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我衝邶羽笑笑。

    “不然你以為呢?”邶羽笑著坐在了我身邊。

    “沒什麽。”我搖搖頭,竟然會白癡到以為是破天喜來了,這種事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對不起,坐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破天喜。”

    “不要講那種無聊的話。”

    “聽美娜說你明天不會跟我們一起去玉穀?”邶羽問。

    “是啊,因為外交局的事情很多,我可是要超越你們的人,這麽懈怠怎麽行。”我笑著撓撓頭說。

    “這麽多年了,這個習慣還沒有改,隻要一撒謊就會有多餘的動作。”邶羽看著月亮笑著說。

    “這隻是巧合,我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抗議。

    “隨便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很想跟你好好聊聊。”邶羽突然看著我說,藍色的眼睛很好看。

    “當然可以了,你可是我在拉雅大陸遇到的第一個人,你在沙漠裏救了我,幫我考逆時針,大家就這麽一起生活了五年,現在想想,我好像欠了你很多。”我苦笑說,我欠邶羽的實在太多了,到頭來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做。

    “怎麽想起以前的事了,我好像都不太記得了。”

    “那可是重要的迴憶,怎麽能忘記了呢。”我不滿甚至有些激動的說。

    “隻要以後再創造更多的迴憶就好了,為什麽要那麽拘泥於過去呢。”邶羽笑的很好看。

    “創造迴憶啊。”我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對我而言已經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了,邶羽,我就要走了,我再也沒機會和你們創造什麽了,我所能擁有的隻有迴憶而已。

    “你怎麽哭了?”邶羽幫我擦了擦眼睛,探究的看著我。

    “是嗎?是它自己流下來的,可能是進了髒東西吧。”我自己擦了擦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氣。

    “蘇汶,你有不開心的事嗎?”邶羽問我。

    “不是不開心的事,隻是,算了,你從玉穀迴來就會知道了,答應我,現在什麽都別問。”我笑著說。

    “好。”邶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邶羽,可以給我一個朋友式的擁抱嗎?”我問。

    “當然了。”邶羽伸開了雙臂,我衝進他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

    “邶羽,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大家,很喜歡逆時針,很喜歡武宵國,很喜歡拉雅大陸!”我一邊說一邊哭,眼淚滴落在邶羽的衣服上,綻開了一朵朵深色的小花。邶羽隻是拍拍我的背,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問。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來了,在逆時針的門口等著給大家送行,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看他們這麽有精神,我也放心了很多。

    “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混蛋,好好去享受吧!”我故意板著臉說。

    “是你自己不要去的,怎麽怨我們。”賜通笑嘻嘻的說。

    “好了,就算我說錯了,你們好好保重,賜通不要再吃了,不然外交局可不要你了,妃蝶也是,快點嫁給尚非吧,要是他跟別的女人跑了看你哭不哭,綿綿和無常也成熟點吧,白夜記得把口頭禪改了,大家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風淺月以後不要總裝狠了,其實對美娜那麽好,大家都知道,秋落也是,不要總把事情憋在心裏不說話,偶爾說笑一下也沒關係,芷清快找人嫁了吧,好男人可剩的不多了,針和月關路一定要努力超過邶羽,早日成為十二天擺,隕雲陽的羽毛扇也該換換了,不要總裝仙人,筱美要好好管管他們,你可是宗教局的一隻花,美娜和邶羽要好好相處,還有,幫我跟葉拉維和紅豆道恭喜,也轉達破天喜,謝謝他那麽喜歡我,可是我已經放棄他了,叫他不用再等我了。”不知不覺我就自顧自的說了很多話。

    “蘇汶,你今天是怎麽了?”妃蝶皺著眉頭看著我。

    “好像說遺言一樣,不會是要自殺吧?!”賜通在一邊摻和。

    “你想被他殺嗎?!”綿綿拿劍鞘用力敲賜通的腦袋。

    “可能沒經曆過這種分別,所以說了奇怪的話,不要介意。”我笑著說。

    “真是的,不要嚇唬人嘛!”芷清歎了口氣笑著說。

    “快走吧,還要趕路呢。”

    “那我們走了,再見!”

    “迴頭見!”

    “好,再見!”我笑著招招手,大家都策馬離開了。

    “真的要像你說的那樣轉達破天喜嗎?”邶羽問。

    “是的,拜托了。”

    “我明白了!”邶羽點點頭,也策馬離開了。望著滾滾而去的馬群,我的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我沒有去擦,隻是輕輕的說了聲“永別了”。

    送走了大家,我把逆時針裏裏外外從走了一遍,很多迴憶有的沒的在腦中浮現,最後我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然後離開了逆時針,而且是永遠的離開了逆時針。

    大家:

    當你們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不是離家出走,不是自殺,你們不用找我,因為根本找不到,我是從另外的地方來到拉雅大陸的,現在神讓我迴到原來的地方,我沒有反對的權利,我知道怎麽說你們一定覺得匪夷所思,但是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很想留在這裏,但是神要我迴去麵對過去沒有勇氣麵對的事情,所以我無從選擇。我會想念你們的,我會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快樂的,悲傷的,我都會記得,那將是我勇氣的來源,我發誓無論在哪我都會勇敢堅強的生活著,希望你們會為我祝福,我也會為你們祝福的。

    永遠的夥伴:蘇汶

    離開了逆時針我又去看望了露嬸嬸,她很高興的給我做了很多菜,我全部都吃掉了。接著我去了我們工作的大樓,一層層的走,走到三樓的時候看見了流豫頻前輩,他說他老了,準備把外交局的正職交給我,我爽快的點頭答應了,他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後來也碰到了落光澤和傾羨姐,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也遇見了貝渝姐,對然跟他們都是很平常的對話,但是我覺得這樣的分別再好不過了。接著我走遍了武宵國的大街小巷,然後騎馬去了拉馬丹,櫻道現在是由層喜和絲可打理的,生意也很好,跟她們寒暄了一陣,然後我去了綠洲。克鮮的墳墓邊已經長了很多雜草,我真是很久都沒有來了。我坐在克鮮的墳邊,並不準備幫他拔草,因為我覺得他被綠色裝點起來更好,這裏也是我和破天喜約定要一起生活的地方,我呆在這裏久久不願離去。看見時間差不多了,我離開了綠洲趕迴了武宵國,要不是一年前修建了武宵國到拉馬丹的快速通道,恐怕我也沒機會可以在一天之內往返於武宵國與拉馬丹之間。我迴到武霄城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圖書館,拜托一個人把公主交給曾經教我騎馬的那個爺爺,然後自己徑自去了機密書庫。我急急忙忙的找出了那本《拉雅大陸詳史》,用筆記錄了這樣一段話。冰落蘇汶,神曆190年出現,神曆195年失蹤,原因不詳。記完這段話我歎了口氣,原來我的那些祖先也是來到了這裏又迴到了原來的世界,不知道他們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這麽不心甘情願呢。想著想著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且覺得睡了很久很久。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屋子裏的東西幾乎都是白色的,一個熟悉的麵孔正驚喜的看著我。

    “蘇汶,你醒了?”薑源問。

    “這裏是哪裏?”

    “醫院,你掉進河裏昏迷了五天,真是嚇死我了。”薑源拉著我的手激動的說。

    “不是五年嗎?”我問。

    “你在說什麽?”

    “沒有,隻是做了個夢,很漫長的夢。”我苦笑,低頭的瞬間卻看見了手上戴著的象征逆時針身份的戒指,“原來不是夢。”我自言自語。

    “大夫,她醒了,可是腦子好像…”薑源對趕來的大夫說。“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大夫一邊幫我做常規檢查一邊問。

    “冰落蘇汶。”我習慣成自然的迴答。

    “啊?”大夫和薑源嚇了一跳。

    “蘇汶,姓蘇名汶。”

    “年齡。”大夫接著問。

    “21.”

    “什麽?!”

    “16,我16.”

    “護士,帶這個病人去腦科檢查。”大夫說完皺著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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