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後娘娘。”江嬤嬤邁進了鳳臨宮沉香殿的門後伏身叩拜。


    端坐上座的張皇後垂眸看著跪在下麵的老宮婢,半晌不出聲。


    服侍在側的女官見張皇後半垂著眸子,以為她小睡過去了,便上前輕聲道:“娘娘,江嬤嬤到了。”


    “嗯。”張皇後微哼了一聲,反倒嚇了那女官一跳。


    江嬤嬤伏地不敢抬頭起身,幾乎一輩子都耗在了深宮裏,她比所有人都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江嬤嬤。”張皇後戴著金飾義甲套的手搭在鳳椅上,塗著嫣紅的雙唇微啟地道,“璿伶最近怎麽樣了?”


    “迴皇後娘娘,十七公主已經開始好好吃飯,如同往昔了。”江嬤嬤恭順地道,“而且正讓禦繡坊的繡娘們給那幅為慶賀皇後娘娘壽辰而織繡的繡品做後期填繡呢。”


    “哦?難得璿伶有如此孝心,也不枉哀家養育她數年。”張皇後輕笑地道。


    “是啊,皇後娘娘。”江嬤嬤附和地道。


    張皇後又盯著江嬤嬤微佝的身子打量了一番,“江嬤嬤,你進宮多久了?”


    “迴皇後娘娘,老奴十歲進宮,已經侍奉宮中貴人三十七年了。”江嬤嬤也是老資曆的宮婢了。


    “三十七年啊,那是先帝時便入宮了,為何在五年一開宮門的時候沒離開呢?”張皇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江嬤嬤唿吸一滯,額頭抵地輕聲地道:“迴皇後娘娘,老奴願留在宮裏侍候各位貴人。”


    “嗬嗬。”張皇後像聽了什麽笑話似的笑了兩聲,抬起手看著鑲滿寶石的義甲套,仿佛在欣賞上麵的紅綠寶石,“哀家詢問了一些與你資曆差不多的宮人,聽說你在先帝同慶三年作為秀女入宮,再不濟在宮裏也該混個管事的內職了,可三十多年來你卻隻淪落成為一個嬤嬤,實在是委屈你了。”


    “老奴……老奴不敢妄想!”江嬤嬤渾身發抖的驚唿。


    “哼,是你不敢妄想,還是因為你犯過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想出宮出不得,想升作宮中管事卻又升不了呢?”張皇後變臉如同翻書,前一刻還笑聲陣陣,下一秒卻已風雲突變,“當年先帝寵愛石太妃,你作為石太妃身邊的女官卻趁太妃不在時色誘先帝,結果……結果便被踩在腳下永遠不得翻身了,是也不是啊?江嬤嬤?”


    跪在下麵的江嬤嬤嚇得體如篩糠,冷汗嘩嘩,她泣聲道:“求皇後娘娘饒恕老奴!”


    板起臉冷笑的張皇後握緊鳳椅扶手沉聲道:“江嬤嬤,你勾引先帝之罪也輪不到哀家來治罪,隻是你這喜歡想些下作法子的女人現在卻仍死性難改,敗壞我內廷之風!”


    “皇後娘娘明鑒!老奴沒有啊!”江嬤嬤嚇得直起身子來連連擺手,“老奴絕對不敢敗壞皇家內廷之風啊!”


    “還說沒有!”張皇後一揮手命令殿下的太監和宮婢道,“掌嘴!看這老奴婦還嘴硬!”


    兩名太監和兩名宮女如狼似虎的衝上來,太監捉住江嬤嬤的手臂,宮女揮掌便打!


    四個正反耳光抽過後,江嬤嬤已經哭聲尖厲,“皇後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饒命?”張皇後冷眼看著鼻口竄血的江嬤嬤,狠聲道,“哀家且來問你,車國質子狄夜頻繁出入玲瓏宮你為何不報?”


    江嬤嬤渾身一顫,她這才知道無妄之災從何而來,頓時不敢再嚷。


    “哀家知道你之前是侍候陸賢妃的嬤嬤,護主心切。但你以為順著璿伶的心思便是照顧好她了?竟然讓一個男人隨便進出玲瓏宮!若是那賊子汙辱了璿伶或是傳出閑話如何是好!”張皇後怒斥道。


    “皇……皇後娘娘,老奴……老奴知罪……請饒恕老奴啊……”江嬤嬤痛哭失聲。


    “饒恕你?”張皇後望向殿內的窗格射進來的光線中飄浮的微塵,“有你這樣不知檢點的老奴婦在,璿伶隻能被帶壞,不單你要受罰,玲瓏宮那些自以為護主的東西都要罰!”


    “翟妍,去總管大太監裴公公那裏傳哀家懿旨,速派其他宮人補充進玲瓏宮,原玲瓏宮侍全部責罰二十鞭,太監降職另配、宮婢降入浣洗局!”


    “是娘娘。”女官翟妍領命而去。


    張皇後摸著自己手指上冷硬的金飾,眼裏迸射著厲光,“還有那個車國質子——狄夜,哀家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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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更完畢!年前隻能雙更啦,畢竟兩個文好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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