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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拿到了大唐皇帝賜婚的明旨,迴國時,女王已是大唐尚書令、兵部尚書、總牧監和絲路都督監的十夫人,看誰還敢動新羅!


    而且她還有兵部尚書的親筆提字,這幾個字擺在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派將領麵前,絕對強得過一隊裝備精良的衛兵。


    那麽,她料想新羅國內的政局,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如果注定此生不能隻做個女人,那她也要做個有強硬靠山的女政客,讓她的美好人生和美好記憶,從此有一個安全的存放之處。


    車馬轔轔,漸漸遠去,高峻在原地站了許久神色才慢慢迴複正常,他拉起六夫人道,“我們也該迴府去了。”


    李婉清低聲問,“峻,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兩你去了哪裏,另外……她隻是新羅女王嗎?怎麽我發現她看你時,那般的依依不舍?”


    尚書令看著她,簡短地道,“我奉旨,將她收為了十夫人。”


    李婉清捶他道,“死鬼!怪不得她叫我六姊姊,你怎麽不早呢!我們今日的相送,本可讓她更難忘的!”


    尚書令喃喃道,“難忘做什麽……讓她難過?”


    六夫人擔心地問道,“若是姐妹們問起來,我如何掩飾?”


    尚書令心虛地道,“我可不習慣扯謊!隻求她們別問,不過我有聖旨,出來也不會很難!”


    “你就嘴硬吧,我不揭穿你,但柳姐姐一旦問起來,也絕不替你撒謊。”


    ……


    尚書令高峻收新羅女王為十夫人的事,又一次不輕不重地、讓太子李治酸了一下。


    太子身材修長、儀表堂堂,擁有著無人能及的尊貴身份,而且他還親自到頒政坊女王驛館去過,也近距離地見過這位美貌的女子。


    但她對自己的態度除了恭敬、謙卑,再沒有一丁點別的含義。


    但女王一轉身,便向尚書令伸出了桃花枝,毛遂自薦甘願做他的十夫人!


    不是二夫人或是三夫人,是排在最後的十夫人!哪兒理去!


    包括太子在內的許多人,根本就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項內容。金可也怎麽也算是位女王,代表一國來長安走訪國事,誰知道人家專門就是來找婆家的!


    連美女也喜歡紮堆嗎?十個人往那兒一站,先數數!弄不好都得眼花,高峻他也真忙得過來……還幹不幹正事兒了??


    可人家的正事幹得也不少哇,李治搖著頭,到東宮來。


    太子妃是個賢德的人,已經在東宮中備好了家宴,專等李治迴來。


    入冬以來,自皇帝離開翠微宮,前往溫泉宮常住後,太子已經許久不曾到翠微宮去了。


    但太子妃知道這隻是表麵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有個武媚娘在東宮陪伴太子讀書。太子妃也是有心機的,深知自己的這個位置令無數女子夢寐以求,誰攀上去,誰將來便可母儀下。


    宮中現有這些女人,誰見了太子都不會輕易放他走的,都會使出渾身的解數來絆住他的腳步。


    而太子妃至今無孕。


    隻這一點,令她無論在別的方麵多賢淑,也覺著有些理虧,因為李治接觸過的其他女人在這方麵都有著良好的表現。


    最初的一個劉姓的宮人一個不被留意便珠胎暗結,藉此享受了好一段榮寵時光。


    如今,劉氏的兒子——李忠已經五歲了,貞觀二十年被封為陳王。


    為了抵消劉宮人的盛焰,太子妃將一位模樣可人、但同樣在身份上沒什麽淵緣的鄭氏宮人推到了李治的麵前。


    隨後,鄭宮人的兒子李孝,也三歲了。


    為了抵消鄭宮人的盛焰,太子妃又將一位同樣模樣可人、對自己數次表示過效忠、且家世還要優於鄭宮人的蕭氏給太子推過去。


    這一次很成功,鄭宮人還在滿月中,李治便開始頻頻地往蕭氏身邊跑了,令太子妃意想不到的是,蕭氏大著肚子還未生,便被晉升了太子側妃。


    太子妃琢磨著,得換個法子了,不然再這麽下去,人人身後牽著個孩子,到底讓誰臉上不好看,也就不必明了。


    想生孩子,就得絆住太子,這事讓別的人出頭去做,到頭來難過的是太子妃——有些事還得親自來。


    她算著太子迴東宮的時間,早早備好了東宮家宴。再派人將劉、鄭、蕭幾位側妃都請過來——是家宴,她們不得不來。再派人到宮外迎候太子,將他請到這裏來。


    這樣,那些宮人、側妃們有什麽勾引太子的花樣,你就在太子妃的麵前使吧——如果好意思的話。


    而且家宴總得有酒,隻要一喝上酒,李治也就不大可能、也不大好意思提出從太子妃這裏移步別處了。


    太子妃相信,自己無孕,多半就是以往太放鬆太子了,聽過有女人獨守空房自己生孩子的?


    一見到這些人,太子李治的心裏又是一陣酸楚,除了太子妃和蕭淑妃,能夠放得上台麵的也沒什麽人了,可是在桌邊就坐的,怎麽這麽多人!


    後宮慘淡,有些人竟然比不上尚書令府中扒拉剩下的、和休去西州的。


    劉側妃本就普通,更兼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兒子李忠身上,李忠庶出、但卻是長子,這個宮人已經心滿意足了,身體發福了也不知控製。


    而且不知哪一口酒沒喝順溜,劉側妃一個眼神使過去,親信便在家宴過程中跑過來,向她稟報,陳王又吃尿了。


    “這個淘氣的家夥!”


    劉側妃一邊著、一邊看太子。


    然後李治也想起這個虎頭虎腦的兒子,讓人將他抱過來,並且接過孩子、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還在李忠的額上親了一下。


    鄭側妃依樣效仿,於是李孝也有事了,被宮人抱過來。


    太子豈會看不出兩位側室的把戲,這讓太子妃微笑中掩飾著幾分尷尬,但她舉止得體,還誇獎了兩個孩子。


    太子有些許的愧疚感,感覺自己已經許久未到太子妃這裏來了。


    他故意不再抱次子李孝,對已有身孕的蕭淑妃有意往身孕方麵的引導也故意忽視,而是與太子妃迴憶八月賽馬時她優雅的表現。


    “你的表現真是太好了,知道嗎,整座長安的女子都以你為榜樣。”


    太子妃不好意思地,“殿下你過獎了,太子倡導全民騎馭的大事,我這個太子妃怎好不勉為其難呢!但臣妾知道,要是有一個人也參加的話,一定表現得更好。”


    於是眾人都問這個人是誰。


    太子妃不去看劉、鄭、蕭三位側妃,對太子道,“臣妾知道那個武侍讀不但識文斷字,馬也騎得很不錯。”


    李治看過太子妃真摯的神色,他的神色也馬上飛揚起來。


    太子妃再道,“臣妾知道一定是她侍奉殿下讀書、騰不開功夫。但殿下你白有繁重的國事,深夜用功、還得注意身子,偶爾放些功夫給侍讀出來、讓她也耍耍,也就是殿下在休息了。”


    太治動情道,“有勞你牽掛寡人了,寡人會考慮的。”


    太子妃道,“今日便是多好的機會,不如就讓武侍讀也過來,誰侍讀就不能侍飲呢?”


    有太子妃親口提議,原本在東宮還有些遮遮掩掩的事,幾乎就算是得到了後宮“官方”的認可。


    太子大悅,馬上吩咐去請武媚娘,並提醒去的人,“楊侍讀就不必來了,她身子已經很不方便。”。


    很快,這個女子就被內侍引進來。


    她先是拘謹地與太子、太子妃見禮,而後再得體地與每一位側妃行禮。她們有孩子的抱著孩子,暫時沒有孩子的護著肚子,打量武媚娘。


    太子妃也在留意觀察她,也觀察太子,發現李治的唇角勾起來了。


    太子妃親切地問她道,“媚娘,這些日子都陪殿下讀的什麽書?”


    武媚娘站著,恭敬地迴道,“讀的五經、帝範。”


    “真想不到,五經這麽深奧,連那些講經博士都要頭疼的,”太子妃微笑著誇讚,並示意道,“媚娘,你坐到本宮身邊來!”


    武媚娘稍稍地遲疑了一下,李治,“去吧,寡人知道太子妃也是熟讀過五經的,你不會的部分可以多來請教。”


    武媚娘依言坐下,太子妃讚賞地打量她。


    她知道武媚娘本來的身份,但不知道她是如何到東宮的。


    在東宮,這件事沒有什麽人、敢在太子麵前詢問上哪怕一句,怕觸犯了大的禁忌。


    但她的出現也有個好處,目前看,就算是抱了孩子的劉、鄭兩位側妃,也不能輕易從武媚娘的身上引開太子的目光。


    接納她、對她示好,也就為自己贏得了太子的好感。


    有些話太子是不便的,但太子妃隻需一句話,便給了李治順水推舟的楔入點,讓武媚娘可以在東宮正常行走——當然是到太子妃這裏來。


    而太子妃也在幾位側妃麵前樹立了威信。


    她看著這位才人,此人在各方麵都遠勝過這些母以子貴的人,而且短期內她不可能、也不敢像她們一樣,一言不合就懷孕。


    而武媚娘用“太子侍讀”掩蓋下來的才人身份,任何時候都是太子妃控製她的、最為有力抓手。


    宴罷,先是三位側妃心有不甘地告退,然後侍讀也走了,太子已然微醺,他帶著感激之情留了下來。


    ……


    臘月的最後幾,永寧坊收到了西州的家信,確切地,是九夫人麗藍的家信,是她妹妹麗容寫來的。


    麗藍不在府中,用柳玉如的話講,“麗藍和蘇殷野出去均州,怎麽到現在也不迴來,思晴和樊鶯去更遠的夏州都迴來了,均州很遠嗎?”


    她擔心,萬一麗容在西州有什麽大事,也不能因為不看信就給耽擱了。


    於是眾位夫人們一齊打開西州的信,看看都了些什麽。


    這是麗容完全以一位妹妹的口氣寫給她姐姐的,她在西州很好,在田地城開了一間溫湯池子,爹曾經病了,還吐過血。


    麗容在信中提到了永寧坊的幾位姐妹,迴憶和每個人在一起和點點滴滴,想念每個人,但沒有提高峻。


    麗容提到了崔夫人和甜甜、高舍雞,提到了曹大跑去田地城大獻殷勤的那件事,她把曹大帶去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去了。


    還有,就是在這件事不久,田地城的家裏遭賊了。


    麗容在祖居的院子裏是與爹娘、丫環仆婦們分開睡的,她自己一間屋子,半夜時,警覺到有個人不知怎麽潛進她的臥室,偷偷翻她放在桌子上的一隻木箱子。


    麗容的紅寶石指戒日常戴著去溫湯不方便,就收在那隻木箱裏,那人翻完了箱子卻不走,又往床邊摸過來,被她用暗暗握在手裏的釵狠刺了一下子,他捂著肚子、負痛奪門跑了。


    但麗容的紅寶石指戒沒有了。


    眾人看到這裏,紛紛埋怨道,“那隻指戒是祖父閣老給的,價值連城的東西,她怎麽不知道喊呢?”


    柳玉如,怎麽喊?一屋子的老弱婦孺,大半夜的連個幫聲的人都沒有,萬一這人狗急跳牆怎麽辦?


    麗容,丟了指戒她很難過,但是總算不必睹物思人了,也不必再牽扯起與它有關的往事。再,她隻是個村婦了,也沒什麽機會再戴它。


    永寧坊沉浸在一種無言的悲傷氣氛裏,閣老給了七枚指戒,柳玉如有崔夫人給的那枚更大的,因而將自己那枚給了蘇殷。


    而現在,忽然就少了一枚,不知落入了誰的手中,這是否就召示著世事的不完美呢?


    幸好,這件事發生不久,大哥高岷便把熱伊汗古麗派到田地城去了,她的丈夫蘇托兒當然也同去。


    高岷在這件事情上考慮得很體貼,他與庭州刺史王達商量、讓蘇托兒去庭州做了上鎮將、專門駐防田地城,是個從六品下階的職位。


    這是個在田地城最高的職位,與縣令分屬軍、政兩邊,但是品級卻比田地城的縣令還要高出一階。


    大哥高岷當然不會知道,蘇托兒最初是暗戀著麗容的。


    以前在田地城的時候,麗藍常年在外,就是蘇托兒時時去幫助她們的父母、做些力氣活兒。


    麗藍的父母也曾經在心裏接納過這個人,隻是心照不宣、還未將事情沒挑明。


    如果麗容沒在交河溫湯旅舍偶遇高峻,也許與蘇托兒在一起的就不是熱伊汗古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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