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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得刀知來人是來救自己的,點點頭,隻是吃力地把褲子穿妥,就說“行了。”


    來人扶了他,用劍豁開一扇窗子下邊遮擋的草簾,扶著羅得刀將上半身鑽出,探出頭趴在窗台上。再自己從上麵躍出來,從外麵扶著羅得刀爬出窗台。


    外邊是一片空地,牆角處生了一大叢幹枯的蒿草。另一邊扔著一架兩個輪子的推車。


    蒙麵人扶了羅得刀爬上車子,羅得刀鼻子聞到一股女人的香氣。看著蒙麵人拾起了車把,歪歪扭扭地將車子推出後院。大房邊上一間屋子有燈光,裏麵還有人聲。


    羅得馬也沒有力氣說話,隻有老老實實伏在推車上,不知這人要把自己弄到哪裏去。


    這個人推了羅得刀很快到了柳中縣的大街上。時間已是後半夜,一個行人也沒有。


    小推車左拐右拐,蒙麵人看到一家院門外邊掛了鎖,似是改變了主意,上前抓住鎖頭一用力揪開了,輕輕推開院門,可能是臨近過年,這家人出去串了親戚。


    於是扶羅得刀下車進了院子,不好開人正房,隻在院牆的角落裏鋪了層幹草讓羅得刀蜷縮上去,又找片草簾把羅得刀蓋住。對他說“老實等我”,就出去拉嚴了院門。


    蒙麵人把壞鎖裝作好鎖樣子掛好,把推車拉過了半條街往角落裏一扔,又腳步敏捷地連續一陣起落飛奔,也不帶一點聲響地迴到羅得刀被囚的院子。


    那間亮著燈的屋子還有人說話,蒙麵人悄悄在窗子上捅開個小孔,往屋裏看去。


    屋中四男一女。三個男人臥在炕上,一個站了地下,全都看見個背影。不過那女的自己卻認識。地下站的那個人說,“看把我累的,從縣城跑迴牧場村一趟,腳都跑細了。”


    炕上一人道,“說說,怎麽去這麽久?”


    地下那人道,“還說呢,我雇了棚子車,黃昏到了村子。村頭還燒著窯,人多眼雜的又不能硬綁了她來……萬一她嚷起來可怎麽是好。於是假裝嫖客,對她說縣城有個老爺想吃遠食兒,五十兩銀子把她誑了來。”


    蒙麵人在窗外聽了心道,“這女人真是要錢不要命了,萬一是人販子怎麽辦。”


    又聽炕上的另一人問道,“柳中牧場姓高的那小子與你很熟啊,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這女人滿以為到了縣城,銀子就會入手,到了才知道不是這麽迴事。見這些人也不像好人,怕惹煩了他們會受皮肉之苦,因此有問必答。


    “迴幾位大哥,是說的高大人吧,他和我認識已有兩年多了。隻是最近倒有一個多月未見,”


    一人罵道,“你再睜眼胡說!昨天你們還快活呢,怎麽說一月沒見?”


    女人說,“大哥,人家才說半句……我是說我和高大人一個多月沒見,昨天是頭一次見到。”


    “嗬嗬,這麽說你們挺熟啊,說說吧,你和這位高大人久別重逢,‘小別勝新婚’,有什麽感受?說得好了,銀子照給。”說著摸出一大錠銀子在手上拋著。


    這女人本來不好意思對幾個男人說這事,真的假的有些扭捏。見了銀子也就沒什麽不意思,開口說道,“小妹原來在交河縣城謀個生活,高大人那時就偶爾去照顧我生意,所以很熟。這一個多月卻一直沒見他。小妹看看交河生意也不好,又聽說牧場村最近熱鬧,來了許多外村人。想著銀子從這些人身上好掙,就來牧場村租了房子,昨天才……”


    “讓你說感受,那麽囉嗦做什麽?你就說這個高大人與以前比有哪裏不對勁。”


    “人還是那個人,不過看上去麵色比以前紅潤多了,眼睛也比以前亮了許多。一開始我還奇怪,等進了屋一上手,就覺著……覺著這位高大人好像是變了個人。以前他雖然體格並不大好,但是幹起事來倒還成個樣子。誰知一個月沒見,身子壯了、本錢也大了,倒像是個童男子。因此老娘連錢都沒好意思要。”


    “就這麽多?還有沒有了?”


    女人不說,盯著那人手上的銀子。


    那人把手中銀錠由炕上往她懷裏一丟,女人接了才道,“更怪的是,我在扯他袍子時,看到他的胸前多了塊胎記,有一顆核桃大,以前確是沒有,難道是後生的?”


    另一人笑道,“你真能扯,胎記怎麽還有後生的!不過這些話,日後到大堂上你還敢不敢說?隻要你如實地說,我們老爺的銀子大大的有你的。”


    “大哥也不看小妹是做什麽的,隻要銀子夠份量,有什麽不敢說?再說也不是我現編。”


    “這樣最好,今天就寫了口供畫了押,省得你日後反悔。”


    蒙麵人聽到這裏,急急忙忙想走。又見房門外丟了一隻空酒壇,拿起來往遠處牆上一丟,壇子“嘩啦”一聲碎了。隨後身影一晃上了房。


    屋中人跑出來看不到人,趕緊去開了關著羅得刀的大房,哪裏還有羅得刀的影子!前後院子搜了一遍,跺著腳道,“嘿,口供還沒畫,讓這小子爽完跑了。”


    一個人說,“把他打那個慘樣兒,能跑多遠,去兩個人追追看。”立刻分出兩人往街上跑去,好半天迴來搖頭。


    一個人自己安慰道,“也行,今天得了這個妹子,倒比個羅得刀更有力。有了這個鐵證據,管叫他公堂上原形畢露!”


    說罷,幾人也不再提羅得刀,解衣上床。蒙麵人伏在房頂,聽著屋裏四男一女並未老實睡覺,發出的動靜不堪入耳,於是輕輕跳下房頂,來到街上。


    天已蒙蒙亮,勤快的店鋪已開門營業了。這人找到一家大車店,雇了一輛有布棚子的騾車,拉了羅得刀,自己騎了馬護著,往牧場村而來。


    再說高峻睡了一覺,已經下半晌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沒有師妹在身邊搗亂,連頭腦都無比的清醒,想想也該忙忙正事了。到了高峪的窯上,第一窯磚已經出來,整齊地碼在地下,一抹水的青磚,足足有三萬塊!


    老窯的西邊,第二座窯也起了大半。高峪見到自己的兄弟,說,“馬上還有一天就過年了,我得歇歇氣。”


    高峻說,“二哥,那怎麽行?出了正月,一過二月村子裏就沒有閑人了!就是大年三十,你也得給我幹下去!”


    高峻不樂意了,“兄弟,你是怪哥哥在你的新婚之夜都不讓你閑著是不是,等著在這兒報複我。怎麽真拿二哥當牲口使啊……好吧,哥服你了,不過你得陪我。”


    王多丁過來對高峻說,“村裏的人有一半要迴去,想過了年再來。”


    高峻說,“應該,人們也夠累的了,你給弟兄們傳下去,留下來的人管年夜飯、工錢加倍!”


    善政村留下來的這些人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還有什麽說的?隻有踏實地幹活才是正理。人們把磚運到牧場裏,和泥、碼基礎、掛線、砌牆!萬士巨在王彩蓮的陪同下,與王喜柱一起安排人員、清點磚料、木料、把那些富餘的人力調撥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三個人雖然沒有親自幹活,但是也被甩了一身的泥點子。到晚上的時候已經蓋好了三間馬廄。


    這樣一來,磚就成了製約進度的關鍵。高峻差一點沒讓人把窯邊上的那半截小樓給拆了。高峪雙手攔著,“第二座窯都起來了,還在意那點磚?”


    高峻看到盯窯火的師傅幹活挺踏實,就走過去拉起了家常,這位師傅帶了兩個徒弟,說好了過年也不迴去,高峻大為感動,讓二哥高峪包了一大兩小三個紅包,親自遞給師徒三人。


    做師傅的老頭高興了,把燒磚的絕竅也給高峻掏了出來。


    “燒磚要分四步,開始燒時,須把窯內潮氣趕出來,要用小火燒過一天。窯內的潮氣被趕走以後,就要用大火燒了。什麽是大火?火苗子要超過看火眼,這個時候柴草一定不能省著!人也要整天整夜地盯住嘍。大火燒一天,下邊還得有齊火、抖火,學問多了去了..”


    高峪說,“要是火跟上,還能再快一點……聽說在北庭府往西北那邊過去五百裏,地底下能挖出一種烏油,沾火就著,而且灰還少,比木柴強得多,要是能弄點來燒窯就沒什麽說的了。”


    高峻倒是沒有聽說過有這種烏油,有心讓羅得刀帶人去拉點烏油迴來,但是裏外找不見他,過了一會才想起讓自己打發到縣城去了。心說,他別真的把什麽頭牌給自己弄來。


    今天高峻讓樊鶯逼得急了,讓樊鶯絆了一跤、又在肩頭劃了一刀,再被那位姓楊的窯姐纏住。他長了這麽大哪裏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高峻一個童男,對這種事既感覺新鮮,又想著把戲演真了,糊裏糊塗讓她扒了衣服。畢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底下再讓個陌生女人赤條條地抓住了,一時間血脈噴張控無可控,一眨眼功夫就射了,出來後倒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想起來又覺得窩囊,自己堂堂一個男人,把赤子之身丟到一個窯姐的懷裏,覺得對不起好人。雖然白天故意忙碌著不去想這事,但是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看看天黑下來,飯也沒胃口吃。覺著去哪裏都不大合適,牧場裏有劉武服侍著劉采霞,自己去了不方便。家裏已經有柳玉如、高暢、謝氏母女,根本沒有自己的地方。再說高峻也怕堂姐高暢問起白天的事來,於是對燒窯的師傅說,“和你老學學燒窯看火。”


    也不管燒窯的師傅阻攔,甩開膀子添柴加火。高峻又是沒吃飯、又是讓人折騰了一天,又是讓窯火烤著,不一會出了一身大汗,感覺憋悶了一天的胸口似乎好多了。索性脫了外邊的袍子,隻穿了小襖大幹。燒窯的師傅提醒別著涼,也充耳不聞。


    一邊幹著活,一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似乎都是衝著自己來的。除了羅全破壞磚坯的事已經暗暗查清,另外的還沒有頭緒。一邊幹活一邊暗自地琢磨,總是不得要領。


    時間大概到了寅時,高峻聽到牧場方向隱約有人叫嚷,一迴頭突然看檢草房方向火光衝天!直映得村北都發紅。眼下正是牧草青黃不接的時候,做為此時牧場裏品級最高的官員,高峻知道身上的責任。也顧不得穿迴袍子,找了匹馬飛身上去,循著火光到了檢草房。


    借助不小的西北風,檢草房最西邊的一垛牧草已經燒的火光衝天、濃煙滾滾。高峻看見原本在工地上壘磚的好些人,正在萬士巨的指揮下,提了活泥打水的桶、盆,飛跑著從馬掌房的水井裏拎了水來滅火。


    隻是打水的工具少,運水距離又遠,眼看著火勢控製不住。把個萬團官急得直跺腳。


    高峻從馬背上跳下來,衝著萬士巨喊道,“有桶的接著打水澆火,沒桶的馬上找草叉子跟我來!”


    說完搶了一根垛草的木叉,跑到著了火的草垛後邊。也不顧得掩飾自己的功夫,飛身躍到緊臨的牧草垛上,用叉子挑了一捆捆的牧草甩下來。萬士巨會意,指揮著人將高大人挑落的草捆搬到遠處。


    眼看挑的差不多,風向又變了,火星子又朝著另一垛牧草飛去。高峻飛身躍上,拚了命叉了草捆往下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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