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對他們有用,但對雲謫仙沒用。在絕對的天賦和實力麵前,一切抹黑和謠言,都不攻自破。雲謫仙的道心,也太筆直了!”天劍獄主感慨。


    “是啊……”


    沐大瀧望著那白衣少年,眼神崇敬。


    說實話,當人們發現雲逍直接踩在淩塵頭上時,他的外貌優勢才真正爆發。


    人們定境一看,如此神顏少年,不是真仙是什麽?


    “我願稱之為九獄界第一美男子。”


    “這般神顏,誰能‘一親芳澤’,誰賺。”


    “別胡說,雲謫仙可不是淩謫仙那種膚淺之人!”


    毫無疑問,這一刻的雲逍,徹底征服了劍墟,也將征服永生劍獄!


    所有劍修,都將形成一股團結的凝聚力,為他而戰!


    這很重要!


    一個團結的永生劍獄,起碼比分裂、割據的永生劍獄強數倍!


    不鎮壓淩塵,就不會有這種效果!


    劍修們的團結,正是符修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這樣的戰鬥結果,對青簪而言,簡直是最壞的結果!


    她的臉麵,一直都在深深的陰霾之中。


    她帶著一眾麵色陰暗的符修,也不打一聲招唿,直接就退場了。


    “嗬嗬。”


    雲逍知道,這幫符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都嫁人了,手還這麽長,輪得到你管麽?吃裏扒外的東西。”


    收拾完枯氏,雲逍再一個就要收拾他們。


    “主人……”


    淩塵凝望著他,忽然欲言又止。


    “說。”雲逍道。


    “枯氏根深蒂固,目前還扳倒不了他們,你不怪我沒用妖子之事向他們發難吧?”淩塵問。


    “當然不怪。”雲逍道。


    “那……我接下來與你去墟穀?還是你來入住謫仙宮?”淩塵低頭問。


    “不用,你就繼續留在謫仙宮,在他們麵前裝作還要和我鬥的樣子,給我揪出他們更多黑料,好讓我搞臭他們。”雲逍道。


    “……是!”淩塵深深點頭。


    “去吧!”雲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介懷,當我劍奴乃是榮幸,你的通天之路這才真的要開始了。”


    “是……”淩塵尷尬一笑,“之前是我班門弄斧了。”


    “正常。堂堂劍謫仙,怎可能沒點傲氣?”雲逍微笑道。


    “嗯……”淩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爾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道:“主人,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惑。”


    “說。”


    “你的神霄劍道,是怎麽學的?”淩塵抬頭問。


    “這個啊?”雲逍輕鬆道:“就是看你施展時隨手學的,還挺好用。”


    淩塵:“……”


    他向雲逍拱拱手,說了一聲‘牛逼’後,就告退而去,執行任務了。


    轉身的那一刻,百萬嬉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淩塵抿抿嘴,就將這無數揶揄、嘲諷,吞入腹中的,化解於無形。


    “變得有趣了。”


    他擦去了耳邊血跡,孤獨沒入人群之中。


    ……


    劍墓。


    淩塵、枯骨二人,站在墓中,表情凝重。


    “天陸,是唯一的希望了。”淩塵開口道。


    “是。”枯骨佝僂、低頭,聲音衰老,如同要斷氣。


    “把‘洞天鏡’拿出來吧。”淩塵淡淡道。


    “淩謫仙,這洞天鏡是祖輩守護的至寶,和劍舍利一樣貴重,且因為上古失修,使用一次就會折損一次。它雖然埋在劍墓,但其實我並無權啟用,一旦讓人發現,那我們和雲謫仙那邊,除了血戰,就沒有退路了。”枯骨沉聲道。


    “還有其他能擴充天陸通道的方法嗎?”淩塵冷然看向他。


    “沒有。”枯骨老人搖頭。


    “那不就得了。”淩塵目光熾烈看向前方,方才無數的嘲諷與戲弄,這些言語如劍,還在心上穿刺。


    “那把劍,比宇神劍還高深……”


    他的重生之心,已然鮮血淋漓。


    劍奴之辱,就如宿命的烙印一樣蓋在頭上!


    “淩謫仙遭遇如此劫難,都沒被打倒!真正的勝局,隻會屬於你這般能屈能伸、臥薪嚐膽之人。”枯骨老人道。


    “別吹了,他確實厲害,難以想象的恐怖……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層次。”淩塵說這話時,雙眼赤紅,耳朵上的刺痛還在。


    這是逆境!


    “或許,這才是對的!隻有逆境,才能讓自己更強大,才能真正磨煉道心,讓自己超越前塵……”淩塵閉上眼睛。


    “淩謫仙說得對,歸根結底,他都隻是一個小輩。真要飄了,多得是人能滅了他!”枯骨老人幽冷說著,“今日你竟能吞下如此恥辱,甘為劍奴求一線生機,說實話,著實讓老朽很震驚。如淩謫仙這般氣魄之人,命運不會虧待。”


    “其實,也是好事……”淩塵忽然幽幽笑道。


    “怎麽說?”


    “從青簪的態度看,目前九獄界其他八獄對劍謫仙都是必殺的態度,這種時候,由他去出盡風頭,吸引所有的殺劫,而我卑微到極致,正好躲過此劫……隻需要讓我得到天陸,一切就不一樣了。”淩塵道。


    “你能忍受這個過程的屈辱麽?”枯骨問。


    “最屈辱的一刻,不已經過去了麽?”淩塵眼神熾烈,心念愈加強盛,“人生在世,豈能沒有挫折?吃得萬倍苦,方成宇上仙……時間,會給出答案。”


    “嗯。”枯骨老人目中幽光湧動,“既如此,老朽冒著被戳脊梁骨的風險,為淩謫仙開洞天鏡!隻要奪得天陸,一切都會好起來……至於雲謫仙,他這般高調,便讓他把八獄之怒,全部吃下去。”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可惜……”淩塵遺憾搖頭。


    “可惜什麽?”


    “這道境,沒有人可以一直不低頭。”


    ……


    劍墟,一處幽暗行宮。


    青簪站在窗戶邊上,目光深沉。


    “夫人!”


    一個老者悄然進來,眼神激動。


    “何事?”青簪迴頭問。


    老者上來,在青簪耳邊說了好長一段話。


    “天陸?”


    青簪聽完後,臉色連連變換,目光陰晴不定。


    “如此重大發現,我爹、我爺爺竟然瞞著我?”


    青簪那青色眼瞳裏,寒氣更加森冷。


    “這說明,這些劍修骨子裏都沒把你當做親人,他們防著你呢。”老者冷笑道。


    “閉嘴!”青簪瞪了他一眼。


    “是。”老者低頭。


    青簪思索了一會兒,便對老者道:“馬上安排人迴卍劫符獄,把天陸的事傳迴去!另外,你說無間地獄那邊也有入口?”


    “對!”老者點頭。


    “劍墟和妖魔勢如水火,正好,我們符修可以找他們談判。”青簪幽聲道。


    “夫人,我們若是和魔聯手,那你在劍墟的聲望就會下跌了。”老者說道。


    “今天已經跌得差不多了,再下跌也沒事。隻要這兩個劍謫仙還活著,我的聲望就不可能再漲起來……而隻要他們死了,劍墟除了我,根本沒有選擇。”青簪雙手握著窗欞,往外麵劍墟的山河看去,“再說了,我們隻是中間人,魔與劍墟,誰給好處,我們就與誰聯合。天陸,本該屬於最強大的獄,對吧?”


    “那是自然了。”老者深深道。


    “行動!”青簪甩手道。


    “是!”


    老者躬身,快步退去。


    ……


    墟穀。


    張慕渾身是血,跪在了一座墳墓前。


    那墳墓上刻著夫君張謙之墓。


    此時的張慕,頭發蓬亂、衣衫染血、腹部黑紅,已然被廢掉了。


    他臉色慘白、目光黯淡,已然絕望。


    而在其旁邊,正是雲逍、獄主,還有大小瀧,以及沐大熊和沐清歡。


    “張慕,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沐大瀧握著一把鎏金劍魄,雙目赤紅看著他。


    “沒了。”


    張慕低下頭,眼淚嘩然落下。


    “人生就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走錯一步,就沒有迴頭路了。”他哽咽道。


    “為什麽要錯那一步呢?”沐大瀧無比難受。


    “我嫉妒他!明明什麽都差不多,可他每一步都走在我前麵,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所有風光,包括你……”張慕道。


    “別說了,你就是惡。”沐大瀧搖頭道。


    “是吧?哈哈……”張慕淒涼的笑。


    沒救了。


    在沐大瀧的劍落下的時刻,他忽然道:“對了!”


    “什麽?”沐大瀧問。


    “淩謫仙不是會認輸的人,我勸你們別相信他。他能出賣我,就能出賣任何人。因為他骨子裏是自私的,他沒有底線!”張慕看向雲逍。


    “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獄主忽然道。


    “你們都知道?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張慕啞然。


    “因為我想殺更多。”雲逍道。


    “好吧!”張慕深深低下頭,他恐懼於雲逍,心裏再無牽掛,對沐大瀧道:“十四年了,每天都是噩夢,送我上路吧。”


    爾後,沐大瀧斬了他。


    劍落下的那一刻,她們母女眼淚流下,然後在那墓前枯坐許久。


    雲逍也沒歇著,準備出門了。


    “雲謫仙此行,欲去何處?”獄主問。


    “迴家鄉一趟。”雲逍說完後,向獄主伸出手,道:“我這次要得不多,先來一億仙玉吧!”


    “呃!”


    獄主倒退一步!


    上次是一萬,這次要一億!


    “對了,金泉酒還有沒?”雲逍嘿嘿一笑。


    獄主退後十步,差點栽入金丹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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