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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在那道隻露了一線天的溪道上方,她們抬頭看,在崖壁的半腰處也有人插起火把,似要開始構建淩空的棧道,以後人要從那上麵走的。


    從西州的家中出來時還十分炎熱,但此時就清爽得多,想著能很快見到高峻,兩人的心情也極為舒暢,各拉著馬匹加快了行進速度。


    直到每二天的早上,她們才上到了山頂。


    這裏根本看不出底下人所說的大戰痕跡,空氣中連一絲的血腥味兒都聞不到,有一片大湖,湖邊有兩座木寨,一座木寨裏糧草堆積,留守的竟然是二哥高峪。


    高峪的任務是督促著夥頭軍們燒柴做飯,打打後勤。見到柳玉如和樊鶯後,二哥問,“弟妹們,難道不放心了?”


    柳玉如問,二哥峻呢?


    高峪指了指南麵,說高峻在山穀下指揮著砌城。樊鶯見過前頭樹林中的寨子,總共看起來也過不去五百人,“二哥,‘兩州大軍’就隻有這些麽?”


    高峪道,“這還是後來增援上來的,一開始哪有這麽多,連我算上才雜湊了有八十幾人!但大白天的,這點人就讓我兄弟耍的像二百來人似的!把乙吡咄陸部的小三百人兵不血刃地全都耍弄走了!”


    柳玉如和樊鶯聽二哥細說,這才大略地得知了事情經過:


    這些人在高峻帶領下,先夜占了糧寨,再由高峪帶十八個人占據糧寨緊閉寨門、先餓了胡人兩頓,直到他們眼睛發了綠光,才挑起庭州的旗子。


    而此時高峻、王達、高讓已趁機帶了剩下的人,襲取了山穀下壘至一半的石城。那些困頓不堪的胡兵、胡匠們一見到盔明甲亮的庭州人,而且帶隊的是天山牧總牧監,幾乎沒有反抗便交城繳械了。


    等到胡人兵寨中那一百六十人迴味過來時,早已腹中空空、連抬眼皮的精神都沒有,前後的石城和糧草已都被庭州這邊占了。


    他們看到糧寨的寨牆上,庭州唐兵人頭攢動,比自已隻多不少,不多久又從糧寨後邊的林地中再飛馳出足足有百來騎兵。


    領頭的胡將掐指一盤算,大概認為若是試圖反擊、奪寨的話,人數占劣勢不說,糧草也都在對方的手裏,而且退路也被庭州封住了。乙吡咄陸部的人一點勝算都沒有。


    而此時,大唐絲路督監高大人率六名護牧隊馳到胡寨前,聲言如果這些人不作抵抗,他將會以絲路督監的名譽、保證所有人性命無虞,放他們西去。


    於是這些人也都識時務地放棄了抵抗。高大人還特意給乙吡咄陸部可汗——阿史那欲穀寫了封信,交這些胡兵們帶迴去。高大人在信中說:


    貞觀二十年,西州天山牧各大草場萎縮,旱情嚴峻、情況緊急。幸好大汗籌劃在先,在山頂湖邊屯糧築城,保護水源。有道是絲路一家,不分彼此。為不使乙吡咄陸部勞民傷財,本監決定:派庭州人馬就近把守,接替大汗的人馬做這件苦差事。但請大汗放心,隻要有本監在,在水量的分配上一定能夠做到稱物平施,絕不厚此薄彼。但絲路督監懇請大汗,將委派來的六十名胡人築城工匠暫留在山頂湖邊,待築城結束之後,本督監一定厚賞並遣他們迴乙吡咄陸部……


    樊鶯問二哥,不是說開始隻有八十人,何時又變到了這麽多,竟把二三百人都嚇到?


    高峪得意地道,還是那八十人。但高峻在糧寨的背後掏出個暗洞,寨子後邊就是一片林子。我們八十來人就這麽裏裏外外、鑽出鑽進的唬人,從寨外看可不就跟真的似的!


    高峪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星子亂飛,他說通過這次的經曆,才從兄弟那裏搞明白——原來打仗也不全是打打殺殺,竟有這麽多的門道。


    他估計著,不要說他隻是一個草商了,就算是庭州長史王達、和穀東守捉使高讓,也一定對高峻大都督佩服得五體投地!


    “別的不講了,隻說我兄弟的白袍子,又是爬山、又是奪寨、又是築城,到現在還幹幹淨淨的,哪像個剛剛打過仗的樣子!這就是做大戰役的本色!”


    柳玉如說,“好大的戰役呀二哥,你先老實交待,峻的白袍子哪裏來的,他原來穿的袍子哪兒去了?”


    高峪把在交河縣吃飯時被人隔牆揚土的事講了一遍,說高峻的袍子汙得最厲害,現在這件白袍大約是麗藍給買的。


    兩人就說,要馬上去找高峻核實,看看二哥有沒有說謊。


    高峪笑著,用手指給她們大概的方位,柳玉如和樊鶯騎馬往南麵的山穀裏來。


    這條山穀開始時隻是山頂湖南麵的一道溪溝,但越往南走,地勢越陡,山穀也越深,到最後兩邊的絕壁像刀削斧裁的一般。


    而高峪二哥所說的那座正在砌築之中的石城,離著山頂糧寨大約有一裏多遠,就橫在兩邊的峭壁之間,兩邊再無可通之路。不得不說這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關口。


    此城就跨在溪道之上,水從城下流過去、然後折而向西,城下的涵洞中插著密而粗壯的鐵條。城內可容兵五百,裏麵早被乙吡咄陸部的人分劃好了布局,藏兵、儲糧、兵器、庫房、寤營樣樣具備。隻是上城的馬道有些陡。


    柳玉如和樊鶯一邊往上走,一邊四下裏尋找高峻的影子,城上工匠們正叮叮當當的忙碌,已經快砌到了垛口位置。


    她們在人群中專門找穿白袍的人,最後彼此同時看到對方,高峻顯得很是驚訝,跳過成堆的石料往這邊跑過來。


    高峻到了近前,柳玉如打量他,看他這幾天下來並無疲憊之態,反而精神很足,便問,“袍子誰給弄的,怎麽不是我給找的那件?”


    又上下打量著道,“呦呦!好合身呀,是怎麽量的這麽合適。”


    高峻知她是故意這麽說,但並不是生氣,因為看得出她臉雖然板著,但眼角兒、嘴角兒卻透著笑意。


    樊鶯也道,“我和柳姐姐一到龍泉館,就聽說高大人統率著西州、庭州兩城大軍,在籌劃一次大戰役,還占了一座城,袍子竟然還能這樣幹淨。”


    柳玉如說,“妹妹你說錯了,這與戰役無關的,隻與人有關!不然的話,為何高大人吃頓飯便把我們找的袍子弄汙了!”


    高峻從她們的話裏,知道二哥已經把什麽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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