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不客氣的教訓使南璿伍既難堪,又有一些不解。


    難堪的是張皇後根本就是嫌棄耿賢妃精心秘製的藥丸,不解的是南璿伶在碰到她與狄夜擁吻後,跟皇後娘娘說了什麽。


    “你也不用猜忌璿伶在哀家這裏說了你什麽不是!”張皇後哼聲道,“那孩子純良得很,若不是昨日璿伶身身邊侍候的宮女向我稟報說那孩子已經連著哭了幾天,膳食都吃得很少,我還不知道怎麽迴事!”


    南璿伍根本不敢接話,隻能靜靜的聽訓。


    “聽宮女說前幾日璿伶去和夏宮找你,卻哭著跑了出來!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張皇後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原來璿伶並沒有告訴皇後娘娘那天的事,南璿伍從心底感謝皇妹。


    輕提羅裙,南璿伍跪了下來。


    “請皇後娘娘恕罪。”她額頭輕觸地麵泣道,“的確是璿伍慢待了十七皇妹,實在是那天剛剛搬去和夏宮沒多久,母妃眼盲無法指派和夏宮的事,加之本來就隻有小喜一名宮女侍候,一下子突然多了宮女、嬤嬤和太監,難免亂成一團。”


    撒謊不是她的天性,但撒謊卻是在皇宮裏生存的必須!


    “那又怎樣!”張皇後不屑地哼聲。


    “迴稟皇後娘娘,十七皇妹去和夏宮之時,璿伍正與前來讓母妃看病的車國質子狄皇子說話,沒注意到十七皇妹來了,所以……”


    “車國質子?”張皇後的臉色一變,“就是那個長了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兒的少年?”


    猶記得接見質子時,那名驚似天人的少年有多引人注目,更不要說皇上移不開的視線了!


    聽說當晚便與那車國質子“懇談”了一夜!


    南璿伍沒想到皇後娘娘也知道狄夜的存在!


    但細一想,皇帝身邊有什麽人服侍著,皇後怎麽會不知道。隻不過寵妃與男寵不同,皇後掌管六宮,卻管不到男寵這一塊!


    “正是。”南璿伍心思快速的轉著,最近兩三個月她說謊的次數比過去十六年都多!“我與車國質子正談著關於他病情的事,加之遷宮後瑣事過多令璿伍煩悶,所以慢待了璿伶,請皇後娘娘恕罪!”


    聽了南璿伍的解釋,張皇後的眉頭反而鎖得更緊了。


    沉吟了一會兒,張皇後問道:“車國質子去和夏宮讓耿妃幫忙治病?放著太醫院一群太醫不找,竟敢私進後宮!”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南璿伍連忙道,“這是父皇恩準的事,其實……其實母妃與我封升都是因為父皇要治好車國質子的病,才會……”


    “混帳話!”張皇後怒喝出聲,“休要在那裏胡說八道!皇上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孌童而隨便更改宮製!”


    南璿伍的頭又抵在地上,“皇後娘娘明查!父皇是為了梁國與車國之間的友好,怕車國質子在我們梁國出了事而不好向車國君王交待……才命我母妃給狄皇子治病!”


    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南璿伍差點上不來氣兒!


    張皇後自知方才失言,將車國皇子稱為“孌童”,但她的氣憤難消。


    自從國泰民安後,皇帝玩夠了女色,在幾個奸佞之輩的攛掇之下開始狎玩男童!


    眼瞅著後宮裏君王荒淫無度,男人比女人還受寵,張皇後勸了幾次惹惱了梁帝便再也不來鳳臨宮了。


    “你起來吧。”張皇後的語氣又變得雲淡風輕起來,“那車國的質子得的什麽病啊?”


    南璿伍已經汗濕衣背,從地上爬起來,覺得腿軟。


    “迴皇後娘娘,得的是熱症,總是斷續複發的熱症。”南璿伍答一半藏一半地道。


    “小小熱症,太醫院裏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張皇後不信地挑眉。


    “……”南璿伍低著頭不敢答話。


    張皇後陷入了沉思,把南璿伍晾在殿裏,既不讓她說、也不再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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