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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國公跑去給臍王千歲送行,熱切地告訴他早去早迴。


    高峻當眾說出另一個皇子腳上的特征,臍王出了大理寺後才猛然驚醒,“難道事情會這樣巧?”


    長孫無忌一露麵的時候,曹大做賊心虛,唯恐人家是來揭穿自己的,但趙國公的話讓他相信,世間的事真有這麽巧。


    竊國者侯,竊鉤者賊,誰知他隻是從死人那裏偷了一塊青玉,便有了這樣大的造化!難道這不是命?少根腳趾都是命!哪一位帝王生下來便該是帝王?


    試問此次再迴西州,還有誰的身份敢排在他臍王的上頭!


    他要再看一看,那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被鷂國公府休出門來的七夫人麗容,這次再見到自己這位堂堂的親王,又是怎樣一副後悔的表情!


    就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子後悔去吧!


    案子對鷂國公相當的不利,正如臍王當眾所說的,鷂國公和瑤國夫人不僅麵臨著冒名之過,而且他們還極有可能承擔錯亂綱常的指責。


    此時人們都猜測,鷂國公的輕鬆隻是裝出來的,他急吼吼地將府中兩撥兒夫人們打發出京,看來大有深意。


    如果高峻將來事發,這些國公夫人和少國公們,打死也不會迴長安來了。


    但是,有人剛作此想,黔州便有鷂國公的兩位夫人趕迴來了。


    迴來的是大夫人柳玉如、八夫人蘇殷,隨她們一同進京的,是她們二人的丫環,還有高峻的師父。


    在大街上,五匹馬恰巧遇到了唐季卿,唐季卿帶著一大群的手下又從警縣趕迴來了,此時正與萬年捕頭姚叢名在一起寒暄。


    鷂國公的案子讓唐季卿欣喜若狂,這可真是老天有眼,高峻竟然有今天,柳玉如竟然有今天!


    看到街頭五匹馬過來,唐季卿也不讓讓道,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瑤國夫人,還有蘇夫人,別來無恙?”


    柳玉如和蘇殷不想理他,撥馬要從旁邊過去,但唐季卿偏偏也將馬一撥,又擋住,問道,“怎麽,瑤國夫人沒脾氣啦?今天怎麽沒畫半月妝?”


    他的手下陰陽怪氣地幫腔道,“鷂國公失勢,在大理寺一日三審,她哪有那個心思!小的聽說,這個鷂國夫人原來竟是侯君集府上的側室,而高峻是侯君集的長子,這迴事發,他們可真有麻煩了。”


    “依小的看,這個罪就頂了天,再沒有誰比他們還不可赦恕!”


    在他們麵前的,是四名女子,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起來也就是鷂國公府上的一個老奴,沒什麽可怕。


    唐季卿不讓手下說話,出氣的事要親自來,他問姚捕頭,“捕頭,你說說看,像高峻與柳夫人這樣的罪過,欺君、冒名、寡廉鮮恥,將來要如何的處置他們?”


    姚叢名迴答,“這個可是有前車之鑒的,看看那個馬洇的呂氏。”


    唐季卿道,“八成是這樣,高峻總要‘哢嚓’了,而他的這些夫人們去宜春院。哇!這才隻是個念頭便將老子歡喜壞了,到時老子一定要排第一個!”


    柳玉如、蘇殷氣得渾身顫抖,想要迴幾句,但極有可能引來更多的人圍觀,她們此時最想見到高峻,不知道他此時怎樣了。


    在黔州寫過了迴複長安的函件,柳玉如隻過了一天,便提出迴長安,誰勸也不成,她說,“總不過是個死,我要死到長安去。”


    謝金蓮等人極力地相勸,還把高雄擺出來,柳玉如說,“孩子就托付給你了!如果峻的身份深挖起來,這個案子裏不能沒有我,對於我來說,如果就是這個結局的話,也許死便是解脫。”


    蘇殷也要跟著,她說迴長安後,她可以拿過去的身份去求一求皇帝,把自己嫁給高峻可是皇帝的主意,皇帝不能不負責。


    再說,別的人陪同迴京都有不妥,而她最合適。


    師父找到刺史劉堪用,與劉刺史說了行程,劉堪用和蔣師仁保證,頂不濟他還會悄悄送謝夫人、李夫人、麗藍夫人和少國公們隱居起來,黔州與世隔絕的地方多的是。


    此時,柳玉如在馬上說道,“姚捕頭,你的職責便是捕拿人犯,現在我們姐妹就在你麵前,何不速速捉我們到大理寺。”


    唐季卿哼了一聲,“果然在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你們都來看看,瑤國夫人的話也軟了,何時這樣低聲下氣?看來鷂國公府是真的玩蛋了!”


    “唐大人,看在瑤國夫人這樣識相的份上,那麽將來你去宜春院時,會不會對她有些照顧?”


    旁邊人不懷好意地大笑,說話的人咧著大嘴笑得最兇。


    但不知從哪裏、有什麽東西激射而至,正飛入他的嘴裏,他隻覺著門齒“叮”的一下,隨後刺痛傳來。


    他“啊”的一聲,低頭捂住,“嘙!”連掉牙帶血唾沫都吐出來,掌心裏除了兩顆牙齒,還有一顆黃色的石子。


    他惱羞成怒,瞠目四顧,“誰敢打老子!”


    他懷疑就是對麵的白發老者,但見他半閉著眼睛,一副活不起的架勢,又不像。


    蘇殷說道,“唐大人,你還是讓手下人嘴下留德吧,我就看到那東西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姚捕頭倒是看見了,他知道眼前這個老者不是等閑之輩,當下將語氣放的客氣,在馬上拱手道,“兩位夫人,請吧,我帶你們去大理寺。”


    有最重要的人證歸案,褚遂良升堂。


    高峻和樊鶯的師父出據了一封信,這是當年、侯君集送長子入終南山學武時所留的。


    侯將軍在信中直言留這封信的原因:這個孩子並非侯府人,而且對侯府中的所有人懷著深刻的敵意,都到了動刀子的地步。


    但無論如何,侯將軍體念亡妻收留這個孩子的初衷,不能對他一棄了之。


    他將之送到終南山來,期望著能學到一技之長,自己養活自己,他要老師父在其藝成之時,再將這封信交給他。


    但老師父說,他在徒弟離開之後,許久都沒將這封信拿出來,將軍已死,他希望徒弟一直當自己是侯門的人,秉承虎將之誌,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褚遂良說道,“那麽,鷂國公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侯君集的兒子了。”


    如果這個話成立,那麽鷂國公仍有欺君之罪。


    老師父迴答說,上次高峻帶著謝金蓮、李婉清上終南山時,他已經將這件事與高峻講明了,所差的隻是沒有將這封信拿出來。


    有人驗看這封信,紙麵已經泛黃,上頭有侯君集的印信,經核對無誤。


    師父說,“老夫與侯將軍還有些交情,如果自己的徒兒真是侯將軍的親生兒子,那麽他豈能放過高峻和柳玉如?”


    “那也不成啊,”褚大人道,“鷂國公與侯將軍雖然沒有父子之實,但侯夫人畢竟撫養過他,”


    柳玉如說,“侯夫人也撫養過我,十歲時我與已故的侯夫人便有母女名份,她離世時放心不下侯無雙,托我照顧,又擔心我不能在侯府立足,以至死不瞑目。侯將軍麵對將死之人,才違心地答應,但至侯府案發,他都沒去後宅一步!”


    李士勣雖然不在主審之列,但今天也來旁聽,他在底下嘀咕,“總覺著這件案子還有些地方不大明了,不然柳夫人的話便像個故事!”


    高峻聽了冷笑,“那你就當個故事聽好了!”


    褚遂良警告道,“鷂國公,你的事並未水落石出!要查的還很多!”


    高峻冷笑道,“褚大人,這麽一件再簡單不過的案子,如果你還查不清楚,中書令也就不必做了!”


    青若英也再次出堂,事情得已對證。也說是說,當年有人將幼年時的鷂國公從她的身邊偷走,換成了幼年的織錦坊令,但陰差陽錯,鷂國公竟然又迴到了高府。


    但此時眾人再看這兩個孩子,早年竟然都是一副冥頑不化的性子,一個賽著一個的不好調教。


    接下來還有一個疑點:本來由揚州織錦坊令、出任柳中牧場的副牧監、高府原來的那個高峻,如何同眼前的高峻完成了身份上的轉換?


    高峻說,“他非要騎炭去西州,說炭火腳快,結果讓炭火踢到胸口上。”


    柳玉如說,“這是我的主意,兩個峻同去西州,結果死了一個。我那時隻是個刑徒,誰不想過得好一點兒,再說,高府公子死在我們馬下,誰不怕!”


    她這樣說,就將郭孝恪在其中的手腳都隱下了,“後來我們在清心庵遇到了母親青若英,她說這個峻才是她原來的兒子,誰能不信?”


    讓她這麽一說,鷂國公仿佛就是很無辜的。


    褚遂良迴想在這件案子中自己的前後表現,看來鷂國公對自己一點好看法也不會有了。


    如果按現在的情況具結了案子,八成在愛才如命的皇帝那裏,高峻至多隻會受些責備,而不會有根本上的傷筋動骨,尚書令多半還會做著。


    高峻提示道,“褚大人,你在丁憂期間,曾經廣修渠田,又籌集錢物支持黔州的抗旱,去崖州賑濟兔災時,中途還助本官調察樊鶯父母的死因,其實本官對你還是頗有好感的。”


    但褚大人怎麽聽都感覺,高峻這像是反話,臉麵上的事還能挽迴嗎?


    這些日子裏,褚遂良對中書侍郎樊伯山的態度也變了,以往有什麽樊大人定下的事,褚大人絕不會推翻,而最近他已接連推翻了好幾起了,對部下說,“樊伯山不堪大任。”


    再看看樊鶯同她師兄親密的樣子,那麽樊伯山那裏,一定不會在鷂國公麵前給褚大人添一句好柴火了。


    他看其他的幾位大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李士勣身上。


    英國公比褚遂良難受,高峻不倒,兵部尚書始終是鏡花水月。他斟酌著,“主要的案情已經沒什麽了……但仍有一事最好查明,給陛下一個交待。”


    褚遂良眼睛一亮,不知英國公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玩法。


    李士勣說,蘇殷,誰都知道她是故太子李承乾的妃子,但卻化身做了鷂國公的八夫人,這是怎麽迴事?好像皇帝陛下並未有過什麽專門的詔命。


    褚遂良暗道,“李士勣的勁兒才是最大!真難為他能想出這件事來。”


    不過再細想想,皇帝在這件事情上還真沒什麽明確的詔令,一則說出去不大好開口,二則這要是記入了史冊,人們怎麽看待皇家?


    樊鶯分辨說,“陛下曾在封賞我們姐妹縣君爵位時,一並將蘇姐姐封賞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李士勣攤攤手說,“這能說明什麽問題?禦史台的蕭大人就在這裏,你來問一問蕭大人,難道長安封八位縣君夫人,要一口氣寫八份詔書?”


    褚大人說,“有道理,當年陛下一口氣封了好幾位國公夫人,也是寫在一封詔書上的,也沒見哪位國公將她們全劃拉到一府裏去!蕭大人你怎麽說?”


    英國公說,“故太子離世,陛下要封其妃子做個縣君,也在情理中。”


    禦史大夫蕭翼忽然被這兩位推到了前台來,他為難地看向鷂國公。


    高峻把頭一低,啞口無言的樣子,樊鶯著急地扯了扯他道,“師兄,你倒是說話呀!不能讓他們問住。”


    鷂國公尷尬地看柳玉如,對師妹道,“事都做下了,我有什麽辦法!”


    蕭大人說,“此事老夫不知,但褚大人、李大人,你們既然知道其中緣委,為何早不去參劾,偏偏此時拿來問老夫?”


    他看了看鷂國公,咬著牙道,“老夫絕不會就此事多發一言!兩位大人懷疑鷂國公擅納太子妃,可有證據?陛下沒有詔旨,可鷂國公收如夫人也沒有三媒六證,讓老夫如何參奏?”


    褚遂良道,“蕭大人,你這可是故意不履本職!八夫人的稱謂已從西州叫到了長安,你還要什麽證據?”


    蕭翼竟然將眼睛一閉,抱起胳膊不發一言。


    褚遂良說道,“鷂國公這件事做得……真是有些不講究了,這是無視皇家的威嚴!蕭大人你不上本,本官與英國公聯名上奏章!”


    禦史大夫連眼皮都沒抬。


    蘇殷看著柳玉如,在聽完高峻無可奈何的話後,她看出柳玉如神色上閃出過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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