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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上的時候,對於時間的感官會模糊,即使有著月亮的存在,但是大多數現代人也依然無法很好地確定時間。


    不過一些特殊的時間,在海上會更加清晰,例如:黎明。


    在張孝的側前方,海天一線的黑暗中,突然跳出一輪紅日,天一下子亮了起來,驅散黑暗,帶來光明。


    “日出了……”


    張孝看到朝陽、看到天空大亮,被光芒刺得眯了眯眼,才意識到他已經駕馭著火焰之鷹飛了一個晚上。


    火焰之鷹雖然來曆神異,在張孝的控製下更不需要顧慮消耗、休息,能夠一直飛行,但就飛行速度來說,還是遠遠比不上現代客機的飛行速度,飛了一個晚上也還沒有看到陸地……當然,也可能是張孝飛偏了。


    好在張孝運氣不錯,並沒有飛偏航線。


    借著光芒萬丈的朝陽,他終於看到一處不是海洋的地方。


    “那是……島嶼還是大陸?”


    眼角的餘光看到一處遮擋陽光的形狀,轉過頭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一片山峰的模樣。


    毫無疑問,那裏有著陸地,隻是不知道是島嶼還是大陸。


    手上佛首刀一轉,火焰之鷹唳叫一聲,向著那飛去。


    飛近了,太陽也更高了,張孝總算看清,那應該是一座島嶼。


    想想也不奇怪,他飛行的方向本就是順著航班飛行的方向,也就是說,最後到達的地方應該是霓虹本島。


    這樣的話,路上會看到島嶼也不奇怪。


    “應該不是什麽大島。”


    又飛了一會兒,張孝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座島看上去並不大,不會比一個公園大多少。


    島上沒有什麽明顯的高大植被,也看不到水源,因此沒有人煙就很正常了,似乎這裏隻是個無人居住的荒蕪小島。


    張孝沒有嫌棄,相反他正打算下去休息一會兒,這個無人之處正適合他不受影響的好好研究一下那本預言之書。


    同時,火焰之鷹也似乎要撐不住了,它身上本就有缺的火焰已經飄飄散散,堅固完整的身體更是零零碎碎的,隨時都有可能崩散。


    ——火焰之鷹不是張孝的召喚物,本來就不能持久,再說被他如此“壓榨”,更是讓它短命不少。


    可越靠近小島,張孝越是能夠感覺到這座島嶼沒有生命,雖然能夠看到不少靠近海岸的地方有著水草,島嶼上也不乏各種藻類,還能看到一些動物的痕跡,但這個沒有沙灘也沒有樹林的島嶼,卻總是讓張孝感覺到奇怪的死寂。


    這讓他感覺很不好,有些遲疑是否降落了。


    但低下頭看看身下的火焰之鷹,看著它已經越發潰散的樣子,張孝皺皺眉,感覺有些棘手。


    張孝注意到,在視線盡頭處隱約還能看見另外的島嶼,不過他很確定火焰之鷹絕對飛不到那裏。


    沒辦法,張孝還是隻能控製著火焰之鷹向著荒蕪小島落去。


    甚至最後還弄得很驚險……


    唳!!


    “啊……”


    噗通——


    張孝高估了火焰之鷹,距離小島還有幾百米的時候,火焰之鷹一聲慘叫,就自說自話的散成火焰了。


    散開的火焰可就再也不受張孝控製,佛首刀已無用武之地,光溜溜的張孝一下子就感覺到自己置身火爐裏,下一刻就要烈焰焚身。


    這嚇得他大叫一聲。


    好在那時候飛行高度已經不高,火焰剛起,沒有立腳之地的張孝就落進水裏,避免再次慘被被燒傷的結果。


    咕嚕咕嚕。


    水泡不斷騰起,證明張孝沒死,海水清澈,從上麵看能很清楚的看到水中的張孝。


    水很冷,刺激的突然落水的張孝立刻恢複清醒,他沒有慌亂,也沒有等到腳下踩到海底,雖然隻有一隻手,但他還是盡力控製平衡,並且借著浮力向海麵的方向遊去。


    這很不容易,這裏靠近小島岸邊,海浪在這裏不斷翻滾碰撞,讓水流湍急又多變,張孝感覺自己就像在滾筒洗衣機裏,不斷地轉圈圈。


    好在張孝的鎮定沒有白費,雖然窒息的感覺追著他,但他始終沒有掙紮,依靠謹慎的動作終於讓他在吃了好幾口海水後恢複平衡,借著一個海浪低穀,他終於把頭露出水麵。


    “咳咳……唿、唿、”


    咳嗽兩聲,又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張孝抹了抹臉上的水,感覺並沒有變好,反而一陣惡心。


    “呸呸呸!”


    他猝了好幾口,還是感覺那澀澀的海水味在嘴裏肆虐,那詭異的味道真是好惡心,不隻是鹹,還有其他詭異的味道,而一想到這東西還有好多進入他肚子裏就讓他想吐。


    ——之前在海裏,隨著窒息感,他下意識的吞咽了幾口海水,鹹澀的海水順著喉嚨進入胃裏,讓張孝感覺五髒六腑都扭曲了,難受不已,本就因為海水冷冽而顫抖的身體不斷抗議。


    可惜那時候他無能為力,還要保持冷靜,不讓自己的身體因為恐懼慌亂亂動。


    現在也沒好到哪去,夏日早上的海水依然冰冷,張孝知道必須快點遊上島不可,不然冰冷的海水會不斷地帶走身體的溫度,很快就會造成失溫。


    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意識模糊,陷入昏迷,那就死定了,而且,就算初期造成的手腳麻痹的抽筋現象,張孝覺得自己也吃不消。


    在海裏,手腳麻痹更死亡沒有兩樣,說不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溺水死亡還不如昏迷後死去呢,那至少沒有那麽痛苦。


    強忍著胃部火燒般的痛苦,張孝奮力舒展身體,借著波浪的每一次推力向前遊去,可是每一次相反的海浪也會把張孝向後拖。


    好在張孝確定自己並沒有做無用功,因為他這裏距離小島夠近,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小島,遊了一會兒,就發現小島變得更大更清晰了。


    這讓張孝動力更足,而且不斷遊泳也能暫時激發身體的力量,隨著血液流動加速,也讓張孝感覺沒有那麽冷了。


    雖然一隻手遊泳有些困難,但張孝心中卻很是有些慶幸,“還好那時候學遊泳下了功夫,不然今天可死定了。”


    別看他隻有一隻手,而且海裏麵和遊泳池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張孝敢打賭,他現在的速度依然比絕大多數非專業人士在遊泳池裏有用的速度要快。


    更不要說,他現在的這動作可並不簡單,不是隨便看看就能學會的。


    他僅剩的一隻手並不劃水,隻是用來保持平衡,全都靠兩條腿不斷地一起打動,用的是蝶泳的打腿動作。


    這個動作很有些難度,需要腳掌、小腿、膝蓋、大腿、胯部、腰部的一起配合,幾乎半個人都要配合默契才行。


    雖然動作很難,但在海裏,這個兼顧了速度和平衡性的動作卻非常有用。


    終於,在張孝感覺身體逐漸僵硬,就快抽筋、失溫的前夕,他的手摸到了島嶼岸邊的礁石。


    他撿迴了一條命。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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