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以後,吳賴和p先生已經駕駛著自己的蘭博基尼跑車來到了迪拜最為豪華的地帶。


    世界島與迪拜第一高樓迪拜塔遙遙相望,就隔著一道二十海裏的海峽,兩個人先是上到迪拜塔的最高層,從高處觀望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吳賴舉著照相機像一位遊客一樣不斷地拍攝著四周的環境,然後迴到車裏,把拍攝的照片資料輸入電腦,自動拚合成一張完整的高清地圖。


    “位置倒是不錯!”吳賴指著地圖感歎道,“一邊是迪拜塔,一邊是帆船酒店,和世界島的位置剛好形成一個正三角形。”


    “嗯,的確是……”p先生指著檔案裏的資料說,“我們有三大難題!


    第一,這個金字塔形的酒店最高層,隻有油王極其保鏢團隊可以通過特定的電梯直接上去,沒有其他通道。


    第二,裏麵至少還有三十個持槍警衛把守著,u盤所在的地方是油王收藏私人珍寶的房間,這個房間隻允許油王和他的家人進入,屋裏麵有氣味辨識係統,說白了就好像一隻電子狗,24小時監視著,如果不同體味人進入,大門立刻會被一道30公分厚的不鏽鋼門卡住,同時地板會接駁高壓電,噗一下,你就死了!”


    “你特麽才死了呢,不能說點吉利的嗎?”吳賴敲他一下,“繼續說!”


    p先生嘿嘿笑笑:“第三,u盤放置在一個與整個房間一體打造的保險櫃裏,整個屋子就是一個巨大的鋼鐵的盒子,保險櫃就焊接在這金屬盒子的底部,搬走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能當時打開!”


    “我聽司沐說,你不是開保險櫃的高手嗎?”吳賴疑惑地問。


    p先生聳了聳肩:“一般的數字保險櫃是沒有問題的,但這種保險櫃不一樣,它使用的是網膜、指紋和聲音識別三保險,換句話說,除非油王本人出現,否則是不可能打得開的!”


    “那你不說廢話麽,油王都特麽死了,他要能來才算詐屍呢!”吳賴把車慢慢地開進海濱停車場,然後跟p先生一起下了車,隨著湧動的人流一起走到碼頭上,在那裏,有一艘漂亮的白色遊艇,正在接送到達埃及島上的遊客。


    兩個人坐上遊艇,一路朝著埃及島方向進發。


    白色水花拍打著雪白的遊艇,蔚藍的海麵sh鷗隨著遊艇上下翻飛,吳賴伏在欄杆上,出神地看著遙遠的天海一線,身後是高聳入雲的樓群和白亮亮的海灘。


    p先生叼著煙,靠在他的身邊,看著遊艇甲板上興奮的遊客們,不斷地拿著手機拍照,於是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這麽衝動值不值得?”


    吳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一望無際平靜的海麵,前方等待他的路不知道還有多少兇險,可能都像這平靜海麵下隱藏著的殺機一樣,一旦掉進去,就身不由己了。


    吳賴淡然一笑:“我……之前一直都是一個活著沒勁的人,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在我生活的小城,我的地盤上,我總以為我擁有了全世界,直到司沐的出現,我才忽然發現人生的追求可能不止是表象的東西,擁有財富和自由,擁有表達自我的可能,那些都不算什麽,成功無人分享才是最可怕的。


    人活著不止是要有獲得,還要有‘施予’,付出才是最具有樂趣的一件事,當你的愛有了方向,你付出的能換來喜歡的人甜甜的一笑,就什麽都值得!


    你呢?你活著為了什麽?”


    “我?嘿嘿……我這人,一輩子隻知道賺錢,總覺得自己要賺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標準才能活的開心。


    但我也失去了許多,在賺錢的路上,我與妻子逐漸冷漠,離婚,她帶著孩子離開,搬到德克薩斯去了……


    我付給她和女兒高額的撫養費,隻能一個月去探視一次,時間一長,我就感覺到了女兒和我之間的疏離感,每次探視,她總是沉默不語,她看待我的眼神讓我害怕,就好像童話裏的小紅帽看到大灰狼一樣,我知道她之所以還願意見我的最大原因,就是每次我都帶去她很喜歡的貴重的玩具。


    但我不想那樣,這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在看著自己的錢,我與世界的關係就是金錢交涉,我害怕,連我惟一的女兒竟然也對我是這種態度,那我就真的什麽都不剩下了。


    於是我賣了自己的公司,套現了一大筆股票,我發現自己忽然擁有了巨額的財富,我打算把餘下自己生命裏的所有時間都拿來彌補和女兒之間的感情壕溝。


    但上帝還是懲罰了我……


    五歲的女兒卻患了一種罕見的腦癌,她一天天的瘦下去,單薄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那顆腦瘤生長在顳葉內部,根本無法手術!


    慢慢的,顳葉損傷讓她失去了語言功能,也不再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她的溝通能力出現了嚴重的障礙,隻能說出一些混亂的單詞。


    我日夜不斷地守在女兒的床前,給她講故事,期望能夠幫助她恢複一點可惜,她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了。


    有一天早上,我伏在她的病床前睡著了,忽然,在睡夢裏我聽到她在叫我,很清晰,那也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聽到女兒叫我,爸爸……


    我驚喜地抬起頭,卻看到因為腦瘤,她那一張腫脹的臉,她的嘴唇顫抖著,無法表達自己,我就撲上去,輕聲地唿喚她,我看到女兒的眼裏透露出一種求助的目光,那目光讓我終生難忘,我知道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我知道她已經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她的嘴裏隻說出了最後兩個字:我怕……


    搶救的護士把我拖出病房的時候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沒有看到最後醫生努力的救助,我伏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咆哮著,呐喊著,我有錢,我有上百億的資產,我可以買下十座醫院,但我卻救不迴我的女兒!”


    p先生說到這裏,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長出一口氣說道:


    “然後我就把自己的錢全部投到醫藥研究領域,雇傭了世界上最好的生化專家,研究基因圖譜的破解工作,我希望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獲得最大的突破,可以幫助世界上所有患了重病的孩子,拯救每一個即將破碎的家庭。


    後來,我公司裏的一個生物工程師跳槽到別的研究機構裏去了,直到半年前,他忽然聯係我,說他完成了基因圖譜的破解工作,但是,有人要殺他,他告訴了我一個銀行保險櫃的密碼,我趕去的時候,他已經死在自己的公寓裏,我從銀河保險櫃裏拿到了其中一份天道。


    之後就一路摸索到豪門夜宴,才遇到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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