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禁仙考核的日子了。


    “哥哥,我去嗎?”憐曦歪著腦袋問。


    “那邊人多,估計誰都想揭開你麵具看看。”雲逍想了想,道:“還是等我找到更好的隱藏之法,咱再去這種場合。”


    “那你這算不算金屋藏嬌呀?”憐曦噘嘴說。


    “藏的不是嬌,而是一隻猛虎。”雲逍笑道。


    他知道,憐曦隻能像個罪犯似的不能見人,心裏肯定會難受。


    但這沒辦法。


    作為偷渡客,初來乍到,加上那帝七公主的大事,得穩住。


    “那我先走了。”雲逍站在門口,看著屋內那嬌憨可人的少女道。


    “去吧去吧。”憐曦憨憨一笑,露出小虎牙道:“小媳婦等你好消息迴家呢。”


    “嗯。”


    雲逍想起今天晚上的打算,手裏捏著了那辰曦的渡厄晶,內心有些掙紮。


    他最後溫柔看了憐曦一眼,轉身出門。


    門口庭院裏,玉娘正在喂養小仙豬呢,她聽到雲逍的腳步聲便問:“小遙,去哪裏呢?”


    “考禁仙去!”雲逍笑道。


    玉娘怔了一下,然後搖頭笑道:“頑皮,瞎說話。”


    雲逍道:“是真的,不信下午放榜時,我帶你去感受一下光榮時刻。”


    “是是是。”玉娘莞爾一笑,擺擺手道:“去玩吧,記得迴家哦。”


    顯然,她心裏是不相信的。


    “那我去了。”


    雲逍微笑走到庭院外,將要走遠的時候,聽到那玉娘抱怨了一句:“大安這家夥真是的,到處跑,找都找不到人,兄弟團聚也不知道迴來一下。”


    雲逍聞言沒說話,快步走出陸仙府。


    陸仙府內有不少熟人,見了他後,還有主動打招唿的。


    不過雲逍耳尖,還是能聽到有人背地裏輕聲議論他。


    “這孩子玻璃心,受一次挫折就逃避十年,真是不成器。”


    “白瞎了這好皮囊了。”


    “我看,仙夫人應該把他介紹給司非城那些達官仙人們,當個男寵,這輩子也能享點清福。”


    “說什麽呢?他們可是烈士家族,代代禁仙,玉娘能答應讓他幹這事?”


    “禁仙?這孩子不是這塊料啊,沒那金剛鑽,非幹這活,自找罪受。”


    聽到這些私下議論,雲逍倒挺滿意。


    因為它們議論得越多,他這陸遙的身份就越是坐實了。


    “這陸長風可真不是個東西,我的出現能讓他洗清汙點,他還非要殺我。”


    雲逍走出陸仙府,迴頭看著這座幽深府邸,麵容深冷。


    “不過,他預判倒是對的。我既然當了陸遙,管你殺不殺我,遲早有一天,我都得弄死你。”


    ……


    不久後,雲逍來到了司非城的司天府。


    眼前是一群莊重、肅穆、威嚴的宮廷建築,都是白金色的色調,有種正大嚴明,正氣凜然的感覺,比陸仙府要恢弘壯闊十倍以上。


    司非城屬於天庭雷部,司非城的司天府,自然也是雷部下屬的監察刑偵機構,主負責司非城及其周邊仙境治安刑罰,也有接受遠程調遣及遠程任務。


    據說陸遙的父親陸不凡,就是接受了遠程調遣,到了邊境執勤,在與妖仙的爭鬥之中壯烈犧牲。


    “我是陸遙,找我師父柳暮暮柳統領。”雲逍到了之後,便向門口一處類似巨鼓的法陣說道。


    這是民眾伸冤之地,有什麽冤屈,捶響這‘司天鼓’即可,自會有禁仙接待。


    轟轟!


    話音落下,司天府那雕刻著白金色狻猊的青銅大門便轟然開啟。


    白金狻猊,是司天府的標誌。


    進了司天府後,雲逍通過一次次禮貌問路,終於找到了柳暮暮的住所。


    作為禁仙統領,八品仙官,她在司天府有一處專門的宮殿,門口標注有‘柳葉居’三字。


    “師父。”雲逍站在門口,輕聲喊了一句。


    “進。”柳暮暮低沉的聲音傳來。


    雲逍推門而入,隻見一個身穿白金色製式仙甲的高挑女人,正懸浮在庭院的中央位置修行,浩瀚的大道仙源匯入其身體,讓她成為了一個小熾日,整座柳葉居仿佛處身在熔爐之中。


    “八品仙官,挺強。”


    對比之下,雲逍知道,那降臨在九獄界的那上千仙官,還有飛升池那個矮小大頭的老仙人,鐵定更強。


    “唿……”


    柳暮暮吐出一口渾濁的青黃色火焰,飄然落地。


    她長發紮成一束,鼻梁高挺,英氣逼人,雖是女子,卻有一種沉穩、剛烈的感覺,不怒而威。


    符合雲逍心中一個女禁仙上司的形象。


    “昨晚怎樣?”柳暮暮問。


    “娘做了一桌子菜,聊了好久。”雲逍頓了頓,道:“她後來睡著了,臉上都是笑的。”


    “不錯,我聽說了。”柳暮暮點頭,看了雲逍一眼,再道:“你做得很好。”


    “應該的。”雲逍道。


    “一會兒我要去監考,你在這等我,我迴來後,再給你介紹修行路子。司天府內‘預備禁仙’能用的資源,有我一句話,你都能用。”柳暮暮說著,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嗯。”雲逍點頭。


    “對了。”柳暮暮走到他的身邊,忽然停下腳步,眼眸輕輕顫動了一下,向雲逍伸手道:“日記給我吧。”


    雲逍就說,她怎那麽快就分辨出自己不是真陸遙。


    原來日記的存在,她都知道。


    作為陸遙的師父,她顯然看過了。


    “是。”雲逍從懷裏拿出那畫作,道:“畫裏的天庭,挺壯觀的。”


    “遠遠看去,是挺壯觀的。”柳暮暮雙手微抖,接住了那日記後,小心翼翼收了起來,雙眸有些暗淡。


    她沒多說,越過雲逍,正要離去。


    雲逍忽然看著她的背影問:“你就不問問,他,怎樣了嗎?”


    柳暮暮停下腳步,微微吸了一口氣,眼睛湧起一陣血絲,道:“這事與你沒關係了,以後別提。”


    “好!”


    聽到這裏,雲逍就知道,或許陸禁仙迴天庭那兩三天經曆了什麽,她應該是有了解和預料的。


    隻是這是傷心事,她不願意說,雲逍沒辦法多問。


    問了他也解決不了。


    “師父!”雲逍還是喊了這麽一聲。


    “怎麽了?”柳暮暮迴頭看他,私下裏也沒否認這個稱唿。


    “我今天來,想直接考禁仙,為我陸家光宗耀祖。”雲逍認真道。


    “直接考?”柳暮暮怔了一下。


    “我是陸安選中的人,我非同尋常。”雲逍道。


    “展示。”柳暮暮道。


    雲逍抬手,一道接近千萬劍罡的青色飛劍陡然刺向柳暮暮麵門。


    叮!


    柳暮暮伸手夾住這青色飛劍。


    那青色飛劍在其手裏劇烈狂顫,如一頭死亡巨獸。


    她夾住那飛劍後,足足後退了三步。


    她先是震驚於這飛劍的力道,而下一個瞬間,她雙目又顫了一下。


    “十一道劍環?”


    這讓她不得不以全新的目光,重新審視雲逍。


    “嗯。”雲逍點頭,“能考禁仙嗎?”


    柳暮暮放開那飛劍,目光落在了他的眉心位置上,道:“小遙是符修。”


    “我也是。”雲逍伸手,那鎮獄命符從眉心出來,化作一條九頭鎮獄道龍,其上接近千萬的符紋,也如此明顯。


    “真是巧了,他的命符也是紫龍,隻是沒你這般……”柳暮暮看了這命符許久,硬是想不出一個形容詞來。


    她再看向雲逍,目光一沉,低聲道:“把劍環取下來,然後跟我走。”


    “去哪裏?”雲逍問。


    “光宗耀祖。”


    ……


    司天府,禁守閣。


    這是每年進行禁仙考核的地方。


    禁仙是高危官職,有人晉升,有人傷亡,有人退伍,所以補充新鮮血液很重要。


    大道仙境的達官仙人們,一般都會把子弟送來司天府曆練,一是增加基層經驗,二是增加晉升資曆,三是結交人脈。


    人們常說,禁仙有兩類。


    一類是仙境平民出身,當禁仙就是玩命。


    陸安就是這一類。


    另一層是達官仙人子嗣,當禁仙是為了交際和升官。


    陸長風是這一類。


    往往官職相同的兩人,因為出身不同,地位天差地別。


    禁守閣,就是所有相當禁仙的修道者,第一道門檻。


    禁守閣後,有一座黑仙窟,是真正的考驗之地,其中黑煙滾滾,妖邪出沒,還有一些空間扭曲,通往其他險地。


    十年前,陸遙就是在這黑仙窟失蹤的。


    今日一大早,禁守閣就來了不少人,比起年輕人而言,更多的是他們的家長。


    他們聚在前殿之中,談笑風生。


    人群中有一位魁梧的禁仙統領,他頭發稀疏,額頭上有一道刀疤,給人一種剛硬的形象。


    這邊便是袁統領,袁罡。


    在他旁邊,有一個俊逸的年輕人,比袁罡還要受歡迎,許多人都在恭維這個青年。


    他正是陸長風。


    雖然還是九品禁仙,但他還有一個職位,那就是袁罡的副手,以其出身,假以時日轉正是非常簡單的事,而且,八品統領,也遠不是陸長風的上限。


    最熱鬧之時,有人在陸長風和袁罡耳邊道:“仙夫人帶著小鹿、少陽他們來了。”


    “哦?”


    袁罡和陸長風對視一眼,先向其他人說一聲失陪,然後親自從前殿當中出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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