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黃智華,千鈞一發中,我感覺水下徒然冒出一股搭理,將我整個人都抬了起來,我顧不上多想,整個人如同是空中飛鳥一般,撲向龍怪的腦袋。龍怪聽得頭上風聲大起,顧不上黃智華,扭動這粗大的脖子,再次向著我咬了過來。我嚇得魂飛魄散,倒是成功的解決了黃智華的危機,可是我現在身在半空中,下麵就是龍怪大張著的血盆大口,足夠將我一口吞下。絕望的閉上眼睛,我舉著青銅古劍——劍尖向下,對著龍怪的咽喉腫狠狠地刺了下去,想要吃我,老子也拉著你一起陪葬,他媽的,老子這輩子也沒什麽大作為,但是能夠弄條龍陪葬,也算是功德無量!“老許”黃智華的驚唿聲在我耳邊響起。“噗通”一聲,我種種的落在了水中,砸得水花四濺,睜開眼睛一看,頓時我就嚇得連骨頭都酥了,一點也沒有剛才的豪氣,離我不到一米遠,龍怪趴在水麵上,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黃智華就在我身邊。難道說,最後這龍怪居然口下留情,沒有將我一口吞了?黃智華將有點嚇傻了的我拉著,連連退後了幾步,兩個人,一個水中龍怪,隔著不到三米遠的距離,就這麽虎視眈眈的相互注視著。我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兩個人都是在死亡邊緣掙紮過一迴,我想了想,終於說道:“黃先生,你先上去,幫助少爺尋找出路,我來拖住它”。長久的與這怪物周旋,我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現在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找到出路要緊。“老許,你說什麽傻話?出路這地方還有出路嗎”?黃智華有點神經質的慘笑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已經陷入了一個恐怖的地下空間中,掙紮——不過是多活一秒而已”。我知道他心中的難過,作為一個自幼就受到嚴格訓練的軍人,猛然之間發現,平時的信仰與執著,在一瞬間支離破碎,心中的那份打擊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起的。比如我比如丫頭在見到教授屍體出現在廣川王陵的時候,她也曾經差點就承受不住,徹底崩潰。在這樣漆黑的世界種,沒有日月交替,時間的概念已經距離我們好遠好遠,壓抑在欣賞的隻剩下隱晦的恐怖,成為腦海深處精神上唯一的負荷,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它不是龍”!我喘著粗氣,解釋說道,“不過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地下生物,這裏絕對有出路”。就在我們說話的瞬間,龍怪居然無聲無息的潛近到我的身邊,距離我僅僅不到一米的距離,我一個迴頭,看到那龐大的怪物瞪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似乎就在我的腰際。“啊”我大聲的吼出心中的倉皇與不安,以及內心深處積蓄已久

    的怒氣,手中的青銅古劍在我憤怒的咆哮中,如同是沉睡千年之久,徒然蘇醒,發出耀眼的寒光,對著龍怪的腦袋上狠狠地砍了下去。“吼”龍怪徒然直起身體,粗大的身體騰空而起,閃開晴天那個估計按的鋒芒,以泰山壓頂之勢,對著我的頭上壓了下來。“老許小心”少爺驚叫提醒著我小心,黃智華的身手比我好得多,用力的一按我的肩膀頭,借著水的浮力,在死亡與驚恐的壓抑下,這個軍人徹底的爆發了,整個身體騰空而其,軍用刺刀帶著一抹冷兵器特有的白光,刺向龍怪的咽喉部位。我喘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顧不上別的,飛快的想著龍怪遊了過去,因為我知道,黃智華絕對不是龍怪的對手,這該死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荒時期留下的某個孽種。“侯”頭頂上再次傳來龍怪的怒吼,震得整個地下世界都在搖晃。我抬頭看過去,隻見龍怪身體一擺,巨大的腦袋對著黃智華重重的甩了過去,這畜生在吃了兩次虧後,居然學乖了,知道避開他手中的兵器。“媽呀”!我手中握著的青銅古劍,對著他腹部一截狠狠地揮了過去,照著青銅古劍的鋒利,我有足夠的把握將他攔腰砍斷,我還記得,當初我一劍看下化蛇的腦袋的威風。但是,就在這一瞬間,我頭頂上的礦工燈居然發出耀眼的白光,仿佛是閃電突然從天而降,這份白光亮得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我本能的閉上眼睛,隨即睜開,但是,我的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礦工燈壞了?這是首先進入腦海的意識,但隨即我就想起來,就算我的礦燈壞了,難道說少爺的手電筒也壞了?黃智華的礦工燈也壞了?這怎麽可能?難道說……一瞬間我遍體生寒,全身冰冷,難道說剛才那道白光,居然刺瞎了我的眼睛?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我的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不不不……我不能亂了手腳,我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恐,側耳留神聽了聽,不錯,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傳來黃智華似乎極力壓抑著的沉重喘息聲。雖然知道我隻要一出聲,就可能引來龍怪的襲擊,可是——我實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如果不能與他們取得交流,在這漆黑的世界中,我還不如直接了當的死去。“黃……先生……”我的聲音很沙啞,難聽至極,“我好像瞎另外,什麽都看不見……”“不……是的……”黃智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應該在向我靠近,“我們的照明工具,好像被什麽東西破壞了,不是我們的眼睛出了問題,我也看不見……”“老許……黃先生

    ……你們還好嗎?”遠處,少爺的聲音弱弱的傳來。“他媽的,老子我還活著!”知道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我的心中突然開朗不少,大聲迴答道。接著,一抹淡淡的橘黃色光柱從少爺手中亮了起來,我抬頭看了看,我們距離少爺至少已經五六米遠,而他手中的手電筒光柱,實在是微弱不堪,隻是相對於剛才的漆黑,已經好多了。我借著手電筒昏黃的光柱四處看了看,水麵上一片平靜,剛才的龍怪居然消失不見了。黃智華就在我麵前不遠處,謹慎的四處看著,半晌終於問道:“老許,龍怪呢?”我搖頭,忙道:“不用管它,它跑了正好,我們趕緊找出路,尋找丫頭要緊……”我一語未了,突然感覺不對,我的身體下麵好像有什麽東西。“老許,它……它在下麵!”黃智華好像也在一瞬間明白了潛伏在水底下的危險,驚恐的叫了出來。“不好……”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下掀起巨大的水波,整個人被狠狠的扔到半空中,耳邊傳來虎虎風聲,以及龍怪憤怒的咆哮。我被摔得七暈八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根本就顧不上別人,身在半空中,我的鼻子忽然聞到一股腐爛的黃沙夾雜著屍體的臭味,然後腰部一緊,好像被什麽東西死死的綁住,我用力的昂著頭,向上看過去,終於發現了我現在糟糕的處境——那該死的龍怪,它長長的觸須長約三四米,粗有手指粗細,仿佛像繩子一樣,而如今,它的觸須就起到了一個繩子的基本功能,死死的纏在我的腰部,我奮力的揚起手來,我至死都沒有忘記死命的抓住青銅古劍,那是我唯一的依持。但是,我的手剛剛一動,手腕一緊,似乎也被什麽東西纏住,扭過頭去,頓時氣得打顫,這該死的畜生,居然用另一根觸須纏上了我的手腕,隨即我感覺脖子上一緊,頓時連氣都喘不上來,喉嚨被死死的纏住,並且在一圈圈加緊中。該死的龍怪,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它長長的觸須居然有這等功用,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先砍了它的觸須。而我現在,就這樣被龍怪虛空吊在它嘴巴外麵,它滿口的獠牙,大張著口,甚至——口中的唾液都流了出來,帶著腐爛的黃沙與屍體的臭味,令人作嘔。我死命的掙紮著,企圖掙脫它觸須的束縛,但是我不掙紮還好,我越是掙紮,它居然纏得越緊,漸漸的,我連氣都喘不上,脖子、腰部都傳來劇痛,那不算粗的觸須,幾乎要將我的脖子與腰部全部勒斷,耳邊隱約傳來黃智話與少爺的驚唿聲,隻是我已經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麽……我眼中滿是血光,遠遠的好像聽到千軍萬馬的嘶吼,耳邊有

    著戰鼓狂擂……我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抽成了碎片,分布在四麵八方,痛……好痛……血……四麵八方都是血,遍地都是殘肢斷骸,血液流成河,遠處,黃河水奔騰澎湃,天空中雷閃電鳴,烏雲掩蓋著天與地。我絕望的閉上眼睛,拒絕再看到這一切,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識清楚的竄入我的腦海——不對,我還在影昆侖風眼的地下世界中,我怎麽可能看到黃河與烏雲,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我用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比幻覺更加恐怖的東西,兩排巨大的獠牙,距離我不到半尺,每一顆的獠牙,幾乎都有著我的胳膊那麽粗,一點也不用懷疑它能夠輕易的絞碎我全身的骨頭,將我連渣都不剩的吞進腹腔。我完了……我在心裏哀歎了一聲,想不到我許三慶居然要被一頭龍怪吃掉了?最後化成龍的糞便?我絕望的閉上眼睛,藍天白雲,哪怕是我討厭的渾濁黃河水,都再也看不到了。“砰”的一聲巨響,就在我閉門等死的瞬間,原本纏住我的龍怪突然身體一沉,隨即我感覺纏繞在我脖子與腰部的束縛突然鬆了,本能的手腳亂舞,想要找到平衡點,隨即,我的腰部再次有什麽東西纏了上來,但卻不是剛才的沉重束縛。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抬頭看過去,天……我怎麽這麽倒黴,剛剛是龍怪,現在居然再次冒出來一個成蟲怪物,看到那一截通體漆黑的身體,我頓時就明白過來,原來……原來化蛇也來了。隻是這個時候,我卻不得不慶幸,要不是這隻該死的化蛇,我隻怕已經裹了龍腹,不過,不管是化蛇還是龍怪,都足夠將我一口吞吃了,我一點都不想死。我用力的掙紮了一下,但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匆忙中我抬頭看過去,隻見剛才沒吃到我的龍怪身子一轉,巨大無比的大口對著我連著化蛇的尾巴,狠狠的咬了下來。我全身都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龍怪迎頭撞了下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化蛇的尾巴突然鬆開,將我重重的跑向半空中,餘下的九條尾巴全部揚了起來,對著龍怪的腦袋狠狠的抽了下去。我身在半空中,匆忙的看了看水麵上,黃智華正拚命的向著我這邊遊了過來,想必是要過來接應我,而少爺兩隻手都舉著手電筒,充當著合格的路燈杆子。隻是手電筒的光柱實在是昏暗不明。“砰”的一聲大響,化蛇的尾巴與龍怪重重的碰在一起,兩頭龐然大物霎那間分開,第一個迴合大概是不分勝負。謝天謝地,常言說得好,一閃容不下二虎,同洞容不下兩龍,幸好這兩個怪物不是朋友。外婆深深的喘了口氣,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眼看著又要掉下水中的時候,突然一條黑色的尾巴橫空掃了過來,將我急劇下墜的身體接住。龍怪趁機一口狠狠的咬向化蛇的七寸部位,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為化蛇擔心起來,要是龍怪吃了化蛇,那麽接下來豈不是又要來吃我?想到這裏,我忙著掙紮了一下,僅僅一動,化蛇的尾巴鬆開了,我顧不上多想,手忙腳亂的對著黃智華遊了過去,趁著兩怪爭鬥,們這些渺小的人類還是趕緊找出路要緊。我是被黃智華拖向水麵平台的,少爺臉色蒼白如土,比我這個在水中搏鬥的人好不到那裏,見到我們上了水麵平台,他結結巴巴的問道:“老許······你他媽的還活著·····太好了······”說著,這個大男人居然淚流滿麵。我知道他的心情,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可以說得上是出生入死,在倉皇與絕望中苦苦掙紮著,能夠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但是,出路在那裏?丫頭呢?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在我們一起墜入水中的時候,丫頭會不會······已經被這兩個怪物中的一個吞入了腹中?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全身酸痛,連站都站不起來。張老頭和孫老頭死後,丫頭召喚出來了龍怪,想致許三慶他們於死地,在這時,化蛇出現了,化蛇讓許三慶站在它的身上,而丫頭站在龍怪的身上,丫頭高喊:“來吧,讓我們把這宿命再次完結。”就在此時,少爺高喊著丫頭的名字朝龍怪和丫頭遊過去,黃誌華和許三慶都離他很遠,來不及把他拉迴來。隻聽丫頭口中發出了一陣咯咯的聲音,龍怪就向少爺撲過去,一口含在口中,毫無懸念的,少爺被咬成兩段。然後掉入了水中。許三慶和丫頭展開了殊死搏鬥,許三慶手持青銅劍,而丫頭拿著一個可以發出閃電的青銅鏡,黃誌華也在水中遊向龍怪,用匕首刺它,許三慶疲於應付丫頭的攻擊來不及阻止黃誌華。就在許三慶漸漸體力不支時,丫頭突然將青銅鏡扔入水中,連同龍怪向許三慶撲過來,許三慶本能的將青銅劍迎上去,刺入了丫頭的心髒。丫頭這時恢複了正常的神色,一滴淚滑落,口中喃喃的說道:“你殺了我,這是我的宿命。”然後向後倒去。許三慶看著她身穿的金縷衣和她臉上的淚痕,突然感覺千年或晚年以前,似乎也曾經有過相同的一幕。丫頭和少爺都死了,黃誌華也沒有的蹤影,正在許三慶不知如何之際,前麵出現了一個水上墓葬,化蛇似乎知道許三慶的心意,托著他向水上墓葬的高台遊去。許三慶來到水下墓葬是,發現巨大的白玉石階之上是一個高台,呈現八卦形狀,

    這樣的高台在廣王劉川墓中也有,在那個墓中,八卦陣的中間,用鐵鏈幫著的就是許三慶手中的青銅劍,而這次,鐵鏈中間綁著的是一個人,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許三慶感到一股難以容忍的悲憤和痛苦,似乎來自自己的心靈深處的某種震撼。數千年之久,屍體卻沒有一點腐爛,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青銅麵具,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黑色長袍,數千年過去,依然閃動著光澤,華麗異常。許三慶情不自禁的將屍體臉上的青銅麵具拿去,看到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許三慶將青銅麵具呆在自己臉上,一個聲音便在他腦海裏迴響著:你是誰?為什麽會來到這片死亡的世界?那你又是誰?為什麽會在死後還被綁著這裏?我是活著一直被綁著這裏,直到死亡為了我的華夏子民,我願意永遠在這個陰暗的水牢。華夏子民?你是誰?我是魔皇蚩尤,我和妖族大戰,不幸戰敗,為了我的華夏子民,我被鎖在這陰暗的困地水牢裏!除非天殘地缺,化蛇成龍,否則,永世不得出去。許三慶終於明白了,原來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化蛇龍骨,天殘地缺是這個意思:八卦甲子象征時間永恆不變的困鎖魔皇,而魔皇隻有等到化蛇擁有龍骨,天殘地缺的時候,才能有出去的希望。可是為什麽他是蚩尤而不是黃帝,難道華夏族的祖先是蚩尤。許三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隨著腦海中的一陣刺痛,他什麽都不知道了~尾聲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黃河龍灘上,大雨潑在臉上,我艱難的站起來,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龍灘上走著,黎明時分,天空中大雨傾盆,黃河水就在我眼前奔騰。閃電劃過的瞬即,似乎看見了星空圖背後的那個金縷少女,那一顆晶瑩的淚珠,似乎還掛在臉上。丫頭死了,少爺也死了,黃誌華也沒能出來,甚至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生還是死。我的手中茫然的握著一方金帛,仔細一看,金帛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鳥篆,我隨手將金帛扔到黃河中,渾濁的浪花卷過,金帛瞬間消失,隻剩下黃河水在我麵前咆哮而去...........第四部魔王鬼窟(大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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