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死他了,媳婦什麽時候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來著?


    “二哥哪黑了?這叫黝黑性感,你懂啊不懂的。”蘇輕月收斂目光,一枚銀針落在二哥的天池穴。


    蕭羽川本來還想跟媳婦說幾句話的,見她開始給二哥紮針了,怕打擾到,也就沒說話了。


    媳婦紮針的動作是快而麻俐,像是做過千百遍似的。


    按她說的借口,隻是在黃老秀才給的醫書上看懂了醫理,說是在外潛逃的三天受了人指點,似乎不可信。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沉著冷靜中帶著專注,雖說她不漂亮,專注起來卻說不出的迷人。


    羽川仔細盯著媳婦的眉眼,發現她雙瞳明亮,瞳子比水還要潤澤,她的嘴唇小巧而紅菱,她的皮膚還有點白起來了,不像之前的黑碳,越瞅著,越覺得,要是媳婦皮膚再白點,臉上沒膿瘡的話,似乎還很好看的……


    蕭熤山與蕭清河的視線也沒離開過蘇輕月,幾乎與川子一樣的想法。


    給二哥針灸完,蘇輕月淡淡地問,“二哥感覺有沒有好點?身軀沒之前那麽僵麻了吧。”


    “是的。”


    “過幾天,僵麻感退完,你的手腳就能動了。隻是你腿斷了,哪怕蛇毒退了,也得好好養傷。”


    “月兒……”


    “要說什麽感謝的話就不必了,一家人,何必客氣。”


    蕭熤山聽罷,剛毅的臉龐冷了下來。媳婦雖然說的是‘一家人’,他也知道媳婦真心把他當家人看,可他並不喜歡她這麽說,因為……他明白,她不是把他當相公。


    不由地,他看了三弟一眼,三弟與媳婦雖然總是不對盤,媳婦是拿他當相公的。


    他心裏不由羨慕了起來。


    輕月幫蕭羽川也把衣服脫了,讓他躺著,“到你了。”


    “媳婦……”蕭羽川咧嘴一笑,“你看我多白淨。”


    “是啊,可以當小白臉了。”


    “那我做你的小白臉,行不行啊,媳婦?”他非但不怒,反倒笑得更燦爛。


    “滾犢子!”她火大地一針紮進他的痛穴,痛得蕭羽川嗷嗷大叫,淚花在眼睛裏打轉兒,“媳婦,你殺人啊!”


    “你再不閉嘴,我讓你比現在痛十倍。”


    “閉嘴了、閉嘴了。人家隻做你一個人的小白臉,有錯嘛。”蕭羽川委屈兮兮地忍著眼淚。


    蘇輕月對二哥說,“二哥,我這麽對三哥,你沒意見吧?”


    “沒有。”他冷沉的嗓音裏隱著笑意。


    蕭羽川斜瞪二哥一眼,眼神充滿控訴,似乎在埋怨二哥‘見死不救’,他相信,二哥肯幫一句,媳婦是不會為難他的。


    蕭清河臉色靜謐若水,心裏明白,媳婦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三哥眼淚都痛出來了,肯定不是故意讓三哥吃苦頭,而是剛才紮下去的一痛針,對三哥的身體有益。


    因為他看到媳婦那針下去的時候,三哥的手都握成了拳頭,有力握拳了,比起軟綿無力,是好多了。


    房間裏很安靜,蕭羽川弩了弩嘴,“媳婦,不讓說話,眼淚許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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