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國臣屬國梁國的興世三年十一月,車國興兵助梁國平定內亂!


    持續了兩年多的元城新梁帝意圖奪取政權的內亂終於落下了帷幕,百姓也從戰亂之中解脫出來。


    但說來,梁國的百姓幾乎是從八年前就沒過上安生日子了。


    先是原梁帝南宇喆漸漸荒淫無度,苛捐雜稅不斷、官吏與奸商勾結,使得百姓苦不堪言;然後又是戰亂連連、滅國、複國、內亂……


    “話說那場大火燒了一整夜啊!雖然新梁太子南司忠極力保護旁邊的幾幢屋宇,卻也還是連累了書畫房,一些珍貴字畫化為灰燼!可惜!可惜!”說書人搖頭晃腦,對那些即使花上千金也難以再買到的珍品字畫連道“可惜”。


    “喂!先生,那位定國公主是不是真的燒死了?”聽書的人忍不住打斷說書先生的悵然,急於知道後續,“那個狗皇帝到底想對琅琊王爺和定國作什麽!那火既然不是狗皇帝放的,難不成是定國公主?”


    不知何時起,梁國國內突然流傳起前暴君之女定國公主的淒婉故事來!故事的編著者叫赤月先生,此人也僅僅是寫了一部《定國難語》而已,卻名聲大震,故事廣為流傳!


    《定國難語》講的是前梁公主--也就是當朝皇帝的姑姑定國公主受難的故事。


    從幼時皇宮不受寵時與車國質子狄夜相遇,因心地善良與賢妃娘娘私放質子歸國,再到車國王爺報恩……故事跌宕起伏、定國公主命運的苦難命運讓人唏噓。


    一般來說,這種宮廷故事都是寫他國或隱諱國別,但赤月先生毫不掩飾自己對前梁帝、叛國之君南宇喆的厭惡,筆觸異常犀利,而讓所有人吃驚的是這種大逆之作竟然也被皇家默許流於世麵,更有皇家女眷作為深閨私藏,偶爾還會請好的說書先生進府裏講上幾個段子。


    “是啊是啊!先生快說說那定國公主是如何逃出火場的!”又有人催促起來。


    赤月先生隻將書寫到大火燒燼一切醜惡,悲情鴛鴦終得相守。民間老百姓被這個結局噎得吃不下飯、梗得睡不著覺,自行編了很多個版本的後續。


    說書先生看到聽書的人一個個急不可耐的樣子,從對字畫的惋惜中跳脫出來,眉飛色舞地又講起來。


    “那火猶如天火,曾經侍候元城叛君南宇喆的宮人說那火是定國公主所縱,也有人說是叛君氣惱自己的女兒竟然戀上亡了自己國家的敵國王爺,一怒之下命人放火燒死琅琊王爺與公主!”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地道,“那火燒了一宿才熄滅,那屋子已成廢墟!焦味不斷!叛君命人去搜尋王爺與公主的遺骸,竟然發現那張大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的骸骨!”


    “……”茶館內一片安靜,靜待說書先生的下文。


    可說書先生拿起茶杯悠哉地喝起茶水來,完全不著急往下說。


    “哎?先生,你倒是快點往下說啊!怎麽又停住了!”急性子的人喊起來。


    “嗬嗬,年輕人,你不要急嘛,找不到骸骨,不就證明定國公主與琅琊王爺並沒有死。”說書先生嗬嗬笑起來。


    一直坐在茶館角落裏的兩個客人相視一笑,其中一個人頭上戴著紗笠,卻仍是透過薄紗與對麵的人相望。


    從荷包裏摸出五文錢放到桌上,穿著普通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朝夥計招手,示意結帳。


    “再聽聽。”戴著紗笠的人似乎意猶未盡,微微沙嘎的聲音裏有著不願離開的意味。


    “快走吧,師祖和師兄還在等我們。”相貌普通的年輕人說話聲音有些輕柔,雌雄莫辨。


    戴著紗笠的男人站起身,與年輕人一起離開了茶館。


    走出幾步遠後,說書先生賣完關子、喝夠茶水,又開始講起後續來。


    兩個人過了兩條街,拐進一排坊間房屋的街道後,戴紗笠的男人低笑道:“這個說書人講的不知道又是哪個版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聽過的。”


    年輕人--並沒有易容的南璿伍嗔怪地白了一眼戴著紗笠的狄夜,“你真是悠閑!每到一個地方,隻要是聽到講這個故事就不肯走,前麵還不都是一樣!”


    “怎麽會都一樣?至今我就聽了不下七種結局版本,甚是有趣!”狄夜挑起薄紗笑眯眯地看向身側的南璿伍,“什麽羽化成仙、忠心侍衛潛入行救、其實那兩個太監是公主與王爺易容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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