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山的,連滾帶爬?像隻落荒而逃的野狗?書文不禁想狠狠的抽打自己,不是抽打自己的肉體,而是抽打自己的靈魂——想裝偉大,想裝的自己多麽豁達,瀟灑?自欺欺人而已!什麽為了衡山百年威名,隻不過是自己不敢向飄雪表白的借口而已。你怎麽如此的窩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大聲說出自己心之所想,何必在意這俗世之眼光?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飄雪已經扶著逍遙入殿完婚了,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不自覺停在了半山腰中的愛晚亭,這個是他和飄雪每次從山下迴來眺望夕陽的地方。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書文不知道是由於自己武功反噬導致自己灼心之痛,還是失去——。自己還是走吧,睹物思人,觸景傷身,就讓這份美好的記憶永遠珍藏於自己的心中,難道美好的東西一定要占有才完美?

    “沒想到這衡山風光較之其他名山也別具一番韻味啊。”書文正在運功行氣,調理內息,隻聽一人道。書文已經聽出那說話之人正是號強男。

    “公子,婚禮還沒結束,你就一個人跑出來了。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你不把衡山派放在眼裏呢?”書文尋聲望去,隻見向忠義跟在他身後勸道。

    那好強男似很不耐煩道:“你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向忠義道:“不行啊,你一個人單身在外,我放心,門主他老人家可不放心啊。你要是少了根頭發,我看他非拔了我的皮不可啊!”

    “那好吧,你離我遠點,別讓我看見你。”那好強男似無奈道。

    “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就知道你傷得不輕,走不了多遠的。”號強男發現了書文,言語中似很高興。

    書文內息終於平複了下來,睜開眼,起身笑道:“原來是兄台。”

    “你的傷——?”那號強男抿了抿嘴問道。

    “奧,現在沒事了。怎麽婚禮這麽快就結束了?”書文故作輕鬆道。

    “禮我也送到了,我爹交給我的任務我也辦完了。裏麵吵得很,那裏又沒有我的朋友,無趣之極,所以我就偷跑出來了。”那號強男眨了眨笑道。

    “其實我也不大喜歡應酬。”書文似自語道。

    “你在山上好像說過你第一次來衡山,我記得沒錯吧?”那好強男似沒聽到書文自語。

    書文迴過神來道:“奧,對,這是我初次來衡山。”

    “這衡山風景挺不錯的,來一次也不容易。恰好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如我們一起繞這衡山走走?”

    書文心道:在洪都城,當時我神情恍惚,估計說漏了嘴,恰好被這公子給聽見了,所以他在山上說我是特意來衡山參加飄雪的婚禮的。他現在估計是故意在試探我,不行,撒謊撒到底,我既然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那麽‘劉書文’這個人我就要讓他從世間從此消失。

    “怎麽了,你有急事麽?還是——?”那號強男疑惑道。

    書文頓了頓神,笑道:“既然公子看得起在下,肯屈身低就讓在下陪遊,在下受寵若驚。一時失態,還望公子切莫見笑。”

    “對了,認識你這麽久我還沒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呢。”那號強男抱拳道,“在下姓號名強男,獨一門門主便是在下家父。”

    書文心道:這公子倒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我該說我自己姓甚名誰才合適呢?略一思索道:“在下山野一獵戶,姓方名謹言,身無長物,不敢妄言先父之名諱。”

    “奧,原來是方兄。”那好強男頓了頓又道,“在下不敢相瞞,當初在洪都城見方兄,神情黯然,形容枯槁,望之使人心酸。又聞方兄言道:‘要去參加師兄及師姐的婚禮’,所以在下誤認為方兄就是他們口中所指的劉書文,劉少俠。現在聽方兄所言,疑慮頓消了。”

    書文暗地鬆了口氣道:“奧,是嗎?其實說實話,我倒非常希望自己就是你們口中的劉書文——劉少俠。那樣我就可以鯉躍龍門,搖身變成江湖中的大俠了。哎呀,當時我真是太蠢了,其實隻要我一點頭,那我現在就什麽都有了啊。”

    書文裝得自己很懊悔的樣子,號強男道:“這正好說明方兄不是一個見利忘義之徒,現在江湖上像方兄這樣性情率直之人已經很少了。再說,憑方兄的武功又何必冒他人之名呢?今日一戰,方兄之神威估計早已傳遍江湖了。”

    書文苦笑道:“恐怕江湖中人都認為我是邪魔外道吧。他們不群起而攻之就很不錯了。”

    那好強男憤然道:“他們有什麽資格說你!青鬆前輩俠名遠播,雲、貴、湘、粵一代的江湖人士誰不唯衡山派馬首是瞻。可是等到黑風寨恃強淩弱,肆意妄為,欲鏟平衡山之時,有誰像方兄那樣不顧安危挺身而出,匡扶正義!”

    書文看著眼前這個相識不過幾天的公子,感激道:“方某與號兄相識不過數日,沒想到號兄竟如此袒護方某。”

    那好強男也覺自己說話太過,低聲道:“我隻覺和方兄你交淺言深,一見如故而已。”

    書文道:“趁現在時間還早,號兄你想好要到何處遊玩了麽?”

    那號強男道:“我聽說‘南嶽四絕’之中的祝融峰是衡山一帶最高峰,不如我們也學古人,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書文心道:也好,反正自己要離開了,不如重遊故地,做最後的告別。

    那祝融峰為南嶽七十二峰之最高峰,高出其周圍的芙蓉、紫蓋、天柱、祥光、煙霞、軫宿諸峰。書文和號強男施展輕功不時便登上了祝融峰,隻見那祝融峰之巔有一祝融殿,殿內有一老叟在那兒打點料理——書文怎不會認識此人,過去他一有空便來到這裏,而殿內的肖大爺總會拿出一些遊人敬奉的供果給書文,書文總會親切的叫他:“肖大爺。”

    “其實,號某對方兄還有一疑惑,不知當將不當講?”那號強男似思慮再三道。

    書文凝視著山巔的一草一木,隨口道:“號兄但說無妨。”

    “方兄,你說你乃一山間獵戶,可我聽方兄所言,談吐優雅,出口成章,很難讓人相信方兄是一蠻橫未受教化之人。”號強男道。

    “其實號兄一再對方某真誠相待,方某就不應隱瞞號兄。既然號兄問起,方某隻好明言。”書文故作遲疑道,“方某本為河北一名門之後,可是家境中道衰落,而方某又不善營生謀記,更不願落草為寇,幹喪盡天良的勾當。以致淪落山間,靠打獵為生。”

    “家醜不外揚,方兄肯將此事告知號某,足見方兄之信賴。號某多疑了。”那號強男聽書文如此一說,便覺言語唐突了。

    “誒,這祝融峰供奉著什麽菩薩啊?我們不妨進去看看吧。”那號強男轉移話題道。

    他們來到殿中,那好強男向肖大爺問道:“請問這殿裏供奉著什麽菩薩?我們第一次來,覺得挺好奇的。”

    那肖大爺緩緩道:“這殿裏供奉的是火神祝融氏。”

    “祝融氏是誰啊?”那號強男又問道。

    “祝融氏相傳是上古軒轅黃帝的大臣,由於他會管火用火,所以後世尊其為火神。”那肖大爺答道。

    “那為什麽別處沒供奉他,偏偏這個殿裏供著他呢?”

    “公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祝融氏相傳就住在這衡山,死後他也葬在了衡山。”肖大爺道。

    “祝為‘永久’,融為‘光明’,祝融二字代表著永久光明之意。”書文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麽?”號強男好奇道。

    書文自知一時失神,忙道:“我據這字麵解釋,祝融即為永久光明之意。祝融峰也就是永久光明之峰了。”

    書文他們遊玩了祝融峰之後,又不覺走過了‘藏經殿’,‘水簾洞’,來到了‘南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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