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街中響起打更的聲音。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隨著打更的人離開,有一道身影飛速從首輔府的後門進入二房的院內。


    “二夫人……”


    元氏早已經支開了清兒,她開門讓人進來。


    這人正是白天她派出去的小廝。


    她低聲詢問道:“打聽得如何了?”


    那小廝立刻迴答:“您讓小的問的兩件事,小的都打聽清楚了。”


    “第一件,清兒的確是青樓女子所出,那青樓女子還曾經是怡香院的頭牌,後來年紀大了病了,被怡香院的花媽媽趕了出去。”


    元氏閉了閉眼:“你繼續說。”


    “第二件事,您讓韻兒交給小的的藥渣也查清了,那方子是很厲害的避子湯。”


    元氏頓時有些站不穩。


    淺淺說的,竟的確是真的!


    跟了她近二十年的貼身丫鬟,才是導致她不孕的罪魁禍首!


    隻聽小廝繼續說道:“小的去怡香院問了,那避子湯的藥方,正是清兒向怡香院現任的頭牌要的。”


    元氏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還好她扶住了桌腳,才不至於跌倒。


    恰在這時,瞿行皓迴來了。


    見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元氏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他疑惑地走上前問:“夫人,發生了何事?”


    元氏苦笑一聲,將前因後果詳細告知了瞿行皓。


    瞿行皓還沒見過溫淺淺,聽完元氏的話,不禁大感驚愕。


    “淺淺……有如此神通?”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我說的都是真……”


    “我信你。”


    “嗯?”


    “夫人,你說什麽我都信。”


    他相信元氏不會對他撒謊。


    而且從爹這兩天的狀況看來,爹也是知道淺淺有神力的事的。


    否則爹不會好端端的從太子黨,變成二皇子黨,費盡心思為二皇子迴京師籌謀。


    元氏心中一陣感動,但更多的是對清兒的恨意。


    相公如此愛她,若不是有清兒從中作梗,他們不知已經有了多少個孩子。


    何至於讓相公到了這個歲數還膝下無子?


    “相公,我對不住你……”


    “不是你的錯,都是那清兒搞的鬼,你又何錯之有?”


    瞿行皓安撫了元氏幾句,隨後命令那小廝:“把清兒給我抓過來!還有,讓爹也過來一趟。”


    他知道爹爹雖然平日裏對元氏看似慈愛,實際對她多年無子心生埋怨。


    知道了這裏邊的因果,爹定會對他夫人改觀。


    “是!”


    小廝應聲,快步往外去。


    此時,清兒正在整理自己的被褥。


    她是元氏的大丫頭,也有自己獨立的屋子。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


    她心情極好地哼著歌謠,隻因為今日溫淺淺的到來,讓元氏歡喜的同時又感到痛心。


    為自己無子而痛心。


    看到元氏不高興,她就高興。


    然而下一瞬,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發出“咚——”一聲巨響。


    清兒嚇了一跳,扭頭看到進門的是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們幹什麽?胡亂闖入我的房間,難不成是想讓我家元娘子教訓你們不成?”


    兩個小廝冷笑了一聲。


    “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綁起來!”


    “你、你們想幹什麽……”清兒下意識後退,但很快被那二人牽製住,五花大綁著往外拽。


    “放開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我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頭,二夫人從小待我如同親姊妹,你們膽敢這樣對我!”


    “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放開我!”


    清兒不停地掙紮,但她一個弱女子哪裏是兩個男子的對手?


    沒一時,她就被押解著來到了花廳。


    花廳內燈火通明,首輔夫婦,瞿行皓和元氏分別坐在上頭。


    四人的臉色皆是無比的難看。


    清兒心中“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但她還是強作鎮定,被摁著跪下後便故作無辜地問:“夫人……發生了何事?您為何要將清兒綁來?清兒做錯了什麽嗎?”


    元氏別開了眼去,也不知是生氣還是難過。


    瞿行皓卻是沒那麽多複雜的心情,直接將一袋藥渣丟在了清兒麵前。


    “證據確鑿,還不從實招來?”


    清兒瞥見那藥渣心中就猜到了大概,但她素來會偽裝,哪怕證據丟在了眼前,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樣。


    “二爺,奴婢不明白您這是什麽意思?奴婢要招什麽啊?”


    “嗬!你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來啊,把人帶上來!”


    不多時,一個身段纖細的青樓女子被押解進門。


    看到那女人,清兒終於裝不下去。


    她憤恨地盯著那女人。


    “你為何要出賣我!”


    那女子無視清兒,拜過花廳上的幾人後討好地開口:“首輔大人,瞿尚書,就是她從小女子這裏要走了避子湯的藥方。”


    瞿首輔麵色冷沉地說:“你看看,是不是地上的藥。”


    “是。”


    女人應了聲,蹲下身去撿那藥渣。


    片刻後,她站起身篤定地說:“就是這個,小女子每日都喝,不會錯的。”


    “嘭——”


    瞿首輔重重拍桌。


    “賤人!你竟敢生出這等惡毒心思!”


    瞿首輔向來是和顏悅色的模樣,如今翻臉,嚇得清兒抖了三抖。


    就連一向慈祥的瞿夫人臉上都布上了一層冷沉沉的冰霜。


    “來啊,把她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元氏在這時轉過頭來。


    “娘,先等等。”


    元氏說著,邁步來到清兒麵前。


    “清兒,你自小我便待你不薄,當初更是為你娘出了安葬費,將她風光大葬。但你、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傷心、憤怒、懊悔,卻始終想不通清兒為何要這樣做。


    清兒自知死期將至,冷笑一聲,決絕地望向元氏。


    “因為你壞!你活該!你阻撓了我的夢想,我的幸福,我的未來,你怎麽配有子嗣!”


    “你說你將我娘風光大葬,那是你應該做的!我不是把我的賣身契給你了嗎?”


    “這不過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說起來還是你賺了,你拿這些事出來說,有什麽意思?”


    元氏細眉緊蹙。


    她不理解。


    “我何時阻撓過你的幸福了?”


    清兒雙目怨毒。


    “何時?你竟然全忘了嗎?”


    “在你成婚之後一個月,你自己許諾過我,要讓我做二爺的妾。”


    “可你在那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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