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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地主講究運氣更考校技巧,業內流傳著一句名言,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的真實詮釋正在上演。


    開盤第一句,盈盈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勇敢的當了一迴地主,大小王加四個二的一副好牌,她竟然輸了,看著自己的銀子落入人家的腰包,她再也不敢大意。


    盈盈不肯叫地主,她與陳煦搭檔,陳煦輸;她與馮澈搭檔,馮澈也贏不了。陳煦與馮澈互有輸贏,盈盈可是標準的“散財童子”,眼看著就要“傾家蕩產”,她哪還記得要故意輸給馮澈的打算?


    盈盈攥著最後一錠銀子,她求助似的看著鬥兒。


    鬥兒的目光完全被陳煦、馮澈的手法所吸引,那硬質卡片在他們手裏fǎngfo有靈性一般,不出牌時整整齊齊的合攏在一起拿在手裏隨意轉動,該出牌時隻見他們手指輕輕一撮,牌麵立即成扇形展開,尤其陳煦,他抱著女兒依舊遊刃有餘。


    再看盈盈,她動作笨拙的像小孩子,她得先將自己的十七張牌歸攏成一堆,然後一張一張的碼起來,就這樣還拿不穩,稍微不注意,“嘩啦”一聲,她的牌就散落到桌子上……


    盈盈輸掉最後那錠銀子,借口天色已晚、曦兒已經困覺,她提議到此為止。話雖如此,她也在偷偷的估量陳煦麵前的銀票,兩口子加起來總算沒有輸太多,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樣挺好。


    “國公意下如何?”陳煦笑問馮澈道。


    “再來一局,咱們換種玩法,”馮澈看看身前的一疊銀票,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他從身上摸出三枚骰子。“就咱倆玩,比大小,一局定勝負,你贏了,這些銀票都是你的。”


    至於陳煦若是輸了該怎麽辦,馮澈沒有提,盈盈卻嚇得臉色發白。


    “國公爺,這…這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我跟你賭了。”陳煦看女兒哈欠連天,他直截了當的說道。


    盈盈狠狠的瞪了陳煦一眼。她小聲道,“你若是輸了,拿什麽賠給國公爺?”


    “他想要什麽就給他什麽唄?再說了,我們也不一定輸啊,你沒看他那一疊銀票,少說也好幾萬兩,以後我閨女的奶粉錢就全指著它了。富貴險中求,有風險才有迴報啊。”


    “就喜歡你這性格。”


    隨著馮澈一聲讚歎,賭局就這麽定了。


    盈盈臉色變的好難看。原以為相公是本分老實人,想不到他竟有這麽大的賭性,想指著賭博發家致富,這純屬癡人說夢。賭桌上贏了還想贏,輸了就想著翻本,那些家破人亡的爛賭鬼就是這樣煉成的。


    不管這次輸贏如何,以後絕不許相公再接觸半點跟賭錢有關的活動。盈盈打定了主意。


    馮澈身上隻有骰子卻沒有骰盅,對陳煦來說這不是問題,窮則變。變則通,他讓抱玉去廚房取來砸蒜的臼子,別說還真挺像那麽迴事兒。


    兩人定好規矩,就比大小,誰小誰贏。


    馮澈是客人,他也不客氣,反正也沒打算贏,他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蒜臼子落定,馮澈掀開,三枚骰子赫然竟是三個一。


    盈盈看著那三個鮮紅的點,她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剛才怎麽說來的,賭博就不是正道,這可怎麽收場?鬥兒雖然知道了陳煦與馮澈的關係,她也禁不住屏住唿吸,陳煦搖骰子的聲響fǎngfo每一記都敲在她的心頭;胡楊也是巴巴的看著,隻有曦兒不明所以的打著哈欠。


    “砰!”


    陳煦將蒜臼扣在桌上,盈盈雖然氣憤,這會兒也不停的祈禱夫君別輸的太慘。


    隨著陳煦解開謎底,盈盈也好、鬥兒也罷,她們無不倒吸了口涼氣,骰子竟然變成了細小的碎塊,這怎麽可能?


    馮澈情不自禁的衝陳煦豎起了大拇指,在公堂之上,他就猜到陳煦功力大有進境,但也沒料到竟然達到眼下這種境界。


    想這幾年,他與老大處理公務之餘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練功,能有如今的成就不足為奇,老三這幾年浪跡天涯,他也能達到這種境界,就不得不讓他佩服了。


    馮澈認輸,盈盈卻不敢收錢,說隻是玩笑而已。


    馮澈故意板著臉,“一個人的人品怎麽樣就看他的賭品,陳夫人是想陷我於不義?”


    盈盈嚇得不敢說話,陳煦瞪了馮澈一眼,“他想做散財童子,咱何樂而不為?這都是咱們閨女的開銷,這閨女就得富養。”


    陳煦撫摸著曦兒的腦袋說道。


    盈盈:“……”


    盈盈要為馮澈安排客房,馮澈卻提議想與陳煦抵足而眠,他甚至抱歉道,“我與陳兄弟一見如故,今夜就委屈弟妹了。”


    盈盈臉蛋兒暗暗發熱,這算什麽委屈?他們本來就沒有一起睡過。


    “曦兒,今天跟娘睡,好不?”陳煦指著盈盈道,曦兒抱著他的腿不說話。


    “還有鬥兒姐姐陪著你。”


    曦兒繼續沉默,鬥兒卻有些不滿陳煦的稱唿,她小聲嘟囔道,“是鬥兒姨姨,不是鬥兒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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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你怎麽就突然娶了這位盈盈夫人?”


    書房裏,曦兒已經睡下,陳煦與馮澈坐在書案對麵,後者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陳煦忽然歎了口氣,“想當初,我送思柔公主南下的時候就見過盈盈,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兒。”頓了一頓,他又續道,“我娘過世以後,我雖然四海為家,但每逢我娘的忌日,我都會來金陵一趟,祭拜過母親,每次都忍不住偷偷去瞅盈盈兩眼,當時我就告訴自己,權當瞻仰我娘的遺容了。”


    馮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的確很像夫人,我第一眼見她的時候簡直嚇了一跳。”


    “今年秋初。我偶然打聽到夢瑤在金陵現身的消息,提前來到金陵,沒有找到夢瑤,我卻意外的撞見薛父要嫁女兒的事兒。”


    “這幾年的經曆,我自認已然心如止水,可那一刹我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就fǎngfo自己的什麽東西被人搶走似的。然後我就使了點小手段,就這樣做了薛家的女婿。”


    “其實,成親的第二天我就後悔了,婚姻。尤其對於一個女孩兒來說,這不是兒戲,如果我要抽身離開,盈盈該怎麽辦?別人會怎麽看她?可要說不離開,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難道要我跟她說我已經娶過媳婦而且不止一個?我真的不願意傷她。”


    “我就是這樣被架上去的,我以前覺得世上沒有什麽事兒能難住我,可現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麽下來。”


    “那曦兒的事兒,你是怎麽跟她說的?”馮澈朝床上看了一眼問道。


    “盈盈到現在也不是很qingchu曦兒的身世。”陳煦禁不住歎了口氣。他覺得他簡直就是一朵奇葩。


    “你既然找到了曦兒,難道沒能問出夢瑤的下落?”


    馮澈很費解像夢瑤那般年輕美貌的女子竟好似從人間蒸發似的以至於傾盡東廠所有人力、物力都不能找到,他原以為夢瑤已經死於湖水,可曦兒既然能出世。那夢瑤必然還在人世,隻是她能去哪兒呢?


    “我拷問了一笑樓所有知情人,他們也隻知道曦兒是從人牙子手裏買來的,你也知道。我想從他們嘴裏問出答案,他們絕不敢拿瞎話糊弄我。”


    聽到陳煦這話,馮澈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陳煦的手段他比誰都qingchu,他想要知道答案,的確沒有人敢隱瞞。


    “隻可惜那些人牙子早就不知所蹤了,想追查也無從查起。”


    陳煦漸漸握起拳頭,每次想到夢瑤,他就會感到一種針刺般的心痛;馮澈能理解陳煦承受的痛苦,他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老三,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馮澈試著轉移話題道。


    “我要銀子。”


    “我剛才已經給你了啊。”


    “我要很多很多銀子。”


    馮澈眼睛忽然一亮,老三從來不會幹虧本的買賣,跟著他是不會錯的。


    “你要多少?”


    陳煦忽然伸出五根手指頭,馮澈鬆了口氣,“五十萬倆?咱們三家這點小錢還是拿的出來的。”


    “五百萬,最少也得五百萬。”


    馮澈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老三,你可知道去年大燕的歲入是多少?還不到三百萬兩,你這到底想幹什麽啊。”


    “我嶽父夫婦死於非命,我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此時雖已入冬,馮澈卻感覺大汗淋漓,“老三,你千萬不能魯莽,秦大人就是因為掀開那個連陛下也不敢掀開的盅才惹來殺身之禍的,你可得慎重再慎重。”


    “你覺得我打過沒有把握的杖?”


    馮澈在陳煦眼中看到了那種久違了的自信與霸氣,他心中豪氣頓生,“老三,你想幹什麽,我無條件讚成,相信老大也不會反對,”馮澈深吸一口氣,“你想要銀子是吧,我們三家就算砸鍋賣鐵也能給你湊出來。”


    陳煦吐出胸中那口濁氣,他笑問道,“老二,你就不怕我讓你們血本無歸?”


    馮澈的迴答也很光棍,“如果別人,我不放心,可你來操作,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馮澈這幾年也時常反思,如果沒有遇到老三,他現在會做什麽?每次的結論都是守著父母的那份產業做一個不是特別敗家的敗家子,毫不誇張的說一句,他所有的成就,無論是名還是利,都是陳煦給的,對於陳煦,他是無條件信任的。


    當然,這些話馮澈是不會說出口的。


    ps:感謝“月下的櫻花雨”的月票,感謝“溫豬豬”的打賞,“蛀書蟲蟲____”的打賞以及贈送的訂閱,這是對我最大的鼓勵,萬分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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