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長棍一邊一頭,插-進兩捆草中,弄成了個草擔子。


    蕭熤山接過她的草挑,“月兒,我來。”


    蘇輕月也隨他,“那二哥走慢一點。”


    她一句平淡的關心,讓他浮躁的心暖了不少,應了一聲,與她一前一後往山下走。


    迴到蕭家的時候,蕭清河已經做好了晚飯。


    晚膳有早晨留好的豬大腸,還有昨晚沒吃完的豬骨頭刮下來的肉,肉裏多放了點鹽,也不怕壞,就是鹹了點。


    這樣的兩道菜,對於蕭家這樣窮慣了的人家來說,已經很好了。


    蕭清河看到蘇輕月進院,清雅的瞳光都亮了些許,待她進了廚房,便開口,“媳……輕月,昨天的新鮮豬骨頭有五根沒熬湯,你用鹽醃過的,要不要取兩根熬湯?”


    “不用了。明天再熬湯喝吧。”她說。


    “那可以吃晚飯了。”他轉動著輪椅,於灶前盛飯,順道喊了聲,“二哥吃飯。”


    “你們先吃吧。我喂馬。”蕭熤山在院子裏,把草挑子撂在地上,把其中一捆草放到馬匹邊上,解了藤繩,馬兒就自發吃起草來。


    蘇輕月在廚房裏剛準備舀水洗手,卻發現灶台上已備好了洗手用的一盆清水。


    蕭清河還主動把帕子遞給了她。


    “謝謝。”她自然地道謝。


    “不用如此客氣。”反倒讓他覺得生疏了。


    她隻洗了手,用毛巾擦臉的邊緣及脖子部份,不敢擦臉,因為臉上幹掉的瘡痂沾了水不好。


    待她擦完,他已把飯都舀好端上桌了,低下身端起她用過的水盆,轉動著輪椅,去院子裏倒水。


    他這麽體貼,蘇輕月覺得很不好意思,埋頭扒著碗裏的飯。


    蕭清河折迴,坐於桌前,夾了菜往她碗裏放。


    她吃飯的動作僵了下,“四哥,我自己來。”


    客套得沒什麽語氣起伏的話,讓他夾菜的動傷僵了下。


    想到她連媳婦都不許他喚。他落寞地端著碗,慢吞吞地進膳,沒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蘇輕月見他這樣,皺起了秀氣的宇眉。


    蕭熤山上桌吃飯,也是沒扒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都怎麽了?不吃飯自虐麽?”她有點上火了,“身體是你們自己的。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想別人愛惜?”


    “月兒……”


    “輕月……”


    二人同時欲開口說些什麽。


    蘇輕月扔下一句話,“照你們平常的飯量,該吃多少、吃多少!”


    二人見媳婦不悅的臉色,知道她生氣了。


    一個僵著臉,一個神色黯然,默默吃飯。


    蘇輕月走到主臥走到主臥門口,見房內,蕭羽川坐在炕上,桌上擺著他的晚飯,肯定是四哥之前就給他送過來的。


    蕭羽川迅速掃蕩著桌上的食物,哪怕一隻手被針紮了,隻用一隻手吃飯,胃口仍舊好得很。


    “三哥真能吃啊。”見他樂嗬的模樣,她心情也好多了。


    “不吃多點,不早點好起來,怎麽照顧媳婦你呢?”他衝著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可牙齒上沾了一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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