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刑警組織的醫療室裏,十幾個科學家正圍繞在一張病床前,跑前跑後地忙碌著。


    病床上,躺著變異為獸王模樣的吳賴,像躺著一頭巨大的怪物。


    各種電極接在吳賴的體表,監控著他身體的各項數據,一些老科學家皺著眉頭不斷地跟身邊的人交換著意見。


    孟大帥領著p先生、鄭摯和炎七,身後跟著小燈芯,邁步從外麵走了進來,一個戴眼鏡、滿臉絡腮胡子的白衣亞洲小個子趕忙迎了上來。


    “中將閣下……”他謙卑地打招唿。


    孟大帥站在那裏,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由於軍人的習慣,腰背挺得筆直,顯出一股別樣的氣度,朝來人微微點頭,關切地問:“老鄧,情況怎麽樣了?”


    被稱為老鄧的負責人皺了皺眉:“這個野人……”


    “你說誰野人呢?”炎七不滿地在孟大帥背後接話。


    “哦……不好意思……”老鄧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兒,抱歉地笑笑,“這個獸兵的身體各項數據非常的活躍,甚至可以說,健康得像一個滿月的嬰兒一樣!”


    “哦?這是什麽意思?”孟大帥奇怪地問。


    不等負責人說話,p先生就在一邊嘀咕道:“是不是基因改造的後果?”


    “我們不好判斷……”老鄧小心地措著辭,“我們目前掌握的知識還無法逆向推定是什麽造成了他目前的變化!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變異出了不同的機能,並且,這種細胞變異的過程正在如潮水一樣不斷地消退……”


    “說簡單一點……”孟大帥撓撓頭,作為軍事主管,他對這些專業用詞不太理解。


    “就是說隨著情緒的平複,他的身體正在不斷地變迴一個正常人!這種變化是雙向的,我們本來想保留一部分他身上脫落的硬甲或皮膚組織進行研究,但那些物質似乎是純能量轉換的,隻要脫離開他的身體,就立刻消失了……”老鄧興奮得臉色潮紅,“這是醫學史上從來沒有見過的奇跡,或許,這就是人類進化的下一個階段!”


    “可以現在喚醒他嗎?會不會有危險?”鄭摯關心地問。


    “哦,這個我想沒有問題的,隻要我們給他注入一點麻醉劑的解藥,他會很快醒過來的!”老鄧朝自己的手下點點頭,一針綠色的藥劑被輸入橡皮管,順著靜脈滴注的針頭進入吳賴的身體,變化迅速地出現……


    說著話,眾人已經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吳賴,他體表的硬甲正在一塊塊地掉落,伸出嘴唇外長長的獠牙也在慢慢地退化消失,皮膚重新開始變得白皙幹淨,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吳賴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唿吸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像睡著了一般……


    “師伯……醒醒……”炎七走上去,輕聲唿喚著。


    “嗯……”吳賴沉沉地長歎一聲,睜開了眼睛!


    “我做了一場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頭兇殘的野獸……”吳賴疲憊地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又沉沉地仰靠在病床上,兀自嘀咕道。


    “夢裏的事情你還會記得嗎?”p先關切地坐在他的床頭椅子上,沉聲問道。


    “很模糊了,我隻記得我想毀滅一切看到的東西,隻要是在我眼前活動著的,都想全部殺掉!”吳賴握了一下拳頭,體會著自己身體裏不斷在恢複著的強大力量,“麻的,我的身體一定改造了很大一部分,這種強大讓我自己都害怕!”


    “你們看……他的身體自我恢複能力比常人強上數倍!”老鄧興奮地指著那誰也看不懂的監控儀器說道。


    “至少……強大在目前來看不是什麽壞事,我們正需要你的力量去解決掉我們共同的敵人!”忽然,靠在門口的鄭摯說話了。


    吳賴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人自己認識。


    “鄭摯警官,你怎麽會在這裏?話又說迴來了,這裏是哪裏?領主那家夥呢?跑到哪裏去了?”吳賴這才猛然迴想起自己喪失意識之前正在與白客作戰的事兒。


    白客呢?


    “他死了!”p先生聳聳肩說道。


    “哦?怎麽死的?”


    “被你重傷之後死的!你當時為了打敗白客,強化成了獸王的形態,無敵是無敵,但已經沒有了人類意識,你剛剛做的那個夢,並不止是一場夢!”p先生知道事情早晚是瞞不住的,吳賴遲早是要問起來的,不如老實交代。


    “我……”吳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客被自己殺了?“真特麽的……我竟然連一點都不知道,太不過癮了,我本來還留了一大套說辭,在打翻他之後準備告訴他!”


    那……


    他猛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是的,那些模糊的記憶轉瞬變得清晰起來,艾薇兒的告白……


    射向自己的麻醉鏢,最後的瘋狂!


    “艾……艾薇兒呢?”吳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仍舊寄希望於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p先生還未來得及說話,鄭摯就在一邊搶白道:“你自己喪失了人類意識,不分敵我地攻擊,她想喚醒你的意識,結果被你一腳踩死了!”


    “什麽?”吳賴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卻感覺腦袋一陣生疼,疼得他不由得抱緊了腦袋,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臂彎之中。


    那一段模糊的記憶信息混亂,似乎鄭摯說得也沒錯,的確是自己忽然發瘋,也記得好像是踩到了艾薇兒,但,怎麽可能是自己造成這一切的呢……


    “你說是我……我把艾薇兒殺了?”


    “哼……在那種狀態之下,隻要是在你麵前的人都會被你殺掉,若不是我們的生化專家用麻醉劑穩定住你的情緒,隻怕你的所有朋友一個也跑不掉!”鄭摯竟然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失誤說成了功勞,“你應該謝謝我們的專家!”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靜靜!”吳賴沒有理他,朝p先生他們擺擺手。


    “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現在不是讓你緬懷故人的時候!”鄭摯不屑地說道。


    “滾!”吳賴暴怒地咆哮一聲,一拳砸在病床床頭的牆上,“嘩啦”一聲把牆麵砸出個砂鍋大小的缺口來。


    鄭摯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愣愣地瞪著那麵殘牆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轉身出去了。


    p先生張了張嘴,本來想把實際情況告訴吳賴,但看他已然如此暴躁,便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添油加醋,萬一由於情緒激動,那變異的基因再次控製住剛剛平順下來的他,恐怕就不好辦了。


    他隻是輕輕地在吳賴的肩頭上拍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哀悼,然後也轉身走出了病房。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想不到連這麽厚顏無恥的話也說得出來!”p先生走出去,對守在病房門口的鄭摯說道。


    鄭摯斜眼看了一下p先生:“我不指望你能理解。”


    “你這種自私的邏輯我特麽永遠也不想理解!”p先生怒不可遏地迴敬道,“是你害死了艾薇兒,這件事不會被你抹殺掉的!”


    “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你也親眼看到了錢盟實力的強大和領主的所作所為,如果再不及時阻止他的話,以後會給整個世界帶來什麽毀滅性的後果誰也不知道!”鄭摯義正言辭地反駁,聲音卻壓得低低的“當時如果不控製住他的話你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話?我的人也死了那麽多,你以為我不心痛嗎?那女孩一條命救了所有的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特麽放p!”p先生簡直想上去給他一拳。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屋子裏傳出來壓抑的哀嚎,聽得人心裏揪著難受。


    吳賴雙手捂著臉,寬大的肩膀朝中間努力擠著,好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出去,但壓抑不住的傷悲和惋惜讓他幾乎失控……


    艾薇兒死了,而且,殺她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吳賴腦海裏的記憶一片模糊,變身之後的許多記憶都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像隔著毛玻璃去看煙霧繚繞的浴室一樣,什麽都看不清楚。


    但自己一腳踩在艾薇兒的身上,還是能記得起來的。


    “麻的麻的……你特麻的……”吳賴被愧疚和自責徹底擊潰,黯啞著嗓子自己掄開了扇起自己的臉來。


    清脆的響聲迴蕩在空洞的病房裏,聽得人心裏發毛。


    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吳賴,倒是炎七眼前一亮,推了推燈芯:“丫頭,你去勸勸!”


    燈芯骨碌著一雙大眼睛,抿了抿嘴唇,轉身走進了病房,瘦小的女孩走路無聲,輕輕地走到吳賴的身後,也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了吳賴,把耳朵輕輕地貼在吳賴的後背上。


    吳賴像觸電一般,感覺到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全身,一種懶洋洋的倦怠感瞬間襲來,渾身緊張的肌肉也都放鬆了下來……


    “我擦,男人說一萬句都不如女人一個安撫的動作,這特麽什麽世道?”鄭摯不滿地躲在門外看著,抱怨道。


    “你錯了,不是什麽女孩都可以的,燈芯就是一個治愈係的女神,在她身邊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能夠讓任何人變得平和溫順!”炎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叫天賦,你特麽懂什麽?”


    陸陸續續的,眾人也都從病房外再次走了進來。


    “師伯,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想要報仇……我們得抓緊解決了領主這個混蛋,不然的話以後可能就真的不好辦了!”炎七小聲建議。


    “這一次找到錢盟的總部相當的不容易,你得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盡快出發!”鄭摯也趕忙順著炎七的話往下說,三句話不離自己的老本行。


    吳賴幹澀地瞪著紅紅的眼睛問道:“你們找到錢盟的總部在哪裏了嗎?”


    鄭摯肯定地點點頭:“嗯,錢盟的總部就設在瑞士的日內瓦,雖然是鄰國,但從這裏開車過去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領主那家夥膽子太大,竟然故意把自己的非法總部設在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的毗鄰,明顯是一種挑釁!”


    吳賴冷笑一聲:“躲避從來都不是最好的辦法,想要防著你們下手,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監視著你們……”


    嗬嗬,p先生得意地一揚眉毛,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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