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板著臉，在鳳棲山上來迴踱步。
此刻的她，不是一般的意見，而是很有意見！
“炎黃子孫、炎黃子孫……”
“炎帝是哪個？”
“黃帝是哪個？”
“論起源頭，我比他們更早哩……憑什麽叫炎黃，而非是媧皇？”
“沒道理！”
女媧憤憤然，那種源自精神上的憤慨，讓一邊的伏羲能清楚感受到。
而事實上，他也能表示理解。
——名譽董事長，那能跟實權的董事，相提並論嗎？
女媧功績流傳萬古，可流傳著流傳著，她的確被奉上了神壇，卻再也走不下來了。
在人族之中的實際話語權、統治權，哪能跟那些實權的聖王、人皇，相提並論？
“有人竊奪了我的權柄……”女媧俏臉緊繃，“讓我有名而無實……也因此，未來的人族中，才會有人敢黑我！”
“那三皇五帝……哈？”
“一個個德高望重……大家都很出名，為什麽我的風評被害最嚴重？”
“還不是因為，我失去了實際的權利？”
沒有實權，自然就沒有震懾。
所謂神恩如海，神威如獄……恩威並施，才是王道。
光有恩，而沒有威，那怎麽行？
不展現出生殺予奪的權能，光有恩情功德流傳……若是遇到曉得感恩、明晰大義的人還好，撞見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他們才不在乎呢！
光有奉獻，而沒有降下刑罰的能力……那神，就不是神。
而是成了任勞任怨的牛！
吃的是草，幹的是最累的活，到頭來還有可能被宰殺，去供奉那些有兇名在外的兇神，祈禱自己的平安……
可笑嗎？
一點都不可笑！
“我很不爽！”
“很不開心！”
女媧聲討著。
過去，她未曾在意。
而今，取拿人族的精粹，順手關注審察一番，卻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莫要不開心……”伏羲笑嘻嘻的，“不還是有我陪你嗎？”
“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好不到哪去嘛！”
“都是被奉上了神壇，失去了實權……是被後來人皇聖王掛在嘴邊，需要的時候念叨一句‘繼承伏羲意誌’，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在一邊，選擇性的失明……”
“還美其名曰——與時俱進！”
“你可閉嘴吧你！”女媧嫌棄的揮揮手，讓伏羲少說幾句，“那能一樣嗎？”
“我比你可慘多了！”
“論起在人族中的功績，除卻造人、補天這兩個太高太大，讓人根本沒有真實觸感的說法之外，剩下的還有什麽？”
“製樂器。”
“定婚姻。”
“都是些旁枝末節……說絕對不重要吧，不至於。”
“要說多重要、重要到不可或缺？”
“那就是騙人了。”
“可憐我女媧……拋開那兩個大功德之外，竟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與人族息息相關的功績了。”
不能息息相關，絲毫脫離不得……逐漸的，就被淡忘了。
能被記住，還得多虧了兩大功德傳說。
但那太飄渺，太沒有真實的感受。
於是，女媧走上了神壇，卻走不下來了。
而伏羲？
那卻不同！
看似與女媧一般，很低調，很不起眼。
但，那是奢華的低調！
預測天災，創造占卜八卦，這是智慧。
創造文字，結束“結繩記事”的曆史，這是傳承。
結繩為網，以之捕鳥打獵，以及河中漁獵……滿足食物需求，而民以食為天！
伏羲的存在，深深鐫刻進人族的意誌裏，永恆不滅！
如此這般，縱然跟女媧同為“人族企業”的名譽董事……可那能一樣嗎？
女媧的名譽董事，那就真是一個名譽的掛職。
而伏羲，還擔當著技術顧問……他的意見，“人族企業”是需要參考的！
畢竟是專家嘛！
相關領域，你不聽專家的話，還能聽誰的？
“好氣呀！”女媧仰天長歎，“為什麽差那麽多？”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很顯然，被炎黃傳說給打擊到一次的女媧，再接著被自家兄長對比一下……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
女媧用力揮了揮小拳頭，為自己定下了目標。
“哦？”伏羲探探頭，好奇的問著，“查什麽？”
“查清這炎帝、這黃帝，究竟是誰！”媧皇的神色凝重，“尤其是那黃帝！”
“這是最重要的目標！”
“炎帝呢？”伏羲詢問。
“這個……追查力度可以小一些。”女媧擺擺手，“我認為他可能是友軍。”
“畢竟，他手底下可是有巫在效力……”
“反觀黃帝？”
“他斬蚩尤、斬刑天，繼承者壓共工、斬相柳……這特麽是跟我的巫族有仇啊？！”
“要知道，巫……可是屬於人族！”
女媧有些憤怒，說著說著，都快將黃帝給開除族籍了。
“我倒不這麽認為。”伏羲笑笑，“你不要光看對抗和衝突，有多少巫被清洗，你也要看看，又有多少的巫族部落，在他的手底下效力？”
“像那祝融一脈。”
“還有，人族之中……代表我等傳承的風姓部族，不就在他手底下混日子？”
“位至宰相，統領群臣！”
風後！
後，是領袖，是族長！
“所以，耐心看著罷。”
伏羲安撫著，“是忠是奸，最後都會水落石出的。”
“好吧。”女媧抿著唇，終究是認可了。
不過，看其視線飄忽遊移，顯然沒有徹底的放棄。
“罷了……給你提個醒。”伏羲有點無奈的樣子，“真對上黃帝，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咦？”女媧目光猛的凝聚。
“因為，這可是能一統人族，掃清一切魑魅魍魎的蓋世人物啊！”
“所有的部族，都在他的意誌下臣服……有這樣能力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弱？”
“蓋壓人族巫族，清洗鎮壓了一切反對者——這裏麵不乏大羅，可最後都敗亡了！”
“這是風采無上的至強者！”
“你跟他對抗時，可要千萬小心！”伏羲諄諄教誨著。
“既然這麽強大……可紫霄宮中，誰強誰弱，我都心中有底啊！”女媧皺眉。
“哈！”伏羲失笑，“紫霄宮，匯聚三千大羅……說是都到齊，可真的、絕對，都到齊了嗎？”
“未必！”
“那是一場天道篡奪人道勝利果實的會議……若有堅定站在人道立場的頂尖強者，可不見得去赴會。”
“漫漫紀元，曠古洪荒……藏了多少大能？”
“證道盤古，一證永證，一成永成……”
“若是有哪一尊未來成道的盤古豁出去，不惜代價，拚著被一堆盤古大羅圍著暴揍的風險來破壞遊戲規則，真身撞入到這一個時代中……”
“那……可就什麽都說不準了啊！”
伏羲意味深長的忽悠著，忽悠得女媧若有所思的思索起來，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一往無前的奔馳著。
‘好！’
‘計劃通！’
伏羲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悄悄咪咪的比劃了兩根手指，得意洋洋。
直到許久後，這裏的沉靜氣氛才被打破。
有兩尊大神通者聯袂而至，拜訪鳳棲山！
帝俊！
太一！
當是時，天穹之上，有大日綻放光輝，一輛璀璨金車，在千萬神火精靈——火鴉、火龍等等環繞裝飾下，從太陽之中緩緩駛來。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神聖帝君遙遙關注。
就算是紫霄宮中，鴻鈞都暫停下書寫計劃書、坑死少陽、報複之前伏羲出來懟他的工作，深沉目光投下，緊緊盯著太陽星兩尊大能的行動。
“這兩個家夥……想做什麽？”鴻鈞的眸子一點點眯起，殺機在醞釀，“從我這拿了好處，一轉身就要投靠過去？”
“嗬！”
“這個紀元，伏羲可保不了你！”
“敢背叛，立刻讓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會有多慘烈！”
……
諸強關注，帝俊卻毫不在意。
他不僅不緊張，渾身上下更是放鬆到極致。
甚至於，他還安撫著一旁的太一。
“不要太在意他們。”
“放心，一切有我。”
“為什麽，不低調一些呢？”太一低歎著，“這……太高調了吧？”
“低調？”帝俊笑笑，“那樣，搞的我們好像是在做賊一般。”
“我跟你說——那鬼鬼祟祟的行動，整一副暗中陰謀的樣子，不過是平白讓人看不起。”他耐心指點自己的小弟，慢條斯理的解釋著，“我們現在被鴻鈞，趕鴨子上架的推上了天庭領袖的位置……這本就有些私相授受、得位不正的形象。”
“不想法子，衝抵一二，展現自己的手腕才智，證明我們的能力，還有光明正大的形象氣場……”
“以後，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很多呢！”
“況且……我們為什麽要低調？”帝俊很玩味的說著，“我們所做所行，都是坦坦蕩蕩，為人道蒼生大義，是來誠摯邀請羲皇、媧皇，就職我天庭榮譽董事長，來指導我們天庭的工作……”
“這何須隱瞞？何須低調？”
他語重心長的教誨，“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簡單幹脆的陽謀……既是給諸神看，也是給鴻鈞看！”
“小弟，你記住了。”
“到了這個層次，要麽幹脆不用計策，一頭莽過去。”
“要麽用計，便行陽謀！”
“為什麽？”太一有些疑惑。
“因為啊……在第一紀元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在時空限製被解除的那一刻開始，這一盤洪荒棋局的遊戲規則，便已經變了！”
“任何一尊大羅，都有悔棋的機會！”
“而且這機會，理論上是無數次的！”
“一個暗藏的陷阱，能坑別人一次……難道還能坑第二次嗎？”
“所以到頭來，擺在麵前的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用最強大的力量，匯聚最強大的勢，堂皇正大的鎮壓一切敵手！”
“不管對手悔棋多少次，都無用！”
“因為，我比你強……就是強！”
帝俊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到最後，已經是莊重無比。
——因為那車駕，已然來到鳳棲山脈之前。
他帶著自己的小弟，走下車駕，按照最嚴謹的禮儀法度，鄭重的拜訪一對強橫無雙的兄妹。
同樣的時刻，鳳棲山中門戶大開，千萬異象祥瑞並起。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
“請進！”
伏羲主導一切，以禮迴應，將兩尊大能迎進了殿堂中。
這一刻，諸神矚目，帝君屏息，都在靜靜的等待著。
他們想看看……帝俊此行，會折騰出多少的幺蛾子？
……
妖族的整合、天庭的建立，正在緊急的籌辦之中。
而剛誕生的巫族，卻是熱鬧非凡。
諸天諸元、無量歲月的人族英傑聚首碰麵……那場麵，怎是一個喧囂了得。
且，考慮著共同語言的問題。
在拉人過來之後，後土祖巫很貼心的，將有些曆史淵源、歸屬同一條時間線的英傑，給放到了一起。
“我聽說過你……”扇著扇子、顯得有些儒雅的年輕人，很感興趣的打量著身邊人，“一生征戰無數，全戰全勝，為蓋世人傑……可惜，最後卻死於自己君王之手。”
“沒想到，卻能在這裏碰見你。”
“有趣……著實有趣。”
“都是死人了……前塵往事，莫再提及。”沉默半晌後，是一句很低沉的迴應。
“唉。”死人二字，顯然能觸動人心，讓語者無言。
“講道理，大家應該都不怕死，結果卻是都來了。”那年輕人左看右看，“這叫怎麽迴事？”
“後土神聖，大慈大悲……我等身死之後，還不是要被管轄？”有人揭開了殘酷現實的真麵目，“其實，根本沒什麽區別。”
後土的說法，暗藏玄機。
後土化輪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家都是聰明人……誰敢以為，拒絕了這位神聖給出的提議，就真的屁事沒有了？
單純的死，誰都不怕。
可要是死後，都沒法安寧……
嗯。
那就很不美好了。
“我覺得吧……後土神聖，大愛眾生。”
“她說不跟我們計較，應該就不會計較。”
“我們這些人呀……在人家眼裏，比螻蟻都不知輕微多少。”有人輕歎，“她哪有那份的心思，來跟我們計較呢？”
“你這道理，卻是沒錯。”另一人笑著道，“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啊！”
“後土神聖不計較……但要是那些鬼差，一門心思揣摩上意，要討好上邊，給我們添堵，豈不是慘耶？”
此刻的她，不是一般的意見，而是很有意見！
“炎黃子孫、炎黃子孫……”
“炎帝是哪個？”
“黃帝是哪個？”
“論起源頭，我比他們更早哩……憑什麽叫炎黃，而非是媧皇？”
“沒道理！”
女媧憤憤然，那種源自精神上的憤慨，讓一邊的伏羲能清楚感受到。
而事實上，他也能表示理解。
——名譽董事長，那能跟實權的董事，相提並論嗎？
女媧功績流傳萬古，可流傳著流傳著，她的確被奉上了神壇，卻再也走不下來了。
在人族之中的實際話語權、統治權，哪能跟那些實權的聖王、人皇，相提並論？
“有人竊奪了我的權柄……”女媧俏臉緊繃，“讓我有名而無實……也因此，未來的人族中，才會有人敢黑我！”
“那三皇五帝……哈？”
“一個個德高望重……大家都很出名，為什麽我的風評被害最嚴重？”
“還不是因為，我失去了實際的權利？”
沒有實權，自然就沒有震懾。
所謂神恩如海，神威如獄……恩威並施，才是王道。
光有恩，而沒有威，那怎麽行？
不展現出生殺予奪的權能，光有恩情功德流傳……若是遇到曉得感恩、明晰大義的人還好，撞見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他們才不在乎呢！
光有奉獻，而沒有降下刑罰的能力……那神，就不是神。
而是成了任勞任怨的牛！
吃的是草，幹的是最累的活，到頭來還有可能被宰殺，去供奉那些有兇名在外的兇神，祈禱自己的平安……
可笑嗎？
一點都不可笑！
“我很不爽！”
“很不開心！”
女媧聲討著。
過去，她未曾在意。
而今，取拿人族的精粹，順手關注審察一番，卻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莫要不開心……”伏羲笑嘻嘻的，“不還是有我陪你嗎？”
“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好不到哪去嘛！”
“都是被奉上了神壇，失去了實權……是被後來人皇聖王掛在嘴邊，需要的時候念叨一句‘繼承伏羲意誌’，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在一邊，選擇性的失明……”
“還美其名曰——與時俱進！”
“你可閉嘴吧你！”女媧嫌棄的揮揮手，讓伏羲少說幾句，“那能一樣嗎？”
“我比你可慘多了！”
“論起在人族中的功績，除卻造人、補天這兩個太高太大，讓人根本沒有真實觸感的說法之外，剩下的還有什麽？”
“製樂器。”
“定婚姻。”
“都是些旁枝末節……說絕對不重要吧，不至於。”
“要說多重要、重要到不可或缺？”
“那就是騙人了。”
“可憐我女媧……拋開那兩個大功德之外，竟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與人族息息相關的功績了。”
不能息息相關，絲毫脫離不得……逐漸的，就被淡忘了。
能被記住，還得多虧了兩大功德傳說。
但那太飄渺，太沒有真實的感受。
於是，女媧走上了神壇，卻走不下來了。
而伏羲？
那卻不同！
看似與女媧一般，很低調，很不起眼。
但，那是奢華的低調！
預測天災，創造占卜八卦，這是智慧。
創造文字，結束“結繩記事”的曆史，這是傳承。
結繩為網，以之捕鳥打獵，以及河中漁獵……滿足食物需求，而民以食為天！
伏羲的存在，深深鐫刻進人族的意誌裏，永恆不滅！
如此這般，縱然跟女媧同為“人族企業”的名譽董事……可那能一樣嗎？
女媧的名譽董事，那就真是一個名譽的掛職。
而伏羲，還擔當著技術顧問……他的意見，“人族企業”是需要參考的！
畢竟是專家嘛！
相關領域，你不聽專家的話，還能聽誰的？
“好氣呀！”女媧仰天長歎，“為什麽差那麽多？”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很顯然，被炎黃傳說給打擊到一次的女媧，再接著被自家兄長對比一下……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
女媧用力揮了揮小拳頭，為自己定下了目標。
“哦？”伏羲探探頭，好奇的問著，“查什麽？”
“查清這炎帝、這黃帝，究竟是誰！”媧皇的神色凝重，“尤其是那黃帝！”
“這是最重要的目標！”
“炎帝呢？”伏羲詢問。
“這個……追查力度可以小一些。”女媧擺擺手，“我認為他可能是友軍。”
“畢竟，他手底下可是有巫在效力……”
“反觀黃帝？”
“他斬蚩尤、斬刑天，繼承者壓共工、斬相柳……這特麽是跟我的巫族有仇啊？！”
“要知道，巫……可是屬於人族！”
女媧有些憤怒，說著說著，都快將黃帝給開除族籍了。
“我倒不這麽認為。”伏羲笑笑，“你不要光看對抗和衝突，有多少巫被清洗，你也要看看，又有多少的巫族部落，在他的手底下效力？”
“像那祝融一脈。”
“還有，人族之中……代表我等傳承的風姓部族，不就在他手底下混日子？”
“位至宰相，統領群臣！”
風後！
後，是領袖，是族長！
“所以，耐心看著罷。”
伏羲安撫著，“是忠是奸，最後都會水落石出的。”
“好吧。”女媧抿著唇，終究是認可了。
不過，看其視線飄忽遊移，顯然沒有徹底的放棄。
“罷了……給你提個醒。”伏羲有點無奈的樣子，“真對上黃帝，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咦？”女媧目光猛的凝聚。
“因為，這可是能一統人族，掃清一切魑魅魍魎的蓋世人物啊！”
“所有的部族，都在他的意誌下臣服……有這樣能力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弱？”
“蓋壓人族巫族，清洗鎮壓了一切反對者——這裏麵不乏大羅，可最後都敗亡了！”
“這是風采無上的至強者！”
“你跟他對抗時，可要千萬小心！”伏羲諄諄教誨著。
“既然這麽強大……可紫霄宮中，誰強誰弱，我都心中有底啊！”女媧皺眉。
“哈！”伏羲失笑，“紫霄宮，匯聚三千大羅……說是都到齊，可真的、絕對，都到齊了嗎？”
“未必！”
“那是一場天道篡奪人道勝利果實的會議……若有堅定站在人道立場的頂尖強者，可不見得去赴會。”
“漫漫紀元，曠古洪荒……藏了多少大能？”
“證道盤古，一證永證，一成永成……”
“若是有哪一尊未來成道的盤古豁出去，不惜代價，拚著被一堆盤古大羅圍著暴揍的風險來破壞遊戲規則，真身撞入到這一個時代中……”
“那……可就什麽都說不準了啊！”
伏羲意味深長的忽悠著，忽悠得女媧若有所思的思索起來，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一往無前的奔馳著。
‘好！’
‘計劃通！’
伏羲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悄悄咪咪的比劃了兩根手指，得意洋洋。
直到許久後，這裏的沉靜氣氛才被打破。
有兩尊大神通者聯袂而至，拜訪鳳棲山！
帝俊！
太一！
當是時，天穹之上，有大日綻放光輝，一輛璀璨金車，在千萬神火精靈——火鴉、火龍等等環繞裝飾下，從太陽之中緩緩駛來。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神聖帝君遙遙關注。
就算是紫霄宮中，鴻鈞都暫停下書寫計劃書、坑死少陽、報複之前伏羲出來懟他的工作，深沉目光投下，緊緊盯著太陽星兩尊大能的行動。
“這兩個家夥……想做什麽？”鴻鈞的眸子一點點眯起，殺機在醞釀，“從我這拿了好處，一轉身就要投靠過去？”
“嗬！”
“這個紀元，伏羲可保不了你！”
“敢背叛，立刻讓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會有多慘烈！”
……
諸強關注，帝俊卻毫不在意。
他不僅不緊張，渾身上下更是放鬆到極致。
甚至於，他還安撫著一旁的太一。
“不要太在意他們。”
“放心，一切有我。”
“為什麽，不低調一些呢？”太一低歎著，“這……太高調了吧？”
“低調？”帝俊笑笑，“那樣，搞的我們好像是在做賊一般。”
“我跟你說——那鬼鬼祟祟的行動，整一副暗中陰謀的樣子，不過是平白讓人看不起。”他耐心指點自己的小弟，慢條斯理的解釋著，“我們現在被鴻鈞，趕鴨子上架的推上了天庭領袖的位置……這本就有些私相授受、得位不正的形象。”
“不想法子，衝抵一二，展現自己的手腕才智，證明我們的能力，還有光明正大的形象氣場……”
“以後，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很多呢！”
“況且……我們為什麽要低調？”帝俊很玩味的說著，“我們所做所行，都是坦坦蕩蕩，為人道蒼生大義，是來誠摯邀請羲皇、媧皇，就職我天庭榮譽董事長，來指導我們天庭的工作……”
“這何須隱瞞？何須低調？”
他語重心長的教誨，“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簡單幹脆的陽謀……既是給諸神看，也是給鴻鈞看！”
“小弟，你記住了。”
“到了這個層次，要麽幹脆不用計策，一頭莽過去。”
“要麽用計，便行陽謀！”
“為什麽？”太一有些疑惑。
“因為啊……在第一紀元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在時空限製被解除的那一刻開始，這一盤洪荒棋局的遊戲規則，便已經變了！”
“任何一尊大羅，都有悔棋的機會！”
“而且這機會，理論上是無數次的！”
“一個暗藏的陷阱，能坑別人一次……難道還能坑第二次嗎？”
“所以到頭來，擺在麵前的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用最強大的力量，匯聚最強大的勢，堂皇正大的鎮壓一切敵手！”
“不管對手悔棋多少次，都無用！”
“因為，我比你強……就是強！”
帝俊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到最後，已經是莊重無比。
——因為那車駕，已然來到鳳棲山脈之前。
他帶著自己的小弟，走下車駕，按照最嚴謹的禮儀法度，鄭重的拜訪一對強橫無雙的兄妹。
同樣的時刻，鳳棲山中門戶大開，千萬異象祥瑞並起。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
“請進！”
伏羲主導一切，以禮迴應，將兩尊大能迎進了殿堂中。
這一刻，諸神矚目，帝君屏息，都在靜靜的等待著。
他們想看看……帝俊此行，會折騰出多少的幺蛾子？
……
妖族的整合、天庭的建立，正在緊急的籌辦之中。
而剛誕生的巫族，卻是熱鬧非凡。
諸天諸元、無量歲月的人族英傑聚首碰麵……那場麵，怎是一個喧囂了得。
且，考慮著共同語言的問題。
在拉人過來之後，後土祖巫很貼心的，將有些曆史淵源、歸屬同一條時間線的英傑，給放到了一起。
“我聽說過你……”扇著扇子、顯得有些儒雅的年輕人，很感興趣的打量著身邊人，“一生征戰無數，全戰全勝，為蓋世人傑……可惜，最後卻死於自己君王之手。”
“沒想到，卻能在這裏碰見你。”
“有趣……著實有趣。”
“都是死人了……前塵往事，莫再提及。”沉默半晌後，是一句很低沉的迴應。
“唉。”死人二字，顯然能觸動人心，讓語者無言。
“講道理，大家應該都不怕死，結果卻是都來了。”那年輕人左看右看，“這叫怎麽迴事？”
“後土神聖，大慈大悲……我等身死之後，還不是要被管轄？”有人揭開了殘酷現實的真麵目，“其實，根本沒什麽區別。”
後土的說法，暗藏玄機。
後土化輪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家都是聰明人……誰敢以為，拒絕了這位神聖給出的提議，就真的屁事沒有了？
單純的死，誰都不怕。
可要是死後，都沒法安寧……
嗯。
那就很不美好了。
“我覺得吧……後土神聖，大愛眾生。”
“她說不跟我們計較，應該就不會計較。”
“我們這些人呀……在人家眼裏，比螻蟻都不知輕微多少。”有人輕歎，“她哪有那份的心思，來跟我們計較呢？”
“你這道理，卻是沒錯。”另一人笑著道，“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啊！”
“後土神聖不計較……但要是那些鬼差，一門心思揣摩上意，要討好上邊，給我們添堵，豈不是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