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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下去,一個成了四趾、另一個成了六趾。


    她說,如果當時狠狠心,給六趾的再來上一刀,至少就有一個正常的人了,但兩人當時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中酒都嚇清醒了,再也動不了手了。


    高峻此時不大可能就去與謝金蓮說這事,問她謝廣和謝大的腳什麽樣子、各是幾隻趾頭,有可能謝金蓮一聽會笑,笑他無理取鬧,那樣也就沒什麽事了。


    但就怕說出四六之數來,估計她會受不了。


    高峻想起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在清心庵聽母親無穀親口說起,他怎能相信自己便是高審行的兒子呢。


    在黔州,如果不是這層關係,黔州的刺史大人抗旱抗出來的爛攤子,自己才不替他收拾。


    賈查坤最後由襄州偷帶的兩個孩子,與婆子所說的地點沒有出入,而高峻細想,謝廣、謝大二人在相貌上的確比一般的兄弟更相近,越琢磨越像雙胞胎了。


    而“賈查坤”三個字,在帶了深厚口音的情況下,被婆子夫妻聽成“假大棍”也沒什麽不對。


    高峻離了郝婆子,也沒和她說她兩個兒子的下落,總得最終確認一下謝廣和謝大的腳趾頭才成。


    往牧場議事廳走時,高峻又差點推翻自己的設想,因為謝氏兄弟一向是極為看重“老謝家”名聲的。凡是與眾不同的露臉之處,兩人都習慣上歸結於老謝家。


    而謝金蓮,也一次都沒有說過她兩個哥哥的腳。


    婆子說,貞觀十四年,她饑腸轆轆地暈倒在胭脂山,便是與西來的客商打聽到了一點兩個兒子的消息,她是要往西州方向去尋兒子的。


    但此時兒子都該長大了,她不可能見人讓人脫鞋來看。


    身為一位高官,高峻也不能隨便查看什麽人的腳,尤其是對自己的兩個舅子。同姓者多,昔日的謝氏夫妻搬到牧場村是不假,但誰說他們後來就沒有再搬走呢?


    如果不是他們,謝金蓮那裏就不好交待。萬一她耍鬧起來,自己恐怕還會成為家中那些女子們的笑柄,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他先到議事廳,一邊想著腳趾頭的事,一邊說想在天山牧另設一位副總牧監。他這個總牧監更是西州大都督,得把大部精力放在西州的政務上了。


    高峻能把此事與劉武說,劉武便猜測總牧監的真實想法。莫非他有意將自己再往上提一提?要真是那樣的話,可真是自己跟對人了。


    他原來隻是柳中牧一座下牧正九品上階的牧丞,一天到晚的受嶽青鶴和萬士巨的氣,而萬士巨還曾欺負到自己的家裏來。


    目前,他不但是一位從五品下階的上牧牧監,總共升了十三階!而且自己後娶的妻子劉采霞,也從一位流徒成為柳中牧的錄事了,處處受人尊敬。這都是遇到高大人之後才起的變化。


    果然,高峻對他說,“眼看進入十月,你把手頭的事安頓一下,替我到天山牧各大牧場巡視一下,看看有什麽紕露,好及時做些彌補。”


    劉武連聲地應允。而此時,柳中縣縣令莫少聰接到都督的傳信也到了。高峻拉他們到二哥高峪的酒店,三人邊吃邊談。


    按著眼下柳中縣的規模,升為中縣是水到渠成的事。


    大都督對莫縣令說,眼前的牧場村已經由貞觀十七年的一座小山村,變為四座大村子了,人口也突增了幾倍,還都是年輕人居多。


    他要莫縣令從速選出合適的村正,以一村變四村,到戶曹那裏備案。


    莫縣令居然也聽出了自己仕途上再進一步的希望,高峻這人向來是不放空炮的,如果柳中變為中縣,那麽他也可能再上兩階了。


    於是,出於真實的、對於西州大都督的尊重,劉武和莫少聰兩人輪番地敬大都督酒,時間一長,從中午喝到天黑時,高峻幾乎連北都找不著了。


    最終站起來時,高大都督扶著桌子,不著邊際地問,“劉武,考考你……有沒有副總牧監的謀略……怎麽……才能看到一個人的腳趾頭?”


    劉武一愣,撓頭想了想,“大人把鞋子……脫了,一低頭不就看到了!”


    莫縣令道,“高大人是想不動聲色地看別人趾頭,那最好是去溫湯池子,你不說他都得脫襪子。”


    高大人生怕忘了,嘀咕著,“溫湯,溫湯,”然後起身就走。


    莫縣令對劉武道,“劉大人,正好我們也去泡泡,醒醒酒!我知道九夫人在那裏,保不齊她看在高大人麵子上就免了我們的池子錢呢!”


    劉武打著嗝說,莫大人你還知道九夫人。高大人去與……九夫人……數腳趾頭,我們不要去湊這個熱鬧。


    高峻晃晃蕩蕩,從二哥的酒店裏出來,大概辯認了一下方向,便往麗藍的溫湯池子走來。


    天黑後,麗藍正在櫃台內埋頭理帳,隻覺人影一閃,帶著濃濃的酒味兒晃了進來。


    她以為又是哪個喝多的牧子,便頭也不抬地道,“整天很死裏喝,再跑到我的池子裏睡大覺,我還得搭上個夥計看著你。出去,今天打烊了。”


    她發現來人絲毫沒有受她話的影響,依舊腳步沉重地往裏走。


    麗藍抬頭一看,是高峻,她慌忙從櫃台裏站起來,跑過去夾住他的一條胳膊,膩聲道,“你怎麽喝了這樣多呢!路都走不穩也不帶個人。大黑的天,萬一磕到了怎麽好?”


    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夥計馬上打開個單間、池子裏放上好水,再親自扶著他進去。


    高峻被她夾著胳膊,一邊走、一邊隔著薄薄的衣裙被她的腰身蹭來蹭去,止不住一陣意馬心猿,不由自主地便被扶了進去。


    衣帽間,外邊的袍子被她脫下來,掛好,襯袍再脫下來,掛好,此時的高大人隻穿著一條褻褲,結實的胸膛和均稱的四肢露出來。


    麗藍不敢抬頭,又怕他喝多了走不穩、在裏麵濕滑的地麵上摔倒,萬一碰到池台上就不好了,於是就再往裏麵扶他。高峻擺擺手,示意她留下,然後自己搖擺進去。


    自從高峻一家搬走後,麗藍的心裏曾經有過那麽一陣子不自在。雖然村中人九夫人、九夫人地叫著,但人家一家都搬走,隻把她一個人留下來,不由人不細想她的身份到底是個什麽身份了。


    她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對旁人說,說她離不開溫湯池子。


    可人家就不會講:你不會先一起去西州,把事情安頓好了、再像六夫人和八夫人那樣偶爾迴來一趟?再說,交河縣的溫湯池子可曾要你時時盯著過?


    麗藍不會看不出,高峻在脫衣時內心中的騷動,但他還是讓自己留下了。麗藍就站在衣帽間裏,感覺就這麽走出去的話,也受不了夥計們猜測的目光。


    於是,她不進不出地、就站在衣帽間裏抹淚。


    不一會,高大人在裏麵喊,“你……來一下,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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