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別人看不出那劍氣的不凡,司馬燔可是被嚇了一跳,他知道如果自己被那看“平平無奇”的劍氣的擊中,極有可能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我叫火王,你可能沒聽說過。”劍一笑嘻嘻地迴答道,他仍然自稱火王,手中古樸的長劍遙遙地對準了司馬燔,一旦後者有所異動,他會馬上出手阻攔。


    “師兄。”赤焰對劍一拱了拱手,算是謝過了火王的救命之情。


    司馬燔臉色劇變,他從來都不知道拜火教中還有此等高手,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手中擁有的力量對付拜火教原本就有些勉強,如今又多出了此等高手,讓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劍一……”劍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劍柄,骨節間已經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因為興奮和悲痛兩種情緒的摻雜而顫抖起來,竟忍不住就要出手。


    林雲大驚失色,急忙用雙臂緊緊抱住劍二,“你瘋了!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已經徹底被控製了!”


    “放開我!”劍二冷喝一聲,隨後運起法力就想從林雲的雙臂中掙脫。


    見狀,林雲更是不敢放手,急忙用盡全力,雙臂像鐵箍般將劍二緊緊地“捆住”,“你這樣衝出去不但救不了劍一,連我們兩個的命也搭進去了。”


    劍二冷哼一聲,見林雲不肯鬆手,仿佛放棄了掙紮。就在林雲總算鬆了一口氣時,劍二忽然抬起右手從他自己的肩上反手兩指戳向了前者的眼睛。


    林雲沒想到劍二會對他動手,無奈之下,隻能暫時鬆開雙臂一把撥開了劍二的手,緊接著又將手搭在了劍二的肩膀上,說什麽他也不能讓劍二犯傻。


    好在眼下司馬燔、赤焰還有火王才是主角,其餘的人並沒有人注意到林雲兩人的小動作。


    劍二一陣嗬嗬冷笑,閃電般擒住了林雲的手腕,麵無表情地道:“你攔不住我的。”


    “攔不住我也要攔!”林雲一拳揮向了劍二,將其逼退兩步並鬆開了他的手腕後,忽然靈機一動,開始曉之以理:“我們此行是為了解救冰兒,她是唯一一個能讓劍一脫離控製的人,你這樣莽撞,那怎麽能行。”


    聞言,劍二一怔,臉上的寒霜稍微“融化”了一些,隨即就低頭道:“你說得對。”他的眼神仍然死死地盯在火王身上,一臉不甘。


    言歸正傳,司馬燔看了看赤焰,又看了看悠然倚在樹上的火王,心中也是一陣無可奈何,他的確準備了殺招,隻是現在還不到用得時候,等到拜火教一眾高手全部來了以後才是最佳時機,眼下也隻能稍作忍耐了。


    “繼續。”司馬燔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冷麵拂袖迴到了人群當中,雖然說著比武要繼續進行,但是他的心頭卻是有些為難起來。這一番比武既然是練氣修士的比拚,那自然要選最強的練氣九層修士出場,可不巧的是,他手下所有的練氣修士中,隻有兩人位列練氣九層。


    赤焰不屑一笑,對司馬燔的暫時退讓早有預料,他們拜火教對司馬燔的計劃多少也有點眉目,雙方各有各的算計,目前都是想拖延時間。


    見司馬燔麵露為難之色,一旁的司馬煬深知自己父親的心思,上前毛遂自薦道:“爹,讓我去吧。”他雖然知道赤焰的手下皆是兇殘之輩,但仍然是義無反顧,他有信心能在落敗之際與敵人同歸於盡,大不了最後就是個平手的局麵。


    見司馬煬如此勇敢,司馬燔也是欣慰一笑,那笑容中多少也夾雜著些苦澀,事實上,他也實在是不想讓兒子司馬煬出場。萬一司馬煬有什麽閃失,他那慘死的母親恐怕也是死不瞑目。


    但是,司馬煬已經自薦,如果司馬燔不讓他出場,恐怕會寒了一眾手下的心。先前火鶴的死已經對這些人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這時司馬燔如果拒絕了司馬煬,豈不是向手下表明了司馬煬的命比他們金貴得多嗎?


    大戰在即,司馬燔不敢冒這個險,牙一咬,他還是揮手道:“罷了,一定小心。”那意思竟然是要任由司馬煬上場。


    這時,一道灰色身影忽然從人群中躍出,在空中一陣幹淨利落的後空翻後,安然落地,拔劍在手,朗聲道:“就讓我來吧。”眾人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身著灰色勁裝、長相平平無奇的青年,不是劍二又是何人?


    林雲大驚,他是萬萬沒想到劍二會突然跳出去代替司馬煬比武,以赤焰的精明多半會馬上認出劍二。


    果然,赤焰打量了一陣劍二後,眯眼道:“你是……”他霍然地轉頭向林雲的方向瞥了一眼,元神也集中了過來,令林雲無所遁形。


    “糟了!”林雲對上赤焰的目光,元神沒由來的一跳,急忙走出人群,向後暴退。


    赤焰在見到林雲後,臉上的表情先是從冷靜變為了陰沉,又從陰沉變為了憤恨,他喝道:“小子,你好膽!”話音未落,他就化為了一道紅影,攻向了林雲。


    赤焰的實力比起在陽山時又有了不小的增長,林雲躲避不及,隻好瞅準了時機,用以命換命的打法一掌拍向了赤焰的喉嚨。


    赤焰不屑地冷哼一聲,變爪為指,屈指一彈,一道火線落在了林雲的掌心上。林雲悶哼一聲,借著赤焰變招的這點時間將腰間的銀色長劍拔了出來,唰唰唰地遞出三劍,他與赤焰實力相差太大,隻能用搶攻的方式為自己爭取點時間。


    “雕蟲小技。”赤焰陰冷一笑,藝高人膽大地伸出兩根手指,劍影戛然而止,那銀色長劍竟直接被他夾在了兩指之間,動彈不得。他略微一用力,銀色長劍繃起了一個驚人的弧度,但就是沒有被折斷。


    這時,一道熾熱的掌風襲來,赤焰急忙後退躲避。司馬燔終於出手了,他先是逼退了赤焰,又趁機將林雲拎到了他的身後,他與墨子洵關係莫逆,而林雲又是墨子洵的徒弟,不能見死不救。


    但司馬燔又知道一旦他出手,火王一定也會出手,所以早就運足了全身法力,蓄勢待發。


    密密麻麻的半月形劍氣忽然憑空出現,那些劍氣仿佛長了眼睛的活物一般,它們自動避開了不相幹的人,像是鎖定了司馬燔,從四麵八方向著他斬來,並沒有留下任何躲避的空隙。


    這一招林雲倒是見過,曾經在柴蒼城時火王就是用這一招於頃刻間將枯木老人打成了活死人,而且似乎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劍招的名字似乎叫做“斬月”。


    司馬燔可不是枯木老人,他的真實修為實則與火王相差並不大,隻是戰力遠遠不及。但即使如此,火王也休想在一招之內就讓他落敗。


    隻見司馬燔雙手向兩邊一撐,低喝道:“煞魔火龍罩!”他所修煉的功法與司馬煬別無二致,隻不過他的本命火焰是比鬼火威力更強的魔火,傳說這種火焰隻會出現在至陰至陽的交會之地,連天空都能夠焚燒殆盡。


    當然,傳說隻是傳說,但司馬燔的這種火焰的確威力不凡,這也是他的底牌之一,施法之後,一個紅中帶著點墨色的火罩將他和林雲罩在了其中,那些劍氣觸及到火罩後,頓時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狀,火王皺了皺眉頭,正欲出手與司馬燔一較高下,赤焰急忙上去攔住了他。赤焰心中知道司馬燔有所準備,生怕提前逼得司馬燔將“殺招”祭了出來,到時候他們在場的這些任恐怕就真是沒命了。


    “師兄……”赤焰思索片刻,將嘴附在了火王的耳旁,也不知吩咐了什麽,火王聽後連連點頭,不一會就咧嘴一笑,兀自靠迴了大樹,閉目養神。


    劍二見火王如此聽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向赤焰喝道:“比武就比武,磨蹭什麽!”


    “想死就成全你。”赤焰啞然失笑,走迴人群,拍了拍一個彪形大漢的肩膀,輕聲道:“殺了他。”


    那彪形大漢身高八尺,身子如同山嶽般高大,滿臉胡茬,臉上幾道刀疤往來縱橫,長相看上去十分粗魯,簡直如同一頭黑熊一般。隻見他慢條斯理地從背後抽出了一把鬼頭連環刀,隨風一甩,刀身迎風發出了瑟瑟的響聲,笨重的鬼頭連環刀在他手中竟如小孩玩具一樣輕巧。


    這三場比武中,第一場是純粹的肉搏,第二場是法術的比拚,而現在第三場則是比起了兵器。劍二與彪形大漢應該都是練氣巔峰的修為,雖然劍二在同等級的較量中從來都沒輸過,但想來那彪形大漢應該也是擁有半妖獸化的能力,誰勝誰負還真是兩說之事。


    劍二咧嘴一笑,抖了抖手中的長劍,他之所以要出手,並不是因為真的要幫助司馬燔,他想借著這場比武向火王傳達一種心意,那是一種癡迷於劍的心意。


    彪形大漢猙獰一笑,將鬼頭連環刀一橫,也不打招唿,身體與刀一同化為一道虛影,向著劍二斬了過去,速度與他的體型完全不相匹配。


    “來吧。”劍二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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