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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牆是修整過的,門上是一把鐵鎖,那是蘇殷在翟誌寧的護送下、趁著傍晚離開前鎖上的,而當時蘇殷還曾想過:鎖好它,萬一哪天走投無無路還可以迴來。天籟小說ww『w.2


    此時此刻物是人非!若不是有翟誌寧,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去得了雅州。


    若不是有高峻和柳妹妹、樊鶯妹妹的到訪,她怎麽可能想到去雅州。


    而翟誌寧此時在千裏之外。她更想念同樣遠在千裏之外的峻、柳玉如和樊鶯。


    這把鐵鎖,鎖住的是她不大願意觸碰的記憶,門裏麵似乎仍然縈繞著一個曾經桀驁不馴、也曾經頹廢消沉的、男人的靈魂。


    麗容急著進去,見蘇殷遲疑著,便猜測她也沒有鑰匙。


    誰知蘇殷從身上摸出拴在一起的兩把鑰匙,其中的一把,正是謝金蓮給她的、西州家中一樓寢室的鑰匙。另外一把鑰匙被她解下來握在手裏,卻遲疑著、央求麗容道:


    “妹妹,我不想進去了,求你和母親也別進去。”


    另二人就體貼地說不進去,蘇殷把開門的鑰匙隔著牆拋進院子裏,頭也不迴地上了車。她再也不想迴到這裏來了,因為她所思念和倚靠的人沒有一個在這院子裏。


    這四人坐著車,在大半天的光景裏從黔州城跑到澎水縣、再由澎水縣到都濡縣,再由都濡再跑迴來,這時人人都有些累了,崔夫人說,弄些酒喝喝好睡覺。


    ……


    澎水縣武隆渡引水工地,天已黑下來了。李引還在指揮著那些民役們忙碌。馬洇走過來對他說,張佶大人已派人來請、讓他們到澎水酒樓。


    李引不想去,這輩子他最怕的即是飲酒。


    而且他能猜到,這次隻要去了,張佶和馬洇這一關不是輕易就能過的。他先對馬洇說不想去,為了表示對早上一事的歉意,就由馬洇去陪張大人,罰他自己在工地上盯一晚上。


    但馬洇說什麽都不允,說這頓酒是張大人安排的,怎好不給麵子。二人正在一拉一扯之間,刺史高審行卻到了。


    高審行連日操勞,已多日不曾與呂氏相會,不時地就想起呂氏蹲藏在他的書案後、卻將她的手從袍底一直伸到他胸膛上去的情形,仿佛揣了兩隻蠢蠢欲動的蛹、下一時便會飛出蛾子來。


    昨天晚上刺史趕去了都濡縣,將隨從們安頓在縣衙後,照舊一個人趁黑去了呂氏那裏。不想兩人折騰得晚了,再加上刺史已奔波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了才醒來。


    但此時巷子裏外人已漸多、出出進進的。一位堂堂的刺史大人,要如何扛著臉挺著胸脯子從一位寡婦的院子裏走出來?就這麽,一直在呂氏那裏捱到了天再擦黑,聽聽外頭人聲稀了,高刺史才悄悄溜出來。


    此時看了工地上的進度,刺史大人十分滿意,再聽過了這頓酒的緣由,肚子已經素了一整天的刺史便笑道,“李大人,這不正該去麽?本官正好也解解饞。”


    刺史了話,李引無法,隻得硬著頭皮到酒樓來。


    到時酒菜早已擺好,刺史上座,再聽張佶告訴了李大人與馬大人的插曲,刺史笑著連連道,“好、好,若非我夫人趕到,你們不得把工地拆掉,一人先罰一杯!”


    張佶和馬洇同聲附合,李引隻好說,“刺史大人,屬下雖然沒有酒量,但這一杯一定會喝,隻是接下來……”


    高審行伸手指著李引的酒杯道,李大人,先喝了這杯再說!


    李引隻好喝了。


    隨後馬洇不給喘口氣的機會,再提議道,“刺史大人天黑才趕來,想是在別處巡了一天,大人這樣勤於政務,實在令下官們感到敬佩,下官們這一杯一定要敬刺史大人!”


    李引一想,這杯同樣不能推辭,又捏著鼻子喝了,但天靈蓋裏就一陣一陣地暈。


    略略地說過幾句,張佶又對著刺史誇獎李引道,“李大人果然是個幹才,看看都濡!全憑刺史大人慧眼識英才啊,放眼官場,下官再找不出這樣的事例來。”


    高審行麵有自負之色,等馬洇提議、這杯該李大人單獨敬刺史時,刺史就已經把酒杯舉起來,說道,“識人用人,正是本官的職責,又何須敬!倒是我得李引,如虎添翼!”說罷先一口幹了。


    張佶、馬洇隨後幹掉杯中酒,都來看李引。李引耗不過,看看今天桌上的杯子格外的大,知道隻要這一杯再下去,就再也不能喝了。


    他脹紅著臉道,“列位大人,李引確屬量淺,但高大人提攜之恩不能不有所表示,但在下更想在抗旱一事上迴報大人!隻能喝這一杯了,不然明天爬不起來,豈不是有負刺史大人的期望。”


    說罷一飲而盡,隨後,他的眼前就迷亂起來,聽刺史說,“李引就三杯罷,多喝無益,”他這才稍稍放些心下來,也不大聽得清這二人與刺史又說些什麽,自顧伸著筷子去夾些菜往口中送,要壓一壓腹中的酒氣。


    但不大一會兒,李引就聽著另三人哈哈大笑,隨後,他辯明是馬洇又麵目可憎地舉了杯再衝著自己說話。


    李引極力匯聚了精力,才聽清他道,“李大人,卑職原想放過你的,可方才聽刺史大人講,崔夫人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把自己靈俐的貼身侍女都讓出來了。你也太不盡人情!”


    張佶也道,“是啊,像刺史、刺史夫人這般恩怨分明的人,李大人遇到了就是你的造化,難道對刺史夫人的美意,李大人你敢拒絕麽?”


    李引呆呆地坐在那裏,在腦海裏搜索、編織著詞匯和理由,他的反應已不大跟得上,半晌才道,“崔夫人的好意,李引豈敢忘懷,若是夫人在座,李引當然要敬崔夫人一杯。”


    馬洇抓住話尾笑道,“李大人的話好沒道理,難道刺史和刺史夫人是兩家人不成?夫人不在、刺史在,馬某若有這樣的造化,別說一杯,就是三杯、三十杯也要喝下去,就算喝倒又有何懼!”


    說著,便動情地舉杯對刺史大人道,“卑職罷官複起,猶如死而複生!而刺史大人就似卑職的重生父母!卑職連敬三杯!”然後一口氣喝下三大杯,而眼眶中業已濕潤。


    高審行點點頭,“馬大人,不必如此,你的心意本官盡知。今天從都濡縣趕過來時,本官就曾想到過你的,自認為也對得起你……給你些挫折,也是為你今後行得更穩!”


    張佶也陪了一杯,連聲慨歎刺史大人用心良苦。


    而馬洇再起一杯,雙手捧著對刺史道,“卑職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別說是酒,就算是為刺史大人喝自己的血,我也眼都不眨!”說罷一仰脖兒又幹了。


    高審行用手敲著桌子,終於再看看李引,“唉,人無完人啊,李大人的酒量若是再好些,今晚本官也可盡興些。”


    李引聽罷,猛地把第四杯酒喝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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