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一路屁顛屁顛跟在媳婦屁股後頭走啊走。


    也不問她去哪兒。


    反正就是跟著。


    路過村外的一塊地邊,先前扛著鋤頭去挖地的錢有發看到了,揚了聲,“喲,川子,找到你家的聾啞媳婦啦?”


    “我媳婦壓根兒就沒跑,還出來找我了呢。”蕭羽川心情愉快地迴話。


    蘇輕月迴頭瞪了他一眼,羽川不解了,“媳婦,我可是啥也沒做錯,你咋又瞪我了?”


    她有點無力地收迴目光,這個王八蛋,滿村地跟人說她是他媳婦,還沒錯?簡直錯得離譜!


    這村子偏僻得很,大部份人瞧著還是滿樸實的,她也總不好挨個地跟人解釋說不是他媳婦,隻是他家客人吧?


    還是過二天,耳朵聽得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到時她人都沒在這兒了,管人家說什麽。


    再說了,反正就是這隻小氣貓不這麽說,她一個女的在光有男人的家裏住了那麽多天,在這個村名聲肯定也臭了,她就算滿村滿寨地喊她是清白的,怕是說破嘴也沒人信。


    “媳婦,你跟錢有發說你不啞,行不行?”蕭羽川可不喜歡人家說他家的是個聾啞媳婦。是個男人都愛麵子。


    “哼。”她才懶得理他。


    “媳婦,你倒是說話啊!”他走到她邊上,與她並排。


    她不理。


    他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媳婦……”


    錢有發手撐著鋤頭休息,看不過去了,“哎……我說川子,你媳婦又聾又啞,你又不是不曉得,別為難一個聾啞人嘛!”


    “是啊,”蘇輕月瞧清楚錢有發的嘴形,“這位大哥說得對,川子,你就別為難我這個聾啞人了。”


    錢有發聽到她那清脆悅耳的嗓音,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蘇輕月,剛才……是你在說話?”


    她微微一笑,“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可不就是!”錢有發眼珠子都快掉了,“你怎麽不聾不啞的……”


    她本來想說不啞隻聾,又想到二天後她就不聾了,索性不解釋,“治好了唄。”


    “啊?治好啦?”錢有發尷尬一笑,“剛才不好意思了,我以為你還是個啞聾人……”


    “沒關係。”她聳聳肩,“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不會計較的。”


    繼續往前走,蕭羽川一臉樂著一道走。


    錢有發瞧著二人走遠的背影,“這蕭家媳婦不僅聾啞病治好了,怎麽瞅著那皮膚好像也沒那麽黑了,白了些許……”


    河邊小路,一邊是良田、莊稼地,一邊是河。


    河水清澈流躺,河邊長了不少柳樹。河堤路不像現代的那種水泥、石板,而是長滿雜草的土泥巴路,隻是路常有人走,路的左右兩側雜草被踩得東倒西歪,路中間是寸草不生,硬泥巴地麵光滑。


    河岸邊有一小截岸坎是石頭岸,石頭被磨平了,好幾個婦女在岸邊洗衣服。


    其中就有周福全的媳婦王翠花,就連劉香蓮也正好在。


    雖然隔了十多天,蘇輕月還是認出上次也是在這見過這二人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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