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所有側窗都貼有隱秘黑膜的大型警用車滿載戎裝駛出市公安局,她抱著陌生的微型衝鋒槍靠在窗子邊,默默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


    夜色漸濃,城市卻依舊繁華喧囂。


    霓虹燈點亮了都市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清輝,放肆地把變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朧,連黑也不純粹了緊。


    夜色繁華下的燈光異常明亮,照亮了奔馳輪下的寸寸街道,偶爾出現的城市小巷,燈光仿佛淒涼,朦朧中拐角處的垃圾桶令她迴憶起去年入學時剪頭發的故事,她的嘴角揚起了微笑讎。


    “妖精”踏上了注定未來滿是硝煙彌漫的不凡征程。


    [昆明市郊,某軍用機場……]


    孟贏溪一開始還擔心自己的身體過不了機場安檢,結果大型警用車從機場跑道一直開到飛機附近。


    到地方了,這裏的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她巴巴地一看,顯然是直接上飛機的架勢,根本沒有安檢,也不用安檢。


    “妖精”暗笑:“我真是杞人憂天,所有人都攜帶著武器,檢什麽?不準帶零食麽,嗬嗬……”


    因為是軍用機!登機模式不同於民用客機,重案一組直接從飛機尾後倉放下來的鋼甲板跑步上去。


    狼狗張良率領的重案一組加上“李佩瑤”總共22人,他們和雲南武警總隊的武警精英們一起混搭著上了這架伊爾76型,重型軍用運輸機。


    武警是先行到達,也早早上了飛機,他們全部擠在前麵,重案組則輪在最後,壓顛簸的尾艙。


    伊爾76型軍用運輸機的機艙很大,可是出於軍用目的,它的內部結構很特殊,壓根就沒有座位,這百十號人都是在寬大的機艙內席地而坐,某些地方的釘釘鉚鉚和扣件還戳屁股,頂後背,很不舒服。


    隊伍清點完畢,飛機就立即起飛。


    隊伍裏唯一的女警很激動,連她都配備了雙槍——手槍和微衝。臨行前何偉還手把手地親自教導她如何正確使用微衝。


    其實,葫蘆蜂是瞎操心,“妖精”早就拿毒販的槍對著毒販實戰演練過,用敵人的武器打敵人,倍爽!


    不過,相比較而言,武警的裝備才是彪悍,象特種兵似的,有些重武器,孟贏溪是連見都沒見過,那槍管粗得好象可以用來發射炮彈。


    機艙裏燈光昏暗,但是這個唯一的女警察還是引起了武警戰士們的好奇,許多人不時張望她。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還因為她似曾相識。


    重案一組的人對武警戰士們的目光稍有不滿,但並未發作。


    這次任務的分工很明確,就是由重案一組負責偵察,而抓捕和殲滅任務由武警官兵實施。


    上級作這樣的安排和考慮不無道理,武警雖然有偵察連,但是他們的實際作戰經驗不足。


    而公安幹警則不一樣,他們長年累月與罪犯作鬥爭,實戰經驗非常豐富,尋找特偌銳斯特的能力還是他們更勝一籌。


    由於眼下特偌銳斯特的武器裝備與士兵無異,僅憑普通警察的打鳥小槍是不行的,必要時得動用武警幾可匹敵特種兵裝備的重武器幹掉他們。


    武警中的一個三十來歲,方圓臉、皮膚黑、身材結實的軍官左看右看後,既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是想找話題來與對麵的友軍溝通,他行動了。


    “嗒”


    一顆完整的子彈出其不意地落到了孟贏溪的懷中,她莫名其妙地抬頭一尋,知是對麵的一個軍官扔來的,因為他正得意地對著自己又是揮手又是上下點晃腦袋,以示意這顆子彈是拜其所招唿。


    見目標得到信息後,軍官提高音量對著她道:“喂……請問一下這位女警妹子,你是負責後勤保障呢?還是負責戰地醫療啊?”


    因為飛機聲音吵,此人為了蓋住噪音而把聲音放得頗為大,渾厚有力堪比洪鍾。與此同時,無數雙兵眼刷地鎖定了這位姿色非一般出眾的女警。


    還沒等接受子彈之人開口,她身旁的狼狗就大聲道:“你們武警太小看人了吧!什麽後勤保障,什麽戰地醫療,盡往寒磣裏說……她可是我們警方的主力,說一不二的偵察王牌!”


    “哦……是嗎?原來你們刑警隊是女警當家呀


    !”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軍官帶著兵發出一陣陣嬉笑。


    此軍官又道:“我說,等到了目標地,你們負責好偵察就行,捕殺特偌銳斯特的事,還是我們這幫雲豹偵察連的老爺們上!哈哈哈……”


    軍官再次帶著眾武警官兵發出輕蔑的笑聲。


    當兵的人自是有其固化的思維——戰爭讓女人走開,戰爭曆來是男人的天下,一大幫刑警老爺們被一個號稱王牌的年輕女子壓住威風率領著,於他們而言十分好笑!


    武警官兵的笑聲激起了重案組的怒火,他們聞出了嘲笑的味道,怪不得他們這麽牛氣,原來是武警中的特種部隊——雲豹偵察連。


    她心道:“有沒有本事戰場上見分曉,現在擺譜有個什麽勁。無聊……”


    孟贏溪自然也聽出了他們話中和笑聲中蔑視的意味,但她很淡然,根本不說話,隻是一個人在那裏好好研究這把首次屬於自己的嶄新衝鋒槍。


    這是一把最新型號的js型9毫米口徑微衝,該槍是采用了自由槍機的無托結構,異常小巧方便。


    槍雖然好,但“妖精”還是使不好,射擊本領還停留在軍訓時期的水平。


    打毒販時她完全是毫無章法地突突亂打一氣,因為靶子太多,亂打也沒放空槍。在軍訓的時候,女生們是手槍方陣,所以她對於手槍要更為熟悉些。


    狼狗憤憤不平地暗罵:“我呸……狗眼看人低,要是不鎮一鎮你們的囂張氣焰,尾巴都翹上天了。”


    張良自有底氣,他想給這些不可一世的武警迎頭潑上一盆冷水。


    於是,他用慢悠悠的口氣拖著聲,傲慢地對那個黑壯的連級軍官喊話:


    “喂……我說大兵們,你們聽說過王強嗎?”


    狼狗著意強調,“就是那個公安部的一級通緝犯,特種兵出身的王強。”


    對方迴:“知道知道,我還親自帶兵圍捕過他,那小子不愧是特種兵,厲害!有兩下子!的確不好對付。”


    軍官說著,好些士兵也附和說知道。孟贏溪暗下伸手拉了拉張良,示意他別多事,但張良並不作理會。


    重案組的人聽罷心想,看來這些兵當中好些人都參加過抓捕王強的行動,是一支有過實戰經驗的部隊,而非新兵蛋子。


    “知道便好!”


    有意遲疑時間來鍛造氣氛的狼狗哈哈笑道:


    “特種兵王強夠厲害吧,這個兵中之王不但有兩下子,他還有兩把刷子,此人身上的兩隻特種作戰軍用手槍威力駭人!”


    “不過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哼哼,兵王又怎樣?有些事情不能憑淺薄的人生經驗想當然地去判斷其中的強弱和輕重,王強就是因為判斷錯誤了,為此他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無奈抱憾終身……死了!”


    “不可一世的人他再如何厲害還不是被我身邊的這位李警官給輕鬆幹掉了,而且還是獨自一人,孤身徒手幹掉的!”


    “別聽錯啊!”


    “是一個人,徒手!很輕鬆!”


    “嘿嘿,王強死了都不肯閉眼,全副武裝的兵王輸在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的手裏,他死不瞑目啊……”


    狼狗狠狠地說完,得意地靠在身後的機艙殼上,他眼睛都不搭理一下那些武警,倒對著自己兄弟們竊笑,重案組的人個個都應出詭異啞笑。


    武警官兵們一時間俱都啞口無聲,他們心裏暗自吃驚——乖乖……這個漂亮的女警察這麽強悍呐!


    兵眼骨碌混亂一陣後又再次來鎖定話中人,這次他們是連脖子也像向日葵的莖杆一樣彎曲著認準方向。


    過了半晌,軍官說話了:“哈哈哈……我說這位女警官怎麽會如此眼熟?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霸王花李佩瑤啊!佩服佩服……你這真人可比照片漂亮多了,我都沒認出來。”


    他手指亂戳,“那個負責拍照片的人怕是個臨時工,應該辭退,什麽水平嘛?把人都拍醜了一大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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