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姐姐,今兒夫人哪裏去了?用完早膳就沒見著她?”絲雨有些焦急看著碧雲。

    碧雲聽了輕輕一笑道:“她呀,素來我是知道她的,這會子又有什麽心事,想必找個沒人的地方發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對於爽朗率真的絲雨是無法理解的,隻是睜大眼睛乖巧地點點頭。

    碧雲正在屋子裏麵收拾書架,那一架子的書全是吟簫帶過來的,床下箱子裏頭的全是深藍書皮,說不出名字,說來也怪,碧雲素日裏見她總是看床下箱子裏的書,擺在書架上的倒少看。她前些日子好心把床下的書擺了些在書架上以便她翻看,卻被她又收了迴去,今天她想起這事來隻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夫人您去哪了,才迴來,您先坐下來歇著,奴才這就去給你泡茶。”在外麵的絲雨一眼就見吟簫從園子裏走迴來,隻是臉色不大好,忙說道。

    “不用了,我進屋歇歇,你們不用侍候了。”吟簫隻是淡淡地說了聲便進屋裏歪著去了。

    碧雲也不說話,從屋子裏麵退了出來,絲雨隻是好奇地看了看她便也做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絲雨正在為吟簫梳妝,碧雲在屋裏收拾床鋪。吟簫看了看妝奩裏麵的首飾,隨手挑了一對上好的珍珠耳環遞給絲雨道:“你在我身邊侍候這些日子,倒也盡心盡力,我看著你心裏也喜歡,這一對淡水珍珠耳環就賞給你了。”

    絲雨聽了一時怔在那裏不知所措,麵上露著感激的神色,吟簫見她這樣覺得好笑道:“傻愣在那裏做什麽,主子賞東西還不趕緊接了去?”

    絲雨忙俯身拜了接了去,眼圈也紅了:“多謝夫人賞賜,奴才生受了。”

    吟簫又在奩裏挑了半天,拿起一枝金鑲和田玉簪遞給立在旁邊的碧雲道:“知道你愛素淨,連那碧玉簪都不樂意戴,我看這枝倒適合你,你拿了去吧。”

    碧雲隻是不接,眼神有些閃爍,吟簫見狀便笑道:“想什麽呢,你我情如姐妹,妹妹送禮物給姐姐,姐姐倒不樂意收了。”

    碧雲正要說些什麽,吟簫隻拉過她的手將簪子塞了過去道:“這些日子姐姐也辛苦了,這裏比不得太後那邊,權當我這裏謝謝姐姐了。”

    碧雲盯著她看了半天,嘴裏囁嚅道:“姑娘現在說得什麽話,今兒你倒是怎麽了?”

    “沒什麽,我今兒心情好唄!絲雨,你趕緊準備早膳吧,我也餓了。”

    碧雲見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問了,到底她還是了解她的。

    春天的氣候漸暖,總是讓人心生困意,吟簫躺在榻上看了一會書,便漸漸睡去,直到太陽西斜才醒來,碧雲剛端了茶水遞了過來,就見絲雨心高采烈地走了進來,雙手背在後見,神秘兮兮地說:“夫人,瞧奴才今兒得了個什麽?”

    吟簫也不看她,笑著啜了口茶道:“還能有什麽,瞧你這樣子,必是得了件寶貝,拿過來請賞了。”

    “迴夫人,倒也不是件什麽寶貝,隻是件小玩藝兒。”說著從背後拿出一個二尺來長的蝴蝶風箏,用顏料粗粗地勾了一下,做得雖不算精致倒也有模有樣。

    “哦,一隻風箏,你做的?”吟簫饒有興趣地問道。

    “迴夫人,這是負責打掃院子的小毛子紮的,他手巧,奴才便央他紮一個來玩。”

    “哦,他也是這院子裏的?”

    “迴夫人,他平日裏就在這院子時做些雜活。”

    “哦,你帶他來見我,我也想讓他做個風箏。”吟簫突然來了精神道。

    絲雨連忙領命,不一會便帶了一名身著絳色布衣的渾身透著機靈勁兒的少年來,見了她俯身便拜:“奴才小毛子給王妃請安了。”

    “好了,起來答話,這風箏可是你紮的?”吟簫順手將茶杯放到桌上的盤子裏。

    “迴夫人,確是奴才做了。”那少年垂手側立也不敢抬頭答道。

    “嗯,不錯,明個兒也給我紮一個,我要個蒼鷹的,你可能紮,紮得好重重有賞。”吟簫一臉笑意,伸手拿了那蝴蝶的風箏端詳一番。

    那小廝連忙領命去了,滿臉的歡喜。

    “姑娘要這個做什麽?難不成你要也在園子裏放風箏不成?”碧雲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然做了它來擺著看嗎?好久也沒活動筋骨了,今兒見了這風箏倒引起我的興致來,明個兒天氣若好,咱們便到園子裏放風箏。”吟簫邊說邊站起身舒展舒展身體。

    碧雲無奈便嗔怪絲雨道:“瞧著丫頭瘋的,連帶著主子也一起瘋起來了,越發沒大沒小了。

    “她還小,玩興也是有的,你何苦怪她,難不成要整天呆在屋子捂得像個老太婆不成?”她見碧雲這樣說,便有心嘲笑了番,氣得她哭笑不得:“好,我就是那老太婆,你們都是俏小姐俏姑娘。”說著屋子裏便笑聲不斷,頓時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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