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那彪哥見這年輕公子年歲雖輕,可是聲音雄厚非常,顯然武功很是了得,不禁詢問道。

    “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哎——這地方還真是和我有緣,前不久我路經此地,便了結了幾個宵小匪類。今天我隨意閑逛,沒想我又碰到這種閑事,張秀才,你說這是不是天意!”那年輕公子笑道,語氣卻是在模仿那彪哥順天應人的無病呻吟。

    “好小子,敢調侃老子。六子,你一身橫練金鍾罩,就先去會會這小子,看他有多大能耐,敢這麽猖狂!”那彪哥被那年輕公子一調侃,頓時火冒三丈。

    “來,小毛孩。看你乳臭未幹,口氣倒不小。你六爺今日便會你一會,好叫你知道什麽是自不量力!”那六子走上前揮起一拳猛然擊向那年輕公子。

    那年輕公子淡淡一笑,並不閃避竟硬生生的接住了那足可碎石斷鐵的一拳!

    那六子心中暗笑:好小子,碰到你六爺還敢如此托大,看我這鐵拳不把你腸子都給你打出來了。可是他一拳打下去,卻覺得那年輕公子的腹部柔軟無比,自己的鐵拳猛然一擊,就如同打在棉花之中一般,悄然無息。

    那六子大驚道:“你這是什麽功夫?”

    “縮肚功貝,還能有什麽其他名號!”那年輕公子笑道。

    那六子見他突然張口,猛然揮起左手朝那年輕公子胸口就是一拳,隻聽“嘭——”的一聲脆響,那六子的左拳竟似擊到一快硬鐵,被反彈了迴來。而他的右手卻像被黏住了一般,身體雖然受到向後的衝擊,那右手竟然紋絲不動,依然粘在了那白衣公子的下腹。

    “橫練金鍾罩麽?這功夫威力大是大,可是練起來很費勁。我爹說這種武功也就適合你這種二愣子練,哈哈哈!”那年輕公子似無視六子一般,任由他怎麽使力,他的右手就是黏在那公子的下腹,死活不出來。那六子氣急敗壞,揮起鐵拳不斷往那年輕公子身上猛錘,可是那人似有金剛護體一般,六子越打他笑得越厲害。

    “臭小子,果然有點本事。好!就讓我飛雲寨大當家——霍雲彪來會你一會!”那霍雲彪見六子狼狽非常,赫赫飛雲寨的威名全被他丟光了,不禁親自出手。

    那年輕公子稍一使力,六子便被彈飛開來,重重跌倒在地,大叫道:“我手臂斷了,我手臂斷了!”。

    “擒龍手!莫非你是少林派的!”那年輕公子見霍雲彪雙手變換為爪,隻在瞬間便已刷刷的攻出數十招,不禁退後一步驚道。

    “算你小子還有點見識。不錯,大爺我二十年前確是少林弟子,但現在已經落草為寇,少林弟子這個名號已不再適合我了。”那霍雲彪一邊朝那年輕公子猛攻,一邊說道。

    “我爹說過,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每一門絕學如若練到最高境界,都可橫行天下罕有敵手。初始我還不大相信,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那年輕公子一邊閃避,一邊言道。

    “哎喲——!”

    隻聽那年輕公子慘叫一聲,原來他一邊說話,稍一分神,左手便被那霍雲彪龍爪所傷。

    “好小子,我橫行江湖二十年從未遇到像你這樣年輕的對手。你被我連攻近百招,竟隻一味閃避,而隻是稍微為我龍爪所傷!”那霍雲彪雖傷到了白衣公子,但心中沒有一絲歡喜。

    “你想知道為什麽麽?”那年輕公子趁著間隙,便撕下一塊衣襟將左手受傷處包紮妥當。

    “哼——!你的武功的確很高,但是我們卻是不分伯仲。我雖然可以傷到你,但是卻無法置你於死地。在我猛攻之下,你也根本無法使出絕招。當然,也許你所謂的絕招在我眼裏和普通武學沒有什麽差別。”那霍雲彪有如一條巨龍在揮動鋼爪,將那白衣公子籠罩在他爪風之下。旁邊的幾個飛雲寨嘍羅隻看得眼花繚亂,不住讚歎。

    “是麽?我之所以不出招,是因為我要做到知己知彼,這樣才能找出克製之法將你這賊人擊倒。”白衣公子喘氣道,顯然那擒龍功已經逼得他焦頭爛額。

    “那你有沒有找到破解這套少林高僧所創絕學的方法?哼,大言不慚!就憑你這黃毛小兒,一時三刻就想破了我橫行天下的絕學,簡直是癡人說夢!”

    “哈哈哈,那也不見得。”那年輕公子忽然向後躍出,逃離那霍雲彪的龍爪範圍大笑道,“若我能破了你這天下無雙的擒龍功,你又待如何?”

    “好,若你能破我絕學,那我霍某願聽憑你處置!”那霍雲彪停下神功正色道。這兩人現在已全然不是為了世俗標準而戰,而是為了印證武功絕學,探究它們的弱點所在而戰。

    “像你這樣一味閃避,不肯和我交手,就算鬥上三天三夜我們也是無法分出勝負的。”霍雲彪看著那公子冷笑道。

    白衣公子拔劍道:“我已經找到了你的破綻,若你再攻來,我何須閃避。看你也是一個武癡,我奉勸你一句待會兒可得小心,我的殺招很是厲害哦!”

    “好,這樣比武才痛快。我霍某人藏身於這山林之中,二十年間沒逢敵手。今日讓我偶遇你這頑童,沒想竟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好,我倒要看看你耍的是不是如你說的好聽!”說著那霍雲彪運起神功便向白衣公子攻來。

    霍雲彪所使的擒龍功共分六十四式,而每一式又細分為二十到三十子式不等,所以用擒龍功與人對敵根本不用擔心因為招式重複而讓擁有過目不忘本領的敵人強行記住所有招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下武學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就拿擒龍功來說,於爪法之中它可算獨一無二,但是依然有克製它的方法。雖然它招式本身並無破綻,但是它重攻擊而輕防守,五指張開去攻擊敵人之時,手掌中央的薄弱穴位便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很容易受到敵人的攻擊,所以使爪之人,出招和收招速度都要求快捷迅猛——當然這一點對任何武學來說都是一樣重要——在敵人還來不及反攻之時,自己的利爪便已經將敵人擊倒。

    而那白衣公子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當霍雲彪出爪之時,他的利劍便已經提前擊向了霍雲彪的掌心。‘擒龍功’雖然發功之時,五指堅如鋼鐵可以和寶劍抗衡,但是掌心的穴道卻依然可以為鈍器所攻擊。一旦手掌穴道受製,掌內真氣無法迴流,那麽擒龍功也就不攻自破了。霍雲彪是其中高手,當然非常明白這當中的厲害。當下不敢硬接那白衣公子刺過來的一劍,連忙右手迴縮,左手擊出,便要抓向那白衣公子的乳根穴,白衣公子輕笑一聲,接著便見他將寶劍扔向霍雲彪,掌法變為指法,便上前來和霍雲彪對打。

    不錯,隻有使出一套足以克製‘擒龍功’的指法,才有可能將其破解。若用其他招術,例如劍術,雖然也可利用爪法固有的缺陷加以克製,但是由於劍刃一般很長,舞動起來變換沒有手指快捷,根本無法實時對那變換莫測的‘擒龍功’加以克製。同時棄劍用手,還可以在掌,爪,指,拳之間相互變換,使對手無從知道下一刻自己將使用何種招式。

    山道中央,隻見兩人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可是漸漸的那霍雲彪爪法之中便帶有急躁之意,原來他使出的絕大多數招式都為那白衣公子所克製。當鬥到近千招之時,兩人其實勝負已分,但那霍雲彪很是心高氣傲,不肯向一個小自己近三十歲的黃毛小子認輸,所以兩人又鬥了近千迴合。終於霍雲彪再也沒有辦法了,自己掌心早已疼痛難忍,加之血脈不暢,真氣淤積,已經不能再和那白衣公子對打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霍某願賭服輸。說說你的條件吧,你讓我自殺我也認了!”霍雲彪胸口受了那白衣公子一掌,退出五步停住道。

    那少年經過一場惡戰,也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擒龍功’果然厲害非常,在這期間我不知被你傷了多少次,但總算咬著牙撐了下來。好,既然你願賭服輸,我敬你是條好漢,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便不讓你自盡。”

    “我們隻搶劫那些達官貴人的錢財,今日卻是有些例外。。。”那張秀才還待再說,霍雲彪一把打斷他道:“好,就依你所言。公子你饒我性命,我霍雲彪很是感激,加之你武功又高,如若不棄,我這飛雲寨大當家的位子,便由你來坐,你看怎麽樣?”

    那白衣公子搖頭道:“我還有要事要辦,你那什麽寨的寨主之位,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隻要你和你這幫弟兄從今以後好好做人就成了。”

    “好,我霍雲彪指天立誓,從今以後我飛雲寨所統轄的三十六路綠林山寨棄惡從善,劫富濟貧,造福鄉民,如違此誓,天人共戮!”

    那白衣公子知他心高氣傲,說一不二,也不準備在此多作停留,就準備轉身離去,隻聽那霍雲彪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你就叫我‘等雪’吧。”

    “‘等雪’?”那飛雲寨一幫人一聽全感奇怪,怎麽有這麽古怪的名字,接著他們又見小楠仍躺在那馬背之上,心中歡喜:還好,美人還在。

    六子正要牽著小楠坐騎向那深山走去,這時霍雲彪一把推開他道:“沒聽見我發的毒誓麽,你想讓我違誓慘死嗎?”

    這時一個身影從空中落下,騎到小楠的馬上,眾人抬頭一看竟是那‘等雪’公子!

    那等雪公子笑道:“我倒忘了自己出手的初衷了。對了,你們給她下了什麽藥?”

    “就是普通的‘蒙汗藥’而已,等雪公子,這個小丫頭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張秀才搶著道。

    “奧,看她樣子也是睡著了。哎呀,她睡覺還流口水呢!你們誰快來幫我擦擦,都滴到我衣袖上了!”那等雪公子一抬頭,哪還有那幫人的蹤影,隻留下一個聲音道:“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等雪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靠,這是誰家的丫頭啊,這麽大了童習都沒去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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