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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西州大都督的二舅子謝大,家中也不太平。這也是謝廣透露出來的,謝大賭大了,人們知道消息時,織綾場、蠶事房、桑林的三支大股都讓他輸出去了。


    連他們在牧場舊村的院子也要限期交出去,這位謝二老爺輸急眼的時候,把自家的宅子都押出去了。願賭服輸,謝二嫂數次尋死未成,哭天搶地。


    八,兵曹已故令史家……隔壁的一戶姓陳,因為得罪了謝大老爺,在西州已經住不下去了,因為令史家扔垃圾從來不出院子——直接隔著牆扔到陳家的院子裏去。


    陳家已經舉家遷到了沙丫城郊——是舉家,包括陳興旺七十多歲的老母。


    西州大都督礙於謝家的情麵,也許,聽謝廣的意思,高峻肯定希望二夫人謝金蓮在長安多多勸解一下柳夫人,好讓她迴心轉意趁早迴來。


    所以高峻根本就是不敢得罪舅子,但他出錢,在沙丫城外給陳家買了一處院子。又把牧子陳小旺安排到沙丫城金礦,做了個流外六等的“散金倉”倉史,就算是補償了……


    蘇伐把這些林林總總的消息理了又理,想從中摸出些什麽門道。


    首先他認為,西州的政務已徹底被高峻所把持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奮力進取的有為官員,開始排斥異已,任人為親。


    西州目前的二把手又是他的八夫人了。


    這很正常,一個人往往不是被困境打倒,而是在順境麵前沾沾自喜。就連高峻的親戚們也開始為所欲為,目空一切,暴發戶的醜惡行徑也不必再掩飾。


    與謝大輸買賣、輸房、輸地不同,他的兄長謝廣低價收買了令史家隔壁的陳家院子,並把那裏當作他與令史女兒相處的別院。


    這個女子在靠近自己家一側的牆上還發現了一處秘密的小孔,原來陳小旺有偷聽的癖好,耳朵貼到那裏不消說謝廣的狼嚎,連睡覺磨牙都聽得到。


    當然她沒有和謝廣說,而是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和祖母,於是蘇伐也就知道了。


    沙丫城過去的城主,金礦過去的主人撒爾柯、金礦過去的管事陳國軍坐在蘇伐的麵前,看到蘇伐的臉上時而微笑,時而蹙眉,但總的來說很高興。


    蘇伐對撒爾柯說道,“不錯,告訴你那個人,是時候該收收手了。得饒人時且饒人,若是把謝大逼到露宿街頭,難免高峻不出手。”


    撒爾柯說,大王我懂。接下來,我讓他持謝大的股份、慢慢滲透到桑林、蠶事房和織綾場中去,在那裏慢慢生根,待機而動。


    蘇伐又問陳國軍,“金礦上你那個倉史兄弟讓陳小旺頂替了,去考驗一下陳小旺,不要讓他斷了我們的財路。”


    陳國軍提醒道,“大王,我懷疑這個陳小旺,是西州派來的臥底……大王剛才說到的那個牆上的小洞,我懷疑……”


    蘇伐道,我倒不懷疑,高峻如果懷疑到令史家,怎麽放任謝廣出入?謝廣的那些有用的消息也就到不了我耳朵裏。


    陳國軍禮節性地點頭,蘇伐又道,“如果陳家真是臥底,高峻可能讓他一家這樣背井離鄉地流落麽?但你仍可稍稍考驗一下他。”


    “可是,小洞……”


    蘇伐說,你別忘了,那個陳小旺可還沒娶老婆!


    然後蘇伐又吩咐另一人道,“去乙毗咄陸部,給阿史那欲穀傳個信兒,就說白袍城調走了馬副將,看他有沒有什麽想法,告訴他:看起來高峻的後院起火了。”


    人們分頭行動……


    牧場村。


    崔氏滿心歡喜地抵達,但得知從柳玉如至李婉清,高峻家中六位夫人都去山陽鎮了,而且把孩子們也全都帶走了。


    來迎接她和甜甜的,隻有高峻、麗容、蘇殷,高峪、鄧玉瓏,場景顯得有些冷清。而且崔氏看出,柳玉如的離開對高峻的影響很大,他顯得有些萎靡,心不在焉,胡子也沒刮。


    崔夫人驚訝地問原因時,高峻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經過都講了出來,在崔氏的麵前他有些難為情,但沒有為自己辯解。


    他看了看舊村邊溫湯池子的大門,對崔夫人說道,“這就是我不好,我混蛋透頂,惹到她們生氣了。”


    崔氏看得出來,蘇殷沒有走,是因為有官職,她是西州司馬。麗容沒有走,那是因為此事間接與她是有關的,那些人故意把她丟下了,或者她本就不願意隨著去。


    甜甜雖然沒有看到謝金蓮,向往中的幾位弟弟一個也沒有見到,但她見到了高峻還不算太失望、牽了他的手問他,“什麽時候帶我去見她們?”


    見父親不說話,甜甜轉而又求崔夫人,“婆婆,我們隻在西州住五天,然後就去找謝金蓮她們,我想看弟弟們。”


    甜甜當著人隻管她娘叫“謝金蓮”,隻有和謝金蓮單獨說話時才叫娘。


    在黔州時,崔氏曾問過女娃為什麽這麽叫,甜甜說,這樣叫的話,謝金蓮才不會變老。


    麗容當時高興地請婆婆到西州的家中去,見婆婆不吱聲,隨即又提議婆婆到她們新村的家中去住,而她將和蘇殷也搬迴來,因為婆婆住在新村的二樓大屋中的話,就能夠方便地泡澡。


    崔氏也沒有答應,她看到麗容在說到二樓的大屋時,高峻有些兇狠地瞟了麗容一眼。蘇殷也在麗容的身後悄悄地拉了一下她,麗容也迴味過來——那本是柳玉如的屋子。


    崔夫人和高甜甜就住到了長孫潤和高堯在舊村的院子裏,在涼州時,高堯已把舊村的鑰匙給了五伯母,讓她幫忙看家。


    高峻要麗容把兩名仆婦、一位丫環派過來照料崔夫人和甜甜,隨後便匆匆走了,說晚上要安排一場酒為崔夫人、女兒洗塵。


    蘇殷和麗容陪著婆婆和甜甜,打開高堯的院子進去,崔氏再細問這些人離開的經過。麗容說,“這件事也不全怪麗藍,也不全怪峻,怎麽說呢。”


    蘇殷說,“母親,這事就是怪我了。”


    事情就是壞在了那個清晨,高峻和蘇殷在西村公事房中、井水不犯河水的隔門而臥。當柳玉如和樊鶯、崔嫣三個一大早在院外敲門時,兩人睡得正沉。


    蘇殷剛剛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於淩晨時才入睡。


    高峻更不用說,晚上他們迴來的就晚,再說了會話、又將一條被子送來、送去地折騰,夜色黑著時他倒機敏,但天色漸漸發亮,高峻反而放心睡過去了。


    偏偏那個女車夫也勞乏得很,深夜迴來後與蘇殷燒醒酒湯,又燒了茶給大都督和蘇司馬送過來之後才躺下,柳玉如等人敲門時,她也在側房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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