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差不多都恢複了元氣,夜杏獨自一人坐在房裏翻著書,下著棋。


    可是整個房間就快被擠滿了,自然是被夜杏放出來透氣的蛇姬他們了,又不就在窗下曬太陽,要不就修煉,這幾隻獸就這般形影不離的待在夜杏身邊。


    一整天都很悠閑的度過,可是心中憂慮又有誰知,又向誰傾訴?悠閑中不免帶著憂愁,小藍兒去了兩天多了還沒迴來,雖然路途遙遠了一點,雖然可以使用瞬間移動,可是每使用一次都會耗費很多功力,這也夜杏後知後覺發現的,所以她才叫小藍兒慎用。或許是路途太遙遠需要耽擱幾天罷。要是明日後還不迴來,她就去找她。


    司空蔚亦整天沒來……


    夜幕降臨,難得今天繁星滿天,眾星捧月的場景,把小白和紫小洛趕走,獨留自己一人放任思緒飄遠。


    屋頂是個不錯的選擇,夜杏輕巧上了房屋。滿天星鬥下,沉寂著一汪井水,鄉愁的情緒也不遮掩的蕩漾開來。往日那充滿關切不外露的嘮叨,嘻嘻哈哈的過往,想到著夜杏不禁微笑,不過如今都好似過眼雲煙……


    “算了,看天意罷。”迴不迴得去,就看老天了,反正她會盡力。夜杏站了起來,整理整理情緒,順便整理被夜風吹亂的衣裳頭發。


    望向蔚王府最高最荒廢的樓,哪兒,不知道無情在不在?還沒跟他道謝……


    幾個起落之下,環顧四周靜謐得好似曠野,把王府的其他地方隔絕在外,貌似荒無人煙。確定沒有可疑人,她就從高樹輕巧落地,踏過之路茂盛野草無不退避一旁。


    “可有人?”夜杏來到她以前常來的房間門口,輕聲細語問道。等待許久無一人聲迴應,她才轉身來到院子的小亭子坐下,等等看。


    耳邊微涼的風聲穿過樹葉穿過草叢,飛向更遠處;距離此處不遠被參差的樹木遮掩的一個池塘裏,可以想象池中清荷嬌蓮在月下含苞待放那羞澀的畫麵,清香催眠著每個睡夢中的人兒,幾處蛙聲競唱。一切都那麽生氣,彰顯著初夏的跡象。


    咦?那人怎麽這般熟悉?潛伏在角落裏的身影暗自想道,做思考狀,驀然晃著食指恍然大悟,輕聲道“是她。”輕到幾乎他自己都聽不見。


    暗處的人還沒來得及得意,便被一記犀利的眼神射中,夜杏沉聲道“誰?!”


    “哈哈,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暗處中人跳了出來,打著哈哈笑道。


    額,夜杏頓時語塞,她與他素未謀麵何來關照一說?上下粗略大量對方一眼,那玩世不恭的笑臉看似很無害……“何來關照一說?”沉默良久,待到她緩過神才緩緩詢問道。


    對方並不答話,暗想:要是你成總宮主夫人當然需要你關照啦,不過這話以後再說罷。他揮揮手,隨性的坐在石凳上,得意的笑,終於逮住這次機會會會這女子啦,前些日子還真沒機會;臉上寫著五個大字:我得意的笑。


    夜杏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搞得糊裏糊塗,睜著眼睛瞪著他,眼神慢慢滑過一行字:莫名其妙,此乃何人?


    “你是來找主上的吧?”那人不顧夜杏還站著便開口問道。


    “你主上是誰?”夜杏見他貌似沒有惡意,便也隨意坐下,謹慎問。


    “難道你在這裏不是等主上的?是來吹風的?”那人一臉誇張驚訝道。


    夜杏對於他那驢唇不對馬嘴的答話,無奈得額頭垂直滑下三根黑線。“那請問你主上是哪位貴人?”


    “哪位貴人不重要啦,反正知道你在等他。”那人自顧其說,不理會夜杏有些黑的臉,“對了,我叫殘顏,請問姑娘芳名?年齡幾許?可許配人家?”雖然知道她的姓名,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調侃一下,雖然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的四處張望;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別被主上發現,不然他吃不了兜著走……


    聽著他越來越離譜的話,她有些皺眉,憂鬱,“我們不熟。”


    “煮煮就熟了……來日方長,就熟了。說說方才的問題罷。”


    “我先走了,告辭。”聽著殘顏似是無理取鬧的話語,她不想多做糾纏,起身道。


    “就這麽走了?你不是在等主上嘛?他一會兒就來……”終於,殘顏出決招了。不輕浮,穩重,安靜,有禮,品質也好,不亂說話……嗯嗯,這些也就算一般呀,到底主上看上她什麽了。殘顏捏著下巴頦思考著。(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更何況我自己也不知道。無情霸氣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殘顏翻白眼:去去去,別亂客串,台下呆著去。)


    “……”夜杏隻是稍稍停頓一秒,就不留餘地的走了。誰知道這自稱殘顏之人安的什麽心?迴去洗洗睡罷。


    “就這麽走了?”


    驀然間想起白天紫小洛與小白的對話,雖然起因是她問起的,因為很多細節司空蔚並沒有多說,所以她隻能問它們。


    “你跟小白去哪兒玩了?”夜杏順著依偎在她懷裏的小狐狸的毛,問道。


    “去了藥穀哦,跟他們‘借’了幾根草藥,拿小白當實驗……”紫小洛一頓,最後拿起爪子擋住一邊嘴,悄悄說“可好玩了。”


    小白氣得羽毛都快豎起來了。


    “對了,後來找到你們了。在懸崖哪兒,你當時怎麽暈了?”紫小洛關切道。


    “也沒什麽。這麽說懸崖之後的事你都知曉?”夜杏輕描淡寫的略過之前的事,看到小洛點頭,又問“後來發生了什麽?”她想哈裏卡基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後來有一個紅衣服的男子出現了,擋住一個黑衣古怪的人,可是你卻忽然拿劍捅了紅衣人一把,你就掉下崖去了……”


    “不要說!”小白忽然打斷小洛的話。


    “就說,你還見死不救呢……”紫小洛齜牙咧嘴的向小白。


    “不能說,才不要告訴她主上為了就她急得跳崖呢!”小白任性道。


    紫小洛呆滯的看著小白道“小白你真的很‘白’。”這話是引用夜杏說它來說小白的。


    “嗬嗬,你終於承認我比你白了罷?上次還不承認呢。”小白以為紫小洛說它羽毛雪白哩,卻不知原來是話中有話。


    紫小洛不反駁,拿你無可救藥的小眼神看著小白。


    “喂,你什麽意思!”小白就算再笨也覺得著小洛那眼神不對,展開翅膀跳腳咆哮。


    雖然後麵的情節被小白打斷了,可是重點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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