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夏季的午後是令人嗜睡之季,暖風拂來,頓生昏昏欲睡。


    自然如此好的時候,就算心機算盡心力交瘁之人亦會想要放鬆,貪睡片刻。皇後柳媚媚便是如此,此時的她,由奴婢伺候就寢,絲毫未曾感覺到危機正在步步緊逼的感覺……


    “你,去把外麵的奴才引開。”司空蔚道。


    “啊?那你呢?貼身保護著皇後的高手你一人去呀?”夜杏連續拋出幾個疑問,眼中流露出她自己都未曾感覺的擔憂。


    “別擔心,我避開他們,重要是不能讓外麵的奴才打草驚蛇了,這重大任務交給你了!去吧。”司空蔚摸摸她腦袋,以示安慰。


    夜杏聽著他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其中要害隻有他自己知道罷?都不知道他以一敵眾能不能行,唉~算了聽他的吧,不要給他添亂,盡快迴來幫他就是了。知道他故意留給她一個輕鬆的工作,她便應下了“嗯。”


    把幾個門外守著的奴才引開實行暴力打暈,夜杏十指合十念叨著歉意,然後把她們拖到一個隱秘角落丟下,就匆匆趕去看看能不能幫司空蔚的忙。


    看著夜杏不知用何種辦法引開守門奴才,司空蔚看著興趣,沒想到她有時還挺聰明的,引開她們幫她們逃過一劫……他墨藍眼眸斜掃,傾瀉而出的是一種有情的反派名為無情的東西。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他緩緩戴上一麵白色麵具,來掩飾他的另一麵,眸光帶著主宰人之生死的霸氣。悄無聲息探查到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行動如鬼魅無聲無息的靠近他們,就像死神的鐮刀正懸在他們上方還不知覺從未抵抗……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倒下,最後一個倒下還未斷氣,氣若遊絲般慢動作的轉頭,看到了來收割他們的死神麵目,帶著白色麵具之人,那人用最後一口氣有心力不足的喃喃道“白……白麵……羅煞!”最後,白眼一翻,雙腳一蹬,上了西天。


    司空蔚不再看那些屍體一眼,摘下麵具,靈貓般潛入皇後寢宮。此時柳媚媚並未感覺自己的貼身保鏢全部死於非命,正在安然自若的做著白日夢。


    皇後宮殿是華麗得世上每個女子都不能比不能擁有的,裏麵濃重的安魂香從香爐中縷縷溢出,彌漫整個宮殿。柳媚媚沒有這安魂香是睡不著的……


    司空蔚提刀一步步靠近柳媚媚的床榻,紅色血絲充眼,仇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一刀了結她,心思能著難受,雙手緊握顫抖;他是有能力殺了她,可是他卻不想那麽快,他得忍,忍辱負重的看著外表光鮮內心毒蠍的柳媚媚恐懼的活著,每天派出殺手威脅她,令她寢食不安……可是,他真的很恨眼前這個害他失去娘親的人!


    輕盈的腳步聲驚醒沉浸在仇恨中的人,司空蔚側耳傾聽便知何人來了,他有些慌亂的看了看刀上粘稠的血液。忽然,手一握真氣運行,一把刀便在他手中化為灰燼,掃入角落。


    夜杏已經感知到周圍都沒有那些高手的氣息了,是都被司空蔚解決了嗎?她手有些抖卻輕輕的去推開那扇門。


    “唔……”夜杏才剛踏進門檻,就被一人突如其來的捂住嘴巴,拖進門,關門,一切進行得悄無聲息般,驚得她因為被捂住嘴而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這樣突發情況誰不驚嚇?


    “不要說話,莫要驚醒那人。”耳旁風飄來溫潤的空氣,清新的味道依舊沒有變。這倒是令她放鬆下來了,身體不再僵硬,可是心跳得那麽不自然,耳朵那一邊好似被火燒一般,原本存在心中的那一絲害怕亦蕩然無存……


    司空蔚滿意的放手,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可以令她胡思亂想;把她支開就是不想令她看到他殘忍的一麵,不想令她嚇著……她隻要記得他對她的好,能在她心中留下完美的痕跡就可以;不知這種想法從何時起的,他自己也不知,或許是經過時間的磨練慢慢演變的吧。


    給柳媚媚熏上上好的迷藥,令她好好舒心沉沉的睡一覺!


    夜杏按照司空蔚的命令掰開柳媚媚的嘴巴,心裏慢慢告訴自己集中注意力,把心思調到柳媚媚這兒來。她心中若有所思,看著司空蔚把鶴頂紅懸置在上,她想:就這麽個東西?真能引出母蠱?對了!母蠱,母蠱是什麽形狀的?!以前看電視都是累死那種蠕動惡心的東西……蟲子?


    一切準備就緒時……


    “等等……”夜杏輕輕合上柳媚媚的嘴,引起司空蔚不解的注目,她怕吵醒柳媚媚,用口型說了這倆字。


    司空蔚不解的把耳朵遞上去,夜杏悄悄問道“母蠱是什麽樣的?”


    司空蔚說“它沒出來,我如何得知?”


    聽著司空蔚用平常語調說話,夜杏立馬緊張做出噓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得好像深更半夜在做賊一樣,小聲說話“不要吵醒皇後,小聲點……”


    “沒事,吵不醒的。”司空蔚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


    一切準備就緒,懸置嘴上的鶴頂紅外還有一顆水晶,用獨特藥材所泡製而成的,司空蔚發動真氣催化水晶裏的能量運作到鶴頂紅去,過了許久許久……對於擔驚受怕的夜杏來說簡直是一個世紀般,看著柳媚媚嘴裏還是沒有動靜,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司空蔚,真的可以嗎?


    就在夜杏走神片刻,一隻血紅色的東西從柳媚媚嘴裏慢慢鑽了出來。司空蔚的眼裏看到的是希望,反觀夜杏隨著那東西的爬動,眼睛就瞪大一分,手就稍微顫抖一下,臉色白白上一分。


    終於好不容易待到那紅色的東西爬出來,被司空蔚用真氣一瞬間包裹住,任它麵目猙獰的蠕動,這就是母蠱?蟲子般的身軀確實血紅得滴血,長著血紅的鋼腿一般的八隻腳,正因為離開賴以生存的血肉之軀而感到憤怒地掙紮著。


    然而夜杏看著那隻東西,所謂的母蠱,跟蟲子有些差異不過大同小異!麵色蒼白的閉上眼睛,想她不怕巨型動物,小型劇毒動物,卻害怕這種蟲子!所以當時她多麽害怕從柳媚媚嘴裏爬出蟲子來,可是看到真的爬出來了,而且距離她竟然那麽近,一時受刺激很想甩手逃避……可是,可是不能,好不容易做到這一步,她不想就這麽因為她而功虧一簣,所以她強烈忍受著……天,她現在就算不看它都覺得渾身冰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夜杏,你怎麽了?”司空蔚看到不對勁的夜杏,焦慮不安的問道。


    “離我遠點。”夜杏知道那隻蟲子在他手中,不敢抬頭,隻想讓那隻蟲子離她遠遠的,越遠越好!


    “怎,怎麽?我做錯了什麽?”司空蔚不明白,明還好好的呀。


    “蟲子……”


    “噗嗤,你竟然怕這個?毒蛇猛虎都不怕,怎麽……”他想象不到原來之前她猶豫的問母蠱怎樣的,原來是怕這模樣的。有些好笑道。


    “司空蔚!你還笑!”不知怎的,她突然感覺委屈,生氣道。


    “對不起,我把它收起來了,我們去救他好不好?”司空蔚發現自己確實不對,憐惜地安慰道,撫摸她的頭,拍拍她肩膀,安撫著。


    緩衝一段時間後,夜杏看向床上的皇後,眼睛瞪大,再一次震驚!隻見床上原本風韻猶存美貌的婦女,此時頃刻之間變成一個老婦孺,皮膚鬆弛。夜杏有些結巴的看向司空蔚問“這,這是怎麽,迴事兒?”


    “隻怪她自己活該,欲想用母蠱控製子蠱,令身中子蠱之人受她控製,卻不知令蠱寄生己身會帶來反噬作用。哼,不過是自作孽罷了。”司空蔚語氣冰冷的話甚是無情,不屑得一眼都不施舍給予柳媚媚。


    夜杏看柳媚媚甚是可憐,原本美麗與榮華集於一身的女人,在這血雨腥風的深宮中鬥智鬥勇活到如今,卻敵不過一瞬間容顏衰老殘敗,待到她得知自己衰老得如此,不知作何反應。夜杏心動憐憫卻不想這柳媚媚背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之事,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走。”司空蔚對仇人卻生不出什麽憐憫之心來,多年仇恨雖然有所淡化卻不能磨滅!倒是有點兔死狐悲之感。


    “那她呢?”


    “由她自生自滅罷。”司空蔚果斷決絕道。由此心下亦生另一算計,皇後惱羞成怒,太子急忙造反逼宮,他平反,一切名正言順的除去太子一黨。這便是他放過皇後的另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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