢喝嘛!”候戲的楊鈺晨假嗔,“很快就喝醉了還有什麽勁?亂了半天,咱們還沒好好敘舊呢。”


    “孟曉菲,知道嗎?剛才的那一碗酒不算數。”魯寧見機使詐,“要我讓你喝你才能喝,第一碗酒就算了,這一碗作廢,是你自己愛喝的。”


    他此言一出,頓時遭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討伐:


    ——莫宇連連甩手,“我去……耍賴呀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憐香惜玉之人?沒良心!”


    ——楊鈺晨食指狂戳,“就是,你是癩皮狗,當初就沒定下這規矩,現在突然提出來,這不是馬後炮嗎?賴皮!不要臉!”


    ——歐陽曼茹也禁不住用手捅他,“土豆,做人要實誠!不能欺負女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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