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拐杖中的靈性還在勸慰著,“不管怎麽樣,先忍耐一時,猥瑣育……”


    “等真正證就盤古道果,還怕以後沒有機會報複嗎?”


    “不不不……”鴻鈞猛搖頭,“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更何況不趁著這一個紀元,他的本尊與洪荒對峙,實力難以展現最強姿態,趕緊找迴場子,那還有以後嗎?!”


    “說心眼,我是不缺的,但也要看跟誰比!”鴻鈞唏噓感慨,表示著對一些老陰逼人物的無限忌憚,那是他成長史上的無數血淚凝聚,“我感覺,即使我證道盤古,也沒什麽希望能跟他麵對麵布局挑翻之。”


    他很不甘,卻又不得不很無奈的承認考慮到算計人的水平上,跟伏羲有一段很遙遠的差距。


    不趁著而今的大好良機做些什麽……錯過這個村,以後便沒這個店了。


    等下一個紀元,伏羲迴歸巔峰,再無破綻誰能奈何得了他?!


    未來歲月中偶爾想起眼下的機會,鴻鈞怕不是要懊悔糾結的無以複加。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誰都難以徹底擊殺對方,那爭執對抗講究的是什麽?


    就是一個麵子!


    隻為了爭一口氣!


    一口悶氣憋在心裏永遠吐不出去,那便如同是白紙上的唯一瑕疵,讓強迫症想要瘋抓狂。


    “可問題是……你這樣挑起紛爭,反殺鎮壓,他肯定在以後要報複迴來的啊!”靈性盡最後的努力,想要澆滅天道精的作死心理,“到時候,說不定你被坑的更慘!”


    “我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鴻鈞不改初心,“但是,那情況就不同了。”


    “一個是盡管隻輸一盤,卻是徹徹底底的被壓製與失敗,永恆的汙點與灰暗人生……仿佛在嘲笑我的智商。”


    “而另一個,是輸很多盤,戰績很難看……可仍有一次翻盤反殺,有那麽一刹那的光輝燦爛,證明我,不是不行!”鴻鈞挺直了脊梁,端莊肅穆,“如果我真的能成功……這對我的心靈是一種最強大的激勵。”


    “‘完全不是對手’和‘雖然差距懸殊卻有一線勝利希望’……它們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天道精的雙目中,開始有熊熊火光在燃燒,那是他的鬥誌,永不服輸的信念!


    “你作為我一部分人生倒影的寄托顯現,怎麽連這點道理都看不清楚?”鴻鈞點指龍頭拐杖,“太慫了!太求穩了!”


    “……”靈性無言以對。


    許久,它才哀歎,“罷了……我言盡於此。”


    “隻希望你最後不要後悔……哦,對了!”靈性悲悲戚戚,“順便幫我鍛造一副上好的棺材,給我收集全屍,以全你我的一場交集。”


    “別這麽灰心喪氣……放心好了,到時候我會托人保住你,給你一場新生的待遇。”鴻鈞眉頭先是一皺,而後舒展,“玄門那裏,我還是有些人望的。”


    “嗯……道德脾性不錯,屆時你可去他那裏,躲開我和太昊的火力中心。”


    “想來以他的身份,也不會太過掉份,跟你這一個棋子斤斤計較。”鴻鈞淡淡道,“了不起是他的手下行動,讓你吃點苦頭。”


    “希望如此……”靈性的光澤黯淡,感覺自己的拐杖生涯慘淡無比……天知道未來會有怎樣的厄難,降臨到其身上呢?


    這一點靈性心中的悲嚎,鴻鈞不知道,也懶得過問。


    他隻是掂量著伏羲贈予的鴻蒙紫氣,思索與調整先前做好的計劃,做出妥善修改。


    兩尊頂尖的大能,在這一方麵達成了默契和協議。


    鴻鈞需要找人背鍋,伏羲想要把水攪渾、挑起大羅之爭……鴻蒙紫氣是義務也是權利,是毒餌亦是美味,是一枚看似溫和實則鋒芒暗藏的棋子。


    陰謀陽謀,交雜在一起,是一場邪惡的交易,給帝君神聖挖坑。


    “給誰好呢?”鴻鈞有些舉棋不定,“各方勢力的協調,天地秩序的管理……”


    “要平衡立場,妥善安排……”


    “而且……伏羲那家夥,真的沒有在這裏麵另暗藏些什麽陷阱?”被渾身上下安插滿眼線臥底的人生,讓鴻鈞時刻警惕著糖衣炮彈的事物有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一個不好,就會燙到自己的手!


    “或許,我應該找一個突破口。”鴻鈞的目光遊移,變幻不定。


    忽的,他雙眼一亮。


    “對了……她倒挺合適的。”


    帶著莫測笑容,鴻鈞寫下了一個名字,而後繼續思索著,“天庭、神聖、玄門、天道、人道……”


    “讓這洪荒,更有意思一點吧……”


    ……


    “天地要亂了。”


    血海的最深處,一處奇異的時空。


    在這裏,像是洪荒最終焉法則的演化,是一切形與質的埋葬地。


    枷鎖、道紋、法則……構成了這裏的背景環境。


    一個身影,被時光與法則的鎖鏈所束縛著,難以動彈絲毫,隻能徒勞的怒吼。


    而在其身前,則是一個漫不經心把玩著紅蓮的存在,血色的衣袍,披散的長,暗紅的雙眸間有一種看淡紅塵的冷眸目光。


    不過,就在伏羲訪問完鴻鈞離去之後,映照在他眼底出現的未來變數變遷,讓之罕有的在話音中帶上了幾分好奇與趣味,“有樂子……可以看了。”


    “真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台,各顯神通踏洪荒……繼魔祖你召喚‘域外天魔’意圖攪亂洪荒大勢之後,又有鴻蒙紫氣、聖人業位登場……嗯,挺有趣的。”


    “胡說八道!”一聲怒斥,源自被枷鎖的身影,“什麽‘域外天魔’……幹我羅屁事!”


    “明明是你們這幫陰險神聖、缺德帝君做的好事,披個馬甲使勁抹黑競爭對手,順帶著攪亂局麵,何必栽贓到我身上!”


    羅很憤怒。


    是啊!


    任誰憑空有黑鍋罩頂,莫名奇妙的便多上了一大串“豐功偉業”,都會如他這樣被氣的狂,很想砍人。


    “羅道友你莫要推諉咧……”冥河掏了掏耳朵,“之前媧皇提著劍挨家挨戶拜訪的時候,可是有諸多大羅共同指證,認為是魔祖您召喚了無量穿越者這還能有假?!”


    “你要相信我們先天神聖、大羅帝君的純良品性啊!”


    “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隻有您這樣的第一紀滅世失敗者,對洪荒、對人道、對諸神充滿了仇視,才會這樣肆意的抹黑諸神嘛!”


    “女媧道友風評被害,也是情理之中。”


    麵對暴走的女媧,沒有誰想去撩撥……尤其是她在拿著一大把搜魂煉魄得到的“金手指”、“外掛”、“係統”,循著上麵流轉的法則氣息找到正主的大羅,要求一個解釋的時候。


    對於此,沒有哪個活膩了的會承認真以為媧皇不會殺神祭旗?


    結果,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冒泡的家夥率先甩鍋……還是甩給了羅!


    “這些家夥,對於這個時代算是域外天魔既然是魔,那一定是**的!”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天道精放了個風聲,然後一瞬間而已,戰線統一了!


    “對……我們也認為,就是**的!”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嗬!”羅咬牙切齒,“你怎麽不說媧皇聽了這番說辭,氣急敗壞迴到鳳棲山之前,跺著腳大喊你們這幫家夥的說辭,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唉……對於媧皇的成見,我們也很傷心。”冥河歎了一口氣,“但是大家的共同意見,民主投票……相信她遲早會理解並認可的。”


    “呸!”對於這番話,羅隻迴應了一個字。


    “安啦安啦……羅道友莫生氣。”冥河笑著摸了摸下巴,“身體是自己的……把自己氣壞了多不好?”


    “而且,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道友你需要多練練修身養性的能耐了。”


    “不然,怎麽揮最大作用,為我們洪荒天地排憂解難?”


    “……”羅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如果不是被盤古的大道壓製,他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在麵前這個家夥的身上來個三刀六洞啊!


    當然,這其中得忽略一個問題兩大魔道的至尊,究竟孰強孰弱?


    想到這裏,羅的臉色又是一黑,感覺到英雄遲暮的悲涼。


    大羅跟大羅之間,那也是不同的。


    一伏道行的大羅是大羅,一萬伏的大羅,那也是大羅!


    這個境界中的水深程度,不知道能淹死多少人。


    “嘖!”冥河感歎了一聲,“紫氣,聖人……大羅之間,也開始區分等階了。”


    “嗬……”羅冷哼,“可憐那弱小大羅,他們的話語權就這麽被代表了……”


    “大羅……準聖……聖人!”


    “多出兩個階層,明明白白告訴一些大羅我們不一樣!”


    “事實上,本來就不一樣的……不是嗎?”冥河微笑,“隻是讓他們認清現實而已……魔祖何必這般語氣呢?”


    “我隻是在笑……第一紀的天庭崩潰,卻是連當初的宗旨都拋棄了。”羅淡淡道,“當年推崇的民主,而今我隻看到了獨斷專行。”


    “因為……誰讓我們在盤古的最後關頭,被名為‘現實’的存在給教育了一頓?”冥河哂笑,“所以,這一迴就換了個形式。”


    “我覺得,倒也挺好的。”


    “百伏大羅,過去稱為教主大能、大神通者,今朝喚為準聖。”


    “萬伏大羅,過去的無上巨頭,參悟一線太易玄妙,而今尊為聖人!”


    “高低有序,層次分明……有多少力量,幹多少的事。”


    “也省得總是有些心底沒數的家夥,總是做些不知死活的小動作。”


    “然後,待到諸神議事之時,普通的大羅對議案表決,隻有讚同和棄權票是麽?”羅冷笑,他的實力高深,從未來變遷中能解讀到的內容也越多,“一個聖字,時時刻刻提醒他們……想投反對票?悠著點!”


    “誒……也不能這麽說嘛!”冥河連連搖頭,“最起碼,你不覺得這樣有秩序多了麽?”


    “像以前天庭開會,動輒幾千張嘴吱吱喳喳的,多麻煩?”


    “大家也協調來、協調去,好半天才通過一個方案政策……現在這樣,才叫一個省心!”


    “省心?真的嗎?”羅不屑,“我一點都不覺得……”


    “這是在激化大羅之間的矛盾……聖位的出現,誘使所有有野心的大羅都會參與到其中!”


    “三千大羅齊出,用最巔峰的姿態在天地間爭鋒……殺到瘋!殺到狂!”


    “一個個強大的族**戰,一尊尊帝君血殺……這世間,可還有淨土?”


    “比第一紀元,要慘烈無數倍!”羅說著,突然頓住,“等等……”


    “這也是你所期待的情況?”他瞬間沉凝心神,現一些不妥,“天地殺機越盛,你的大道也水漲船高……”


    “這一紀,你也想爭奪盤古位?!”


    “鴻蒙紫氣、聖人業位……這樁事物的出現,符合這個時代所有太易大能的利益!”羅一字一頓,“鴻鈞想甩脫包袱,你想憑空塑造殺戮主場,媧皇覺得死了誰都開心指不定哪個家夥就是背後黑她的……”


    “咦?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什麽都沒有聽懂?”冥河無辜的眨著眼,做一副萌新的樣子,“盤古道果,太易利益……都是些什麽東西?”


    “唉……可能是羅道友上了年紀,在說胡話吧?”冥河旁若無人的碎碎念著,“要讓他好好休息……畢竟,這可是肩負著洪荒輪轉新生前破滅重任、心甘情願舍己為人的偉岸神聖啊!”


    “咚!”


    劇烈的響聲,震動了整片血海。


    冥河提著一劍鞘,用力的砸在了羅的後腦勺上,要讓他暫時“休息”一下,少說一些大實話。


    羅憤憤不平的注視他,拚盡全力鎮壓心神,不讓自己元神沉寂下去。


    奈何……事在人為!


    冥河笑眯眯的連續補了三下,讓羅幸福的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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