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銀杏語氣平靜地說:“老爺息怒,夫人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還望您體諒夫人一二。”


    “我體諒她,誰來體諒我?我一個男子,如何能管中饋之事?”溫澤海恨恨地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當然不知道!”溫澤海氣得不行,真想狠狠打這兩個丫鬟出氣。


    可現在這兩個丫鬟畢竟是瞿氏的人,他打了丫鬟,就等於是打了瞿氏的臉。


    瞿首輔如今還是首輔,他不能不顧及這一層。


    若真撕破了臉,太子在他和瞿首輔之間,明麵上必然還是會選擇瞿首輔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跟瞿氏扯破臉皮。


    隻是瞿氏竟然會交出中饋,那必然是在瞿家沒有拿迴好處來。


    那府中的中饋很快就會入不敷出,他可承擔不起這麽大的開銷。


    所以,這中饋還是得交由瞿氏來。


    瞿氏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必然會去求娘家人的。


    思及此,溫澤海硬生生把怒火強壓下來,說:“叫你家夫人過來,我親自同她說。”


    “這會兒是四小姐要午歇的時間,夫人怕是沒時間過來。”


    溫澤海目光一冷。


    “賤婢!你這是不將本官放在眼裏嗎?不過是讓你去傳個話而已,你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我留你在府中幹什麽?快去叫你夫人!她要是不過來,那我親自過去找她。隻是到時候就別怪我說話難聽,嚇到淺淺了。”


    銀杏還想替瞿氏推拒,被旁邊的銀星拉住。


    “奴婢們這就去叫夫人。”


    銀星說著,快步拽著銀杏離開。


    等出了主院,銀星膽戰心驚地說:“銀杏姐姐,往日你做什麽事都比我沉穩,今日這是怎麽了?你沒看到老爺的臉色看起來像是要吃人嗎?”


    銀杏吸了口氣,說:“我隻是替姑娘氣不過,所以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可你這樣,對姑娘也無好處啊。”


    銀杏閉了閉眼睛,說:“你說的是。隻是當時我聽著他的話,想到姑娘付出了那麽多,他卻一副將姑娘的付出當做是理所應當的樣子,我就忍不住……”


    銀星拍了拍銀杏的肩,說:“我何嚐不生氣呢?他那個態度,就好像姑娘欠他的一般。就好比一個每天都行善的人,有一天沒有做善事,別人就罵她是壞人一般。真是不甘心!”


    銀星越說越氣,反而銀杏這會兒冷靜下來了。


    “小聲些,免得叫人聽見了。走吧,咱們迴去匯報姑娘。”


    “嗯……”


    等迴到錦繡院,銀杏還沒說話呢,瞿氏率先開口了:“他發火了,是不是?”


    銀星瞪大了眼睛說:“姑娘神算!老爺的確是發了好大一通的火,桌案都差點被他拍出一個洞來。”


    瞿氏輕輕一笑,說:“我哪裏是神算?不過是看清他這個人之後,一早便猜到了他會是什麽反應。”


    銀杏在一旁緊張地問:“姑娘,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啊?他非要讓您過去,親自同他說。奴婢想著,等您到了那邊,他定然又會將中饋之事推還給您的。”


    瞿氏唇角輕勾,說:“我早已經想好對策了。銀星,你過來。”


    銀星應聲上前,隻聽得瞿氏在她耳邊輕聲說:“將我要將掌管中饋之權交還給老夫人的消息去月雅院那邊說一聲。”


    銀星的眼睛瞬間瞪大。


    “姑娘這是想把中饋交給銀月掌管?”


    “嗯。有人爭著搶著了,他便不會將此事硬塞到我手裏。”


    “可銀月根本沒有多少銀錢,幫襯不上府中的開銷啊。”


    “這就要看銀月的本事了。”


    銀星應了聲“是”,再不多問,很快就想了個法子將消息透給了月雅院。


    她先是在月雅院的陳嬤嬤麵前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等到陳嬤嬤問起,她再將瞿氏要將中饋之權還給老夫人的事告訴她。


    隨後銀星揪著陳嬤嬤的袖子道:“嬤嬤,我家夫人那邊怕是大勢已去,今日這一遭,恐怕要失去老爺的心。”


    說到這,銀星將自己頭上的銀簪子塞到陳嬤嬤,懇求她若是她以後在錦繡院那邊待不下去了,還請她能接納她來月雅院這邊。


    陳嬤嬤笑了笑,說:“銀星姑娘說的哪裏的話,若是有老身能幫得上忙的,老身一定幫。不過我突然想起來現在還有事,就先走了。這簪子,姑娘還是留著吧。”


    說完,陳嬤嬤便轉身快步離開。


    銀星唇角微勾,猜到陳嬤嬤這是要去稟告銀月了。


    希望銀月不要讓她們失望啊。


    果然,陳嬤嬤快步迴到了月雅院後,第一時間就將此事告知了銀月。


    銀月的眼睛倏然一亮。


    “她不掌管中饋了,那豈不是我們的好機會?”


    “姨娘說的是,若是姨娘能拿到這掌管中饋之權,我們以後就更不需要看錦繡院的臉色了。而且那韓夫人以後也得聽您的吩咐,因為您才是管家的人。”


    銀月激動地在屋子裏來迴踱步。


    隻是她也沒完全失去理智,開始思考為何瞿氏突然不管這中饋了。


    “沒有一個正頭娘子會主動提出不要這管家之權,唯一一種可能,那就是瞿氏的錢袋子捉襟見肘了。”


    “姨娘猜的沒錯,奴婢方才也去打聽了,原是在那滿月宴上,三公子輸掉了瞿氏的嫁妝,所以當時才會有那麽多人來搬您的梳妝台。”


    銀月大為震驚。


    “全部的嫁妝?”


    “正是呢。所以奴婢覺著,這應該不是一個陷阱,僅僅隻是瞿氏負擔不了這府上的開銷了。”


    “可是連她都負擔不了,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陳嬤嬤在銀月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銀月頓時雙眸發亮。


    “嬤嬤說的是,我這便去找老爺。”


    說完,銀月快步走出院子,陳嬤嬤在身後追:“姑娘走慢些,小心身子啊。”


    銀月立刻想起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懷有身孕,忙放慢了腳步,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地往溫澤海的住處去。


    溫澤海在書房裏等了瞿氏半天,沒等來瞿氏,卻等來了銀月。


    聽下人匯報說月姨娘來了,他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她來做什麽?”


    “小的不知,隻是月姨娘說她有要緊事一定要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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