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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州、崖州,兩個刺史人選已定出來了一個,還得再找出一個來。


    閣老高儉舉薦的成功,似乎起了示範作用,他舉薦的可是一位下州刺史!這突顯了一位臣子在陛下麵前說話的份量。


    而且經舉薦任職之人,一定知道自己應該對誰心存感激。下一個推舉誰呢?那些文臣武將們七嘴八舌,各抒已見,朝堂上有些亂哄哄的。


    皇帝對此事忽然心氣很高,因久坐而有些疲憊的麵容再次生動起來。這又是一件不拘一格的事情,簡直與上一次任命一位西州女長史異曲同工。


    而且也彰顯出,他對於那些出京任職並不踴躍的大臣們的——一種忽視。沒關係,你們誰都不想去也難不到我,這都是毛毛雨。


    他沒有苛責他們半句,但對於閣老提出的人選,幾乎未做遲疑便同意了。


    有人舉薦:陛下,薛禮……


    但皇帝不等他說完,便連連搖著頭作著否定,“不,薛禮還替朕鎮守遼東,遼東重地,離得開人嗎?再說,讓他去豈不是大材小用!”


    那人赧顏退下,又有人踴躍道:“陛下,微臣以為……近年北境安寧,而武涼能征善戰者眾,臣舉薦武威郡……”


    哪知,皇帝不等他說出名字,便又搖頭,“不妥,武威之山川地勢,不同於嶺南藤密林深!高馬長槍地過去,要怎麽施展?重錘、耳挖各有所長,汝此議,有失考慮了!”


    接連兩個臣子的話不說完就讓皇帝打斷,與高儉一薦而準,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皇帝眉毛微微挑了挑,仿佛看不到朝堂上有些沉悶下來的氣氛,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還有沒有人提議?”皇帝問。


    再要提個什麽舉薦建議就得謹慎了,有人想,看來陛下所慮不差,那個李引不就是從黔州去的,而黔州、嶺南,無論地勢還是風土總有些相近之處。


    於是,吏部奏道,“陛下聖明,寸有所長尺有所短,陛下何不曉諭南方各個郡縣,頒下所求之將的標準及規格所長,不愁各州人材不踴躍報名,那時我們可選人應格,擇優而錄,”


    這次,皇帝稍稍地沉吟了片刻,說道,“此議尚可考慮,但這樣按部就班的,不到明年五月定不下來,可時間緊迫哪裏還來得及?”


    皇帝已在龍椅上坐了好一陣子,他早就有些乏累,抬手製止道,“都別說了,趙國公擬詔西州,派員趕赴嶺南!”


    朝堂上立時息聲,看來,西州幾乎就成了皇帝救火專用了。


    劍南平亂,西州出人。黔州抗旱,西州出人。嶺南蝗災,西州又出人。凡是陛下懶得動心思的事、情急之事,便想起西州來。


    這麽一看,嶺南兩座下州的刺史,居然都由高府這祖孫兩個舉薦,誰也沒法子再說什麽了。


    閣老雖是日薄西山,但人家的隔輩人已經毫無懸念地接替上來了。嶺南、西州,一處極南、另一處極西,幾乎橫跨了大唐全部的疆域。


    有人不服氣地想,陛下這也是成心!涼州武威郡與西州交河郡同屬西、北部州府,武威的人不行,偏偏西州就行。


    不知西州之山川地勢,與嶺南有什麽相似之處?


    ……


    西州。


    這次,大都督高峻就是在十分清醒的情況下、才去見溫湯池子老板娘麗藍的。才一進大門,麗藍便迎出來。


    那些進進出出的夥計、和前來泡池子的四村男子們看來,麗藍此時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十分可愛,有一種內在的韻味兒在她周身溢動。


    她眼神活潑,肌膚光澤,有那麽一種撩人的味道。


    就像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湧出的一股清泉,朝著大都督流下來時有些急了一點,但濺起的水花也是那麽晶瑩透亮。


    高峻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麗藍笑笑,問她道,“腳趾頭……你可看過了?”他問的是上次吩咐她的事,讓她想辦法看一看謝廣、謝大的腳趾頭。


    可麗藍媚著眼反問,“讓我去看他們,你樂意麽?”


    高峻撓了撓鼻子,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沒法子看,但我可以到新村去問問楊窯姐,謝廣有幾根腳趾頭她一定比誰都清楚。說罷轉身就走。


    麗藍絕不會輕易讓他走,連忙上前攔住,“看你急的,再怎麽也不能站在這裏說吧?到我屋裏來。”


    高峻家中的幾位夫人們都搬去了西州府,麗藍知道這段時間高峻在牧場村才是沒管沒束的,於是上前拉大都督的手。


    本來也抓到手裏了,但不知怎麽的,被高峻手腕一翻,像變戲法似的,她自已的手反被高峻握住了,又被他不懷好意地揉捏撫摸,那目光和神態,仿佛摸了她的手,便摸到了她的身子。


    麗藍一陣氣促,歪頭看看大門口出出進進的人,羞澀地道,“你……也不看著點人!”


    高峻趕緊“啪”地一下甩開,“快說看沒看過。我今天還有急事要辦,不說我就走了!”


    麗藍道,“我算看明白了,我說了你也得走。”她上前再湊了湊,對他道,“謝廣沒來過呢,但謝大來開單間時,他的腳趾頭我已讓夥計看過,”


    “幾根?”


    “五根。”麗藍話沒說完,高峻已經沒了蹤影。她站在院子裏跺跺腳,氣也不是,惱也不是。


    院子裏又進來幾位泡澡的村中人,其中一個問她道,“九夫人,大都督今天是不是有些急促了沒讓你盡興啊?沒事,沒事,隻須免費給我開個單間兒,我又沒什麽一州大事要處置,因而做有些活兒是很細致、又有耐心的!”


    麗藍低頭,轉著身子在地下尋覓磚頭、石塊,人們一哄跑進大池子去了。


    她迴屋,換了身好看的衣服,又坐在妝台後邊施了淡妝,然後出來先去了蠶事房,在那裏她沒有碰到麗容或是婉清。


    又過了舊村到東村織綾場,她進去看了看,今天她們也不在這裏。有女織工對她道,“九夫人,方才大都督急火火地往西村去了。”


    麗藍嫋嫋婷婷,像一隻孔雀又往西村來,在八夫人蘇殷的公事房,院子敞著,隻有兩名女護衛在那裏,她探身看了看院子裏沒有炭火,轉身就想走。


    有個女護衛笑著問她道,“九夫人,是不是找大都督?他剛去西州了。”麗藍道,“我找他做什麽?我是找蘇妹妹。”


    聽說蘇殷去交河縣坐鎮處置公務,麗藍去了父母家裏。


    ……


    黔州先接到了李引的任命,任命他為崖州刺史,見詔即刻赴任。


    高審行拿到詔書時,並未聲張,而是將詔書袖在了袍子裏到後宅來、讓夫人看。他把詔書替給夫人崔氏,然後側眼打量她臉上的表情。


    崔氏看過,閉目淌淚,低聲祝道,“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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