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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河縣衙,劉文丞奇怪的發現,隨著高都督前來的已不是昨天樊夫人一個人,又多了六夫人和八夫人。同時,這位八夫人又是西州的司馬大人,他連忙迎進來,向大都督高峻迴稟了一件事。


    原交河縣捕頭、現沙丫城金礦從九品管事陳國軍,失蹤了。


    按著高峻的吩咐,劉文丞派出了縣衙裏最精明強幹的五名快役,拿了西州大都督的名刺、騎馬晝夜不停地趕去沙丫城。


    他們也見到了陳大人,把大都督的名刺給他看,陳大人看過之後,連忙問大都督這麽急著請他去有什麽要事,去的人說不知,隻是不住催他快些起程。


    陳國軍管事說你們先等等,去見大都督要莊重一點,容我去換換行裝。五人就在公事房中等,但陳大人再也沒有迴來。


    他們找遍了金礦沒有陳大人的影子。有礦役說,陳管事行色匆匆,把官袍也換了下來,隻穿了一件普通的袍子、背了隻沉甸甸的包裹,騎馬飛馳向西去了。


    高峻聽了冷笑,西州都督要去金礦叫一個從九品的官員,完全不必去五個人,也不必這樣急地拿著大都督的名刺前去。


    陳捕頭這是嚇跑了。


    上一次去庭州途中,因為帶了麗藍在交河縣街頭出現,高峻在街邊用飯時莫名其妙地讓人揚了一桌子、一脖領子的沙土,高峻已經懷疑到是他所為。


    而這一次,婆子去交河縣追蹤失蹤的二子高壯,迴來後曾向他說起過那位吃飯的、極不是人的“陳大人”。


    高峻從婆子的敘述中猜到,這位見危不救、看熱鬧的陳大人就是陳國軍。


    高峻對此人的印象極為不好,因為他剛剛出道、與劉武和馮征去賈家村微服私訪時,就是這個陳捕頭為虎作倀,甘願被賈家役使,而且還爛用私刑。


    隻是後來,因為麗容姐妹的原因,也因為之後陳捕頭會來事,高峻便把之前的不快忘記不提了。不但不提,還因著麗藍的關係,把他由一位捕頭超拔到了從九品的金礦管事上去。


    看來,有關麗藍、九夫人的傳言,陳國軍表麵上雖然不吱聲,也一次不在牧場村露麵,但背地裏一定把高峻恨得牙癢癢。


    有道是做賊心虛,他這一跑,八成再也不會迴來了。


    高峻一點都不吃驚,當即吩咐蘇殷給沙丫城守將阿史那社爾寫了一封信,讓他在沙丫城地麵貼出海捕文告,務必將陳國軍抓捕迴來。之後,也沒再多問一句陳捕頭的事,大都督吩咐馬上去賈家村。


    ……


    在西州,劉敦行表麵上放了謝廣,但背地裏一點沒有放鬆,陳小旺還像往常那樣盯梢兒。


    謝廣放出來後,在牧場村晃了一下,把兄弟謝大的半隻大股、為救他所花的銀子給了兄弟,便又迫不及待地去了西州。


    他對遭到驚嚇的令史一家好生撫慰。還按著西州衙門裏的“處置”意見,賠付了令史家被砸的全部損失,並被待為上賓。


    這位西州大都督的舅子已經明目張膽地常住在奸細之家,令史之女經曆了最初的偷偷摸摸之後,現在就敢花枝招展地到大街上露麵。


    而且還偶爾跑到謝廣的肉鋪子上,手指著讓肉鋪子上的夥計砍哪塊肉,然後提了就走,對夥計說,“記老爺的帳!”


    龜茲伎樂班還會定期的來西州演出,按著高峻的吩咐,劉敦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他們與令史老母的交易。


    不久,龜茲王蘇伐便接到了消息:西州大都督高峻,因為二公子險些被盜心生了懼意,舉家搬到戒備森嚴的西州城去了。


    他接到的消息還有:西州天山牧正在抓緊入冬牧草的晾曬,高峻沒有深究兒子被盜一事,而是去交河縣察定戶一事。


    交河縣賈家村首戶賈富貴,在貞觀十四年定戶等時開始,一直到貞觀二十年的六年間,勾結縣裏官員,隱匿田產、奴婢數目,又將兒子與老父各立戶頭,將家資一分為三,瞞官變為下等戶的事情也被這位大都督查清。


    賈富貴被勒令按著上等戶,從十四年算起,每年補繳戶稅差額兩千五百文、地租差額每年四石。


    這些數目並不算大,對於賈富貴這樣的人來說,六年也隻須補繳大錢一萬五千文,糧食二十四石左右。但賈家的罪過不輕,這屬於違敕之罪。


    連縣令劉文丞都因此事被西州罷官,聽說他在幫助賈富貴運作此事中收了不少的好處。而交河縣令之職,就由西州大都督的八夫人、司馬蘇殷兼代了。


    賈富貴補齊了所欠,高峻還不算完,責令將賈富貴在二十年定戶中隱匿下的部曲三十名、婢女四十名、牛十五頭,宅四座、菜園二十頃、冬粟四十頃全部充公,讓他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中等戶了。


    蘇伐想,賈富貴此時一定慶幸、今年定戶等時沒把自己定為下等戶吧。


    不但如此,蘇伐還從西州臥底那裏得知,高峻還把賈富貴七十一歲的老父親賈查坤投入了西州大牢。說賈富貴何時把欠西州的人、錢、地、物都劃撥清楚了,再放老頭子出來。


    看來,高峻並未將目光聚集到龜茲城方麵來,西州大都督把險些丟了兒子的怨氣,撒到賈富貴的老子身上去了。


    蘇伐看了看底下畢恭畢敬站著的陳國軍,有些輕視地問道,“陳大人,我記得你曾說過,貞觀十七年時你是在交河縣吧?這位賈老爺勾結的縣中官員之中,有沒有你呢?”


    陳國軍此時除了龜茲城也再沒有旁的去處了,阿史那社爾的海捕文告貼得任哪兒都是。


    聽了蘇伐大王的詢問,陳國軍恭敬地答道,“迴大王,什麽地方不是燈下黑呢?大戶與地方官吏勾結,以上戶變更為下戶比比皆是。”


    他替自己辯解說,隻要稅役增加,長安也是不大幹預這類事情的,隻是把負擔都轉嫁到真正貧困戶身上去了。


    蘇伐哈哈一笑,“我不用無用之人,金礦上你的那些親信靠不靠得住?”


    陳國軍連忙說,大王你且放心,靠得住,郭孝恪和高峻雖說占了金礦,但我敢保證,那些金子一樣是龜茲城的。本來在交河縣我還有幾個兄弟,想把他們運作到金礦上去的,隻是高峻再不給我機會!


    蘇伐對陳國軍的迴答很滿意,對他說,“奪妻之恨也是難忍,想不到高峻家中七個八個的美貌夫人,連手下人的老婆也不放過。你放心,丟了一位九夫人不大緊,隻要你好好幹,我可以送給你九十個,你下去吧。”


    ……


    西州大牢。


    當牧草商賈富貴終於把該充公的都充公了,套了車輛到西州來接他的老父親出獄時,卻被告知:


    其父賈查坤在前朝大業十三年時,還犯有一件嚴重的罪過,隻要老實交待清楚了,西州念在他年歲已大,可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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