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是種複雜的情緒,往往都是出自對某個事物的依戀或喜愛。但就想那種對得不到的事物所擁有的執著。怨恨也可以保留到你生命的盡頭,甚至更長的被傳延下去。

    古代城堡主樓的第四層,屍骨堆積如山的怨恨之間。格丘從它出生的第二天就被禁錮在這裏擔當了守衛和屠夫。當然安排它來此的人不會是個讓嬰兒那刀殺人的白癡,因為格丘是具擁有靈魂的盾衛者。

    不錯,擁有靈魂的盾衛者。為了製造者的命令而生,卻無時無刻不渴望自由的悲慘靈魂。它在這裏已經望了時間,隻知道自己出生的十多年後,聖戰才剛剛爆發。那段聖戰前的日子裏,它不眠不休隻是殘殺著每天無數的入侵者。那些人好像無窮無盡的撲向它,再帶著驚恐和怨恨變成地上的白骨。可現在它已經近百年沒有睜開眼睛了,因為聖戰,讓很多人都遺忘了這裏。遺忘了這個通往伊甸園的天梯。

    直到這一天,那個穿著黑風衣,背著巨劍的人,帶著饒有興趣的眼神出現在它的麵前。

    “請出示口令。”各丘沙啞的聲音,甕聲甕氣的說著它出生時唯一學會的人語。

    眼前的人明顯一愣,接著失聲笑了起來。“這個,能出示的應該是手令吧。”

    格丘也愣住了。也它的這句話,從來沒有過想這樣的迴答。從前…迴答他的都是慷慨激昂的宣言,和刀劍,術法。

    ……………

    “請出示口令。”黑羽聽著麵前的這個龐然大物一愣之後,再次重複同樣的話。就知道碰上的是和沒幽默感的同類。

    “掃描結果:圖騰盾衛者 舊型人造人 等級200 生命值2000000以上 能力:威吼震喝,晶石重拳,拳係武技精通,魔法吸收,雙手搏擊精通,土係魔法精通,戰術精通,徒手防禦精通,重型武器精通,戰鎧融合,戰鎧操作精通,戰鬥裝飾:治療圖騰,防禦圖騰,魔法吸收圖騰,狂化圖騰。”

    ‘原來是個純戰鬥型的。’想著黑羽也打消了拚拚看的打算。

    打?那是開玩笑。光看計算生命值的那一串零,後麵再加個以上,那就不是自己能對付的角色。自己也是人造人,對人造人的特性最了解。等級到那個份上,防禦也就不是人類可以打破的了。就算,有把和自己的青空斬龍劍一樣,帶破甲屬性的神器。可看看這守衛身上的戰鬥技能,那就是個殺戮機器啊。一招得手,不秒殺那就隻能等著被殺了。

    了解硬攻無效的,黑羽幹脆和它學著盤膝坐下,套起了近乎。

    “大石頭,別緊張。我和你是一樣的!”他說著,亮出了頭上隱藏的個人資料指了指。(黑羽 種族人造人)

    “同類?是同伴的意思嗎?”格丘激動了,在它的認知裏,隻有外麵那些自由的人才會有同伴。

    “恩…算是吧!”黑羽想了想,‘同類’和‘同伴’這兩者如果不深糾也可以說是差不多。

    “真的!!”格丘急忙站了起來。他近百年沒有移動的身軀,年深日久積留下的灰塵早已硬化成了泥殼將他的身體封住,而關節也已經有些鏽死。它猛然活動,居然還有些站不穩。

    黑羽沒想到一句同伴會讓這個大家夥激動成這樣。看它那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樣子,黑羽也就不怎麽在意那落他一頭一臉的泥塊。

    當它站起來後,黑羽才發現它真的很高。要是那自己以前見過的做個比較的話。也就隻有月淚湖底的那隻許德拉是差不多尺寸的了。自己站在那也就勉強到它的膝蓋,想想同樣是人造人著身高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格丘好似也發現這樣說話不怎麽方便,於是有在一片泥土雨和咯咯吱吱的機械摩擦聲裏。他四肢著地的趴在了黑羽麵前。

    近距離看它臉上人類的痕跡才明顯了些。用精英鋼打造的皮膚(外殼),上滿是古樸神秘的花紋。關節處也用咬合式的結構很巧妙的連接在了一起,不近看真的很難找到縫隙。最奇特的還是它的額頭上的那隻眼睛,那是和他本身的閃著金屬光澤的藍眼不同的赤紅色。那種赤紅,就像翻騰的地獄岩漿,永遠都有不盡的怨恨升騰。而裏麵的瞳仁更是像龍眼一樣直立的梭型。‘要是遺風看到會不會興奮的暈倒。’黑羽想著和墨門遺風初見麵時,那家夥狂熱的眼神,壞壞的想著。

    對著格丘這個從沒見過外麵天空的百歲同類,黑羽出奇的多了份好耐性。在他流露天真的眼神和看來多了份憨厚的臉上,黑羽越來越感覺到同情。於是,什麽天空是什麽顏色,雲是什麽形狀,外麵的人是不是都長的和那些被他殺死的人一樣之類。普通,幼稚,但時而也很尖銳的問題,時常弄的號稱翻破萬卷書的智慧型人造人(他自稱的),有時也隻能糊弄著帶過。

    “同伴!你為什麽來這裏?”格丘在問了無數不著邊際的問題後,終於說到了正題。這讓也快要崩潰的黑羽,感動的差點沒當場拉起祭壇酬神。

    “哦,說到這個還真難辦,我有很多朋友被上麵的一個惡魔抓住了,我必須上去救他們。”黑羽想盡量擺出副很和善的表情,可惜我不得不說,他沒有三樓那個人才的實力。這表情怎麽看都像極了,騙小孩手裏糖果的變態。

    “可…我不能讓你過去。”格丘,猶豫著眼睛裏突然一愣,語氣也變的不自然。“我必須守衛這裏。”

    失敗,談判剛剛開始就破裂了。黑羽傷腦筋的輕錘著額頭。

    “我必須守衛這裏。我必須守衛這裏。”黑羽的手停在了額頭,因為格丘的行為忽然變的不太對勁。

    麵前的盾衛者,慢慢站了起來。雖然是和先前同樣的動作,但此時卻像少了生命力般滿是機械感。感覺到不對的黑羽開始,但他卻沒有拔出斬龍劍。

    “殺死闖入者!…”站立起來的格丘,著魔似的重複著。兩隻單純的藍眼開始變的和那隻赤紅的眼睛一樣,充滿炙熱的怨恨。

    “糟!可能觸動它的攻擊暗語了。”感覺到剛才的大孩子轉眼變迴了殺人魔,黑羽暗罵起來。

    看來隻能硬闖了,黑羽將手想背後伸了伸。最後還是沒有將劍拔出來,隻是向防禦比較空的右側躍去。

    可就在他快越過毫無反應的格丘,奔向去五層的階梯時。一麵長寬四米兩尺多厚的土牆瞬間破土而出,攔在了他的麵前。

    “靠!土牆術!”全力衝刺的黑羽倉促間強行跳起,用力曲起膝蓋險險的讓腳抵在土牆上。才免過撞上的危險。

    黑羽停住了,可格丘沒有停。它那快趕上黑羽半人高的拳頭,唿嘯著想發重鎊炮彈衝了上來。

    “my god!”黑羽幾乎感覺到那拳頭上帶是熱度和殺傷力,實體未到,已經在臉上劃了無數道細小的口子。“晶石重拳!md,這哪是拳頭,這個就是炮彈。”心裏怒罵著。他慌忙在土牆上借力橫著跳了出去。

    煙霧彌漫,代替他中拳的土牆那厚實的身體。現在已成流星狀四處飛濺了。瞄了眼地上被拳風帶過的氣旋,黑羽的後背冒出了冷汗。

    “殺死入侵者!”

    “靠!還來,在來翻臉了!”雖然明知道對方現在什麽也聽不見。但是要對剛剛還儼然像個孩子般在自己麵前問東問西的大個子動手,黑羽還是樣給自己一個借口,一點勇氣。

    可偏偏這樣的一句話,居然讓這個腦中已經之剩攻擊,殺戮的機器收住了拳頭。

    “同…同伴,你…你快走吧…偶…偶不想殺…殺你…”大個子攻擊的手,忽進忽退的表述著心裏的掙紮。

    他不想攻擊!黑羽的分析在腦中急轉起來。“不想攻擊,那就是說,這不是單純的命令。而是被什麽控製了!”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黑羽的心裏最懷疑的目標就確定它額頭上那隻不和也格丘單純性格的眼睛。

    “心靈掃描!”黑羽盯著那隻眼睛希望能知道寫什麽。

    “掃描資料不足,資料搜索中…”

    “靠!這個時候出問題!”黑羽罵聲未落,係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找到可用資源…資源讀取中…。”

    隨著係統略帶人性化的聲音,黑羽看著懷裏放著的破書,慢慢發出被掃描光來。

    “資料讀取完成。掃描結果:替代靈魂束縛裝置——妖化赤炎之眼 人造人組件d:人造人戰鬥組件,位置右眼。鐳射武器激活係統,敏捷提升,個體目標震懾,群體目標威壓。需連接人造人靈魂組件。附帶技能:鐳射閃光。生物誘惑。附帶精神組件:恨。 弱點:摘除破壞。”

    原來心靈掃描還能這麽用啊!黑羽摸了摸懷裏那本《耷拉提蘇的日記》,早就翻遍了尋找組件的線索,可原來眼前就有一個。

    壓下心頭的狂喜,斬龍劍電光出鞘。“日精鬥氣,開!”

    六階鬥氣的氣勢將不斷進退中的盾衛者,居然逼退了小步。那放射出的烈陽般光芒,頃刻間照亮了這陰暗的空間。所過之處,地上的白骨發出嘶嚎的哀鳴消散在空中。空間裏的怨恨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殺……殺死入…入侵者…”格丘又開始動了,這次他掙紮著邁進了正緊握著斬龍劍,全身發出強烈光芒的黑羽。

    “準確命中,還不能傷到我們寶貝的大孩子!有難度!”看著鬥氣斬的前奏完畢,黑羽深吸起。用力踏前一步。

    “嗆!”有如實質的鬥氣刃,太陽光帶般斜斜的貼著格丘的額頭擦了過去。盾衛者本身的鬥氣防禦,間接打擊豁免值之類所有的優惠條件一樣都每能起到作用。

    隨著那光穿過牆壁在夜空裏滑下道堪比彗星的軌跡,格丘額頭上的那顆赤紅的眼珠也蹦跳了下來。

    格秋呆滯的站在那,某個被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麵浮了上來。

    “孩子,當你不在背著那仇恨的眼睛時,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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