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我一個……”少女亦步亦趨的跟在伏羲身後,有些好奇,有些疑惑,“這個什麽聯盟……”


    “呃……提防鳳凰聯盟,已經有很多先天神聖加入了嗎?”她眨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有多少人啊?”


    “包含你我,足有一十二尊先天神聖!”伏羲平靜道,讓少女很吃驚,“這麽多?”


    “你的號召力這麽強大嗎?”


    “號召力?”伏羲一臉深沉,“雖然這裏麵的確有我一點微不足道的功勞,實際上也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


    “隻是大家都對鳳凰心有疑慮,我不過適逢其會的創造了一個彼此溝通、交流的平台而已……”


    他的語氣很謙虛,不過話音中蘊含的一抹得意情感卻被少女捕捉到,輕輕的“哦”了一聲,意味不明。


    也就是這一個瞬間,在前方帶路的伏羲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從虛空中籠罩而來,讓他心神震動,驟然止步。


    “你怎麽了?”少女眨了眨眼,開口詢問。


    “沒什麽。”伏羲左右張望,但是那惡意來的快、消失的也快,隻是一個刹那就徹底無蹤,強大如他也無法捕捉根源,“可能是我念叨她的稱謂久了點,被其靈覺感應與追蹤吧?”


    “不過無所謂了。”他聳了聳肩,“如果是在先天靈根那裏,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但是這裏嘛……”


    “她敢出來跟我動手,有什麽樣的招數我都接了!”他很自信,“這個時代除了那幾尊至強者,我怕過誰來?”


    “這麽厲害嗎?”在他身後的少女嘀咕著,眼神在伏羲背影上掃過,認真的審視和打量。


    她的一雙眸子中有仙焰般的光影在閃爍,夢幻迷離,像是能解析目之所及的一切物象。


    天地還是那片天地,但是這一刻所能看見的世界卻不同,一株草、一粒塵,都化作最基本的規則與秩序在演繹!


    剖析世界,解析本源,這是絕頂的神通,而且最精妙之處在於無聲無形,縱然同境界的強者都難以察覺,可以從容審敵破敵。


    然而就是這樣的手段,此時卻失效了——伏羲像是與時光的脈動合一,過去恆定不變,未來變數無窮。


    時間的尺度被分割,每一個他自身短暫且微不足道的未來,那是人生的下一個瞬間,都被一種強橫的意誌所充斥,都被他所觀測,隨其意誌,坍塌成所選定的結果!


    我的未來,由我主宰!


    這是恆定的守護神通,是天機之道的屏蔽,在其被擊破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窺探伏羲的根本。


    “有些意思……”少女嘟囔了一聲,眸子中的光焰收斂,不想爆發衝突和對抗的情況下,以她的神通也無法突破那層守護。


    “怎麽停下來了?”伏羲轉身,氣機感應中少女在駐足,迴身得見她一副仔細思索的樣子。


    “這個……主要是我有些事情想不通……”小跑兩步,她追了上來,皺著眉頭很是不解的樣子,“你先前說過擔憂鳳凰坑殺先天神聖,可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畢竟那樣絕對是自絕於整個世界,一旦流傳出去,所有先天神聖都會仇視她,不死不休啊!”


    “而且關鍵的是,這種事情做了就很難掩蓋……神聖誕生有天地禱祝,殞落同樣有乾坤哀鳴,留存最宏大的異象,無量歲月不能消除。”


    “年輕人,你太天真了……”伏羲搖搖頭,用一副長者的語氣諄諄教導,“如果這是一場局,並不是一定要以格殺作為收場。”


    “殞落會有異象,那就不讓先天神聖殞落,而且收獲會更多更大!”


    “比如說……度化!”


    “外來的加盟者,哪裏有被徹底洗腦度化的手下忠誠?”


    “還有在鎮壓先天神聖之後,抹去他們的本我意誌,煉製成身外化身!”


    ……


    寥寥幾句話,伏羲就道出了諸多詭異和邪門的手段方法,聽在少女的耳中,給她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眸光閃爍不定,代表著心緒的起伏,懵然無覺中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少女深深的看了伏羲一眼,這一刻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傾訴。


    ‘我不知道,還有這麽多的騷操作……天黑路滑、人心複雜——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


    隻是她最終克製住了,什麽都沒有說,默默的低下了頭。


    “修行的世界,詭異神通千千萬萬,誰敢賭她的手段和節操?”伏羲長籲短歎,一邊不著痕跡的黑鳳凰,一邊給萌新洗腦,爭取在未來統一戰線,拉幫結派,“所以每尊先天神聖都持觀望態度,沒有人敢先邁出那一步。”


    “也就是現在人數多了,不存在被一網打盡的可能,才真正有了交流的條件。”


    “原來是這樣……”少女表情肅穆,“你的指點讓我受益匪淺,深刻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麵目。”


    “今天的恩德,他日我必定十倍償還!”


    她說的很認真,尤其是談到“十倍償還”時,更是特地加重了語氣。


    “你有這份心就好,償還什麽的……就不用了。”伏羲幹笑了兩聲,他總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好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巍峨的仙府出現,緩解了古怪的氣場——那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也是先天神聖匯聚的殿堂。


    “好了……我們到了!”


    推開殿門,踏入浩瀚的宮闕,在裏麵有十尊先天神聖共同起身,施道禮,迎接新人的到來。


    “見過諸位道友!”


    少女還禮,很認真與莊重,這一刻多出了一種高潔貴氣。她的模樣落在伏羲的眼中,恍惚間靈覺有所感應,像是看到了一尊執掌天地、號令眾生的女皇!


    立在宇宙的最巔峰,萬族來朝,就是這樣宏大的氣象!


    “怎麽迴事?刹那捕捉的天機……是錯覺嗎?”


    伏羲單手托著下巴,努力將這萌新和那女皇的氣場分割開來——完全就不是一迴事嘛!


    “對了,從先前到現在,都還未請教過道友的名諱?”


    少女先是沉吟,而後淺笑,“喚我元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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