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文突然從殿頂冒出來,眾人都是一驚。在場不乏有像止水和青鬆及獨一門護法這樣的高手,但此人就在殿頂,與眾人不過數尺之遙,他藏匿這麽久,在場竟無一人察覺他的存在。止水不禁驚唿道:“世間竟有如此高手!”

    那號強男入衡山以來,表情很是冷漠,似乎對何事都漠不關心。就連魏無極和逍遙三叔侄之間的打鬥,他也覺得平平無奇,隻是一言不發眉頭緊鎖的坐在那兒。但書文的忽然出現卻有如黑夜裏的一盞明燈瞬間點燃了他的激情,他不自覺的便站了起來,向書文望去。但他似乎馬上覺察到自己的異樣,環顧四周,見沒人看著自己,又緩緩的坐了迴去。

    飄雪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怪人,這不是昨天那個想上山拜神的獵戶麽,他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兒呢?他為什麽要幫自己說話呢?

    那魏無極正在信口雌黃,渾然不覺中竟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跟前,著實嚇了他一跳。他仔細打量著書文,隻見這人身穿一件破爛貂皮大衣,滿臉胡須。從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魏無極無法斷定這人有多少歲,不過聽他說話的聲音,自己可以斷定這人相當年輕。可是他的武功修為如此之深,恐怕自己都有所不及,天下竟有這等絕世少年英豪!

    那魏無極心道:這少年武功了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先示弱一步,好言好語打發他了事。想到這,滿臉堆笑道:“我所說句句屬實,怎麽能叫胡說八道!公子你看,這小姑娘她並沒反駁,可見我所言不差。”

    書文一聽似有道理,為什麽飄雪不反駁?莫非?他再看看飄雪,隻見飄雪滿臉通紅站在那兒,眼中噙滿了淚水。

    “你還胡說!”書文隻道飄雪被魏無極氣得說不出話來,立馬打斷魏無極道。

    “這種人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的。黑風寨的人素來臭名遠揚,江湖上的人根本不會相信他們隨口造謠之言的。”書文實不忍心見飄雪傷心哭泣,於是走過去安慰道。

    “老大,你還跟這臭小子費什麽話,不如叫兄弟我一把把他了結了,省的他在這兒礙事。”這時魏無極身邊一人道。那魏無極沉思良晌道:“好吧。”其實他也想看看這個少年的真正實力,但他又不敢自己親自去打探。現在倒好,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替自己效勞,他當然求之不得。

    書文對飄雪柔聲道:“別哭了,也許你那個師弟他沒死呢。我想他一定不願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

    “臭小子,識趣的趕緊閃開,我大哥他老人家脾氣好,不跟你計較。換了是我,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

    書文心道:當日在江西小鎮就是你們將我打得半死不活,你們壞事做盡,死一百次一萬次都不為過。今天我決不會手下留情,重蹈我師父的覆轍——留下欲孽,危害人間。那蒙麵人的武功在江湖可數頂尖高手,且他招式非常怪異狠毒,招招擊人死穴,處處攻人要害,且招招連環,明招之中藏有暗招,於緩招處瞬間便又會使出殺招。且他輕功了得,幾乎和書文不相上下,進招迅猛,收招到位,虛虛實實,攻防兼備。場下的武林人士都不禁為書文捏了一把冷汗,那號強男也站了起來,屏氣凝神,專心觀看書文和那人的打鬥。

    其實要是換了在場的其他武林高手,遇到如此多的陰招險招,恐怕早已為那人所暗害。可是書文的武功比他高出太多,所以無論那人怎麽陰招連環,卻始終傷不到書文分毫。書文心道:以為這世上狠招毒招,自己已經見識得夠多了。沒想到今日一戰,才知道自己是管中窺豹。那人初始小瞧書文,所以沒用兵器。但自己使出幾百招,竟連對方的衣服也沒碰著。這要是在江湖傳揚出去,說黑風寨的二當家,竟然連個臭小子都打不過,那以後自己還有臉在江湖上立足麽?

    他也顧不得什麽江湖規矩,終於使出了自己的獨門兵器。那是兩把半月形的奇怪物件,手從中間握住,彎成月牙的兩端是帶刺的鋒利劍刃。那二當家冷笑道:“臭小子,別以為老子傷不到你。現在老子就讓你知道祭月魔刃的厲害!”

    那祭月魔刃令人一見,便覺非同凡響。在陽光的照射下,它們閃閃發光,就宛如兩輪新月,忘之使人心寒。書文隻見那蒙麵人兩手各執一魔刃,左手執刃護胸,右手執刃朝前微伸,便以極快的速度向書文殺來,在奔跑的過程中,那魔刃似乎在手中旋轉一般,瞬間便化成兩個發光的旋轉齒輪。那蒙麵人奇怪的招式配合這精妙的祭月魔刃,威力頓時倍增。書文初始與那人交手,隻覺得他招毒而已,現在看來,那人不但心狠而且招精。

    鬥了數十迴合,每次蒙麵眼看就要得手,但書文精妙的身法,總能使他在毫發之間從那祭月魔刃之間躲過。突然那蒙麵人眼露兇光,以更快的速度,揮舞著魔刃向書文猛攻。書文心道:你招式雖狠,兵器雖奇,可是想傷到我還是很難的。好,我就趁機使出開碑劈山神功送你歸西!

    忽然書文隻覺的眼前一閃,一道刺眼的白光便射入了他的雙眼,接著書文便感覺到自己的手筋已為利刃所割斷。

    “哈哈哈,臭小子,你不還是著了老子的道。如今你的雙手手筋已斷,還怎麽跟我打?”那蒙麵人見自己巧使詭計,終於得手,不覺張牙舞爪起來。原來他見自己怎麽出奇招都傷不到書文,便想到:先快攻吸引書文的注意力,趁機利用那魔刃反光引導太陽光射入書文的眼睛。隻要書文稍一分神,他就有機可乘了。

    群雄都不住搖頭歎息,那號強男也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但他馬上意識到什麽,緊張的表情也立時緩和了下來。那魏無極哈哈大笑道:“老二,幹得好。不愧是我們黑風寨的陰招神君啊。哈哈哈。”

    飄雪立即走上前,對書文道:“你受傷了,我看你還是快走吧。你不該為我們冒險的,很抱歉連累你——”

    書文忍痛笑道:“不礙事。”

    飄雪看了看書文,似覺得這人音容相貌和書文有幾分相像,不覺看的眼都呆了。書文心道:你不要這麽看著我,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突然將你攬入懷中的。

    “你怎麽了?”書文避開飄雪火熱的眼神,轉移話題問道。

    “奧,奧,沒什麽。”飄雪也意識自己舉止太過失禮,忙轉移視線道,“你仗義相助,我們衡山派上下都很感激,可是那些人太陰險了,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免得白白陪我們一起失掉性命。”

    書文笑道:“多謝關心,我沒事。”說著使出接筋續骨神功。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書文的雙手剛才還鮮血直流,無法控製,隻在瞬間那筋脈斷裂處便真氣環繞,腫脹如球,接著慢慢的那腫脹消失了,書文的手臂又完好如初了!

    飄雪握住書文的雙手,驚唿道:“你的手筋接好了?這怎麽可能?”

    書文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它無緣無故就自己好了。”

    “你——”飄雪看著書文戲謔的表情怒道。

    “討厭。”飄雪忽然覺得自己想生氣,但卻怒不起來。

    那黑風寨的人全是一驚:這小子怎麽會如此邪術?

    那黑風寨二當家琢磨道:這小子真邪門了。好,你像貓那樣有九條命,我就殺你九次。總之今天我要你命喪當場,魂遊西天。

    “小子,我不管你有什麽邪術異能,總之今天你遇到大爺我,算你倒黴!受死吧。”那二當家以為自己還能像剛才那樣得手,手執魔刃又向書文殺來。隻見書文雙手平直托起,交叉於胸前,眼見那蒙麵人殺來,並不躲避。就在那蒙麵人向前躍起,想擊書文麵門時,書文忽大喝一聲:“開碑劈山掌!”

    那二當家知道不妙,立即雙手護胸,保住奇筋八脈。但為時已晚,他隻覺一股柔和的內力在順著筋脈往自己體內遊走,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異樣。但當他想跳下來攻擊書文時,隻聽“啪啪啪”的幾聲巨響,隻見那蒙麵人瞬間化成幾塊,散落一地。群豪忍不住走近一看,隻見那碎成的幾塊屍體,過了許久才滲出鮮血,將廣場染紅。

    群雄都被書文如此掌法所懾服,夢嵐雖然恨那蒙麵人,但見他屍體四散各地,慘不忍睹,不禁尖叫起來。在場的高手,他們看到過的最強掌力也不過將人震出數丈之外,使其五髒俱碎而已。而這種由內及外,將人肢解的掌法確是前所未見。

    “好強的掌法。”止水方丈也不禁歎道,“剛柔並濟,相輔相成,陰柔之中不帶半分邪氣,威力之強足可開碑劈山。隻是用來傷人未免有點殘忍。”

    那黑風寨的妖人全驚得目瞪口呆。武功僅次於魏無極的二當家,一招之間便被人打得血肉模糊,身首異處,當今世上能有幾人做到?

    “你,你,你這是什麽武功?”那魏無極似也被書文強大掌力嚇到了。

    書文迴過神來,似沒聽見他說什麽,隻緩緩道:“我平生最不願做的就是殺人,但你們這群人實在是可恨至極,死不足惜。”

    “老大,二哥死了,我們得替他報仇啊。那小子武功邪門,咱們單打獨鬥不是他的對手,但為了替二哥報仇,我們隻好不要這張老臉,聯手合力把他殺了!”這時一蒙麵人道。

    “這——”魏無極似有顧慮道。

    “大哥,難道你怕了?我就不信合我們七人之力不能將那小子殺了!”那蒙麵人憤憤道。

    “誰說我怕了。好,不殺了這小子,主人交給我們辦的任務也完不成。”那魏無極思慮許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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