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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反過來輪到高審行擔心了。他擔心馬洇在夫人的淩厲攻勢下一個把持不住,再把兩人與呂氏那點破事抖落出來。那麽當著兩位兒媳,樂子就鬧大發了!


    他說,“夫人,原來你早喝過,怎麽還喝這麽多!適可而止吧。”


    夫人趕來隻為救李引的駕,此時見李引恰在亂與不亂之間,隻要別讓他再喝了、穩定上一些時候,想來並無大礙。


    聽了高審行的話,崔夫人便轉了方向,對著刺史道,“我與兩位媳婦白天去過了都濡縣,在盈隆嶺上見了那些長勢甚好的莊稼,當時就在心裏讚歎老爺用人之精道。這次我就替恩公敬老爺三杯,兩位大人要陪幾杯,自已隨意就是。”


    麗容站起來給夫人滿酒,目瞪口呆地眼看著夫人把三杯酒又一一地喝空了。高審行道,“夫人這樣說,我就不能不喝,”隨即也喝了三杯下去。


    張佶、馬洇知道這次再喝一杯就不行了,一人又是三杯相陪。


    張佶尚能坐得穩,但馬大人放下杯子,一頭撲在桌子上人事不知。


    ……


    迴到刺史府內宅,夫人埋怨道,“你的那些手下鬥酒,老爺也不知勸說和控製,李引替老爺分撥抗旱大事,十萬火急,你卻想看他在同僚麵前出醜!那他的威信從哪裏來?”


    高審行自責道,“夫人,這是我大意了!今後一定不勞夫人再操心了,審行自會留意李引的酒量,好不誤了大事。”


    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夫人有兩位兒媳陪著休息,高審行從後宅出來,要去前邊自己的那間小屋過夜。


    在前廊下,夜空中有一隻信鴿劃了一道白影子飛落下來,站在懸掛的鴿籠上。高審行認得是西州的信鴿迴來了,遂上前捉住,見它腿上係了一支細竹管兒,想是西州的複信。


    他將竹管兒解下後想了想,此時不好再迴去打擾夫人她們,於是先將它揣在懷裏,到前邊的別室躺下。


    有那麽一刻,他在燈下端詳著這支短短的、以蠟封口的竹管兒,想知道其中的內容。如果挖去蠟封,看過後再原樣封住了也不會為人所知。


    但他想起來信送出時,蘇殷麵目上羞澀而略帶神秘的表情,就不覺一笑:她們來黔州後一直都陪著夫人,正經事一點都未接觸,又能有什麽大事要講!無非兒女情長、你思我念那一套,自己看了反倒不好。


    於是再把竹管兒揣入懷裏,頭枕著兩隻手想黔州的抗旱大事。


    李引“以三保五”的方案的確很有道理,既避免了全麵鋪開攤子過大,短時間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又最大限度地利用了黔州六縣的地理高下、遠近,又充分利用了黔州境內三條大河的位置,無疑是十分劃算、收效最大的方案。


    而這才短短幾天,澎水、洋水、洪杜三縣的引水工程已將大致的眉目鋪開了。那些來自於黔州六縣最精壯的民役們有官府的補貼,幹勁兒十足、日以繼夜不眠不輟,那麽一個月的光景對黔州來說,就足足抵得上兩個月了。


    另一方麵,在夫人和兩位兒媳的督促下,各縣保水補苗也大為令人稱心,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黔州府庫中的糧種都撒下去了,府庫管事說,一粒也不剩了。


    他不去想這些煩心事,不由自主地想起都濡縣的呂氏,昨天夜裏她隱晦地提到了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說總這麽偷偷摸摸不是長久之計,說到底影響的還是刺史的官聲名譽。


    但要做著將呂氏收為側室的打算,高審行認為總是不妥。


    他不敢想夫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更不要說長安的家中對這件事是如何看的,因為高審行兄弟六個,沒有一個人置有側室。


    還有,即便夫人和家中人都沒有意見,他也不會選擇呂氏,且不說她檔次差了許多,單是那個複起的馬洇,今後要怎麽彼此麵對?


    至少也要等兩位兒媳迴了西州,他才有時間考慮這件事。高審行想,如果是那個刑徒陳贍的年輕妻子呂氏倒還可考慮。


    但六年後陳贍會迴來,而新呂氏下落不明,刺史曾派人查閱過都濡縣近期的過所存底,沒有絲毫消息,不知她逃去了哪裏。


    隨後,高審行不由自主地迴想起晚上在澎水酒樓裏的場景,他總覺著有什麽地方是讓自己不大舒服的,包括李引與馬洇的衝突起因、包括夫人不顧天晚趕過去給李引解圍、包括她當眾奪了李引用過的杯子喝裏麵的殘酒。


    高審行隻能認為,這都是兩人之間知恩圖報的緣故李引救過夫人兩次,而夫人崔氏極力推動李引飛升到眼下的位置,那麽到底誰對誰有恩呢?連高審行都搞不大清楚了。


    他不相信在夫人和李引之間除了報恩還有以外的東西,因為他深知,夫人絕非呂氏之流,夫人的步態就是一種寓意美,而且步步穩重。


    再說,從澎水酒樓出來時,夫人再把丫環留在了那裏照顧李大人,李引和馬洇同樣過量,而李引的醉酒程度,似乎比馬洇還輕了些。


    這不什麽都清楚了!丫環再對李大人有情意、再擔心他多喝,她總不敢當著幾位大人的麵奪李引的杯子。


    在黔州刺史輾轉反側的時候,澎水酒樓的客房裏,馬洇大人躺在李引對麵的床上人事不知,丫環正眼都不看馬洇,她與酒店夥計要來一碗梅湯,服侍著李引喝下。此時正擰了熱手巾為李引擦臉。


    屋中點著盞燈,李引神誌已經清醒了些。但一大早就撲入江水中拉住木架,上身浸個濕透,讓他此時渾身酸痛一動都不想動。


    四下裏人聲俱寂,他知道崔穎又將丫環一個人留下了,他若製止她做些什麽,那讓她去哪裏?於是,李大人緊閉雙目也不理會,聽她忙過之後,便斜倚在自己的床邊不吱聲。


    李引轉了個身,麵朝床裏,讓她看不到自己的臉。


    但不大一會兒,對麵床上的馬洇就折騰起來。


    他似乎腹內極為難受,翻騰洶湧,人也在那裏摔胳膊踢腿。這還不算,到後來,馬洇竟然烏烏咽咽地哭將起來。


    李引不動,但側著耳朵聽他說什麽。


    但丫環就看到馬洇一翻身爬起來、跪在床上磕頭如搗蒜,嘴裏含乎不清地哭訴,“大人!刺史大人!卑職並非對大人不敬,呂氏服侍大人之前、便跟了卑職,隻怪卑職舊情、難斷……冒犯了大人,罪該萬死!”邊說邊烏咽不住。


    小丫環哪裏看過這種場麵,嚇得一直想往李引的床裏躲,而馬洇沉醉中吐露真言,也讓她大概明白了些什麽。那個隨陳贍去西州的呂氏,她隨崔夫人已然見過,難道就是她?


    正在丫環胡思亂想間,李引已然暴喝一聲一躍而起,跳過去一拳搗在馬洇的額上,馬洇一下子暈死過去,再不吱聲,而李引的拳頭分不清個數地落在他身上。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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