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大河,王全勝抱著一極品戰國六角青銅尊盤在河對岸賣,我拿著錢在這裏叫,那老頭就是聽不見,叫著叫著,那對岸就來了一人,拿出一張五塊錢就要買那青銅尊盤,我這叫一個急,一慌就掉河裏去了。

    一摔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是摔下了床,搖頭心說他媽的做這種夢,看樣子是老天啟示還是先去找王全勝比較妥當。

    這時候,外麵日頭剛起來,窗外還是一片朦朧的灰色,房間裏光線很差。

    我一看表,已經五點了,古董要開早市了,這時候是好東西最多,也是假貨最多的時候,我一般不走早,但是一琢磨,既然醒了,要不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主顧,把手裏的東西賣掉幾個,然後殺迴臨河縣,把王全勝的貨全吃下來。

    想著披上衣服,就拉亮了一邊的日光燈.

    剛想穿褲子,忽然眼角一瞥,竟然瞄見我房間角落的影子裏,竟然蹲著一個人。

    〖bt1〗五、老頭死了

    那人臉朝著牆角,鬼氣森森地蹲在那裏,因為那地方正好是一電視櫃子邊上的死角,根本看不清楚,我這個人膽子不大,此時一看黑漆漆的房間裏竟然多出來一個人,先是渾身一寒,第一個念頭就是眼花了,但是仔細一看,沒錯真的有個人,一想,完了,鬧鬼了。

    那個地方是我放昨天收來那幾個青銅小件的地方,一琢磨就起雞皮疙瘩,難道這冥器就這麽邪?

    一時之間我也不敢動,那鬼也沒什麽動作,隻是僵在了那裏,我就覺得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過了一會兒,我慢慢冷靜了下來,試探著動了一下,那鬼還是沒反映,心裏就有點納悶,該不會是個傻鬼?

    天是越來越亮了,那邊的情形一點一點清晰起來,我壯著膽子走近一看,頓時發現這鬼的衣服,非常眼熟。

    腦子一轉馬上想了起來,這衣服不是昨天晚上王全勝穿著嗎,再仔細一看,蹲在那裏那個人,他娘的還就是那老頭子。

    王全勝不是昨天給我送走了嗎?怎麽會半夜在我房間裏?我極度地納悶,轉頭一看,發現我房間的窗戶開了,難道他是從窗戶裏爬進來的,可我這是六樓啊,難道這老頭子有傳說的踏雪無痕的輕功?

    我想了想了,哎呀了一聲,心說別看這老頭長得憨厚,這山西是出土匪的地方,這老頭子爬進我的房間,恐怕是想通吃,把這幾件賣給我的東西再偷迴去?

    我大叫了兩聲,那老頭沒反應,一動不動地蹲著,我以為他給我裝死,順手從口袋裏掏出幾枚硬幣,就甩了過去,打到老頭的腦袋上,叫道:"喂,王全勝,怎麽迴事?東西忘拿了?"

    那老頭還是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硬幣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又滾迴我的腳下。

    我有點窩火,一看王全勝身無半兩肉,我也不至於怕他,於是向他走去,身邊沒有武器,我怕這老頭子耍詐,操起一凳子,走近四五步,遠遠地用腳尖踢了那老頭一腳。

    王全勝晃了晃,忽然整個人一攤,像是灘爛泥一樣,一下子人翻倒在地上,還是一動不動。我聞到他身上全是酒味道,花白的頭發幾乎都貼在臉上,心裏咯噔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我馬上放下凳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老頭的手,一摸之下,頓時心裏一跳──冰涼。

    經驗告訴我,出事情了,老頭子這樣子,麻煩大了。

    我又摸了幾下,已經摸不到脈搏了,這時候想起電視裏看瞳孔的方法,就去撥開他臉上的頭發,看他的眼睛。

    才撥了兩下,我就吸了一口涼氣。我嚇得馬上放手,退了好幾步。

    隻見貼在臉上紛亂的白頭發下麵,那老頭子用力睜著混濁的眼睛,瞳孔已經發散,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角,讓人無法理解的角度咧了起來,那表情,竟然是在獰笑。

    我心裏很是納悶,這怎麽迴事情,這老頭,好端端的,怎麽就死在我的房間裏了。難道他半夜到我這裏來偷東西,偷到一半心髒病發了,或者中風死了?可這表情又是怎麽迴事情?

    看到什麽東西,能讓他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來──房間裏隻有我啊,難不成他看到我,給嚇死了?

    我有這麽難看?

    當時我想出去叫人報警,但是忽然一想不對,這老頭死在我房間裏,事情太蹊蹺了,等一下雷子來了,我怎麽說?

    我不能說實話,我昨天買了他的東西,其實已經屬於收購贓物,說出來我照樣吃牢飯,但是我不說出來,那事情就更麻煩。

    那種年代,人對警察就有天生的恐懼感,加上我這職業也是屬於撈偏門的,行裏人都知道,這古董能有幾件是幹淨的,世麵上百分之八十的古董,少則前幾天,多則幾百年前,其來源,基本上都是地裏和海裏,這東西理論上個人是沒權利擁有的,我這賺的錢根本就是非法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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