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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如感覺,這件事情綜合起來看,恰恰像是蘇殷分開了麗藍和陳捕頭,人為創造出高峻與麗藍接觸的條件,而麗容再助了一把火、急著將二人往一起搓合。


    那麽此事萬一能成功,蘇殷也就有了麗藍一個很明顯的對比——蘇殷的遲遲不進,與麗藍的速打速成——讓她柳玉如的算計與偏袒昭然若揭。有麗藍進入到一家之中,麗容當然更樂意了!


    柳玉如越想越感覺這是蘇殷與麗容的陰謀,她們倆可真是絕配,往日同守焉耆、現在一起打到家中來了!


    她們就一點不把對高峻的影響放在眼裏麽?或者今天早上高峻對自己表達不滿、正是這二人所希望的呢?


    柳玉如就是為此才難過,自己處處的替高峻考慮,在蘇殷進門一事上寧可下了出門的決心也極力抵拒,還不都是為了他。也許這件事讓蘇殷對自己不滿了。


    以往柳玉如一直以為,無論外頭再風起雲湧,在自己的家中總會是風平浪靜的,與朝堂上的刀光劍影絕不相同,可以讓高峻在外打拚過後、迴到這裏來踏實地休息。


    但是現在,柳玉如連自己都感覺著不踏實了。


    在這件事情上,柳玉如知道自己同樣不能立刻下去、與麗藍作個澄清。她有些恨自己,怎麽一向自詡腦筋夠用,卻不知不覺落到了這樣的處境?


    她一邊想著眼淚就止不住湧出來。高峻當眾表示對自己的不滿,今天是第一次,那麽會不會有第二次?


    這個女子心都亂了,此時感覺著,如果失去了他的信任,即使自己是什麽三品國夫人、擁有了黑珍珠項鏈、紅寶石指戒,也不能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她不敢下去,不敢讓這些人看到她的眼淚,她盼著麗藍吃過飯、趕快迴她的溫湯去。


    一念剛至,柳玉如就聽院子裏進來一個牧子,站在樓下對她們大聲說,“總牧監讓蘇夫人速去議事廳,說有重要的事!”


    啊!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那麽已經有人得逞了!柳玉如想,峻是在以這種方式傳遞什麽訊息麽?重要的事情不與自己說了——他去了牧場,然後再派人到家裏來請蘇殷過去商量!


    而以往重要的事他都是先與自己說的。


    她捂起臉,肩膀聳動,心徹骨的冰冷。隱約聽著謝金蓮說“一定是公事”,這個無心無肺的女子!枉自己那麽倚重她!


    然後聽著蘇殷起身、麗容和麗藍說一塊兒同去,有人拉開凳子、有人出院、有人上樓,然後有腳步聲往自己這屋來。


    柳玉如趕緊麵朝裏躺下假裝睡覺,聽著自己的門一開,有幾個人一同進來。


    崔嫣道,“昨天你們有什麽大動靜,我也真喝了不少,一點沒聽到。”


    思晴道,“你聽麗容胡說……她太過分,也許怪峻一迴來沒去她那兒。”


    樊鶯道,“姐姐莫是病了,”她走過來伸手去摸柳玉如的額頭。柳玉如不動,任憑樊鶯把自己臉上的淚水也抹去,心說愛知道就知道吧,我能怎麽辦!


    樊鶯不動聲色把手倦迴來,輕聲道,“是有些熱,我們別擾姐姐了。”三人躡手躡腳地出去。聽了樊鶯的話,柳玉如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淌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柳玉如聽到院子裏迴來了人,麗容興奮地說,“我早知道不能這麽白使喚蘇姐姐!看姐姐你這身袍子多氣派!”


    謝金蓮也大叫,“老八,你這是升官了!”


    柳玉如從床上坐起來,到窗簾後掩著身子往樓下看。高峻、蘇殷、麗容迴來了,她沒有看見麗藍。她隻看到蘇殷換了裝束,幾人影子一晃進了樓。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去,於是跑進洗澡間拿手巾沾著水擦眼睛,然後樊鶯跑進來,站在洗澡間門邊問,“姐姐,師兄讓你下去商量事,你能去嗎?”


    柳玉如轉身笑著對她道,“怎麽不能,”


    樊鶯在她臉上看不到一點淚痕,但睫毛濕潤潤的。於是上前拉了柳玉如的手,說,“蘇姐姐升官了,長安有詔書,但師兄說還有別的事要你下去再說。”


    下去後,柳玉如先看高峻,他似乎已經把早晨的事忘了,目光還在她的眼睛上逗留了一瞬,笑著對她道,“怎麽辦?我以為該省省心了,但黔州有事。”


    柳玉如看著他,不知怎麽心裏就是一寬,她問高峻,“何事?”


    高峻不說蘇殷的事,而是說,“一大早空著肚子卻接了兩道詔書,有一道詔書是長安讓我們西州派員、去黔州協助抗旱,可我自己的事剛有個眉目。”


    黔州大旱,遠非西州可以想像。西州隻是草場萎縮了一、兩成而已。但高峻說,黔州春種後,出苗不到兩成……


    蘇殷此時身上已穿著五品官服,確實像個官樣子,感覺著還有那麽點兒威嚴似的。


    她說,黔州開荒近一倍,那麽算著出苗隻相當於去年時的四成,而種子一多半都白灑下去了,人工、耗去的時間也沒有收效!


    柳玉如感覺蘇殷的話比往常多,也許這就是有了官職的原因吧。她不去仔細看蘇殷的官服式樣,但粗略認出是從五品,心裏猜測是個什麽官職。


    樊鶯怕柳姐姐被人看出來哭過,就催促說,“師兄你早些說清楚吧,柳姐姐一大早就不舒服,我摸過額頭都是燙手的!”


    高峻緊張地走上來,一隻手扶住她、一隻手摸到柳玉如額頭上來埋怨,“我讓你瘋著喝酒,就該受一受罪!”


    柳玉如感覺他的掌心比自己的額頭還熱,但她沒有被他識破後的尷尬,反而從他緊張的神情上找到了支撐。找到了支撐,但身子卻像虛脫了一樣,被高峻一把扶住往她屋裏走。


    他迴頭對其他人道,“什麽事先等等,一會兒再說。”


    兩人進屋關門,高峻用後背抵在門上,兩手掐著她的腰問,“怎麽迴事?”


    柳玉如鼻子一抽,高峻止道,“先別哭,你惹的麻煩,還不許我躲一躲。”


    她果然忍住了,問他,“西州能離開人嗎?”


    但高峻卻被她濕漉漉的睫毛所吸引,端詳著並不迴話。


    她推他一下再問,“我問西州能離開人嗎?這麽大的事,去的官職小了不抵用,也顯著我們拿長安不重視。可官職大的有誰?我不讓你去。長安真是可以,讓西州協助……西州離這麽遠,當真以為我們無所不能?我肯定,你去了替他收拾爛攤子,受累不討好。他再與你耍起老子的威風,你一點轍都沒有。萬一再掣肘你,你就進了麥城了……你又不能下雨!”


    高峻不禁摟住她問,“你倒能下雨,可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你不舒服。”他暗示柳玉如剛剛哭過。


    柳玉如不理這茬兒,再問,“蘇殷什麽官兒?”


    “西州長史……真是邪乎了,長安隻要一涉及到了西州也大方的過火!但她這個長史卻與劉司馬同為從五品下階,可是長史該比司馬高一階啊!我從議事廳一出來就在想,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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